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商頌》與《伊利亞特》分別是中國與希臘文學史上的兩座豐碑。作者以比較文學理論為指導,用平行研究中類型學的視角對《商頌》和《伊利亞特》兩部作品中的創作功能、內容、題材、人物形象、表現手法等方面進行比較分析,討論兩者間的內在聯系和外在區別及其形成原因。通過對《商頌》和《伊利亞特》的對比可以發現,兩者雖然體裁不同,但詩歌中均運用夸張,明喻等手法描寫了受到擁戴的年少勇敢的君主英雄形象,表現出個人英雄主義與君權的抬高和遵從。可以看出這兩部文學巨著的審美本質是互通的,他們所描繪的世界并不專屬于某一特殊的民族,而是反映了人們對于英雄、勝利、祖先的尊敬與崇拜的相似、相通。
關鍵詞:《伊利亞特》 《商頌》 比較文學研究
譚正壁先生在《中國文學史大綱》第二章中論述“文學的起源”時專門強調“東西文學起源之一轍”,起源于頌歌和史詩。a《商頌》和《伊利亞特》創作年代相仿,雖然國別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不同,但這兩者之間的確有一些相似之處和可比之處,打通中國詩文和西方史詩之間的關系,對于研究中國先秦時期和古希臘的民族文化心理有著重要意義。
1981年《荷馬Homer史詩與〈詩經〉史詩的比較研究》 可謂是開創了《詩經》與荷馬史詩比較研究之先河,這也是目前可查的第一篇關于兩者比較研究的論文。此后,不少學者從各個方面,對兩者進行比較,拓寬了研究領域,使其向縱深發展。本文將用平行研究中“類比比較法”對《詩經》和《伊利亞特》進行解讀,從兩者創作動機、創作主題、創作手法等相同點入手,深入到文學、社會、文化傳統中對兩者的“同”進行論證,以期更深刻地理解兩者的“異中之同”,爭取挖掘出類同和相異現象背后所蘊含的不同文化旨趣和精神向度。
一、創作體裁——頌詩與史詩之間的區分與聯系
西方的史詩希臘語為“Epos”,英語為“Epic”,最簡單的定義就是英雄、敘事、長詩,這三個要點缺一不可。黑格爾認為“中國人沒有民族史詩,因為他們的觀照方式基本上是散文性的”,“他們的宗教觀點也不適宜于藝術表現,這對史詩的發展也是一個大障礙”b。朱光潛,張隆溪,錢鍾書等文學家都就此對《詩經》和西方詩歌進行過比較文學研究;魯迅不認為中國有類似希臘史詩的長詩作品;c錢穆提出中國自商周大一統以來,史、詩分途,《詩經》等詩歌“雅化”,不與希臘史詩“隨俗”一流;d朱炳輝認為中國的神話敘事歌逐漸向精煉發展,而沒有朝向歷史向的長詩發展;鄭振鐸e和胡適f也認為中國沒有故事詩,只有短篇抒情詩。但茅盾并不同意這種觀點,前者認為殷周時代已開始將神話化為祖先的言行錄,后者認為中國上古是有過史詩的,如《漢書·藝文志》中的《蚩尤》就是一部近似于史詩的作品g。
近代研究認為,在《詩經》中,隱藏著商朝和周朝的史詩h。《詩經》三百篇周朝時期的作品看似世次散亂,實則有跡可循。只是我國的《詩經》并沒有將史詩片段連綴成一個如《伊利亞特》這樣的長篇。《商頌》同樣如此,篇篇都是史詩片段的佳構,且在敘事具體上要優于前面的周朝史詩。《那》《烈祖》《玄鳥》《長發》以頌揚商朝祖先商湯為主、《殷武》則是祭祀商朝中興之主武丁的作品。
頌詩是為贊美天子的先祖而演奏的詩歌。“頌者,皃也。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i。《商頌》共五篇,全部是儀式或祭祀的詩歌。在創作年代斷年上,陳子展j認為最后的《殷武》是創作在公元前1256年。同《詩經》中其他詩歌一樣,《商頌》的五篇均為具有音律的敘事詩,但主題更偏重于王權天命,是為上天與人世之間溝通而創作的。! 1“商尚質,然構文卻工甚,其工處正如大輅”。《商頌》五篇共六百四十二字,交代時間、地點、人物、事情,每個部分篇幅適當,結構合理。《商頌》是中國郊廟祭儀與史詩結合最為緊密的作品。繼承了上古時代口傳文明的古老傳統,是宗教、習俗、道德和史實的記錄。
在公元前十二世紀末時,《伊利亞特》的口述版本開始形成,在成書之前曾以原始敘事詩的方式在民間口頭流傳了五個世紀。全文共二十四卷,一萬五千多行。荷馬于撰寫歷史的需要! 2對諸神與世界秩序進行了充滿想象力的描寫,采用韻文的文體詳細敘述了一場嚴肅且規模宏大的戰爭。! 3公開朗誦荷馬史詩在古風時代就已經是雅典的公共儀式組成部分之一,! 4其雅典文本成為希臘教諭詩的鼻祖,對歐洲文化的發展也有著深遠的影響。
二、創作功能——以教化為方向、以樂舞為載體
柏拉圖認為荷馬是希臘人的教導者,! 5將古風時代教育理念總結為“用體育來訓練身體,用音樂來訓練心靈”! 6。他所說的“音樂”就是我們現代所稱的古希臘詩歌,“詩人總是按照詩歌的節奏和韻律講述,這些有著天然裝飾的咒語具有巨大的影響力”,詩歌教育并非古希臘獨有,它也曾是中國上古教育的主要途徑。朱熹認為學《詩》可以觀察一個國家風俗的盛衰和政治的得失。! 7《商頌》作為頌詩,為樹立商人奮進的榜樣,《商頌》全篇都是對先祖武功的只褒不貶,再現了開朝時的盛世景象,提升軍民士氣,起到了不可估量的政治教化功能。《周禮·春官宗伯》云:“以樂德教國子,中和、祗庸、孝友;以樂語教國子,興道、諷誦、言語;以樂舞教國子,舞《云門大卷》。”這里的樂將詩、舞自然而然集于一體,德、文、武融匯其中。可見詩教在人類文明之初曾是常見的教導方式。王夫之也曾說過學習詩歌可以使人明忠孝懂仁義。! 8
黑格爾對殷商的評價是“他們火熱的情感生活中的狂歡極樂迸發為無窮無盡的豐富華嚴的燦爛形象,和歡樂、美麗、幸福的音調”! 9,在商代,祭祀已經不是純粹的宗教性質的活動。“宗廟制度的一個很重要的特征,就是它把宗教信仰意識與政治統治意識緊密地結合起來,為最高統治者的統治服務” @ 0。《禮記·表記》曰:“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禮,先罰而后賞,尊而不親”。商人不但崇信神靈,而且和神靈的關系是親近的、密切的。殷商人的思想觀念中,帝王宗教觀是一元的,先王和帝都統一于對祖先神的崇拜中。
《墨子·明鬼》《左傳·襄公十年》《呂氏春秋·順民》等書記載,商族有桑林祭祀,而《伊利亞特》中的祭祀同樣充滿了娛樂性,不僅是在祭祀神明之后會有娛樂節目,連為死者舉行葬禮之后,同樣會舉行摔跤、戰車比賽等項目。
《釋名》 中認為:“武,舞也。征戰行動如物鼓舞也。”表演者通過激烈的敬神舞蹈,鼓舞士氣或再現戰爭,歌頌勇者。在 《商頌》 中表現得尤為明顯,“《那》祀成湯,按此為祭祀用樂之始”。《那》中有很多商人祭祀祖先是的樂舞情景,如“庸鼓有斁,萬舞有奕”,“聲音之號,所以誥告于天地之間也” 中描述商時祭祀的情形相同,詩中描繪了商人聚集起來高唱頌詞,跳起萬舞,最后獻祭這樣的景象。這與吟游詩人用音樂語言表現《伊利亞特》中頌神的場面,可以說是不謀而合了。
三、創作內容——以敬天為旨意、以英雄為中心
《商頌》《伊利亞特》兩者的共同特點是英雄無敵,《商頌》中主要贊頌了商朝的開國帝王商湯和中興之主武丁。“湯執中,立賢無方” 。《商頌·長發》中“如火烈烈,則莫我敢曷”,歌頌了種種帝王的美德。《伊利亞特》中則主要描寫了阿喀琉斯等一干國王或王子在戰爭中的英雄行動,稱他們為Arête。
《伊利亞特》中的英雄首先是受到天神的庇佑,赫克托爾曾經夸耀自己是“天父宙斯之子,由天后赫拉生育,人們敬我如敬雅典娜和阿波羅”。《商頌·烈祖》中也是“以假以享,我受命溥將”。“我”的王位是受到天命護佑的,將會傳遞千秋萬代。“綏我眉壽,黃耇無疆”明確地表示了希望神明聽到自己的請求,賜給自己更長久的壽命來治理這片土地。《商頌》中描述了商王受天立命建立商朝的偉大壯舉,貫穿了統治階級“君權神授”的思想,他們的統治是奉行上天的意旨,上天還降下賢者伊尹來輔佐商王。掃蕩夏朝余孽方國,統治中原領域,遠方氏族無一敢不來朝王。《商頌》中有許多歌頌商王受命于天的段落:“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有《商頌·玄鳥》中的“殷受命咸宜,百祿是何”,《商頌·長發》中的“上帝是祗,帝命式于九圍”,《商頌·殷武》中的“天命降監,下民有嚴。不僭不濫,不敢怠遑”。借“天”“帝”的意志既肯定商繼夏祚的必然性。《伊利亞特》中,阿喀琉斯和赫克托爾的經典一戰,也是神明決定了他們的生死,高坐在奧林匹斯山上的眾神明決定了希臘人的勝利。
《伊利亞特》對人物的描寫非常細節化和戲劇化,英雄阿喀琉斯看到輝煌的鎧甲就熱血沸騰,“雙目冒出閃亮的光芒,如同燃燒的火團”。在描述奧德修斯時寫道:“ 能說會道,就像綠林深處的夏蟬,發出抑揚頓挫的歌聲。”可以說《伊利亞特》是“一首頌揚心靈的充滿冒險精神的絕妙頌歌”。而《商頌》篇幅雖精煉,其中也有很多對商王英雄形象的描寫,如《商頌·長發》中“受小球大球……百祿是遒”用短短三十余字描寫了商王承蒙上天的關愛,奮馬加鞭帶領著軍隊英勇沖殺在戰斗的第一線,沖鋒陷陣的大軍跟隨著他,上天降下無盡福祿到他的身上。商王雖然沒有像《伊利亞特》中的英雄那樣具備超自然的神奇能力,但是他們卻同樣是英勇無畏的君王。《商頌·殷武》中對武丁伐楚大加頌揚,在武丁的討伐下,方國紛紛“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曰商是常”。《史記·殷本紀》中,武丁“思復興殷”,得傅說輔佐之后“殷國大治”,“帝武丁祭成湯,天下成驩,殷道復興”。
四、創作題材——對戰爭的美化和對尚武精神的追求
戰爭是國家的大事,孫子的名言:“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有商一朝,四方征伐不斷。武丁時商朝國力十分強大,婦好伐憲方時調兵萬人。有學者說中國歷史文化缺乏尚武精神,戰爭文化也以“德”為主,但是在《商頌》一詩中尚勇貴伐卻構成一個突出的現象。《商頌·玄鳥》中先寫神圣的祖先“玄鳥生商”,再寫偉大的商湯“正域彼四方”,重點突出中興之主武丁的霸業“肇域彼四海”,承上啟下,氣勢雄壯。殷商民族源起于東北渤海地區,習俗是“貴壯健,賤老幼”,“以戰死為吉利,病終為不祥”。孟子曾敘述商人建國前的歷史“湯居毫,與葛為鄰。非富天下也,為匹夫匹婦復仇也。《商頌·殷武》夸耀了先祖商湯和中興之主武丁的勇猛,“武王載旆,如火烈烈。”“撻彼殷武,奮伐荊楚。”深刻地表現了殷商人“尚勇”“尚武”的文化精神。正如馬克思所說,“他們原來都是野蠻人,進行掠奪在他們看來是比進行創造的勞動更容易甚至更榮譽的事情”@ 1。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征戰是社會生活的一件重要內容。商人崇尚暴力,篤信武力,《伊利亞特》中的暴力描寫比《商頌》有過之而無不及,有大量英雄間殊死搏斗的具體描寫 ,體現了“希臘的基本精神要素是對‘力的崇拜”。戰爭被英雄們認為是光榮而有利的事業,詩中以赫克托耳為主帥的特洛伊人與阿伽門為主帥的希臘人之間的大規模的戰爭為表現中心,戰斗場面聲勢浩大,驚天動地。《伊利亞特》中自始至終都有神在戰爭后面撥動,而相對于《伊利亞特》中靠神力對決的戰爭,《商頌》更接近過去真實發展的戰爭,依靠兵力、兵器和帝王將領的才智。但與《伊利亞特》中數量相當的天神們平等的支持作戰的雙方且雙方都有許多值得歌頌的英雄相比,《商頌》中的商與方國之間則是一種“不對等”的對抗,“正義”的商王征服了“非正義”的不馴方國,把暴君放在圣王的對立面,商湯是智勇雙全的英雄,是賢明的執政者,商湯“只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 。在單純的戰爭之上又有一層“道義”的倫理價值判斷,這種明顯的善惡是非區別是與《伊利亞特》的不同之處。
五、余論
《商頌》和《伊利亞特》雙峰并峙、各有千秋。《商頌》以真實性和歷史性見長,《伊利亞特》在虛構性和神話性上占優。通過對《商頌》和《伊利亞特》的對比可以發現,兩者雖然體裁不同,但詩歌中均運用夸張,明喻等手法描寫了受到擁戴的年少勇敢的君主英雄形象,表現了個人英雄主義與君權的抬高和遵從。盡管沒有親緣和因果關系,但他們有能夠對話與交流的前提是“東海西海,心理悠通”,“人共此心,事均此理。用心之處萬殊,而用心之途則一”,可以看出這兩部文學巨著的審美本質是互通的,他們所描繪的世界并不專屬于某一特殊的民族,而是反映了在當時的文明進程中,人們對于英雄、勝利、祖先的尊敬與崇拜的相似、相通。
《商頌》與《伊利亞特》以不同的話語形式演繹相似的文學情境,突破西方文論與中國文論的二分法套路,研究其聯系有助于發現多元文化處境下中西文化身份平衡的方法和意義。“自21世紀初以來,全球化、后殖民主義、多元文化主義已為世界文學賦予了新的意義,跨國交流觀點逐漸復興”。比較宗教學的創始人麥克斯·繆勒曾言道:“只知其一就等于一無所知。”@ 2我們只有通過對不同的文學作品進行“比較”,才能了解到各種文學的文學個性及其獨特價值,最終“建構或尋求一種最具涵蓋力的文學解釋系統,一種普適性理論或總體詩學” @ 3,達成“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
a 譚正壁:《中國文學史大綱》,光明書局1930年版,第14—15頁。
b 〔德〕黑格爾:《美學》(第三卷·下冊),朱光潛譯,商務印書館1991年版,第170頁。
c 魯迅:《魯迅全集》 (第9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版,第21頁。
④ 錢穆:《中國文學論叢》,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2年版,第12—13頁。
⑤ 鄭振鐸:鄭振鐸全集(第 15 卷),花山文藝出版社1998版,第362—365頁。
⑥ 胡適:《白話文學史》 (上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47頁。
⑦ 茅盾:《〈伊利亞特〉和〈奧德賽〉》,《茅盾全集》(30卷),人民文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37頁。
h 陸侃如、馮沅君:《中國詩史》(上冊),人民文學出版社1956 年版,第 48 頁。
⑨ 鄭玄、孔穎達:《十三經注疏》,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272頁。
j 陳子展:《詩經直解》,復旦大學出版社1983年版,第1210頁。
k 程俊英、蔣見元:《詩經·小雅·巷伯》,《詩經注析》,中華書局1991 年版,第 618 頁。
l 〔法〕保羅·麥線特:《史詩》,王星譯,昆侖出版社1993年版,第2頁。
m 〔古希臘〕亞里士多德:《詩學》,羅念生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88年版,第17頁。
n 〔英〕D·F·基托,《希臘人》,徐衛翔、黃韜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65頁。
o 〔古希臘〕柏拉圖:《柏拉圖全集》(第十卷),王曉朝譯,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601—606頁。
p 〔古希臘〕柏拉圖:《理想國》,《柏拉圖全集》(第三卷),王曉朝譯,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621頁。
q朱熹:《詩集傳》,鳳凰出版社2007 年版,第1頁。
! 8 王夫之:《四書訓義:卷二十一》,岳麓書社1996年版,第915頁。
s 〔德〕黑格爾:《美學》(第二卷),朱光潛譯,商務印書館1982年版,第86頁。
t 陳智勇:《先秦社會文化叢論》,中州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23頁。
@ 1 〔德〕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71頁。
@ 2 〔英〕麥克斯·繆勒:《宗教學導論》,陳觀勝、李培茱譯,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10頁。
@ 3 〔美〕厄爾.邁納:《比較詩學》,王宇根、宋偉杰等譯,中央編譯出版社1998年版,第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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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 2021年北京市教育委員會社科計劃一般項目《“海絲”視域下中國明清小說對東南亞戲劇的影響研究》的階段性研究成果,項目編號:SM202110028001
作 者: 任和,藝術學博士,首都師范大學燕都學院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中國古代文學,戲劇文學。
編 輯: 趙紅玉 E-mail: zhaohongyu69@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