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閬苑仙界的清唱
——評趙可法散文隨筆集《閬苑仙葩》

蒯天

趙可法是我的文友，他在連云港工作時，經常來我處聊聊文學，后來因工作需要，他調到了無錫。雖然見面機會少了，但我們之間的友情沒有減退，經常會在微信上交流。前幾天，他給我寄來了新著《閬苑仙葩》散文隨筆集，我極為高興。

可法是一名司法警察，平日里主要負責單位的基建工作，干一行愛一行，他利用業余時間刻苦學習，取得了國家一級建造師與造價工程師執業資格，這在工程建設領域可是非常難得的。日常生活中他把讀書創作當作是最好的休息，勤奮筆耕，許多作品在全國、省文學評選中獲獎。所以這些年來，他是工作文學兩手抓，兩手都蠻硬的。

朋友、同事們都很敬佩他，可他卻幾次對我流露出憂慮和遺憾，覺得自己是理工科出身，從事文學較晚，沒有受過系統的文學培訓，和他人相比會有不足和短板。我對他說，許多著名作家并非來自文學院校，而是來自于民間，來自于長期深入生活扎根人民的那份韌勁。文學是馬拉松長跑式的事業，漫長而艱辛，從不以年齡、學歷分高下，更無先來后到之說，貴在堅守與持之以恒。從藝者就像一棵大樹，只有做到將自己的根須深深地扎入生活與泥土，才能長成蓬蓬勃勃的參天大樹，唯有這樣，寫出的作品才有厚度，才能打動人心。

趙可法幾十年如一日堅持散文、報告文學、紀實文學等文學創作，將文學創作作為自己的“副業”經營，“副業”與“主業”相互促進，相得益彰。而今他的這個“副業”做得如此專業，可喜可賀，令我刮目相看。

文學是語言的藝術，趙可法的語言生動、活潑、樸素、形象、含蓄……這是他創作的鑰匙，有了這把金鑰匙，他的作品如汩汩清泉，層出不窮，自成一體，如貴如油的春雨，于無聲處，播撒真善美的種子，潤澤人心，啟人智慧。

讀《閬苑仙葩》散文隨筆集中的《水鄉威武的儀仗》《抗戰讓她們走進》，讓人看到在國家存亡的關鍵時刻，中華民族所爆發出的一種大義凜然的民族精神。讀《殘碑療養院》《古城的神仙》等文物散文，讓人看到平凡人對文物保護的那份癡情，仿佛看到了文物的春天，讀出了作者潛藏在內心深處那份對文物的熱愛與感懷。讀《環衛工王華》，讓人看到平凡人對工作與生活的無限熱愛。其他的文化散文也別有意蘊，視野開闊。他的歷史文化散文“大”處放得開，“小”處收得攏，見思想見精神見擔當。捧讀這樣的作品，會在悄無聲息中被作者引入一種場景，一種意境，于愉悅的閱讀中有所收益。

作者在《閬苑仙葩》中寫道：“世上不乏識梅之人，聞者自聞，識者終識。王安石從梅花散發出的縷縷暗香，讀出梅花臨風寒勁挺的傲然鐵骨；陸游贊賞梅花不爭寵斗艷，雖遭百花妒忌與排擠，零落塵泥終不改清香的品質；王冕以梅花自喻，歌詠梅無須人夸贊，只留清香在人間的高尚情懷……”

透過作者字里行間流露出的思緒，讓人感受到他對生活有犀利發現的同時，更看到文字背后蘊藏著一種正義的、獨特的、不與世俗為伍的人格魅力，一種鐵肩道義的擔當精神。寫到這里，我不由想到今年的新冠肺炎疫情期間，趙可法不但創作了多篇頌揚基層抗疫勇士的散文作品，而且冒著很大的風險，獨自采訪了連云港市第一例新冠肺炎患者，寫就了三萬余字的紀實文學《心暖花開》，將文化人的社會擔當再一次體現得淋漓盡致。

正如我國已故著名作家張勝友先生在可法兄散文隨筆集《閬苑仙葩》序中所言：文學是一份悲苦的事業，先哲的教誨猶須牢記于心，并激勵我們不倦地前行。作家因生長環境不同，經歷不同，學養與藝術氣質不同，個人也就擁有了不同的文學創作叢林。只有那些充滿韌勁，長期堅持在叢林穿行跋涉的人，才能適應叢林生活，從中體會到文學創作那份特有的樂趣，才能在文字的王國里自由馳騁翱翔。文學創作的叢林永遠需要有想象的天分，雖然創作叢林可以無限大，但穿行叢林永遠離不開擁有一顆“真善美”的本心，否則只能迷失方向。一個作家能走多遠，就看他們自己在藝術上的造化與天賦了。在這個過程中，即使一個人天賦再高，如果缺乏一種持之以恒的堅持精神，缺少對文體始終如一的愛，孜孜以求的探索與追求，以及不怕失敗的實踐精神，再炫目的想法與天賦都是空談，都將淪為平庸之輩。

散文也罷，小說也罷，其他文體也罷，無非是結合個人文學天賦與才情，讓讀者以最美最大限度地愉悅心靈，升華一顆凡心罷了，在泥濘喧囂紛雜的世界里，洞見彩虹瞬間最美的歲月。讀罷趙可法先生的散文集《閬苑仙葩》，猶如聆聽一首首來自閬苑仙界的鳴唱。

在今后的文學創作中，愿可法兄在自己最擅長的文體上用功發力，能夠將來自閬苑仙界的鳴笛堅持演繹下去，還紛雜繁蕪的世界一曲清涼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