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對照世界銀行關于衡量知識經濟發展水平的四項指標,近年來埃及在知識經濟領域取得了明顯進步,實現了快速發展,在中東、北非區域內體現出一定的優勢,呈現出巨大的發展潛力。同時一系列制約因素使埃及知識經濟發展面臨挑戰,這就需要政府進一步穩定政治經濟環境,企業深入調整優化產業布局、提高自主科研能力。
關鍵詞:埃及;知識經濟;科技;ICT產業;網絡產業
本文索引:李振杰.<變量 1>[J].中國商論,2021(18):-065.
中圖分類號:F06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1)09(b)--03
知識經濟是指在經濟全球化和信息技術革命的推動下的經濟增長模式。隨著互聯網、人工智能等新興技術的快速發展,以知識、創新為載體的腦力勞動對經濟發展起到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在世界許多國家,知識密集型產業逐漸成為帶動經濟增長的主要產業,埃及也不例外。根據《埃及2030年愿景》,塞西政府“積極致力于穩定宏觀經濟,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增強經濟競爭力、經濟多元化以及知識經濟,提高工業附加值,適度增加就業機會,將非正規部門納入國民經濟之中”[1]。從實踐來看,這一系列經濟發展戰略已經開始實施,其中知識經濟的發展整體呈現樂觀趨勢。
1 知識經濟指標
在經濟活動中,知識是一種無形的商品,不同于其他商品的特殊性,世界銀行劃定了衡量知識經濟發展程度的四項指標[2]:
(1)研究與發展指標。該指標是評價知識經濟發展程度的關鍵指標,包括兩個部分:即經濟生產和社會生活各領域的新型先導技術以及這些技術帶來的新型發展模式。該指標的基本要素包括高科技出口占工業出口的百分比、各領域科學家和工程師的數量、科研人員占總人口的百分比、研發支出占GDP的比例、年均發明專利數量。
(2)教育培訓指標:教育是發展知識經濟的根本支柱,亦是國民經濟未來發展的奠基石。該指標的基本要素包括人均教育支出、識字率、中小學師生比率、中學入學率、大學入學率。
(3)信息與通信技術指標:信息與通信技術(ICT)作為一個涵蓋性術語,覆蓋了所有通信設備或應用軟件以及與之相關的各種服務和應用軟件,依賴這一技術興起的新型產業亦可創造可觀的經濟價值。該指標的基本要素包括通信設備投資規模、每千人電話/移動電話擁有量、每千人電視/收音機擁有量、每千人傳真機擁有量、國際電話費用、每千人報紙閱讀量。
(4)經濟激勵與基本制度指標:該指標用于衡量各國將知識轉化為生產工具創造經濟價值的能力,亦反映了作為信息產業載體的計算機和互聯網的普及程度。該指標的基本要素包括互聯網的國際化程度、每千人計算機擁有量、每千人中互聯網使用者的比率、個人計算機操作能力。
2 埃及知識經濟發展現狀
2.1 科研創新成果顯著
通過觀測埃及在全球創新指數排名(129個國家參與)中的變化,不難發現近年來埃及在科研創新領域取得了較為顯著的成果:2019年全球創新指數埃及排名92位,比2017年的105位前進了13位;單就創新產出而言,埃及排名74位,高于往年水平。盡管整體排名在世界范圍內處于落后地位,但縱觀各個子項目,埃及仍具有一定優勢:在知識與技術產出方面,科學出版物質量排名48位,勞動生產率增長速度排名32位,計算機軟件支出排名21位;在業務成熟度方面,知識密集型就業占比排名43位,創新集群發展狀況排名38位;在創意產出方面,印刷與多媒體產出排名35位,創意商品出口排名41位。此外,埃及高教與科研部的統計數據顯示,2019—2020年政府科研經費達到191.9億埃磅,比上一年增長61%;2019年由埃及科研人員在國際范圍內發表的研究論文總數達到18777篇,在全球230個國家中排名38位;埃及在國際科研活動中的參與率比往年增長51%;埃及專利局在2019年共授予750項專利。
這一系列數據充分說明埃及政府在面臨復雜的國內外政治環境,承擔巨大經濟壓力的現實之下,對科研創新事業給予了大力的支持,在短時間內取得了顯著成果。為埃及知識經濟的發展提供了核心動力,為將來的更大發展奠定了基礎。
2.2 教育改革勢如破竹
埃及是中東和非洲的教育大國,近年來由于政治動蕩和經濟衰退,教育發展不平衡的問題十分嚴重。私立學校一枝獨秀,為絕大部分普通國民提供教育資源的公立學校則存在教育理念落后、教學設備陳舊、教育水平偏低的問題,導致普通民眾對21世紀信息時代的主流學習方式知之甚少。埃及政府進行了一系列具有針對性的教育現代化改革。埃及教育部面向公立學校開展“電腦和互聯網進校園”的升級改造項目,在對新進教師的考核中增加了關于計算機能力的項目。2018—2019學政府首次倡導將更加便捷的平板電腦應用于學校的日常教學和學習活動中,提高學生利用互聯網進行學習的能力。努力縮小各地教育資源的差距、力求實現教育公平。大力發展技術教育,培養掌握先進技術知識并能夠操作先進生產設備的技術人才。此外政府還提出“個人教育”概念,將學校教育與個人自我教育相結合,從而提高國民的整體文化素質。教育改革展現了埃及政府順應時代發展要求,重視知識服務于經濟生產的急迫需求和堅定決心。
2.3 信息通信產業蓬勃發展
埃及是阿拉伯世界中發展信息通信產業較早的國家。早在2000年,埃及通訊與信息技術部(MCIT)就與國際信息通信技術公司達成協議,培養專業人員建設自己的ICT產業。二十年過去,埃及基于這一領域在中東和非洲走到了前列。2019年埃及信息與通信技術發展年鑒顯示,埃及ICT產業在該年實現了快速增長,全年創造產值934億埃鎊,較上年增長16.6%,占GDP比重由上年的3.5%上升至4%;在這一領域全年新增約1500家初創型企業,中小企業投資增長23%;埃及吸引ICT初創企業投資的能力在中東、北非地區排名第二;人員培訓方面,2019年共有約1.3萬人接受了專業培訓,計劃到2021年底增至2.5萬人;基礎設施方面,埃及融資約16億美元用于提高網絡速度,2019年全國平均網速達到20兆/秒,遠超上年的5.7兆/秒;數字轉型方面,埃及積極開展“數字城市”項目,在塞得港完成公共服務數字化轉型試點,并建設“數字政府”公共服務平臺;啟動人工智能戰略,參與國際人工智能會議,設立該領域發展目標;國際合作方面,MCIT與世界多國及國際電信聯盟等國際組織建立了合作機制;對華合作方面,MCIT與我國工信部簽署合作諒解備忘錄,就加強投資、市場、技術開發等達成一致意見;埃及信息技術產業發展署與九次方大數據簽署合作協議并在埃及成立分公司,與科大訊飛就人工智能培訓、語音識別軟件開發等內容簽署合作協議,埃及電信也與中國電信、華為、中興簽署了多項合作文件[3]。
2.4 互聯網產業潛力巨大
埃及的互聯網產業非常年輕,自2016年政局和經濟開始穩定回升,互聯網產業短短3年時間實現了快速發展。第一,埃及具有人口優勢:埃及人口超過1億,其中35歲以下人口占比50%,年輕人對互聯網接受程度高;人口地理分布集中,便于互聯網產品定點投放并實現規模化發展。2019年互聯網普及率約為50%,其中40%是活躍的社交媒體用戶;移動手機普及率高達102%,約半數手機用戶使用移動互聯網,使埃及成為中東、北非地區互聯網用戶最多的國家;近年生活服務類App在埃及迅猛發展,例如埃及成為Uber在中東、北非區域最大的市場,同時也是該區域最大的線上家用商品零售市場[4]。第二,埃及是整個中東北非地區增速最快的創業市場,是僅次于阿聯酋的第二大創業圈,目前埃及擁有56家創業孵化器(非洲大陸內僅次于尼日利亞和南非),著名的有Falak Startup、Flat6Labs、EdVentures等。政府和NGO(如Endeavour Egypt 、Injaz Egypt) 對埃及創業者的支持力度也很大,互聯網創業領域形成百花齊放的局面。2020年新冠疫情催發埃及的電子商務、遠程教育、遠程醫療等新興互聯網產業實現了跨越式發展。
3 制約因素
對應世界銀行劃定的四項指標,埃及在科研創新、教育改革、ICT產業和互聯網產業的發展上進步明顯,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知識經濟前景總體向好,但也存在一些制約因素。
3.1 政局面臨內憂外患
政治穩定是經濟發展的前提,埃及地處歐亞非三大洲交匯之地,對地緣政治波動十分敏感。目前,來自外部的有利比亞問題和埃塞俄比亞問題,同時隨著美伊政治風險攀升,中東地緣政治格局變化是否會對埃及造成影響仍有待觀望。對內面臨恐怖主義威脅,2017年4月開始的緊急狀態至今尚未解除。總體而言,埃及政府對外在與鄰國的爭端中基本保持克制態度,主張優先使用和平談判的方式解決問題;對內于2015年簽署反恐法,成立國家最高反恐委員會,強力打擊恐怖主義。這些舉措為知識經濟的發展提供了較為平穩的環境。
3.2 經濟遭受新冠沖擊
新冠疫情在埃及持續蔓延,對當地經濟的沖擊日益顯現。以旅游、僑匯、蘇伊士運河過境稅為主的支柱產業遭受重創,黃金、房地產、工農業出口、零售等市場也呈現出不同程度的疲態。疫情還導致埃及外匯儲備急劇下降,盡管2020年埃及借助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貸款、發行主權債券等方式暫時度過了危機,但是在疫情仍舊持續的情況下,預計2021年埃及的經濟增長將下降至2.7%。家庭收入將因經濟不景氣、失業增加和減薪受到影響,貧困率上升,不平等現象加劇。為避免經濟陷入停滯,埃及財政和金融部門采取了下調基準利率、提供貸款補貼、嚴格限制外資撤出等應急措施,同時積極尋求國際組織和大國的援助和支持[5]。但要根本扭轉經濟發展頹勢,還需埃及政府付出更大的努力,包括提高衛生系統抗危機能力、改善治理方式、穩固工業基礎、推進經濟數字化、實現金融穩定、提高社會安全網的可靠性等來度過危機。
3.3 科技自主能力有限
目前,埃及處于工業化和現代化的初級階段,數字化處于起步階段,工業基礎和自主研發能力薄弱,缺乏高素質高水平的本土科研人員,新興行業基本被外國資本和外國技術壟斷。以蓬勃發展的信息通信產業為例,提供ICT基礎設施服務的巨頭中,除了WE(埃及電信)為埃及本土公司外,另外三家公司Orange、Vodaphone、Etisalat分屬法國、英國、阿聯酋。在電商領域,亞馬遜旗下的Souq、沙特平臺的Noon、尼日利亞的Jumia、法國的家樂福線上超市成為埃及市場的主要電商。面對創業藍海,近年來本土創業者在金融科技、出行與物流科技、電子商務、醫療科技、本地生活服務等領域積極布局。整體上仍暴露出產出能力弱和技術短板明顯的問題。科技是知識經濟體系的主體,為了未來實現知識經濟的良性發展,埃及亟需強化自主科研能力、提升教育品質、加強對科技人才的培養。
4 結語
當前世界經濟發展的動力從要素驅動、投資驅動轉向創新驅動。在這種大背景下,知識成為推動經濟發展的核心,發展知識經濟成為埃及改善產業結構、推動經濟多元化的重要一環。埃及政府給予高度重視,并在短時間內取得了較為顯著的成果。在地區局勢復雜、新冠疫情導致經濟衰退、自主科研能力短板顯現的背景下,埃及知識經濟的未來仍面臨著不小的挑戰,亟需進一步優化調整,實現知識經濟制度化、多元化、本地化的良性發展。
參考文獻
戴曉琦.塞西執政以來的埃及經濟改革及其成效[J].阿拉伯世界研究,2017(6):39.
Kgomotso .H. Globalization, Knowledge Economy and the implication for Indigenous Knowledge[J]. International Review of Information Ethics, 2007(9):4-8.
蔣玥.中國信息通信產業“走入非洲”的發展策略研究[D].北京:北京外國語大學,2019:24-27.
Ismail K. Smart Retailing in COVID-19 World: Insights from Egypt[A]. EUSER. 22nd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Social Sciences[C]. Amsterdam,2020:73-74.
Mohamed R. Egypt beyond COVID 19, the best and the worst-case scenarios[J]. Entrepreneurship and Sustainability Issues,2020(8):157.
An Analysis of the Status Quo of Egypts Knowledge Economy
Faculty of Arts, Alexandria University
LI Zhenjie
Abstract: In contrast to the World Banks four indicators for measuring development level of the knowledge economy, Egypt has made significant progress in the field of knowledge economy in recent years and achieved rapid development. It shows certain advantages in the Middle East and North Africa regions, showing huge development potential. However, there are also a series of restrictive factors that make the development of Egypts knowledge economy face challenges. This requires the government to further stabilize the political and economic environment, and enterprises to further optimize and adjust the industrial layout and improve independent scientific research capabilities.
Keywords: Egypt; knowledge economy; technology; ICT industry; network indust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