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循環發展背景下中國通信服務貿易發展困境及競爭路徑

摘 要：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有助于提升中國通信服務企業國際話語權，深化通信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但當前，雖有國內國外雙循環提供極大助力，中國通信服務貿易自身仍面臨核心技術研發實力較弱、5G基建前期資本需求高、終端產品出口難度大等諸多挑戰。故此，政府要深化通信服務貿易制度建設;金融機構應切實履行代位監管職能;行業協會需推進通信服務創新示范區設立;通信企業應積極采用第三方服務外包模式，由此形成“四位一體”發展路徑，為中國通信服務貿易國際競爭力提升提供強大助力。

關鍵詞：雙循環;通信服務;智能化;競爭路徑

2020年10月26日，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針對“十四五”作出了戰略性部署，明確指出國家要不斷強化科技力量，提高各行業技術創新能力，以此來助推國內外雙循環新發展格局誕生。這一倡議為通信領域各大企業帶來極大信心，對中國通信服務貿易發展起到了關鍵性助推作用。以發展領先全球的跨國通信公司高通為例，其負責人孟樸曾公開表示，作為國內、國外雙循環的中間節點，高通受益于國內開放合作可以更好地服務中國市場。此外，隨著國內、國外雙向循環速度逐漸加快，全球化產業協作愈加密切，全球優質資源要素快速集聚。例如，2020年11月26-28日舉辦的世界5G大會上，華為以5G智能生活體驗、ICT基礎設施規劃與智能終端產品布局，持續進行全球通信服務布局。基于此，中國通信服務貿易發展可以充分借助國內外資源優勢，獲取自身進一步發展。然而，“十四五”時期，隨著國家不斷加快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推進速度，中國面臨的全球科技行業競爭將會更加嚴峻，為通信服務貿易發展帶來一定挑戰。總言之，雙循環對通信服務貿易的影響存在諸多不確定性，有必要深入探究雙循環發展背景下中國通信服務貿易發展困境及競爭路徑。

一、中國通信服務貿易發展概況

（一）貿易規模呈逐年擴張態勢

從總體規模來看，中國通信服務貿易規模逐年擴大，且速度越來越快。2016年，中國通信服務貿易規模擴大趨勢開始初步顯現。一直到2018年中國通信服務貿易額創下歷年新高，漲幅高達33.8%。截止到2020年末，中國通信服務貿易仍保持較高速增長態勢，同比上漲28.5%。從進出口貿易量來看，中國通信服務貿易順差趨勢顯著，呈逐步擴大趨勢。據中國統計年鑒顯示，2018年中國通信服務出口量同比漲幅高達40.9%，而進口量漲幅僅為19.2%。由此中國通信服務進出口貿易量差距逐步拉大，貿易順差呈快速增長模式。發展到2020年末，中國通信服務進出口順差額已經高達377.1億美元。

（二）貿易結構不均衡化日漸凸顯

一直以來，計算機和信息服務在中國通信服務貿易中都居主體地位，整體分類占比存在嚴重不均衡現象，且差距仍在日漸擴大（如圖1）。據相關資料整理，2015年計算機服務占總比高達89.3%。此后，隨著中國服務貿易規模的加大，通信服務貿易進口額也不斷增加，2018年計算機和信息服務進出口服務貿易總額高達671.5億美元，同比上漲35.4%，主體地位愈加穩固;電信服務進出口總額雖有小幅上升，但在通信服務貿易中占比仍處于劣勢，只有36.8億美元。截止到2019年，這一趨勢仍沒有改善，反而計算機和信息服務占比還在持續擴大。2020年末計算機和信息服務進出口總額已達到912億美元左右，同比上升約19.2%。可見，中國通信服務貿易結構仍有待改善。

二、當前中國通信服務貿易發展面臨的困境

（一）核心技術研發實力較弱

雖然中國通信服務貿易市場占有率呈穩步增長態勢，但與其他發達國家相比，仍存在核心技術研發實力較弱的問題。以芯片為例，芯片是通信技術的核心，其在通信服務貿易中占據重要地位。但中國芯片技術的研發能力較差，絕大時候要依賴進口。通過對2015-2019年芯片進口數據分析發現，中國芯片進口量占世界54%。另據中國集成芯片行業市場分析報告顯示，2016年國產芯片只能滿足本土需求的17%，2019年上漲至25%。但整體來看，這一數值仍沒有太大改觀，雖然全球手機77%都產自中國，但國產芯片在其中占比卻不足3%。

（二）5G基建前期資本需求較高

近幾年，國家對于“兩新一重”基建投入了大量資金。其中，新基建共包含以人工智能、物聯網、5G、工業互聯網為代表的信息網絡基建等諸多項目。這造成國家財政投入分散性較大，無法滿足個別大型項目發展剛需。具體而言，由于5G商用牌照頒發時間較之前預測時間提前大約半年，5G通信產業鏈各層難以在短時間內實現有效對接，極大降低了核心企業運作效率。以通信服務貿易運營商為例，5G網絡建設對于運營商而言，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前期資本開支上調。據三大運營商公布的2019年5G試驗資本開支計劃，中國聯通計劃60-80億元;中國移動計劃172億元;中國電信計劃90億元。但這僅僅是規模試驗階段的資本支出費用預測，后續5G網絡建設還會持續向規模試商用、全面商用方向過渡，資本支出費用也會相應上調。且隨著海外貿易逐漸發展，5G基建資本支出費用必將大幅上漲。中國移動2019年發布的最新消息顯示，在開展國際服務貿易過程中，由于受到剛性支出不斷上調影響，其稅前盈利額相較去年同期下降8.6%，資本支出費用大幅上漲。

（三）終端產品出口難度較大

作為國家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重要抓手之一，信息技術創新產業發展速度不斷加快。這意味著原本屬于4G時代的產品面臨著更新換代問題，終端產品出口難度將會進一步加大。而通信服務終端產品出口難度加大，無法為通信服務貿易提供必要支撐，將在一定程度上極大降低通信服務貿易出口速率。以手機為例，根據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報告數據顯示，2015年中國國產手機出口量為13.43億部，同比上一年上漲2.39%。2016-2019年間，中國手機出口量連續呈下降趨勢（如圖2）。同理，5G手機上市以后，受市場兼容性以及價格上漲的影響，出口量短時間內不會提升。這導致通信服務終端無法匹配國外市場，不利于為通信服務貿易提供產品保障。

（四）外匯管理難度增加

隨著國家對于5G技術布局逐漸深入，通信服務貿易中各類不規范現象進一步凸顯，加大外匯管理難度。一方面，交易分拆。根據有關規定，金融機構在開展通信服務貿易交易過程中，若需辦理單筆等值超過5萬美元的外匯收支，需審查交易單證。在此規定下，為避免耗費大量勞動力到相應稅務部門登記，部分小規模企業會選擇將單筆交易都拆分為5萬美元一次性進行支付，以此逃避金融機構監管。由此產生的大量違規資金，無疑會加大外匯管理難度。另一方面，借道避稅。目前中國外匯管理部門與稅務部門間實時數據共享方面還有所欠缺。例如，跨境服務貿易中沒有稅務備案，標準應稅金額與企業自行申報的稅收額度無法進行比對。部分企業會利用這一漏洞，將與貨物貿易相關的賠償費用、補償款及貿易傭金不納入稅務考量范圍。這些資金異常流出行為，無疑會加大通信企業外匯管理難度。

三、雙循環發展背景下中國通信服務貿易發展優勢

（一）助力產業貿易向智能化轉型

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下，中國將持續加大以工業互聯網為主的新基建力度，推動新能源技術、信息技術與傳統制造業實現深度融合。為順應這一局勢，2020年9月，中國移動董事長趙大春在相關活動中發表講話指出：“移動企業將聯合平臺、網絡、生態各賦能行業，共同構筑通信服務貿易轉型升級新路徑”。由此可見，雙循環發展背景下，以“生產網、互聯網”為主的雙5G服務網絡將會加速形成。而5G自身所具備的突出優勢，將對通信服務貿易轉型升級產生重要影響。5G通信的智能化有利于加深通信服務體驗，高清化有利于變革通信服務模式，遠程化有利于提高通信服務效率，線上化有利于拓寬通信服務邊界。隨著雙循環新發展格局逐漸成為主流形態，以5G、工業互聯網等為代表的信息網絡基建將逐步打造起來。這將促使中國通信服務速度顯著提升，遠程通信服務貿易的可靠性大幅增加，最終為通信服務貿易轉型升級提供助力。

（二）創新通信方式及運營模式

一方面，通信方式正逐漸由傳統轉向新型方向發展。作為一種具備前沿新興技術的新型通信方式，量子通信當前實際所需的產學研支撐仍遠遠不夠。例如，部分核心元器件的國產供給能力缺乏，需要大量依賴進口。據前瞻網數據顯示，截止到2020年末，中國能夠提供量子通信核心元器件的大型企業僅有四家。而雙循環戰略發展背景下，為快速形成新的增長極，擴大有效投資規模，提升中國服務業、工業等領域國際地位，國家大力提倡科技創新。在各大科技創新領域中，國家尤其強調了將會進一步加大對于全國各地量子通信網絡建設投入力度。2020年10月，中共中央政治局還針對量子科技發展的緊迫性進行了集體學習。基于此，中國量子通信應用領域有望逐步擴大，通信服務方式將進一步獲得創新發展。另一方面，通信網絡運營模式正逐漸從被動轉向預測方向發展。通信運營服務模式創新的關鍵在于整合客戶資源。國內國際雙循環背景下，互聯網可以更快速地拉近空間距離，從而迅速整合來自各行各業的社會資源，再運用到通信服務運營模式中。運營商可以在同一個大數據集上對網絡進行優化。反之，網絡又能以快速反應滿足用戶流量模式的變化。這些都得益于國內外雙循環趨勢下，通訊服務供應商通過運用大數據，高效部署符合覆蓋率、容量和服務質量的通信運營新模式。

（三）促成通信和各行業協同創新

移動通信產業本就具備全球化特征，整個產業鏈上下游間聯系非常緊密。以通信領域中的半導體行業為例，其具備高度國際化特征，需要全球化產業鏈緊密協作。但一直以來，通信和其他行業間在思維模式、語言等方面都存在諸多不同之處，相關主體之間存在極少合作和聯系。“雙循環”模式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常規，為通信與其他行業間搭起合作橋梁，促使通信與其它行業協同創新成為可能。據經濟觀察報內容顯示，2020年7月，領先全球的無線科技創新企業高通聯合20多家合作企業共同發起5G物聯網創新計劃，合作伙伴已擴展至汽車、軟件、集成電路等眾多行業。另外，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下，中國將擁有更加包容、開放的營商環境，更具創新性的國際合作關系，以及互利共贏的經濟發展模式。這為許多其它行業同通信企業建立合作帶來極大信心，推動了通信與各行業間協同創新發展進程。2020年12月，中國通信服務領域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大型企業受邀出席了中國電力大數據創新聯盟理事會。會議內容重點圍繞突出雙循環發展模式下新基建發展方向，推動電力大數據同通信、金融等行業數據實現跨境融合展開。

四、新發展格局助力中國通信服務貿易競爭力提升的路徑

（一）切實履行代位監管職能

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下，區塊鏈技術在金融監控領域應用程度將會進一步深化，5G+工業互聯網產業將逐漸實現融合發展，金融機構應借此契機，逐漸加速自身數字化轉型，履行好代為監管職能，為中國通信服務貿易發展提供安全和便利化保障。一方面，銀行應由審核向實質審核過渡，從形式上進行本質變革，進而全方位了解現行外匯管理政策。在交接企業業務時，銀行應提供準確的政策指導以保障效率，繼而規避企業使用資金的風險。另一方面，銀行應從縱向與橫向兩個角度加強對企業出口外匯審核。縱向方面，銀行應從時間序列上對企業進行全面分析，把本期交易項目、金額與其歷史交易項目、金額進行比對，進一步確認本期交易是否為一貫行為，亦或是偶然性為。橫向審核方面，銀行需嚴格對企業基本運營情況、通信產品、服務范圍與預收預付等業務進行大量評估，完成代為監管，強化通信服務貿易企業外匯管理。

（二）推進通信服務貿易創新示范區設立

雙循環新發展形勢下，國家提出要大力推進新基建建設。作為一直以來建設5G的主要參與方之一，通信行業協會應大力貫徹這一號召，充分利用自身優勢，發揮帶頭作用不斷推進通信服務貿易創新示范區設立。一方面，建立通信服務貿易創新示范區發展機制。通信服務貿易與一般貨物貿易不同，需要在體制機制方面予以支持。一是結合通信產業服務貿易創新示范區特點，科學出臺具體發展規劃，加快培育通信服務貿易主體，擴大貿易規模。二是完善統計工作。結合國家通信服務貿易統計工作規定，行業協會應完善示范區內統計工作，以保障通信服務貿易順利實施。另一方面，設立示范區技術轉讓中心，降低對外依存度。通信服務貿易創新示范區推動是許可證貿易、技術轉讓與技術咨詢及服務等多種形式的技術貿易平臺。在該平臺內部，應設立技術轉讓中心，加強內外技術吸收，以提升本土技術研發能力，降低對外依存度。

（三）積極采用第三方服務外包模式

通信企業應借助雙循環局勢帶來的更加開放性國際市場好處，注重充分利用全球資源與國際化營銷手段。一方面，積極采用第三方服務外包模式。在雙循環發展背景下，擴大通信企業對外服務貿易開發路徑成為必然。通信服務貿易企業應堅持第三方服務外包模式，將網絡建設、優化及后期維護外包給海外第三方服務外包公司，以客戶開發、內容管理、市場營銷及品牌維護為主要核心業務。同時，企業應結合自身服務貿易形式，積極與同屬性企業以聯合技術外包方式，用于前期市場擴展，最大化縮減前期資本投入。另一方面，注重國際化營銷手段應用。一是確定整體產品觀，提升產品技術含量。通信服務貿易企業應以市場、顧客需求為導向，注重產品性價比、實用性的同時，加速產品更新換代。二是采用多種手段聯合的營銷策略。通信服務貿易企業應借助多媒體平臺，與海外相關平臺合作，進行精準廣告投放，加強產品促銷力度，促使產品逐漸走向國際化。三是完善產品出口渠道。通信服務貿易企業需完善海外不同領域產品價格體系，推行代理機制，形成自由定價供求關系，進而加速實體產品出口國外速度。

（四）深化通信服務貿易制度建設

2020年9月22日，國務院辦公廳明確指出，為順應雙循環時代背景發展，未來國家要重點向物聯網、5G網絡等新型行業方向傾斜，并提出要不斷加大對其新型基礎設施投資力度。值此契機，中國需繼續深化通信服務貿易制度建設。第一，加強相關法規制度建設。政府應出臺通信服務貿易管理政策，規范行業發展。順應5G時代消費規律，加快出臺5G通信服務相配套的規章制度，研究制定分行業細分管理辦法，有序做好各項法規政策的銜接。第二，深化包容審慎和協同監管模式。政府需加強消費信用體系建設，完善以5G通信為基礎的新型監管機制。第三，加大不良行為打擊力度。政府需在落實各個政策基礎上，加大不良貿易行為打擊力度。針對泄露隱私、價格欺詐、銷售假冒偽劣商品等行為制定懲罰措施，為通信服務貿易營造一個良好市場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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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新浪財經.社論：北京自貿區為“雙循環”提供服務貿易新勢能[EB/OL].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78489718091644975 &wfr=spider&for=pc[2020-09-22].

[基金項目]本文系2018年廣西中青年項目《“一帶一路”背景下廣西北部灣港口的發展思路與戰略任務研究》（桂教科研【2018】2號）。

[作者信息]吳劭宸（1981—），女，廣西國際商務職業技術學院高級經濟師;研究方向：國際貿易、跨境電子商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