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欺弱小，莫辱年少

文│張建華

寧靜、富饒的水鄉，被尖刀驟然刺破，被鮮血和生命以及敵情和懸念引入極劇動蕩，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被戰爭裹挾，又在這一刻被推上風口浪尖……

陳建波在他首部兒童小說《少年阿水》里，引領著我們遡流時空，回到了那段硝煙彌漫的崢嶸歲月。字里行間，思緒在天空飛揚，蒼天俯瞰，這處水鄉地帶遍地狼煙，卻又到處充滿了人間煙火的氣息。漁民，小鎮上的居民，在沒有侵略者出現時的自由、平靜的生活，日出而作，日暮而歸。但是，這樣現世安穩的日子在小說里彌足珍貴，短暫即逝，隨即被侵略者的槍炮聲所粉碎。

我們的主人公阿水在日寇的入侵中，一步步失去生活所依賴的親人。父親早先一步死于日偽的槍下，奶奶和母親則在猝然遭遇中被殘暴的日寇所殺，他自己也身負重傷。正如本書序言中所講的，幾乎所有的孩子都是被迫卷進戰爭里的，他也不例外。

而后的情節發展，曲折、動人，時有出乎意料之處，宛若驚艷一槍。這位有著天賦異稟的水性少年參加了新四軍游擊隊，用自己所擅長的本領為親人們報仇，作者使出全身解數，著力于敘述一個紅色抗日的故事，讓一個精靈般的少年在血與火、敵與我、國恨與家仇之間，生動展示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以人性之光刺穿那場戰爭的一抹陰霾，別開生面且令人信服地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活生生、“水淋淋”的戰地少年形象。

作家陳建波善于在極限危局之中展現人性的善惡；在特殊的境遇中，抒寫生命的華彩，這一部作品也不例外。什么是危局？敵人的強大、狡詐，形勢的嚴酷，等等，不一而足。作品里，日寇頭目、漢奸、內奸特務，都不是泛泛之輩，他們的猖獗，給抗日隊伍造成了嚴重的損失。阿水的革命領路人和戰友們，前仆后繼，喋血于日寇據點。阿水親眼目睹，親身感受，身心短時間內得到了極度磨礪，使得這位水鄉少年能夠快速成長，應敵經驗和臨敵變化的能力，一點不亞于他那一身嫻熟的水性。那些貌似強大的敵人，就此成為少年英雄成長的磨刀石，一路坎坷激勵著他奮勇向前。同時，也使得這部作品明顯地區別于那些抗戰神劇。正所謂：惟其艱苦卓絕，所以可歌可泣！

在阿水的對敵斗爭中，他充滿智慧地奇妙運用了家鄉身邊觸手可及的一水、一草、一木、一魚、一蟲作為武器，得心應手，仿佛武俠小說中所描寫的落花飛葉皆為兵器的境界。讀著這些清新的文字，順應著那些流水般起轉承合的情節，我們耳邊依稀回蕩起賀綠汀創作的那首膾炙人口的《游擊隊之歌》的歌詞：我們生長在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無論誰要強占去，我們就和他拼到底。是的，這里寸土寸物都是我們的，它們和人一樣具有靈性，每時每刻都可以成為打擊敵人的工具，這片被侵略欺凌的國土上的一切，都天然地成為了埋葬侵略者的墓地。

“少年強則中國強”，多少年來作為民族復興的方略和取向，它和“自古英雄出少年”屬同一精神文脈。少年阿水置身于抗日烽火的前沿，贏得了勝利成為少年英雄之后，在組織安排下背上了書包，去學校學習。目送著他在湖光山色間的背影，聆聽他那堅定而靈動的腳步聲，令人油然感懷，光明和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和他的同齡人是中國的未來，前途無可限量。就此，作家陳建波給讀者奉獻上了一部情節跌宕起伏，人物勾畫栩栩如生的兒童小說，同時，也為“少年強則中國強”注入新的時代意義。■

陳建波 著浙江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2021年6月定價：38.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