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聲：“老袁，你在天堂可好！”
——悼念袁方勇先生

俞杭委

夕光，收割著黑暗前的光明

也收割去一場離殤的雅聚。猝不及防

以風的速度，讓一首詩戛然而止

那些散落的文字，串成數不盡的句號

仿佛你塌陷的肉身，沉重而哀傷

而你，一路向西，敲響天堂的殿門

仿佛，一場預謀突破防線

于黑色黃昏，取走你孤傲的魂魄

燭影搖紅，空氣壓抑而沉悶

風靜下來了，而你的靈魂之手

托舉文字的十字架。趨向完美的瞬間

打開所有文字的枷鎖，融入一座山體

沉默。哀思。失眠的四蹄

天馬行空般逆行在往事的地平線上

從你迷糊的煙圈里擴散、滲透

在三十六灣。在蟠龍山。在一朵

牡丹花的內部。在四季輪回的草木里

在你。在我。在他們。在《南北》的扉頁

漫長而短暫，理論與悖論

批評與贊揚，那種黑白分明的立場

以詩意的存在析疑，從此暗淡

那個黃昏。我的腦海里塞滿你

慷慨的陳說，多像一場行前告別

也包括那張最后的合影。那些虛實的重合

或許，在另一個國度，在你

壘砌的文字里，夾雜著生前詩友的名字

我也問一聲：“老袁，你在天堂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