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法學會黨組書記、會長崔亞東:
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這一科學論斷,是我們學習領會貫徹習近平法治思想特別是司法的人民性的重要遵循。該論斷系統闡明了司法為了誰、服務誰和依靠誰的根本問題。司法必須貫徹黨的根本宗旨、群眾路線和優良傳統,堅持司法為民、保障人民權益、公正司法、不斷提升司法效率。司法應在堅持黨的領導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司法制度基礎上,持續推進司法體制改革,建立人民參與機制,完善便民利民工作機制,推進司法公開透明,建設高素質的司法隊伍,借力現代科技推進司法現代化,帶動全民尊法學法守法用法。司法工作人員應守好社會公平正義的最后一道防線,做好社會公平正義的守護者。(《東方法學》2021年第5期)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教授陳云良:
新冠肺炎疫情的沖擊,使建立系統、科學的公共衛生法治體系的任務迫在眉睫。從各國公共衛生立法史看,法律是確立國家主導公共衛生治理的政治承諾;從公共衛生理念的發展看,公共衛生法是制度化的衛生技術手段和權利化的公共健康保障;從公共衛生法與醫事法的關系看,公共衛生法是以保障和促進公共健康為主要職責的法律制度。構建科學高效的公共衛生法律體系已不能僅從單一的邏輯進路去思考,通過復合嵌套式邏輯構建網格式的公共衛生法律體系更能適應社會實踐的需求;公共衛生治理也不能僅著眼于靜態的法律體系建設,促進公共衛生法律體系向動態的公共衛生法治體系轉化,以公共衛生法治實施體系貫徹落實公共衛生法律體系之效力,以公共衛生法治監督體系和法治保障體系穩固公共衛生法治建設之發展,由此形成不斷自我完善的公共衛生法治體系,才能更好地促進公共衛生科學高效治理。(《法學》2021年第9期)
中國政法大學訴訟法學研究院教授王萬華:
《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復議法(修訂)(征求意見稿)》將“發揮行政復議化解行政爭議的主渠道作用”寫入立法目的條款。“化解行政爭議的主渠道”定位基于復議獨特的社會治理優勢而提出,其基本要求為多數行政爭議經由行政復議渠道得到實質化解,行政爭議在行政復議中實現程序終結和實體終結。為充分回應主渠道定位提出的“整體數量”要求和“個案質量”要求,應基于“行政爭議”概念確定復議范圍,將不屬于行政訴訟受案范圍的行政爭議納入復議范圍,實現行政爭議解決的全覆蓋;以立案登記制替代申請審查制,暢通復議渠道;將直接言詞原則擴展至全部行政復議案件的審理,同時將簡易程序定位為行政復議案件審理的主要程序形式;加大復議實體糾錯力度,在履行決定中明確行政機關履職的內容,取消維持決定,增加確認無效決定。(《法商研究》2021年第5期)
對外經濟貿易大學法學院院長、教授梅夏英:
企業數據權益在法律上如何定位和保護是當前互聯網法學面臨的理論難題。既有的理論主張主要從信息私權和財產權角度試圖將數據納入實體權利的框架中,參照傳統私權規則來對企業數據進行調整。信息私權中的“數據庫保護”和“商業秘密保護”規則與企業數據保護具有形式上的相似性,但在實質利益形態和涵蓋范圍上有根本差別,由此導致“信息內容保護”導向的失敗。企業數據保護問題源于互聯網的普及,只在數字技術語境中才有意義,故必須在區分信息問題和數據問題類型的背景下進行考察,由此企業數據權益應在整體上作為一個純粹的數據問題予以討論,企業數據財產理論因其客體無法確定很難成立。企業數據在利益形態上表現為對現實數據的有限自我控制,這種事實控制所含法律利益本質上體現為信息自由?;诖?,企業數據的保護應當以維護數據的控制為基礎,可通過侵權法、合同法和競爭法對圍繞數據控制的爭奪可能涉及的各種實際利益進行保護。(《中外法學》2021年第5期)
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研究員劉仁文:
剝奪人身自由的處罰要通過司法裁決作出,這既是保障被處罰者合法權益和從體制機制上維護司法公正的需要,也是有關國際人權公約的要求和國際社會的通行做法。我國的行政拘留屬于一種剝奪人身自由的處罰,應當接受司法化改造。司法化改造的具體路徑應是將行政拘留納入刑法體系。行政拘留被納入刑法體系后,相關配套措施還應得到完善,比如,拘役刑的刑期下限應由1個月降為1日,以補足輕罪大規模增加后1個月以下的自由刑空檔,并確立短期自由刑的易科罰金和易科社區服務等制度,從而最大限度地減少短期自由刑的弊端。同時,應進一步優化刑事訴訟程序的犯罪過濾、分流、轉處機制和對刑事案件的快速裁決機制,以便從司法上縮小犯罪圈, 提高司法效率。并且,應通過構建前科消滅等制度來降低輕罪案件的刑罰附隨后果的嚴厲性。這些配套措施作為我國刑事法治發展的體系性要求, 因行政拘留入刑而更顯必要。(《法制與社會發展》2021年第5期)
煙臺大學法學院教授王洪平:
城中村在法律屬性上是城市而非農村。我國法上的城市并非一個不確定性法律概念,其是指行政建制意義上的城鎮。不論是一般農村還是城市郊區,土地的集體所有制是主導,國家所有制僅是例外和少數。憲法第10條第1款規定的城市土地國有化實質上為“城市私人所有土地的公有化”,其效力并不及于城中村集體所有的土地。改造前的城中村土地屬于集體所有,改造后其應轉制為國家所有,將城中村土地繼續保留為集體所有不具有合憲性基礎。城市的土地屬于國家所有與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入市之間并無沖突。城中村土地國有化的唯一路徑是征收,概括國有化、成建制地“農轉非”都不具有合法性和正當性。成片征收在憲法第10條第1款與第3款之間搭建起了制度紐帶,其公益目的性不容否認。城中村宅基地的征收與村民住宅的征收同屬于征地程序的內容,對村民住宅的安置補償應當參照《國有土地上房屋征收與補償條例》的標準執行。(《法治研究》2021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