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國寶會說話》的創作特色分析

羅 悅 何春耕

(1.呂梁學院，山西 呂梁 033000；2.湖南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2)

自文化強國成為我國發展戰略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論述文化自覺及文化自信的必要性，并對如何實現文化強國提出了加快媒體融合、展示中華傳統文化魅力、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等具體任務。習總書記的一系列講話為紀錄片創作團隊營造了更活躍的氛圍。如何借助新媒體技術呈現中華五千年歷史長河中的優秀傳統文化精髓、如何挖掘新視角展示和傳播中華歷史文化成為紀錄片創作團隊的新課題。繼《故宮100》(2012年)、《楚國八百年》(2014年)、《我在故宮修文物》(2016年)等經典歷史文化紀錄片之后，2018年中央電視臺又與中宣部、國家文物局共同規劃，由中央電視臺紀錄頻道制作了百集歷史文化紀錄片——《如果國寶會說話》，分四季播出。目前已播出三季節目(2018—2020年)，在號稱“年輕人社區”的嗶哩嗶哩網站上均獲9.9高分。短小精悍、生動活潑的內容，首次讓國寶“開口”講話的創意吸引了大量年輕粉絲的關注和點贊，改變了以往紀錄片在青年群體中曲高和寡的尷尬，在歷史文物類題材紀錄片中獨樹一幟。該節目不僅在收視與口碑上獲得雙贏，同時還借助多種數字技術和新媒體平臺推動中國傳統文化得以廣泛傳播。

一、《如果國寶會說話》的敘事特色

(一)第一人稱敘述視角拉近國寶與觀眾的距離

電視紀錄片組成因素中最富有穿透力和展現力，同時具有魄力的因素就是敘事。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是由敘事話語規則構成的世界。紀錄片創作與敘事手法密不可分，紀錄片的成功離不開獨特敘事手法的運用。敘事是對故事的講述、表述，是對故事資料的條理化。敘事角度就是敘事者站在何種角度給觀眾講述故事。《如果國寶會說話》的主創團隊運用擬人手法展示文物，采用第一人稱敘事視角，加之優美的鏡頭，獨特的聲音，巧妙的剪輯，拉近了觀眾和國寶的距離。每集開頭的問候語——您有一條來自國寶的留言，請注意查收——會讓觀眾參與和感知穿越千年的文物，不再是冷冰冰的感覺。

“你現在看到的我, 來自三千年前的西周。我在地下行走了三千年, 我和時光一起行走, 穿著我的繩子已經腐爛……我的204塊碎片被光線連接。”在《玉組佩：把世界戴在身上》一集中，大量使用擬人化的第一人稱敘述，使文物從被敘述者轉化為敘述者本人，成為歷史的承載者、見證者，更容易讓觀眾身臨其境，有強烈的參與感和情感共鳴。

與每集開頭相呼應的是每集的告別語——國寶留言持續更新，請注意查收。這一前一后的呼應，會讓觀眾深刻地感受到國寶的溫度和所深藏的歷史文化底蘊，拉近了觀眾與國寶的心理距離，消除了國寶以往帶給普羅大眾的神秘感和陌生感。

(二)線性結構與塊狀結構結合達到敘事縝密統一

敘事結構是創作者給予素材更深層次的含義和解釋說明的重要手段和樣式。敘事結構的優劣會直接決定一部紀錄片藝術質量的好壞和帶給觀眾思想層面意義上的深淺。紀錄片傳遞給觀眾的是真實的內容，就勢必采用適合的敘事順序搭配相對應的視頻內容，構成一個有機的整體。

在歷史文化紀錄片中，我們最熟知且常見的就是線性結構，線性敘事是一種運用很廣泛的經典敘事手段，它注重故事的完整性、時空的統一性、情節的因果性和敘事的連貫性，觀眾易于接受。線性結構最鮮明的特征就在于有一條或者多條線索貫穿整部紀錄片，可以讓雜亂無章的敘事變得條理分明。《鷹頂金冠飾：你好，我的對手》《戰國商鞅方升》和《素紗單衣：云想衣裳》等均采用線性結構講述文物的來歷和文化脈絡。《素紗單衣》講述輕薄通透、柔軟神秘的薄紗代表兩千多年前的中國人所創造的朦朧之美，而兩千多年后的中國人仍對素紗單衣情有獨鐘。本片運用素紗單衣這個線索將兩千多年的時光承載起來，保證時空統一性的同時也呈現了敘事連貫性。

但由于紀錄片時長的限制以及素材的龐雜，單一的線性結構往往不能滿足敘事需求，尤其是該節目一集時長為五分鐘，要想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高效有側重地進行敘事，講好故事，就需要運用到塊狀結構敘事。在《素紗單衣：云想衣裳》這集中為了讓觀眾更深層次地理解這件薄紗的獨特之處，還邀請了清華大學教授兼服裝設計師李薇對素紗單衣服裝設計特色進行講解。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不論如何復制都無法再現兩千多年前49克的素紗單衣，竟是由于蠶身體經過千年進化，吐出的絲也相比兩千多年前粗了許多。這部分是對薄紗重量無法復制的詳細敘述。片中采用線性結構與塊狀結構相結合的敘事結構，既將文物的歷史文化脈絡梳理精準到位，又將文物自身深藏的文化內涵展現得淋漓盡致。同時做到了紀錄片完整統一的結構，塊狀結構從多方位多角度進行解說從而詮釋主題，也保證了敘事的縝密和貫通。

(三)知識性與故事性相結合的敘事風格完美呈現國寶魅力

敘事風格是創作者為使作品呈現多種特色和創意而在敘事過程中選擇某種藝術方法的傾向性。敘事風格的好壞同樣會影響紀錄片帶給觀眾視覺的感受與思想上的碰撞，所以創作者也必須在敘事風格方面做到定位精準清晰。故事化，是指在紀錄片是真實的前提下，復制和模仿劇情片的布局，有安排地樹立人物形象、創立情節、設計高潮與懸念，并在后期剪輯中不采用之前的拍攝順序和采訪的節奏，最終使事件的發展進程呈現出一個顯著的戲劇效果，這種敘事方式主要表現正處于進行狀態的懸而未決的事件。紀錄片敘事中不虛構情節，但并不排斥情節化敘事；它并不單純地敘述現實生活的片斷，又不為觀眾制作“虛擬現實”的夢境。

該節目的創作團隊更注重用口語化語言去講述文物，同時對于較深層次和專業性較高的講述，也會安排專家訪談，雖時間較短，觀眾也能理解到位。《里耶秦簡》這集講述的是對秦朝行政制度和社會生活進行記載的木簡，這些木簡都是用文言文進行記錄，作為一檔面向大眾的歷史文化節目，解說就必須對這些容易給觀眾造成觀看困難的地方，進行較為詳細的解釋，讓觀眾都能夠明白。有片木簡所記載的文字是“南陽戶人荊不更鄭不寶，妻曰有，子小上造虒”，意思是兩千多年前的一家人，鄭不寶是戶主，爵位不更，他妻子叫有，他們的兒子叫虒。解釋透徹，觀眾也就明白了，不會造成觀眾知識盲區而影響觀看體驗，同時還能提高觀眾的文化修養。本片講述文物時，經常會利用精短的故事去呈現文物所處背景以及脈絡。本片知識性與故事性相結合的敘事風格，既能滿足大眾文化的需求，又不失魅力，完美地將每件國寶所深藏的內涵呈現給觀眾。

就外商投資流向區域而言，外商在我國的直接投資具有明顯的區域性特征。從1979年改革開放至今，外商對我國的直接投資多集中在東部沿海城市和珠三角、長三角一帶。目前，我國東部地區的實際外資吸收額約占總外資的87%，中部地區約占10%，西部地區僅占 3%。其中長三角區域約占44.5%。隨著我國“一帶一路”的推廣，“一帶一路”沿線地區收納的外商直接投資金額雖有所提升，但仍僅占外商在我國實際投資金額的4.3%。

二、《如果國寶會說話》的視聽語言特色

(一)視覺語言的特色

1.借助多種新媒體技術還原國寶完整樣貌

紀錄片的本質就是要盡可能地敘述真實。敘述離不開畫面語言。畫面語言是最直接、具體的視聽表達，是幫助紀錄片進行真實故事敘述的一種手段。電視畫面語言里的敘述性畫面語言是一部紀錄片的構成主體，創作者運用敘述性的畫面語言來講述故事，完成對生活的再現。在紀錄片當中歷史事件的起因、發展、高潮、結局都可用敘述性的畫面語言來表達，其特點是在真實、客觀的基礎上，盡可能地完整保存生活的原有時空和原生狀態。《如果國寶會說話》的敘述性畫面就用得很好。因為年代太過于久遠，有很多文物有著較大的殘缺或者信息不完整，容易影響觀眾的視覺體驗。該節目經常大量運用數字動畫技術對無法完整展現的文物進行還原和修復。在《里耶秦簡：秦朝縣塊那些事兒》一集中，秦簡被火燒過水泡過，很難再辨認出原本的內容，后來運用多光譜的采集才恢復文物的原貌。該節目還大量運用三維動畫技術、數字模擬技術、高清平面信息采集、多光影采錄技術、表面微痕提取技術全方位展示文物的細節特征。因為氧化導致很多文物細節不能再現，制作人員就使用3D掃描技術和全息傳存拓技術，更好地將文物的細節呈現給觀眾。這些技術的應用一方面還原了文物完整的樣貌有利于畫面的完整性，另一方面使觀眾從細節中體會到文物之所以成為國寶自身所蘊含的深厚文化價值。

2.大量運用廣角鏡頭和長焦鏡頭增強畫面吸引力

紀錄片要求不能虛構情節，必須具有真實性，它實際上是一種依靠鏡頭去呈現的藝術，一部紀錄片的成敗一定程度上取決于鏡頭語言的運用是否恰如其分。紀錄片的鏡頭語言就是表達創作者想要表達的思想。一部優質的紀錄片，不僅要在鏡頭的構圖和用光上下功夫，更要注重鏡頭的寫意功能。紀錄片是一種視覺傳播形態的影片，用真實準確流暢精彩的鏡頭首先會好看，會吸引觀眾的眼球，會讓平淡質樸的內容異彩紛呈。單一的鏡頭語言會讓紀錄片太過于單調，缺少趣味性與觀賞性。

兩極鏡頭在鏡頭語言的范疇中主要是指廣角鏡頭和長焦鏡頭的使用。廣角鏡頭指8～35mm 焦段的鏡頭拍攝的片段，長焦鏡頭則是指 70mm 焦段以上的鏡頭拍攝的片段。采用兩極鏡頭的手法可以讓蒙太奇的形式感更為豐富。長焦鏡頭一方面可以展現出原有場景中不容易被察覺的細枝末節；另一方面又能夠在遠距離將不方便拍攝的場景清晰記錄。《如果國寶會說話》中常通過長焦鏡頭的特寫展現文物的細節，從而讓觀眾感受到文物的精致美妙之處。在《玉組佩：把世界戴在身上》一集中就多次使用長焦鏡頭將玉組佩上面的龍的鱗片、大雁的羽毛、魚的滄海和蠶的桑田這些微小細節展現出來，深深觸動了觀眾內心對國寶的敬意。在展現環境空間部分時，該節目多運用廣角鏡頭，因為它景深大、廣角大，有著極廣的視野范圍，一前一后景物大小的鮮明對比會增加現實空間中縱深方向物與物之間的距離，同時加強了畫面的空間感和透視感，更具有真實感。在《人頭壺：最初的凝望》一集中就采用廣角鏡頭展現仰韶文化先民生活過的場景，讓觀眾仿佛身臨其境。

3.運用動畫實現技術與藝術的和諧

從創作手法的角度劃分，動畫可以分為剪紙、皮影、泥偶等類別，從創作角度劃分可以分為二維動畫、三維動畫。動畫之所以被大量應用于紀錄片創作中是因為動畫自身可以實現“從無到有”的一個過程，彌補電視畫面的不足。創作歷史紀錄片時經常會遇見事件發生的時間根本不存在可以用影像記錄的條件，為了防止紀錄片在敘述時只有單調的解說、照片、空鏡頭的結合，動畫可以提供一種豐富有趣的影視素材創作方式。

《如果國寶會說話》大量使用豐富多彩的動畫達到“真實再現”的創作。在《鷹頂金冠飾：你好，我的對手》一集中就采用了小木偶去再現草原上匈奴因為遭遇災年導致饑餓從而覬覦中原的糧食，在觀眾看來用小木偶的方式去再現幾千年前的紛爭，既容易理解又不失趣味，真實性與實用性都得到了滿足。在紀錄片創作中，技術與藝術需要完美結合才能呈現完美效果，紀錄片的藝術性體現在發現而不是虛構。紀錄片中的動畫運用，就需要在合理使用技術基礎上誕生出紀錄片藝術的多樣性、創作性，從而使有動畫的紀錄片達到技術與藝術的完美統一。在《秦始皇陵銅車馬：圖謀遠方》一集中采用三維動畫展現秦始皇建立秦朝，實施書同文，車同軌，修筑通向各地的道路，動畫效果宏偉又不失精致，令觀眾對秦始皇以及秦朝的制作工藝連連贊嘆。在《二十八宿圓盤圭表：周而復始如期而至》一集中采用二維動畫講解晦澀難懂，涉及地球運動知識的圓盤是如何在安徽阜陽實現記錄日月五大行星的變化，這些動畫首先在形象上體現出了趣味性，更重要的是可以通過簡單的動畫讓觀眾理解一些較為難懂的概念，增加了同一畫面內的信息量，很大程度上擴大了紀錄片傳播范圍，使紀錄片大放異彩，為其他紀錄片提供了借鑒意義。動畫在紀錄片中的應用驅動受眾對紀錄片的觀念發生細微的變化，使得紀錄片在贊成與反對的呼聲中走得愈加穩健。

(二)聽覺語言的特色

1.解說輕快幽默，網絡熱詞頻現

解說是電視節目中必要的有聲語言。它是紀錄片在思想精神方面的體現，體現畫面故事的真實性，對紀錄片呈現的畫面進行充實，從而對畫面進行升華，讓觀眾感受藝術美感，并且使畫面之間的串聯、轉場流暢。解說也是《如果國寶會說話》迅速時尚化的主要原因之一，大量的網絡熱詞和潮流用語的運用使得文物變得活靈活現，更加生動。

“兩只耳朵豎起進入警戒狀態，尾巴高高翹起預示著尚未馴服的野性，朱砂勾畫雙眼目露兇光，說明它是個狠角色。”在《貍貓紋漆食盤：漆盤上的喵星人》一集中，解說將貍貓稱之為“喵星人”,這些解說詞詼諧幽默，語言表達活潑，使得觀眾觀看起來更有趣味性。在《素紗單衣：云想衣裳》一集中解釋為什么相比古時擁有著如此高科技的今天無論如何嘗試都達不到原單衣輕微的重量，原來是因為經過千年的進化，蠶寶寶日益健壯肥胖，回不到原來的體重了，所以現在做出來的單衣總要比原單衣重許多。這種設置懸念的解說方式也讓觀眾感受到輕快，而不是以往歷史文化紀錄片古板沉重的氣息。解說者最大限度地表達出符合有趣畫面俏皮可愛的聲音狀態，與節目的“萌”定位是一致的，這樣活潑生動的解說更容易引起年輕觀眾的興趣，這一點在彈幕中就可以發現。

2.背景音樂與畫面相得益彰

紀錄片是一門需要綜合各方面的視聽藝術，背景音樂是電視語言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背景音樂能夠強調和烘托主題思想，需要與整個紀錄片的基調、節律相符合，不失違和感。紀錄片的節奏可以通過對音樂有規律的使用而產生，不同節奏、旋律的背景音樂配合不同的電視畫面會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背景音樂的作用主要表現為激發感情、升華主題、身臨其境，在激發人們的情感時表現得極為細膩和確切，所以為了提高紀錄片的藝術水準，恰到好處的背景音樂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方面。

因為《如果國寶會說話》的定位是所選文物都是某一段歷史時期承載深厚文化的典型代表，所以節目中使用的音樂必須蘊含一定的歷史感。第一集《人頭壺：最初的凝望》的音樂展現出遠古時期的野蠻廣闊到后來文明時期的和諧安寧，具有較強的時代特色，能將文物自身所蘊含的能量釋放出來。音樂將不同類型的畫面連接起來，在音樂的引領下使得不連續的畫面迸發出一種整體感。在畫面鏡頭和歌聲、音樂交互演繹中，可以闡發紀錄片的情感，從而使主題得到深化。在《鷹頂金冠飾：你好，我的對手》一集中，為了展示游牧民族在草原上霸氣的身姿使用了《動物世界》的經典背景音樂，形成一種自然銜接，觀眾會覺得很有代入感和真實感。

三、《如果國寶會說話》的傳播手段特色

(一)多種新媒體交叉互動式傳播

歷史文化紀錄片與其他電視節目相比，受眾群并不是很廣泛，處在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境地。但新媒體的快速發展，為歷史文化紀錄片的傳播提供了諸多機遇，也使得優秀中華文化迎來了春天，加速了我國實現文化自信的腳步。《如果國寶會說話》分四季播出，目前已播出的三季主要是在電視媒體和網絡媒體同步播出。第一季于2018年元旦上線，在央視紀錄頻道黃金時段播出，上億觀眾收看，在傳統渠道的播放量取得了較為不錯的成績。該節目在新媒體領域同樣取得了優異成績，從第一季(2018年1月)到第二季(2018年7月)、再到第三季(2020年6月)在號稱“年輕人社區”的嗶哩嗶哩網站評分一直保持9.9高分。

優異成績可以讓人感受到年輕人對節目的喜愛，更能感受到主創團隊利用網絡媒體輸出的熱情，以及和年輕人互動的良苦用心。在嗶哩嗶哩網站觀看該節目的網友們可以通過彈幕對節目進行點評、評分。創作團隊通過類似于“這集太可愛了”“文案滿分”“配樂不要太調皮”這樣的彈幕，可以清晰準確了解到這樣一種全新開創的歷史文化紀錄片的可行性。除了正片外，節目宣傳團隊同時還設計了很多符合歷史文化紀錄片氣質和國寶特點的多樣化融媒體產品，也基于用戶精準數據與分析甄選屬性進行匹配，選擇有影響力的新媒體渠道，深度合作。官方微博在節目播出期間一直在配合做宣傳，創建了“與國寶HI聊，為中國打call”的超話，有著超兩億的閱讀，同時在今日頭條APP、抖音APP等途徑進行傳播。在整個編播周期都推出平臺H5、小程序，主創互動，精選評論，搖滾版創作演繹等形式，持續發酵。

此外，為了增強節目的影響力和用戶的參與熱度，媒體自身也會與受眾進行互動。在第二季播出時，嗶哩嗶哩網站的紀錄頻道也同時啟動了國寶“擬人”計劃，觀眾可以拿起手中的畫筆，開啟腦力，讓迷人的國寶“活”過來，優秀作品將有機會獲得大獎。除此之外，也開啟了“國寶表情包”，千年國寶也能成為表情包，國寶表情包大比拼活動，用戶從《如果國寶會說話》第二季中截國寶美照，制作國寶表情包，將表情包分享至動態，帶上“國寶表情包”“斗圖表情包”等話題。國寶的優秀表情包將會獲得國寶專屬頭像掛件，送長條小電視抱枕。這些有趣的互動形式調動用戶熱情的同時，也讓國寶的傳播范圍更廣泛。

(二)年輕受眾群體的裂變式口碑傳播

《如果國寶會說話》在創作過程中，沒有拘泥于紀錄片的固定思維，而是呈現出一種更為開放的姿態。為了給觀眾創作“種類更豐富，方式更多樣，內容更鮮活”的作品，央視紀錄頻道總監梁紅立項了《如果國寶會說話》，同時為了適應融媒體的傳播長度，節目在創作方式上也很大膽。互聯網發展推動下，受眾更為年輕化，年輕的受眾容易接受新鮮事物，國寶之重與短片之輕在這部作品中完美邂逅，這種創作讓沉重的文物擁有了飛翔的翅膀，得以進入年輕群體的視野，因而才會通過受眾的口碑傳播使節目受到更多人的喜愛。

從媒介環境學的角度分析，電子媒介的發展使得媒介逐漸成為一種技術手段或者社會環境，媒介正在對媒介使用者產生很大的影響，媒介對社會歷史進程的發展提供了傳播語境要素，即“媒介即環境”。不同于大眾傳播中心化的單向傳播，群體傳播是在群內傳播和人際傳播的基礎上實現的。群體傳播主要有固定式和臨時式兩種類型。固定式群體傳播的傳播主體是固定群體，不會因為發生社會轟動事件而改變。比如青年群體、老年群體等，他們有著較穩定的目標和價值追求，關注的信息也比較固定。臨時式群體傳播一般聚集在社會波動階段，比如發生某某突發事件或出現某某熱點話題，一些社會成員會自發地形成一個群體，這個群體包含各個年齡段、各個社會階層、各個性別，他們因為相同的信息被吸引在一起，以相似的意見作為紐帶。隨著互聯網的不斷發展，群體傳播也展現出多元化和散射性等特征。互聯網使得公眾的情感與表達得到匯合，有著同樣飽滿的情感、相似表達的人們相互吸引，從而形成群體關系。

年輕大眾喜歡娛樂化的東西，因為這可以消磨時間，但年輕大眾也會喜歡沉淀下來的東西，他們很渴望并且需要獲得更多知識、更有意義的內容。《如果國寶會說話》正是擊中了年輕大眾對中國傳統文化的需求，貼合了新時代受眾對紀錄片的情感訴求，所以才會在年輕大眾中傳播并流行開來。當節目上線嗶哩嗶哩網站時，首先是獲得一部分網民的一致好評，隨著節目不斷宣傳以及網民自發宣傳就會出現網絡圍觀，這與節目符合群體傳播的受眾心理需求是分不開的。滿足受眾的心理需求以及審美習慣會成就受眾對節目良好的反饋與支持。

總之，歷史文化紀錄片《如果國寶會說話》在市場行情并沒有真人秀、綜藝節目那么火爆時，能夠突出重圍，實現收視與口碑的雙豐收，既離不開創作團隊的優質內容和創意敘事手段，也得益于數字技術和新媒體平臺為優質內容的傳播提供的技術和宣傳渠道支持。因此，作為紀錄片創作團隊，既要沉下心深入挖掘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精髓，又要與時俱進，積極利用新技術和新媒體平臺助力作品展示和宣傳，創作出更多符合文化強國戰略的文化產品和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