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首兒歌
2021-11-08 11:55:21劉承萬
臺港文學選刊 2021年5期
劉承萬
蜿蜒的山路，像一根古老的枯藤，牽著幾代山里人的夢想。山歌，又讓這條古道有了生命的豐盈。
80多年前，送別那支遠征的隊伍后，那充滿野性而又土得掉渣的山歌，從此，有了讓人蕩氣回腸的音色。
歲月變遷，山歌依舊在古道上緩緩地流淌著。
后來，伴隨著打工潮匆匆的足音，山歌漸漸遠去。從此，大山里，只有上學路上清新的童聲。
那一天，大山里發生了一起學童失蹤案。于是，路上的童歌，像受驚的鳥鳴……
又過了幾天，稚嫩和甜潤的童聲又在山垇飄蕩。
“小鋤頭喲手中拿，手里格手中拿呀，井岡山下種南瓜，種呀么種南瓜呀……”唱歌的女孩背著余暉，小辮子晃動著夕陽。
其實，在她不遠不近的身后，有一道堅毅的身影靜靜地隨行。他那一身大山濃縮的碧綠，與花衣女孩組成一串和諧的音符……
一天，女孩在丫字路口停下腳步，好奇地問道：“警察叔叔，您家也住東山垇嗎？”
“我家住西山垇呀……”
“那你？……”
“哦，我是你的歌迷呀，喜歡聽你唱歌……”
時光荏苒，古道已經變成平整的瀝青大路，唯一不變的是路上依舊回蕩著清純和陽光：
“小鋤頭喲手中拿……井岡山下種南瓜……”唱歌的男孩背著朝陽，小寸頭上染著霞光。在他不遠不近的身后，有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靜靜地隨行，她那一身大山黎明浸染的藏青，與陽光男孩組成一組跳躍的音符……
有一天，男孩在丫字路口停下腳步，問：“警察姐姐，你也住西山垇嗎？”
“我家住東山垇呀……”
“那你？……”
“哦，我是你的粉絲呀！我小時候也喜歡唱這首兒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