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理佳 馬曉丹 段江 李檬 黃永坤
我國因早產死亡的新生兒比例占早期與晚期新生兒死亡的36%與33%[1]。由于未足月娩出,其身體各組織器官發育不夠完全,易發生感染、營養不良、黃疸等,重者會發生死亡[2]。肝臟酶活性的改變早于癥狀出現,ALT結合在肝細胞內微粒體膜上[3],其血液的水平可敏感地反應有無肝細胞損傷及損傷程度。血清γ-GT主要來源于肝膽系統,肝內合成亢進或膽汁排出受阻時血清γ-GT增高。血清TBA水平可反映肝細胞的攝取、合成及分泌功能。PAB、Alb主要由肝細胞合成,檢測PAB、Alb可較早了解蛋白質不足、肝功能不全。
收集2018年12月至2019年10月間昆明醫科大學第六附屬醫院兒科收治的患兒共410例,其中不同胎齡早產兒組204例,納入標準:符合《實用新生兒學(第 5 版)》對早產兒胎齡分類及定義,包括晚期早產兒組(34~36周+6天,238~258天)161例,中期早產兒組(32~33周+6天,224~237天)32例,極早產兒組(28~31周+6天,196~223天)11例;不同出生體質量兒組共206例,納入標準:符合《實用新生兒學(第 5 版)》對新生兒出生體質量的分類及定義,包括正常出生體質量兒組(2 500~3 999 g)49例,低出生體質量兒組(<2 500 g)152例,極低出生體質量兒組(<1 500 g)5例,共計206例。排除標準:過期產兒;巨大兒;宮內窘迫、窒息及缺氧缺血性腦病;遺傳代謝性疾病、嚴重先天性缺陷、重癥感染者及放棄治療出院者。
全部患兒均在出生后 24 h 內入院,并且在對患兒治療前抽取空腹外周靜脈血 2 mL送檢,應用羅氏全自動生化分析儀(cobas 8000型,德國)測定丙氨酸氨基轉移酶(ALT)、前白蛋白(PAB)、白蛋白(Alb)、γ-谷氨酰轉肽酶(γ-GT)、堿性磷酸酶(ALP)及總膽汁酸(TBA)等。以及治療7 d后抽取空腹外周靜脈血2 mL,與前同樣進行檢測,對每次檢測的結果收集整理。并收集患兒的性別、胎齡、出生體質量以及孕母情況等臨床資料。
204例不同胎齡早產兒、206例不同出生體質量兒各組間性別構成比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孕母孕期無特殊并發癥。極低出生體質量兒組病例偏少。
晚期早產兒組Alb、PA治療后高于治療前,ALT、γ-GT、TBA治療后低于治療前,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中期早產兒組Alb、ALP、PA治療后高于治療前,ALT、γ-GT、TBA治療后低于治療前,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極早產兒組Alb、ALP治療后高于治療前,比較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γ-GT治療后低于治療前,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晚期早產兒組與中期早產兒組比較:治療前ALT明顯高于中期早產兒(P<0.05);治療后ALT、γ-GT高于中期早產兒(P<0.05),而ALP低于中期早產兒(P<0.05)。
晚期早產兒組與極早產兒組比較:治療前Alb、ALT高于極早產兒(P<0.05);治療后ALP、TBA低于極早產兒(P<0.05)。
中期早產兒組與極早產兒組比較:治療前Alb高于極早產兒(P<0.05);治療后ALP、TBA低于極早產兒(P<0.05)。詳情參見表1。
表1 晚中早期早產兒治療前后和組間的肝功能指標比較(±s),M(P25,P75)
正常出生體質量早產兒組Alb、PA治療后顯著高于治療前,γ-GT顯著低于治療前,比較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低出生體質量兒組Alb、PA治療后高于治療前,ALT、γ-GT、TBA治療后低于治療前,比較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極低出生體質量兒組ALP治療后高于治療前,比較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正常出生體質量兒組與低出生體重兒組比較:治療前TBA低于低出生體質量兒組(P<0.05);治療后ALT、γ-GT高于低出生體質量兒組(P<0.05),而ALP低于低出生體質量兒組(P<0.05)。
正常出生體質量兒組與極低出生體質量兒組比較:治療前Alb、ALT、ALP、γ-GT、TBA、PA指標均無顯著性差異,(P>0.05);治療后Alb高于極低出生體質量兒組(P<0.05),ALP低于極低出生體質量兒組(P<0.05)。
低出生體質量兒組與極低出生體質量兒組比較:治療前Alb、ALT、ALP、γ-GT、TBA、PA指標均無顯著性差異,(P>0.05);治療后ALP低于極低出生體質量兒組(P<0.05)。詳情參見表2。
表2 不同出生體質量新生兒治療前后和組間的肝功能指標比較(±s),M(P25,P75)
早產是新生兒發生死亡的首要原因,全世界早產兒人數位居前三位的國家分別是印度、中國、尼日利亞[4]。早產兒常伴有營養不良,免疫力低下,易引發其他疾病[5],早產兒出生后死亡率可達12.7%~20.8%,遠高于足月兒[6-7]。早產兒吸吮、吞咽動作遲緩,常需給予特殊處理[8],早期營養狀況影響早產兒的成活及遠期生活質量[9],蛋白質是大分子物質,不能通過胎盤屏障,胎兒依靠從母體獲得氨基酸來合成蛋白質[10]。13周胎兒肝細胞可合成PA,此后PA主要靠自身肝臟合成[11]。常用ALT、γ-GT、ALP等酶活性檢查,反映肝細胞損傷程度[3]。有報道[12]不同胎齡、不同出生體質量新生兒出生時ALP水平差異無統計學意義。γ-GT主要在肝細胞線粒體產生,存在肝細胞胞漿及肝內膽管上皮中,肝內合成亢進或膽汁排除受阻時,血清中γ-GT增高[13]。膽汁酸依據來源分初級膽汁酸、次級膽汁酸以及三級膽汁酸[14],當肝細胞壞死時致血清TBA升高,故可為監測肝細胞損傷的重要指標[15]。另外,膽汁酸作為一種信息物質與腫瘤發生可能有關[16]。
本研究結果顯示,經治療7 d后,晚期早產兒組、中期早產兒組Alb、PA及極早產兒組Alb治療后均明顯高于治療前,表明治療后的肝臟功能得到明顯改善和恢復。極早產兒組PA無明顯改變,可能與胎齡小、肝臟合成功能未明顯改善有關。中期早產兒組、極早產兒組ALP增高,考慮與ALP來自肝臟和骨骼、新生兒略高于成人等相關因素較多有關[3]。晚期早產兒組與中期早產兒組ALT、γ-GT、TBA明顯低于治療前,表明損傷的肝細胞得到修復和改善及膽道的排泄能力改善。極早產兒組僅γ-GT明顯低于治療前,提示恢復較前兩組稍差。
與中期早產兒組相比,晚期早產兒組治療前ALT明顯增高。治療后ALP明顯減低,ALT與γ-GT明顯增高,ALP減低考慮為晚期早產兒相對較成熟,肝臟功能有所恢復;ALT、γ-GT增高,不排除仍存在肝細胞損傷,肝功能恢復不足夠完善,也不排除與兩組病例數相差較大有關。
與極早產兒組相比,晚期早產兒組治療前Alb、ALT明顯高于極早產兒組,具有統計學意義;提示晚期早產兒肝臟功能相對較成熟,合成的Alb自然顯著高于極早產兒;治療后ALP、TBA低于極早產兒,同樣提示晚期早產兒肝臟功能相對較成熟,肝細胞損傷后修復較快較好,使ALP生成減少,對TBA的排泄良好。
與極早產兒組相比,中期早產兒組治療前Alb明顯高于極早產兒,表明中期早產兒肝臟功能相對較成熟,合成的Alb顯著多于極早產兒。治療后ALP、TBA顯著減低,亦表明中期早產兒肝臟功能相對較成熟,恢復較快,使ALP、TBA減低。
正常出生體質量兒組、低出生體質量兒組Alb、PA治療后均顯著高于治療前,極低出生體質量兒組ALP治療后高于治療前。同樣表明,經治療后各組不同出生體質量兒的肝臟功能得到明顯改善和恢復,肝細胞合成PA、Alb顯著增加。極低出生體質量兒組ALP高于治療前,考慮與ALP來自肝臟和骨骼,新生兒略高于成人[3],可能還與追趕生長、骨骼成骨破骨活躍等因素有關,并且極低出生體質量兒組病例數太少,有待擴大病例數證實。
正常出生體質量兒組γ-GT、低出生體質量兒組ALT、γ-GT、TBA均顯著低于治療前,表明損傷的肝細胞經治療后得到修復和改善,ALT釋放減低,γ-GT、TBA的代謝得以改善。
與低出生體質量兒組相比,正常出生體質量兒組治療前TBA顯著低于低出生體質量兒組;表明正常出生體質量兒肝臟功能相對較成熟,對TBA的生成、排泄良好。治療后ALT、γ-GT高于低出生體質量兒組,而ALP低于低出生體質量兒組,提示肝臟功能有所恢復,但仍存在有肝細胞損傷。
與極低出生體質量兒組相比,正常出生體質量兒組治療前Alb、ALT、ALP、γ-GT、TBA、PA均無顯著差異;治療后Alb增高、ALP減低,均有統計學意義。這表明正常出生體質量兒相對較成熟,肝功能恢復較好,合成Alb顯著多, ALP生成減少。
與極低出生體質量兒組相比,低出生體質量兒組治療前Alb、ALT、ALP、γ-GT、TBA、PA指標均無顯著差異,治療后ALP顯著減低。亦表明低出生體質量兒相對較成熟,肝細胞恢復較好及膽道的排泄能力改善。
綜上所述,不同胎齡、不同出生體質量新生兒治療后Alb、PA明顯增多,ALT、γ-GT明顯減低,以Alb、PA變化最顯著,是監測肝臟損傷、修復的重要指標,Alb雖然半衰期長于PA,但仍不失為觀察肝功能的重要指標。不同胎齡、不同出生體質量兒隨胎齡越小、體質量越小,肝臟功能越差、患兒的生化指標恢復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