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葉霞 周朝暉(.湖南信息職業技術學院;.湖南電子研究所有限公司)
2021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加快推進鄉村人才振興的意見》 明確提出,鄉村振興各領域人才規模要不斷壯大、素質要穩步提升、結構要持續優化。鄉村振興,人才先行;人才投資,結構為重。本文從人力資本投資主體角度,通過數據分析方法,就湖南省農村人力資本投資主體結構及投資現狀進行詳細分析,總結經驗,發現問題,進而歸納總結出有益于結構調整和優化的具體舉措。
根據數據可獲得性,我們選取1980年、1985年、1990年、1995年、2000年、2005年、2010年、2015年、2017年、2018年、2019年跨越近40年的數據進行分析。主要數據來源:歷年《湖南省統計年鑒:6-6、6-8、4-2》《教育與科技》《文化體育和衛生》。
張建民、楊子敬(2008)認為,農村人力資本投資主體包括家庭、勞動力自身、政府、農村勞動力雇傭單位等;劉中文、李錄堂(2010)認為,農村人力資本投資主體主要是政府和農民;[1]舒曉曉(2018)認為,個人、企業和政府是農村人力資本三大投資主體;[2]謝江紅(2019)認為農村人力資本的投資主體主要是政府、農民和社會組織。[3]綜合前期學者研究成果,我們選取政府、企業(包括社會組織)、農戶(包含家庭和個人)為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農村人力資本投資的三大類型主體。
政府對農村人力資本的投資主要是基礎教育、衛生文體、人才服務體系等,我們選擇農村各等級學校在校生、專任教師、衛生技術人員、診療人次數等指標來分析。
表1、表2顯示,到2019年農村各等級在校學生人數、專任教師人數及在全省中的占比都呈現下降趨勢,高中、初中、小學分別占比4.41、16.97和22.14,比較而言高中階段的學生和師資減少的更為明顯,年均下降5.29、5.33個百分點,師資比生源流失更快,師生流失初中分別年均下降4.33、3.99個百分點,小學則是4.16、3.61個百分點,一以貫之的九年免費義務教育為鄉村保留了一部分生源和師資。但長期以來的二元體制,農村教育整體投入相對較少,教學資源短缺,師資待遇不高,這些都是師生外流傾向和選擇的原因。其后隨著城市反哺農村,特別是2017年以后隨著鄉村振興的實施,政府對農村教育的投入有了較大的傾斜和增長,初中、小學生源和師資減少減緩,但舉措已經明顯滯后。

表1 農村各等級在校生情況及變化(萬人,%)

表2 農村各等級學校專任教師情況及變化(人,%)
農村衛健投資狀況如表3所示。從2005年到2019年15年間,農村衛生人員、診療人次數均有不同程度的增長,但年均增長僅為0.68、1.19個百分點,相比全省指標的3.98,5.12,城鄉差距依然存在,城市依然享有更多的醫療資源并得到更好的醫療保障。

表3 各年農村衛生人員數及診療人次數
企業和社會組織主體對農村人力資本的投資我們選取三產業就業人口比例指標進行比較和分析,相關數據如表4所示。
由表4 可以看出,從事第一產業的人口比重明顯下降,從77%下降到38.4%,年均下降1.75%。但同時期農村人口第一產業就業比例下降并不明顯,呈現先降后升態勢。臨界點也是呈現在2017年的鄉村振興戰略實施以后,見表5。結合表4、表5數據我們可以推斷,雖然整體上從事第一產業的比重在下降,但農村就業人口還是大量被固定在第一產業領域,沒有有效地轉移到第二產生和第三產業,因而導致依然依附在土地上的絕大部分農民沒有積極參加教育、培訓從而獲得轉移產業就業的機會。也從另一個角度得出企業和其他社會組織包括鄉鎮企業等因為勞動類型和勞動性質并沒有對所屬地勞動力進行教育和培訓。

表4 歷年三大產業就業人口比例變化(%)

表5 各年農村第一產業就業情況(萬人,%)
農戶投資主體包含農戶家庭投資和個人投資。根據數據的可得性和持續性,采用農村居民年均可支配收入、生活消費支出、人力資投資等為主要指標,人力資本投資主要統計了文教和健康兩個分支。各年投資狀況如表6所示。

表6 歷年湖南省農村人力資本投資現狀(元/人,%)
從20世紀80年代以來近40年間,農戶對人力資本投資的絕對金額和相對比例都在不斷增加。人均投入額從1980年10.69元增加到2019年的3466元,增加了3455.31元,平均年增長率15.55%,超過同期可支配收入年均增長率11.2%。人力資本投資在農戶家庭收入和消費中所占比重也呈現出上升趨勢,年均增長率分別為3.91%、3.82%,到2019年人力資本投資分別占比收入和消費為22.51%、24.81%。由此可以看出,隨著收入的增加和經濟的發展,特別是在2017年布局鄉村振興戰略以來收入增速,農民生活富足之后(恩格爾系數2019年降到26.14%),對投資人力資本的重視程度明顯增加。
針對湖南省農村人力資本各投資主體投資現狀,我們認為問題可以概括為以下三個方面:
二元體制的長期存在使得城鄉人力資本投資政策差別大,農村人力資本投資明顯不足,且城鄉差距繼續擴大。長期以來公共教育政策明顯偏向城市,公共衛生醫療投資總是多于農村。國家的宏觀政策影響著農村人力資本的投資,公共財政配置有工業偏好和城市偏好。相比之下,農村的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無論是總量水平還是相對水平,都很低。謝江紅(2019)認為,農村人力資本投資中最大的困境就是政府對農村人力資本投資的嚴重不足。現行的公共財政政策仍然沒有向農村傾斜,加大了人力資本投資的城鄉差距和城鄉居民的收入差距。[3]
農村人力資本投入資金不足,體現在公共財政投入上面。另外,家庭和個人方面的投資也不足。特別是偏遠落后的鄉鎮,經濟發展滯后,人均收入水平偏低,農戶投資積極性較低。
就在鄉村振興開展得如火如荼之時,一股不和諧的思潮“新的讀書無用論”又開始在某些鄉村和地區流行。農民平均受教育年限本就較低,傳統觀念使得他們忽略自身教育投資和技能提升,進一步拉低了素質水平。加上就業形勢和收入偏差,在某些地方甚至出現了新的讀書無用論。有學者調查對讀書無用性的認同度,村莊貧困階層認同度(62.32%)、其次為農村中產階層(37.24%),家庭年收入處于1萬元以下的村莊貧困階層認為讀書無用的比例最高。[5]越是貧困越是不投資,越不投資越貧困,從而陷入惡性循環,成為農村攻堅脫貧、鄉村振興的重大障礙。
本文基于前期學者們的研究,從投資主體結構視角就湖南省農村人力資本投資現狀進行了比較系統的調查和分析,但數據的不可得性和實地考察的缺乏,實證結果也許有失偏頗。
伴隨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與推進,從城市到鄉村,從農戶個體到政府、企業和社會組織,必然會形成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合力,合理調整和安排各投資渠道和途徑,為鄉村振興積蓄人才優勢,最終推動農村經濟及整個社會經濟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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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位于長江中游,省境絕大部分在洞庭湖以南,故稱湖南;湘江貫穿省境南北,故簡稱湘。介于東經108°47′~114°15′,北緯24°38′~30°08′之間,東以幕阜、武功諸山系與江西交界;西以云貴高原東緣連貴州;西北以武陵山脈毗鄰重慶;南枕南嶺與廣東、廣西相鄰,北以濱湖平原與湖北接壤。省界東到桂東縣黃連坪,西至新晃侗族自治縣韭菜塘,南起江華瑤族自治縣姑婆山,北達石門縣壺瓶山。東西寬667千米,南北長774千米。湖南省耕地面積414.88萬公頃,約占全國耕地總面積的3.1%;林地面積1221.03萬公頃,約占全國林地總面積的4.8%;牧草地面積47.48萬公頃,約占全國牧草地總面積的0.22%。土地資源總量豐富,類型齊全,這為湖南因地制宜地發展農業、林業、牧業、漁業等生產,提供了有利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