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聰教授治療口腔癌臨證經驗

朱可可 李元聰 譚勁

〔摘要〕 介紹湖南省名中醫李元聰預防和治療口腔癌的臨床經驗。李元聰教授根據口腔癌的病因病機及臨床表現將口腔癌分為熱毒蘊結證、痰濁凝滯證、氣滯血瘀證和氣血兩虛證，分別采用清熱瀉火、解毒祛邪法，燥濕軟堅、清熱化痰法，活血化瘀、散結止痛法，益氣養血、扶正固本法治療，臨床療效顯著。

〔關鍵詞〕 口腔癌;舌巖;熱毒蘊結證;痰濁凝滯證;氣滯血瘀證;氣血兩虛證;清熱解毒方;李元聰

〔中圖分類號〕R273? ? ? ?〔文獻標志碼〕B? ? ? ?〔文章編號〕doi：10.3969/j.issn.1674-070X.2021.09.019

Professor Li Yuancong's Clinical Experience in Treating Oral Carcinoma

ZHU Keke， LI Yuancong， TAN Jin*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Hu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Changsha， Hunan 410007， China）

〔Abstract〕 To introduce clinical experience in the precautions and treatment of oral carcinoma of Li Yuancong， a famou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doctor in Hunan Province. According to the etiology， pathogenesis and and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of the disease， oral carcinoma can be divided into four types： heat toxin accumulation， phlegm stagnation， Qi stagnation and blood stasis， Qi and blood deficiency， which can be treated with clearing away heat and purging fire， detoxifying and eliminating pathogenic factors， drying wet and softing hardness， clearing heat and resolving phlegm， activating blood circulation and removing stasis， removing obstruction and relieving pain， benefiting Qi and nourishing blood and supporting healthy energy. The remarkable clinical curative effect have been achieved.

〔Keywords〕 oral carcinoma; tongue cancer; heat toxin accumulation; phlegm stagnation; Qi stagnation and blood stasis; Qi and blood deficiency; Qingre Jiedu Decoction; Li Yuancong

口腔癌是指發生在口腔頜面部的惡性腫瘤總稱，發病率占全身惡性腫瘤的8.2%，近年來，其發病率逐年上升[1-3]。由于口腔局部血運和淋巴回流豐富，使得口腔癌易發生轉移，手術切除難度大，因此，在治療方案上強調綜合序列治療[4-5]，其中中醫藥治療是一種有效的輔助治療手段[6-7]。李元聰教授為湖南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口腔科主任醫師，碩士研究生導師，湖南省名中醫，中華口腔醫學會中西醫結合專業委員會顧問，湖南省口腔醫學會名譽會長，湖南省口腔醫學會中西醫結合專業委員會名譽主任，從事口腔頜面部疾病的臨證及科研40余年，在中醫藥治療口腔癌方面有著豐富的經驗，形成了寶貴的學術思想。筆者蒙李元聰教授指導，受益良多，現將李教授治療口腔癌的臨證經驗總結如下。

1 病因病機

1.1? 熱毒蘊結

《太平圣惠方·第三十四卷》云：“夫口齒為臟腑之門戶……在乎一身實為大要……凡為病起，因口所成。”口腔直接和外界相通，易受外感六淫邪氣，外邪內侵，客于經絡，六氣過極皆能化火，火毒結聚口腔不散。

1.2? 痰濁凝滯

《素問·五藏生成》云：“是故多食咸，則脈凝泣而變色;多食苦，則皮槁而毛拔;多食辛，則筋急而爪枯;多食酸，則肉胝而唇揭;多食甘，則骨痛而發落。”五味偏嗜，臟氣偏盛，傷己所勝，脾胃受損，生濕生痰，痰濕聚結。

1.3? 氣滯血瘀

《壽世保元·血氣論》曰：“蓋氣者，血之帥也，氣行則血行，氣止則血止，氣溫則血滑，氣寒則血凝，氣有一息之不運，則血有一息之不行。”《血證論》亦謂：“氣結則血凝。”情志郁結，氣機不暢，血行瘀滯，肝經瘀阻，日久形成腫塊。

1.4? 氣血兩虛

《素問·調經論》云：“人之所有者，血與氣耳。”惡病消耗，氣血兩傷，則臟腑經絡、形體官竅失之濡養，各種機能失之推動及調節。李教授認為口腔癌為惡性腫瘤，久病消耗人體正氣，致氣血兩虛。

李教授認為口腔和外界相交通，外感邪氣火毒，過食辛辣刺激之物，情志郁結，邪毒和瘀滯循經絡運行至口腔，導致口腔癌的發生。

2 疾病預防

《黃帝內經·素問》曰：“上工治未病，不治已病，此之謂也”，體現了中醫未病先防的主要思想。預防口腔癌，主要有下列措施：一是加強鍛煉，增強體質，人的身體“動則不衰，用則不退”，而良好的體質，可以提高機體對疾病的抵抗力，做到“正氣存內，邪不可干”;二是注意情志的調攝，“百病生于氣”，避免過度的情緒變化，可以保持體內血氣條達、陰陽平衡;三是消除口腔內的致病因素，及時處理口腔內的殘根、殘冠、銳利牙尖和不良修復體等。

李教授強調口腔癌的發生和發展與熱毒入侵機體息息相關，因此，要重視對熱毒的預防。首先，煙、酒、檳榔乃熱毒蘊結之物，無節制食用上述食物，會加重對口腔黏膜的刺激，要做到戒除煙、酒、檳榔等不良生活習慣;其次，李教授對口腔癌高危人群（如口腔白斑、口腔紅斑、口腔扁平苔蘚和口腔黏膜下纖維性變等）的患者，提出清熱解毒方來預防口腔癌，方中桑葉7.5 g，菊花3 g，杏仁6 g，連翹5 g，薄荷2.5 g，桔梗6 g，甘草2.5 g，蘆根6 g，水煎服，日1劑，分2次服。

3 辨證論治

李教授從中醫整體觀出發，運用中醫辨證論治思想，結合多年中醫診療經驗，根據患者的不同臨床證候、病因病機將口腔癌分為熱毒蘊結、痰濁凝滯、氣滯血瘀、氣血兩虛等證型進行辨證施治，臨床療效明顯。

3.1? 熱毒蘊結證

此證見于口腔癌早期，臨證見口腔腫物呈菜花狀突起，質中偏硬，表面潰瘍紅腫，疼痛不適，口氣臭穢，伴出血，舌質紅而苔黃，脈弦數，均為熱象。治法：清熱瀉火，解毒祛邪。方選五味消毒飲，常用藥有：黃芩、淡竹葉、夏枯草、金銀花、大青葉、黃連、野菊花、紫花地丁、連翹等。

3.2? 痰濁凝滯證

此證多見于邪聚不散的中期，臨證見口腔腫物潰瘍、糜爛，邊界不清，流涎有惡臭味;或伴胸悶體倦，嗜睡乏力;頜下及頸部常可觸及腫大淋巴結，舌苔厚而黃膩，脈滑數。治法：燥濕軟堅，清熱化痰。方選茯苓丸合普濟消毒飲，常用藥有：半夏、茯苓、枳殼、浙貝母、天南星、黃芩、黃連、甘草、桔梗、板藍根、馬勃、連翹、玄參、升麻、柴胡、陳皮、僵蠶、薄荷等。

3.3? 氣滯血瘀證

臨證見口腔腫物質地堅硬，疼痛持續且明顯;面色晦暗，舌質暗紅而有瘀斑瘀點，舌下脈絡青紫迂曲，脈弦數或脈澀。治法：活血化瘀，散結止痛。方選桃紅四物湯，常用藥有：桃仁、紅花、川芎、當歸、白芍、熟地黃、三七、丹參等。

3.4? 氣血兩虛證

此證多見于口腔癌晚期或術后、放化療后，臨證見面色無華，身體消瘦，頭暈目眩耳鳴，口腔癌塊潰爛，觸之出血，舌體伸展受限，口干咽燥，舌質淡而舌體胖，脈沉細無力。治法：益氣養血，扶正固本。方選八珍湯，常用藥有：人參、白術、茯苓、當歸、川芎、白芍、熟地黃、甘草、丹參、黃芪等。

4 驗案舉隅

4.1? 高分化鱗狀細胞癌，熱毒蘊結證醫案

洪某，女，69歲。初診：2018年7月10日。訴因左舌潰瘍伴疼痛3月余，于省內知名三甲醫院行“左舌腫塊活檢術”，病理檢查報告：左舌高分化鱗狀細胞癌，并建議手術治療，患者及其家屬拒絕手術治療，尋求中醫治療，來李元聰教授門診處就診。查體：頜面部對稱，張口度及張口型正常，雙側頰黏膜見白色網紋狀改變，無明顯糜爛，舌體活動自如，左舌前端見0.5 cm×0.5 cm腫塊，質中偏硬，表面潰爛，觸痛明顯，頸部及頜下未見明顯腫大淋巴結，舌質紅而苔黃厚膩，脈滑。中醫診斷：舌巖，熱毒蘊結證。西醫診斷：左舌高分化鱗狀細胞癌。治法為清熱瀉火，解毒驅邪，理氣止痛。方選五味消毒飲加減，處方：金銀花15 g，野菊花15 g，蒲公英15 g，紫花地丁15 g，柴胡10 g，黃連3 g，生地黃15 g，石斛10 g，百合10 g，牡丹皮10 g，夏枯草10 g，防風10 g，連翹10 g，藿香10 g，薏苡仁15 g，甘草5 g。15劑，1劑/d，水煎服，分兩次溫服。二診：2018年8月17日。見左舌背糜爛面有所縮小，疼痛明顯緩解，舌質紅而苔黃厚，脈滑，證屬熱毒蘊結，治法為清熱解毒，方選五味消毒飲加減，處方：金銀花15 g，野菊花15 g，蒲公英15 g，紫花地丁15 g，柴胡10 g，黃連3 g，生地黃15 g，石斛10 g，百合10 g，牡丹皮10 g，夏枯草10 g，防風10 g，連翹10 g，藿香10 g，薏苡仁15 g，甘草5 g。15劑，1劑/d，水煎服，分兩次溫服。患者左舌腫塊生長緩慢，疼痛好轉，定期復診至2020年1月6日，體格檢查見左舌腫塊增大，約1 cm×1 cm，質硬，表面潰瘍，觸痛明顯，頸部未觸及腫大淋巴結，舌質紅，苔黃膩，脈滑。證屬熱毒蘊結并氣滯血瘀，治法為清熱解毒，活血化瘀。方選五味消毒飲合桃紅四物湯加減，處方：金銀花15 g，野菊花15 g，蒲公英15 g，紫花地丁15 g，柴胡10 g，黃連3 g，當歸10 g，生地黃10 g，川芎10 g，白芍 10 g，桃仁10 g，紅花10 g，淡竹葉5 g，荊芥10 g，郁金10 g，鱉甲15 g，夏枯草10 g，牡丹皮10 g，連翹10 g，30劑，煎服方法同前。患者于2020年2月21日在湖南省腫瘤醫院行手術治療，術后檢查報告：左舌中-低分化鱗狀細胞癌，頸部淋巴結未見轉移，TNM分期為T1N0M0。通過一年半的中醫藥治療，患者舌部腫塊增長緩慢，頸部也未出現轉移淋巴結。

按：本案屬舌巖范疇，初診屬熱毒蘊結，隨著病情的進展，氣滯血瘀證十分明顯，治法上以清熱解毒為主，配合活血化瘀。李教授善用清熱解毒中藥，方中金銀花和連翹配伍，因其寒涼清熱而解毒;柴胡黃芩配伍，可以和解少陽之邪熱、疏理肝郁之火;黃連、石斛、大青葉、夏枯草有清熱解毒之功效;鱉甲主清散，善軟堅散結，有活血化瘀之功效。從兩次病檢結果基本相似來看，證明一年來的中醫治療能緩解舌癌發展，并改善患者全身癥狀。

4.2? 口腔癌術后創面潰瘍，氣血虧虛證醫案

肖某，男，33歲。初診：2018年3月24日。主訴：口腔癌術后1月，上腭創面潰瘍伴疼痛不適半月。患者2018年2月16日因右腭腫塊行腫塊活檢術，病理檢查報告：右腭黏液表皮樣癌。于2018年2月17日行腫瘤局部擴大切除術。既往體健，否認全身系統性疾病病史。現癥：張口度及張口型正常，右腭創面處潰瘍約6 cm×4 cm，表面有黃白色滲出物覆蓋，觸痛，偶有出血，精神狀態差，納差，心悸失眠，舌紅少苔，脈弦細數。雙側頜下、頦下及頸部未觸及明顯腫大淋巴結。診斷為口腔癌術后創面潰瘍查因，證屬氣血虧虛。治法：益氣養血，扶正固本。方選八珍湯加減，處方：西洋參10 g，白術10 g，熟地黃15 g，白芍15 g，當歸10 g，茯苓15 g，甘草5 g，柴胡10 g，黃芩10 g，淡竹葉5 g，野菊花10 g，夏枯草15 g，連翹10 g，金銀花10 g，藿香10 g，薏苡仁15 g，1劑/d，水煎服，分兩次溫服。患者服藥15劑后二診，訴疼痛明顯減輕，創面處潰瘍面積明顯減少，潰瘍表面滲出減少，觸診疼痛減輕，證屬氣血虧虛。治法：益氣養血，扶正固本。方選八珍湯加減，處方：西洋參10 g，白術10 g，熟地黃15 g，白芍15 g，當歸10 g，茯苓15 g，甘草5 g，柴胡10 g，黃芩10 g，淡竹葉5 g，野菊花10 g，夏枯草15 g，連翹10 g，金銀花10 g，藿香10 g，薏苡仁15 g，1劑/d，水煎服，分兩次溫服。繼續服用15劑。于2018年4月28日三診，訴癥狀明顯減輕，證屬氣血虧虛。治法：益氣養血，扶正固本。方選八珍湯加減，處方：西洋參10 g，白術10 g，熟地黃15 g，白芍15 g，當歸10 g，茯苓15 g，甘草5 g，柴胡10 g，淡竹葉5 g，野菊花10 g，金銀花10 g，藿香10 g，薏苡仁15 g，柏子仁10 g，石斛10 g，1劑/d，水煎服，分兩次溫服。煎服法同前。至2018年5月10日四診，訴已無疼痛感，患者精神佳，創面已完全愈合，無潰瘍，未觸及頸部腫大淋巴結。

按：本案屬口腔癌術后氣血虧虛證，治法為益氣養血、扶正固本，方中西洋參與熟地黃相配，益氣養血;白術、茯苓健脾滲濕;甘草益氣中和;柴胡與黃芩配伍，具有較好的和解少陽、疏散肝膽郁熱的作用;石斛可益胃生津、滋陰清熱;夏枯草、連翹可清熱解毒，軟堅散結;野菊花、淡竹葉可清熱涼血。辨證施治，取得較好的臨床療效。

4.3? 右舌鱗狀細胞癌，痰濁凝滯證醫案

龔某，男，68歲。初診：2011年10月15日。訴因發現右舌腫塊伴潰瘍疼痛4個月，來醫院就診行“右舌腫塊活檢術”，術后病檢報告：（右舌腹）鱗狀細胞癌。患者及家屬商議，決定放棄手術治療和化療，要求中藥治療，來李元聰教授門診處就診。現證：張口度及張口型基本正常，右舌腹觸及1.5 cm×1.5 cm大小腫塊，質地較硬，邊界不清，腫塊表面潰瘍，觸痛明顯，右側頜下觸及多個腫大淋巴結，較大者約0.5 cm×0.5 cm，質中偏硬，活動度差，有壓疼，心煩失眠，納差，胸悶體倦，口干咽痛，舌苔厚而白膩，脈滑。診斷：右舌鱗狀細胞癌，證屬痰濁凝滯。治法：燥濕軟堅，清熱化痰。方選茯苓丸合普濟消毒飲加減，處方：法半夏10 g，茯苓15 g，枳殼10 g，陳皮10 g，浙貝母10 g，黃芩15 g，夏枯草15 g，陳皮10 g，甘草10 g，柴胡10 g，桔梗10 g，連翹6 g，板藍根6 g，馬勃6 g，牛蒡子6 g，薄荷6 g，黃連4 g，僵蠶4 g。中藥15劑，1劑/d，水煎服，分兩次溫服。二診：2011年11月2日，疼痛較之前好轉，腫塊大小無明顯變化，原方繼進15劑，后每月定期復查。六診：2012年6月25日。訴疼痛較之以前劇烈，查體腫塊稍增大，約2 cm×1.5 cm，頜下腫大淋巴結無明顯變化，原方中加西紅花1 g，中藥15劑，煎服方法同前。后電話聯系，隨癥加減，每月定期復查診治，訴疼痛好轉但有反復。患者在診治期間，癥狀得到有效緩解，后電話隨診至2013年9月，因病情進展去世。

按：本案屬中醫舌巖范疇，證屬痰濁凝結，隨著病情的進展，腫瘤增大，頜下淋巴結出現癌轉移。李教授根據患者的具體情況變化，辨證施治，采用燥濕軟堅，清熱化痰法。方中法半夏能燥濕化痰，亦有抗腫瘤之功效;茯苓能健脾滲濕從而化痰;枳殼和陳皮理氣寬中，氣順則痰消;黃連和黃芩清瀉上焦熱毒;牛蒡、薄荷、連翹、僵蠶、板藍根、馬勃、枯梗和甘草清熱解毒;浙貝母能清熱解毒，化痰散結。本案例延長了患者生存期，表明中醫藥治療癌癥不失為一種有效手段。

李教授認為隨著口腔癌的病情發展和治療進展，體內邪正盛衰也會相應的變化，在口腔癌的某一階段，可能是某一證型單獨出現，也有可能是兩種或三種證型同時存在，因此，要根據臨床的具體情況分析，及時調整治療用藥。他認為口腔癌的主因是熱毒，治法上要以清熱解毒為主，并根據具體證型的變化和患者的全身情況，靈活用藥。李教授善用清熱解毒藥，常用黃芩、柴胡、金銀花和連翹等;治療口腔癌，常用夏枯草、土茯苓和鱉甲等;面對病情的變化，李教授也敢于用蜈蚣等有毒藥，并取得良好效果。

口腔癌的治療以手術治療為主，配合放療，輔以中藥。對于來診患者，只要具備手術指征，李教授均建議手術切除。但是求診于李教授的口腔癌患者及家屬，大多數強烈拒絕手術治療，對醫生有不同程度的防御心理，并對自己的病情不能全面了解而盲目持有悲觀的心態，這和口腔癌患者焦慮、抑郁或負性情緒的發生密切相關[8-12]。李教授除了臨床用藥，也會對患者采取心理疏導。通過對病情的悉心講解，加強患者對疾病的認識，同時鼓勵患者正視病情，樹立戰勝疾病的信心，在數次診治后，患者多能正視自己的病情，采取最適合病情的治療方法。

5 結語

中醫將口腔癌稱為“巖”和“菌”等，以其發于體表，直觀明見而稱之。湘人好嗜檳榔，然檳榔為一級致癌物，檳榔久食致口腔癌[13-15]，湖南省的口腔癌發病率遠遠高于其他省份[16]。李元聰教授從醫四十余年，積累了對口腔癌豐富的臨床經驗。他在治療上以扶正祛邪、調理氣機為總體思路，將中醫治療貫穿于整個口腔癌治療過程中。在早期未行手術，采用中藥改善患者體質，提高對手術的耐受力;術后，采用中藥可以消除殘存腫瘤;中藥聯合放化療，可以提高放化療的效果，防治腫瘤的復發和轉移，還可以減輕放化療的不良反應，使患者的生存時間和生存質量得到提高。近年來，運用中醫基礎理論辨證論治口腔癌，取得了良好的效果[17-20]，其認識與李教授的診治經驗基本相似;李教授對于口腔癌術后的中醫藥治療經驗，也見之于文獻報道[21]。

口腔癌為發病率較高的惡性腫瘤，《圖注喉科指掌》述“舌疳之癥惡非常，心脾火毒積中央，初如豆大漸如菌……串延項頜核滋昌，名為瘰疬風難治，百人患此百消亡”。多存在腫瘤的頸部淋巴結的轉移，愈后較差，隨著現代醫學的發展，對口腔癌的認識逐漸加深，并采用中醫藥輔助治療口腔癌，往往能達到較好的治療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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