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聯酋國家檔案館檔案工作的特點與啟示

黃霄羽 靳文君 賈灃琦

摘要：文章依托案例和網絡調研，將阿聯酋國家檔案館檔案工作的近期特點歸納為檔案服務彰顯較濃厚的人文關懷、檔案宣傳注重外交功能和時機把握、檔案合作規模宏大且時間持久、檔案技術應用兼具前瞻性與審慎性，并針對我國檔案工作實踐，提出檔案服務賦能社會和諧發展、檔案宣傳提升“雙向”檔案意識、檔案合作優化效能及理性對待信息技術的啟示建議。

關鍵詞：檔案工作 阿聯酋國家檔案館 特點與啟示

Abstract： This article has commented the recent characteristics of the archival work of the UAE National Archives： archival service highlight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humanistic care， archival publicity emphasizes diplo？ maticfunctionanddeepeningawareness，archivalcoop？ eration is large and time continuous， and archival tech？ nology application is both open and prudent. On the ba？ sis， it puts forward suggestions： archival service to em？ powers the harmonious development of society， archi？ val publicity enhances the "two- way" archival aware？ ness， archival cooperation should optimize efficiency， andrationaltreatmentofinformationtechnology.

Keywords： Archival work； National Archives of UAE； Characteristic and enlightenment

2021年全球軟實力指數顯示，阿聯酋在阿拉伯地區排名第1，全球排名第17。該指數既評估國際關系、商業貿易、教育科學、社會治理及國際影響力，也衡量政府對待COVID-19的反應[1]，表明阿聯酋的國際地位不斷提升。聚焦檔案領域，一方面，主題為“賦能知識社會”的第十九屆國際檔案大會將在阿聯酋首都阿布扎比召開；另一方面，阿聯酋國家檔案館秉持“在提供獨特的檔案和研究服務方面處于領先地位”愿景，呈現與時俱進的特點。

筆者首先以文獻研究證明選題必要性。不限時間范圍，以“阿聯酋檔案工作特點”“阿聯酋檔案工作啟示”“阿聯酋國家檔案館”為檢索詞，在萬方、知網、維普期刊和人大文庫只命中3篇文獻；在ProQuest、web of science、science direct、Springer等數據庫未命中文獻。從文獻數量看，國內外對阿聯酋國家檔案館的檔案工作特點缺乏研究。從內容看，現有文獻主要是介紹性文章或單點式研究，前者主要介紹阿聯酋國家檔案館館藏資源[2]、發展沿革[3]；后者從宏觀、中觀和微觀層面關注阿聯酋檔案館資源建設特點，并提出思考[4]。現有成果對筆者有啟發意義，但尚未系統研究阿聯酋國家檔案館檔案工作的近期特點，更談不上總結啟示。本文基于文獻研究、網絡調研和案例分析，系統總結阿聯酋國家檔案館檔案工作的近期特點，并結合我國實踐提出啟示，構成本文內容的創新點。

一、阿聯酋國家檔案館檔案工作的特點評析

“為學之道，必本于思?！蓖ㄟ^對近幾年阿聯酋國家檔案館（下文簡稱“阿聯酋館”）新聞案例的梳理分析，筆者發現其在檔案服務、宣傳、合作及技術應用方面特色鮮明。

（一）檔案服務彰顯較濃厚的人文關懷

“人文關懷以關懷人為對象，聚焦人類的生存意義、生存狀況和生活質量，關注人類的和諧與發展，強調人的價值、尊嚴，體現對生命的尊重”[5]。阿聯酋館以“為決策者和公眾提供可靠信息”為使命，依托館藏積極提供人文關懷服務，具體表現為關注殘障群體和重視女性群體。

1.持續關注殘障群體的檔案需求。理念是行動的先導，阿聯酋館一直奉行可獲取性（Accessibility）的價值觀，檔案服務也踐行所有用戶可獲取的觀念。案例表明，該館持續關注殘障群體的檔案需求，堅持長期服務。2020年11月，推出盲文版出版物《扎耶德：從挑戰到聯盟》；2021年3月，引進新設備幫助視障者閱讀館藏，還設置特殊瀏覽區為視障者提供專屬服務。提供盲文出版物、引進盲文閱讀輔助設備，針對盲人群體提供利用培訓以及設置專屬瀏覽區等舉措，表明該館重視殘障群體的閱檔需求，檔案服務具有人文關懷特色。盡管國外檔案館為弱勢群體提供服務已成慣例，如加拿大圣托馬斯大學為盲人創建觸覺圖像數字檔案，美國海倫·凱勒檔案館為殘障人士提供免費數字在線課程，但阿聯酋館的特點在于其針對殘障群體服務具有“時間持續性”和“內容豐富性”，表明其檔案服務的人文關懷特色尤為突出。

2.重視檔案與女性職業發展的關聯。阿聯酋館主動承擔社會責任，開發與女性成就相關的檔案，展示杰出女性的職業風采。2019年8月在第六屆教師論壇上介紹阿聯酋婦女在國際社會各領域的重要性；2020年11月在沙迦國際圖書博覽會推出歷史出版物，重點介紹被稱為阿聯酋之母的謝赫·法蒂瑪（曾任阿聯酋家庭發展基金會最高主席、婦女聯合總會主席、母親和兒童最高委員會主席）在社會、經濟、媒體、政治和體育領域的卓越貢獻[6]。案例表明，該館重視檔案與女性職業發展的關聯，充分發揮檔案價值，推進女性群體的職業發展，突出檔案服務的人文關懷。

（二）檔案宣傳注重外交功能和時機把握

阿聯酋館的宣傳工作時刻在線，善于把握時機。具體表現為充分利用國際會議宣傳檔案文化、推動外交發展；巧妙把握重大節慶宣傳檔案工作、提高社會檔案意識。

1.利用檔案推動國家外交發展。近年來，該館非常注重國際交流，借助國際會議宣傳檔案文化，發揮檔案外交功能，推動外交事業發展。2019年1月，阿聯酋駐阿斯塔納大使賈比爾利用會議時機，向哈薩克斯坦中央國家檔案館總干事介紹該館在保存家園及古老歷史方面的努力，實現雙方在檔案與手稿領域進一步合作，推動兩國關系發展[7]；2019年9月，該館參加俄羅斯第三屆阿克達爾世界峰會期間，通過播放阿聯酋歷史紀錄片、分發阿聯酋歷史出版物和贊助會議等方式，向全球參會者宣傳本國檔案工作[8]。案例表明，該館檔案宣傳意識較強，積極利用國際會議宣傳檔案工作，既可提升國際形象，又能推動外交事業發展。習總書記在我國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指出：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說到底是要堅定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阿聯酋館利用檔案提升國家外交實力的背后，反映出其強大的國家文化自信，其經驗或對我國檔案工作大有裨益。

2.把握重大節慶提升檔案意識。該館不僅借助國際會議進行檔案宣傳，還主動把握國際國內重大節慶普及檔案文化，深化全民檔案意識。國際重大節慶方面，2020年12月該館在聯合國阿拉伯語日舉辦“阿拉伯語——古蘭經的語言”主題講座，向公眾傳播阿拉伯語價值及有關檔案的重要性。國內重大節慶方面，2020年11月，該館宣布在阿聯酋烈士紀念日建立“烈士檔案”以緬懷為保衛祖國而犧牲的烈士[9]；2021年1月，該館參加謝赫·扎耶德文化遺產節，通過“國家館記憶”版塊展示本國歷史文獻、照片檔案和紀錄片影像等[10]。此外，在阿拉伯文檔日，該館還組織“阿聯酋文檔管理經驗分享”和“檔案館在維護民族記憶中的作用”專題研討會，證明檔案在維護阿聯酋民族文化方面的珍貴意義。案例表明，時間方面，該館突破了僅在國際檔案日集中宣傳的模式，積極把握國內外重大活動機遇，通過專題講座、展覽及研討會等多種形式向公眾普及檔案文化，檔案宣傳已成為常態工作；空間方面，突破了僅面向本國公眾進行宣傳的傳統，利用國際重大節慶拓展檔案宣傳受眾，有利于普及和深化國際檔案意識，優化檔案宣傳效能。

（三）檔案合作規模宏大且時間持久

阿聯酋館深知合作才能共贏，積極與國內外同行或其他部門開展合作交流，實現優勢互補。其檔案合作規模宏大且時間持久，體現出較強的開放包容度。具體表現為合作共建國際大型數字檔案館和持續協同推進檔案文化教育。

1.合作共建國際大型數字檔案館。該館順應全球化發展趨勢，通過超大規模國際合作促進本國檔案數字化建設。早在2017年，該館與英國國家檔案館即已簽署共建阿拉伯海灣數字檔案館協議。合作中，前者負責調查本國用戶的檔案需求，后者主要發揮數字化專長和專業技術優勢。兩國通過合作實現優勢互補，2019年建成了阿拉伯海灣數字檔案館。這是阿拉伯地區規模最大的跨區域合作檔案館，是阿聯酋與英國之間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數字化合作項目。超大規模的合作體現出該館敢于嘗新、開放包容的合作態度，利于借力國際技術優勢推進阿聯酋國家文化遺產的數字化保護。相比之下，2020年10月孟加拉國才開始建立數字檔案館，而最大的非裔美國人數字檔案館雖然創建時間早，但合作規模遠不如阿聯酋館?？梢姡⒙撉躔^合作共建大型數字檔案館無論在時間還是規模方面在國際范圍內都是屈指可數的。

2.持續協同創新檔案文化教育。該館并不滿足于淺層次的檔案合作，尤其在檔案文化教育方面，持續與多部門協同合作，創新文化教育服務。一方面，該館與高校合作推出檔案課程。2019年9月，與阿布扎比索邦大學合作推出文件管理和檔案科學學士學位課程，旨在培養文檔領域合格的專家，參與課程的學生可獲得阿布扎比王儲兼阿聯酋武裝部隊最高副司令謝赫·穆罕默德·本·扎耶德·納哈揚獎學金。另一方面，與教育部達成長期合作和戰略伙伴關系，協同開展多項活動。如雙方協同推出系列愛國教育歷史紀錄片，并將紀錄片與教科書整合，在書中為每部紀錄片設置二維碼，學生可使用移動設備觀看，提升檔案意識、增強民族使命感和愛國情懷。[11]該館還因此獲得哈利法教育獎。案例表明，阿聯酋館已突破傳統圖檔博（LAM）以資源共享為核心的合作方式，逐漸呈現拓展合作部門之態勢；同時，其檔案文化教育協作亦體現出久久為功、提質增效之特點。盡管國內外檔案機構與高校、其他公共文化機構、企業的跨界合作已屢見不鮮，如我國第二歷史檔案館與國家圖書館合作加強民國時期檔案資料保護與研究、加利福尼亞州檔案館與谷歌合作開放檔案資源等，但阿聯酋館的突出之處在于特定領域合作的持續性與創新性。

（四）技術應用兼具前瞻性與審慎性

近年來，該館檔案工作既積極應用多種新興技術，又適當警惕、適時反思檔案工作中技術應用的危機。具體表現為：一方面積極應用新興技術、未雨綢繆應對危機挑戰；另一方面審慎看待和應用技術、注重技術應用倫理問題。

1.應用技術直面檔案工作挑戰。該館在常態化工作中積極應用數字技術，具有前瞻性思維。前瞻性思維是人的主觀認識根據已知條件對客觀發展趨勢的確定性判斷。該館之所以從容應對新冠疫情挑戰，關鍵在于其將“通過互聯網對所有檔案材料進行數字化，以保存、維護和使其訪問”作為職責之一。2020年7月，該館舉行主題為“后疫情時代的檔案館未來”遠程國際會議，館長阿卜杜拉·埃爾瑞伊斯總結檔案部門應對疫情的經驗：一是文件數字化轉型較早——始于20年前，并強調了阿拉伯灣數字檔案館的重要性；二是重視檔案業務的連續性，疫情暴發前檔案工作者即已采用遠程工作方式履行職責，以此應對突發事件。[12]此外，該館還積極利用多媒體技術開發各種智能APP，為公眾提供便利服務。從較早進行數字轉型，到利用多媒體技術開展檔案智能化管理和服務，再到利用遠程技術保障業務連續性，均體現出該館技術應用具有前瞻性。據調研，新冠疫情暴發后，不少國家檔案館都面臨閉館危機。阿聯酋館與國際檔案界技術應用的共性在于都具有積極開放的態度，特性在于該館還具有戰略層面的頂層設計、具體實施的目標導向、突發事件的及時總結等特點。

2.警惕檔案技術應用倫理問題。阿聯酋館開展檔案信息化建設的同時，也聚焦技術環境下數字檔案的安全管理問題，規避隱藏的倫理風險。該館專門設置了數字檔案處，負責及時有效地保存網絡環境下產生的有價值的電子文件。同時，該館的“恢復與保護中心”充分考慮到電子檔案損壞等問題，對檔案數字化后再進行縮微保存，確保所有類型文件的準確性、易獲取性和安全性。2019年1月，哈薩克斯坦中央國家檔案館人員參觀該館的恢復與保護中心時，對阿聯酋以數字方式記錄文件并將其保存在縮微膠卷和縮微膠片中的技術能力以及其對所有類型文件的高分辨率掃描能力表示欽佩。[13]表明阿聯酋館以數字檔案資源的安全管理為原則，在數字技術應用過程中具有審慎性特點。事實上，國際檔案界因技術應用產生的倫理失范問題并不少見。2021年2月加拿大國家圖書館和檔案館（LAC）發布“數字化檔案雖可促進信息利用，但會損害隱私”的聲明[14]；2021年4月FBS在線交易商的數十億條記錄被泄露[15]等，無一不表明需警惕技術應用風險，阿聯酋館技術應用審慎性特點或對國際檔案界有所啟發。

二、阿聯酋國家檔案館檔案工作對我國的啟示

“凡貴通者，貴其能用之也?！蔽覈幱趦蓚€一百年交匯關鍵時期，2020年全國檔案局館長會議上，國家檔案局陸國強局長發表題為《推動檔案事業再高質量發展軌道上邁出堅實步伐》的講話，標志著我國檔案工作開啟新階段、迎來新機遇。阿聯酋館的檔案服務從基礎助力到主動賦能、檔案宣傳從尋找機遇到創造機遇、檔案合作從淺層合作到深化效能、技術應用從積極借力到審慎思辨的特點，對我國檔案工作具有啟示意義，適當借鑒有助于開創我國檔案事業高質量發展的新局面。

（一）調整服務理念：賦能社會和諧發展

“賦能”即賦予能力和能量，使受能對象發生正向或成長性變化。[16]新版《中華人民共和國檔案法》第三十四條規定：國家鼓勵檔案館開發利用館藏檔案，通過開展專題展覽、公益講座、媒體宣傳等活動，進行愛國主義、集體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傳承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增強文化自信。筆者認為，該條規定為我國檔案服務轉型為檔案賦能提供了法理依據。然而，調研我國各級綜合檔案館官網發現，除少數沿海地區檔案部門之外，我國多數檔案館的服務依然是借閱查詢、講座宣傳、主題展覽、提供編研產品等較傳統的服務類型。檔案部門近年才開始依托政策助力脫貧攻堅、疫情防控、抗洪救災、人文奧運等，但尚未達到均等化服務，更談不上檔案賦能。2020年6月，國家檔案局與多部門合作簽署“喜德縣扶貧產品入駐中小微企業檔案公共技術服務平臺協議”，助力拓寬喜德扶貧產品銷售渠道。[17]雖然已取得一定成效，但其僅是在檔案技術平臺嵌入扶貧產品銷售模塊，并非激活檔案資源內容，發揮檔案價值賦能扶貧事業。

阿聯酋館的檔案工作可為我國檔案賦能提供思路：一方面，轉變服務理念，積極融入國家治理，賦能中心大局。例如，該館找準“創新”這一國家治理關鍵，積極舉辦“創造性思維的關鍵點和有關技能”專題講座，喚起檔案工作者對創新和創造力的重視。這一舉措既提升了檔案工作者的服務理念，又可賦能國家治理創新，推動治國政策施行。另一方面，關注殘障群體需求，凸顯人文關懷價值，助力社會和諧發展。在兼顧效率與公平的時代背景下，殘障群體的需求滿足與社會和諧發展密切相關。阿聯酋館的人文關懷服務或許可為我國檔案部門提供啟示。該館既關注檔案與女性的關聯，又持續為盲人群體、自閉癥兒童、精神病患者推出個性化檔案服務，既能撫慰殘障群體心靈，又可助力社會和諧發展，體現檔案專業的社會擔當。此外，還可利用檔案賦能公眾文化休閑。2020年8月，阿聯酋館發起“你的書是你最好的伴侶”倡議，將許多檔案出版物贈予本國熱門咖啡館，旨在加強咖啡館游客與書籍的聯系，將休閑時間與豐富知識完美結合[18]，此類做法值得我國部門借鑒。

（二）創造宣傳時機：提升“雙向”檔案意識

意識是行動的先導?！半p向”檔案意識指社會公眾的檔案意識及檔案部門的社會意識，二者雖有交叉，但側重點不同。檔案宣傳的目的在于提升社會檔案意識，邏輯起點是檔案工作者的社會意識。筆者網絡調研發現，目前我國檔案部門在國際檔案日、國內重大節慶通過檔案展覽、講座、播放宣傳片、分發檔案出版物等方式向公眾宣傳檔案文化已成常態。但與阿聯酋館相比，我國檔案部門在宣傳時機和效能方面仍存有差距。該館啟示我國檔案宣傳需把握、甚至創造機遇，充分發揮檔案資源多樣價值的同時深化“雙向”檔案意識。

一方面，發揮檔案外交功能進行檔案文化宣傳，可以利用國際會議、國際文化交流活動宣傳檔案文化。科威特國慶節期間，阿聯酋館參加了科威特大使館的慶祝活動，籌辦體現兩國人民、外交官及貴賓親密關系的檔案照片展，推動兩國外交發展，啟示我國檔案部門緊抓機遇，檔案宣傳工作宜時刻在線。另一方面，常態化檔案宣傳工作，深化“雙向”檔案意識。阿聯酋館主動接待賓夕法尼亞大學學生代表團，通過參觀、講座等方式為其講述國家歷史，既展示了友好交流形象，又宣傳普及了阿聯酋檔案工作，深化了雙方檔案意識，值得我國借鑒。我國正逢建黨100周年，各級各類檔案部門應抓住宣傳時機，實現檔案館政治職能優勢與檔案資源歷史文化屬性相結合，將檔案館打造為黨史宣傳教育的主陣地。在此基礎上，將檔案文化宣傳與各行各業常規工作結合，使檔案宣傳工作持續化和常態化，在此過程中助力“雙向”檔案意識的提升。

（三）拓展合作疆域：優化檔案合作效能

新版《中華人民共和國檔案法》第六條規定：國家鼓勵和支持在檔案領域開展國際交流與合作。從1996年我國舉辦第十三屆國際檔案大會，到部分高校檔案學者在ICA任職，再到中國人民大學檔案學院主辦2021年iConference大會，顯示出我國檔案界與國際檔案界交流合作日漸加深的態勢。但在檔案工作合作范圍及效能方面，阿聯酋館相關做法值得我國參考。

首先，將合作視域拓展至國際，逐步提升我國檔案工作的國際話語權。前文提及的阿拉伯海灣數字檔案館，既實現資源與技術互補，又引領區域檔案工作前沿潮流。阿聯酋館也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檔案理事會、國際圖書館協會和機構聯合會等機構成員，表明其在國際范圍已有一定話語權。其次，將合作范圍擴展至多部門。該館除與高校、教育部持續合作外，又與阿布扎比警察總指揮部合作出版高親民度檔案出版物《阿卜賈迪亞特·扎耶德的字母表》，還與阿布扎比國家石油公司簽署諒解備忘錄合作舉辦講座，均體現出阿聯酋館開放包容的態度。再次，創新合作方式，深化合作模式，提升合作效能。阿聯酋館與教育部已形成多元合作模式，雙方既合作推出檔案紀錄片，又合作組織教師專門培訓講習班，還合作頒發“青年歷史學家獎”，為改善國家教育環境做出專業貢獻。可見，阿聯酋館與教育部形成了成熟且持續的合作伙伴關系，合作效能已初顯成效，值得我國參考。

（四）審慎應用技術：理性對待信息技術

阿聯酋館技術應用表明，信息技術于檔案工作既是機遇亦是挑戰。具體而言，在面對重大危機事件之際，信息技術往往可助檔案部門一臂之力，甚至轉危為機；而在日常檔案信息安全維護方面，信息技術或會造成服務不均等、侵犯用戶隱私等問題。該館啟示我國檔案部門應該審慎辯證、理性科學地對待信息技術。事實上，國際檔案界對信息技術也經歷了從質疑觀望、積極應用到理性對待的態度演變，阿聯酋館技術應用與之具有相似之處。

“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亂”。該館啟示我國檔案部門：一是從戰略層面謀劃檔案工作技術應用規劃，未雨綢繆。2019年6月，該館即討論和更新智能應用，以應對當前和未來階段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為研究人員、教職員工、學生和公眾提供更好的服務；2019年阿布扎比國家檔案工作者論壇（FAN）將其定位為“最適合激勵國家檔案人員探索各種檔案數字技術可能性的國際論壇之一”，探討“數字時代創建鼓舞人心的檔案戰略”“學習與人工智能和機器學習等數字技術互動”等話題，助力檔案技術應用戰略布局。[19]二是積極應用新興技術，創新檔案服務方式。2020年1月該館在謝赫扎耶德遺產節的“民族記憶”展館，利用AR技術為公眾提供了一場愉快的虛擬太空旅行體驗。參觀者可使用iPad獲得“希望探測器”從設計到太空傳輸的3D體驗，還可通過望遠鏡閱讀名人關于實現阿聯酋太空夢的名言。[20]三是通過國際會議交流和倡導規避技術應用倫理風險。ICA阿布扎比2023年大會計劃商討“人工智能、數字保護和新興技術”“軟件可持續性”“自動化和道德操守”“網絡安全與信息治理”“互聯網治理”等主題，倡議與會代表直面21世紀的信息挑戰與技術倫理問題，我國檔案部門也可借力國際檔案界，秉持檔案命運共同體愿景共議檔案技術應用倫理風險。

國際檔案大會選在阿聯酋舉行并非偶然。借國際檔案大會之機，總結和深入分析阿聯酋館檔案工作的特點，并與國際檔案界相關做法做橫向比較，既可拓展我國檔案部門的國際視野，又可為我國檔案實踐和檔案事業高質量發展提供啟示。當然，具體操作層面，還需結合國情，因地制宜。

*本文是國家檔案局科技項目“面向高質量發展的綜合檔案館服務創新策略”（項目編號：2021-R-08）的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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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中國人民大學信息資源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