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在記憶里的花朵

陳慧珺

一個人物，一段經歷，一份記憶，都可能是一朵永不凋謝的花兒。

今天，我將和伙伴們一起上臺表演。天很冷，而我們穿著單薄的漢服，凍得瑟瑟發抖的身體卻揣著一顆顆火熱的心。參加文學社以來，在老師的帶領下，我們領略了《桃夭》中女子為夫家奉獻的一生；《鹿鳴》里君王的真誠、禮賢、和樂的精神，《關雎》中君子的風度———這些都是我國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中所寫的內容。為我們伴奏的樂曲也是從《詩經》中挑選出來的，它就是《野有蔓草》。

剛開始練舞，我們就像提線木偶一樣，動作僵硬，完全沒有《野有蔓草》里“有美一人，清揚婉兮”的優美意境，也沒有淑女的氣質。為此，我們經常被老師批評，甚至訓斥，雖然知道老師是為我們好，可當時真的深受打擊。但這些小小的挫折并沒有冷卻我們那一顆顆熾熱的心，我們投入了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練習，最終還是挺過來了。從學習在舞臺上邁步到自如地翩翩起舞，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畢竟我們大多數人沒有任何舞蹈基礎，必須花費十倍百倍的努力完成每個動作，而其中最難的是找到淑女亭亭玉立的感覺。我們揣測、練習，對著鏡子一遍遍糾正每個細節。后來，這艱辛的過程變成了我記憶里的一朵花，回想起來盡是努力拼搏的美好。

下午，我們每個人都要梳頭化妝、換服裝，這需要排隊等候。就在等候間隙，幾個伙伴又在主動地琢磨動作，一遍又一遍地練習。這讓我想起了賈島的《劍客》：“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于是，我也不由自主地加入練習的隊伍中。

下個節目就該我們上場了。老師站在我們面前最后一次問：“姑娘們，還記得我說過什么嗎？”大家一起說：“頭頂找天空，微笑、優雅。”這時一陣寒風吹來，寒氣似乎能透過皮膚滲入骨髓，伙伴們有的齜牙咧嘴，有的瑟瑟發抖。可當樂曲聲響起，同學們立即進入狀態，只剩下甜甜的微笑和優雅的動作。

我們從容地走上舞臺，這一刻，我們好像穿越到遙遠的古代，每個人都變成了古樸的淑女。“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我跟隨著樂曲翩翩起舞，每個動作都與節拍完美契合。當“邂逅相遇，與子偕臧”結束，我們擺出了最后的造型。光芒四射的舞臺，還有如仙女一般的我們，仿佛一朵朵盛開的花。

我真正理解了“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的道理。我們的節目雖然不像現代舞那樣炫酷，也不像民族舞那樣華麗豐富，可獨特的《詩經》歌舞有著兩千多年的文化內涵。我們只在舞臺上表演了短短的幾分鐘，但它就像雨后的彩虹，絢麗多姿，熠熠生輝，令人難忘！更如一朵永不凋謝的花，開在我的記憶深處。

教師點評

這篇文章的亮點是恰當自然地以古詩詞引入情節，因為身在其中，“我”的訓練與表演都圍繞著《野有蔓草》這首詩，所以這首詩已經與“我”融為一體。一場舞蹈訓練之后，“我”似乎真的化身為“清揚婉兮”的淑女。把“我”融入事件中、文章里，敘述流暢，自然又感人。文章點題也恰到好處。

（黃琬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