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開明
一年一度的伯克希爾股東大會上,股神巴菲特和他的老戰友芒格再度猛烈抨擊時下被熱炒的比特幣——“比特幣的發展是令人厭惡的,與文明的利益背道而馳。”
事情說來似乎尷尬,2014年,一枚比特幣只值幾百美元,巴菲特就勸所有人遠離。幾年來,只要有人問到他,回應都是一貫的——“沒有任何價值”“是毒藥”。可他一路說,比特幣一路漲,如今一枚比特幣已價值幾萬美元,連狂人馬斯克都開始投資比特幣,有人嘲笑巴菲特錯過了機會,但他仍不動搖,頗有“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意味。
其實巴菲特是對的,如今的比特幣已不是金融問題,更關乎人的世界觀——科技(以比特幣為代表)真能開創一個全新未來嗎?會從根本上顛覆人們的生活準則嗎?
顯然不會,決定人類生活準則的并非科技,而是人類本性。那些歡呼著炒作比特幣的人,他們只注重利潤,卻忽略了比特幣本質——脫離監管,絕對隱秘。
比特幣最初興起,就是因為國際犯罪集團將它當作洗錢和轉移資產的工具。在國內購買比特幣,將密鑰郵發到國外,直接提取變現,幾億的黑錢,幾分鐘內洗白,給世界帶來的傷害,豈是普通人所能感知?
“絕對隱秘”是比特幣的核心價值,這價值背后是割舍不掉的罪惡。無法監管促使比特幣暴漲,若能監管,比特幣又一文不值。可惜這世上,包括馬斯克在內很多人,都在刻意忽略這一點,只顧一路狂歡帶領人群奔向懸崖。唯有巴菲特和芒格這兩個90多歲的老頭,用他們飽經世事的智慧在提示風險。
風險并非只限于金融,而是上升到社會學和哲學問題——絕對隱秘,必成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