







7月16日,“2021 國民音樂教育大會”在天津隆重開幕。大會秉承“音樂讓生活更美好”的宗旨,圍繞音樂教育核心,與來自全國各地的音樂藝術教育工作者共同討論,當今音樂教育全產業鏈所面臨的形勢、問題,切入熱點和痛點,以推進音樂教育服務平臺和內容體系建設。著名音樂教育家,中國奧爾夫協會會長李妲娜在大會開幕式上做了精彩的發言,得到李妲娜老師的許可后,將她的《我們為什么進行器樂教學》一文發表在《樂器》雜志,以饗讀者。
——編者按
我們為什么要學樂器?這不是一個高大上的主題,我只想從這樣一個接地氣的視角來談。
我們國家100年多年來,千千萬萬的前輩們為了振興中華,艱苦探尋、奮斗。建黨一百年周年紀念見證了先烈和億萬同胞們在探尋之路上的豐功偉業。在音樂教育界,我們也不能忘記這些前輩們。蔡元培、肖友梅、李淑同、黃自、聶耳、冼星海、呂驥、賀綠汀、繆天瑞……
一百多年前,我們稱之為的“學堂樂歌”時代,在我們上個世紀的頭50年中,大量歌曲的產生、傳唱在我們的國民革命戰爭,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包括解放后這幾十年新中國建設中的風風雨雨中,歌唱都作出了特殊貢獻。《東方紅》大歌舞和這次百年慶典《偉大征程》就是歷史的記載。
正如習主席說的,這只是一個起步,在振興中華這個大業上。我們還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現在回到我們自己的行當,我們現在的學校音樂教育取得的輝煌進步,無論師資隊伍、教學環境與設置,教材建設、政策法規等等完全換了天地,特別是一些大城市。時間的原因也不列舉了。
從全國看音樂課堂現狀
縱觀我們國家現在的中小學音樂教育,我感覺100年了,我們基本上沒有擺脫100年前我們學堂樂歌的那樣一個模式:視譜(學點樂理),歌唱、音樂欣賞這三大件。這是我們的先輩們當時為了振興中華,向西方學習的一個重要內容。這與當時的國情有關。
歌唱教學——西方音樂教育的傳統
西方在他300年左右的歷史發展中,形成他們的學校音樂教學的一個傳統,從歐美音樂教育歷史可以看到,基本是歌唱為中心。無論歌唱學校或者進課堂的音樂課,這是起源于西方的宗教的需要,延續了數百年的歷史,那時他們認為器樂這是俗樂,是不屬于宗教系統的,是不允許在教會里頭出現的。
隨著西方它在工業文明、自然科學的發展,對于音樂教育也有改進,比如加進了視唱練耳、樂理體系、欣賞等等。有很多新發展。直到十九世紀末,這是西方的文化傳統。
三大音樂教育體系的產生
西方在這三百年的發展,包括殖民擴張,也帶來新的社會矛盾。這時的哲學、心理學、民族音樂學、人類學等人文社會學科及文化的不斷發展。到20世紀即1900前后,他們經歷的藝術與教育的一個巨大變革,帶來了藝術教育的變革。藝術上出現了鄧肯、拉班、康定斯基、勛伯格等等這樣一批傳統藝術的叛逆者。也摧生了音樂教育新的變革。
比如我們常說的世界著名的三大教育體系,達爾克羅茲、柯達伊、奧爾夫都產生于20世紀前后那二三十年間。
1895達爾克羅茲問世。把動作帶進到音樂教育,在這個同期像英國的體操教育、到拉班的動作分析,到21世紀的動作教育、具身哲學在動作教育方面都發生了巨變。
20世紀初的柯達伊,他的歌唱教學,從方法上可能繼承了兩三百年西方的歌唱教法:科爾文手勢、首調唱名法、節奏讀法等等。但他的音樂教育體系是從匈牙利當時的國情出發,以歌唱為主的音樂教育,根本的核心是從本土出發:從五聲音階、音程、音列、到多聲編配方法可以看到,他不是從西方傳統的和聲體系產生的歌唱,而是從本民族的音樂產生的多聲歌唱,雖然在他的高年級歌唱里,照樣要學習西方那些傳統的古典音樂的和聲性的歌唱。
奧爾夫在器樂教學上的貢獻
1924年產生的原本的藝術教育——后來被稱為奧爾夫教育:奧爾夫Schuiwerk。近百年了,對奧爾夫Schuiwerk百人有百種解釋。我今天不講奧爾夫Schuiwerk。只談我體會的它對世界音樂教育的貢獻。
一是發展了音樂與動作、語言教育結合的綜合藝術教育;二是成功地將樂器引進到音樂教育之中。
這個樂器引進到學校音樂教育(“兒童的音樂和非專業的音樂”),這點 我認為是他對世界藝術教育體系的一個重大貢獻。關鍵是他的出發點是受當時的人類學,也就是民族音樂學的影響,可以說是在突破傳統的西方音樂教育體系上,探索全新的一種原本的藝術教育理念時創造的內容與手段(參加奧爾夫《論兒童的音樂和非專業的音樂》1932年)。
關于樂器與器樂教學這個課題出多少本書恐怕也談不完,這里只想就談一下我個人的認識——我們為什么要學習樂器?特別是打擊樂器。
可以說西方的早期器樂的發展包括鍵盤樂器、弦樂器、管樂器(除了英國的‘風笛’)。基本是發源于中東,并從中東傳過去的。有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即在西方國家,歐洲、甚至包括俄羅斯他們的民族民間音樂中,都幾乎沒有打擊樂器(除了原住民)。打擊樂器真正進入交響樂也就二百多年。
而敲擊樂器進入學校教育始于奧爾夫。他曾說“我內心深處的念頭,不想去訓練他們演奏高度發達的藝術樂器,我心目中的最佳選擇,是原始性質的節奏樂器,規避高深,容易上手。這當然跟奧爾夫接受了民族音樂學、音樂人類學影響緊密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