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繽紛闖西沙

2021-11-14 17:43:38湖中人

垂釣 2021年11期

湖中人

男人，能看出來的都不叫情緒，能說出來的也談不上痛苦。孤單的心，有時面對大海時，會感覺所有的心緒都可以宣泄。大海，才是能包容你一切的朋友。

這個旅程完美嗎？其實有很多瑕疵。完美是不存在的，但很美好，美好到我有心去提筆記錄下它。有很多朋友問我，很少看你寫關于西沙、中沙、南沙的文章，不好玩嗎？其實，釣魚哪有不好玩的，但我更看重人與人之間的表現，看重的是和諧，看重的是我們這個團隊如何在一個特定的氛圍下抑惡揚善。

這世上沒有絕對純粹高尚的人，人人都有私欲。其實我們最大的收獲，應該不是魚獲，而是在特定的，需要同舟共濟的環境下，更多地展現彼此的善意，讓自己和別人都感受到更多的溫暖，其實我們可以做到。

男人的心中都有夢，釣魚人的夢中必有海。

有人在海上圓夢，有人在家里夢海。

6月底，我去了廬山西海筏釣，其間和溫瑞、周耀談起西沙，放一些西沙的“毒”，然后又被徒弟陳亮接至瀏陽，酒后一時興起，再次說起海釣的種種好玩。很多時候，我總是不自覺地對自己喜歡的人說起海釣，潛意識里是希望他們在有能力出深海的時候能夠親身體驗一次深海船釣的激蕩和搏殺，淡水釣是無法與之相提并論的。

也許是我講故事的能力不錯，但主要是這些人內心深處真的向往大海，憧憬西沙，所以面對他們要求我組織出海的要求，我自然無法拒絕。對于那些說下次有機會一定要跟你去一次的人，我是不以為意的。哪有下一次？你內心都拒絕了這一次，你大概率只能在家里夢海。再以后，我也不會在你們面前闊談大海。當有一天你真的想去的時候，可能已經失去了出行大海的能力，我也只能帶你去筏釣了，這是很殘酷的。

組織深海釣是個累且繁瑣的事情，以我現在的狀態，多少有點勉為其難。所以，我請了武漢的小唐做我們這次的領隊。我記得，當年他還是個聽我描述大海的十七歲的小孩，如今經過幾年歷練，已經是一名優秀的深海釣者了，在體力方面，甚至在某些技術環節上都已經在我之上了。所以，這副擔子是該由他來挑了。

定下的船期是8月2號，為此我建了一個西沙群，先期給各位預熱一下。畢竟，對很多人來說，深海釣還是頭一遭，很多東西只是停留在聽說和想象之中。在經過算是漫長的等待后，我們等來的不是如期的出行，而是疫情的爆發和西沙的軍演，這種不可抗力事件其實也很正常，記得很多年前我的一次西沙之行曾取消過四次，第五次才成行。以前我們要擔心天氣，現在要擔心的事情更多了。

我和小唐商量，實在不行就取消吧。小唐建議再等一段時間看看，畢竟這么多人，這么大的熱情，其實也很不容易。好吧，那我就先去紅水河筏釣一下。

疫情得到了控制，情況在慢慢好轉，8月的西沙天氣好像也不壞。于是，我們定在25號出行。

同行的有溫州的溫瑞，南昌的周耀，瀏陽的老豐、老邱、老鄧，我的徒弟陳亮——他更像個觀光客，還有無錫的小浦，廣州的瓜師、小康。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最后時刻廣州的老丁也要求參加。在仔細查看天氣趨勢之后，我支持了老丁的舉動。七八年前遭遇的狂風巨浪，讓老丁上岸之后直接放棄了深海釣，他把新買的鐵板竿和斯泰拉送給我，說要徹底告別深海釣。八年時間可能已經慢慢消退了他心中的恐懼，對大海的向往讓他內心的渴望再次激蕩。去吧，不悔！

最后一個報名的是武漢的釣友陳浩，他看見小唐發的朋友圈后，第一次有了出行深海的實際行動。

齊了，12名釣手全部到位。

西沙還是有吸引力的，這次還破天荒地有七個觀光客，船家肯定是開心的。至于我嘛，嘿嘿！

各路分隊各自向三亞聚集。廣州的4人兵分兩路，其中小康直飛三亞，他主要還是懶，不愿開車。對于這個徒弟，我還是了解的。我們十多年前在海上認識，后來不知怎么，他陰差陽錯地拜我做了師父，陪我喝了成噸的酒，就是綁鉤還沒學會，輪子泄力在哪里還沒找到。所以，我對于教會他釣魚的期望值早就歸零了。

我、老丁、瓜師，三個老頭從廣州開車去三亞，態度還是認真的。木瓜大師跟我也是十多年的深海釣友了，只要我在廣州，出深海基本是和我在一起的。這十來年，他心心念念的愿望就是在海上打敗我，不過每次都好像功虧一簣。不是他實力不濟，而是我太認真了。不過，這次他肯定能打敗我。西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去了，不能讓瓜師留下遺憾，這么些年，人家對我也挺好，咱也不能不領情啊！

老丁和我釣魚的時間更長，差不多二十年了。我們一起玩磯釣，從廣東玩到浙江，只是后來深海釣他確實暈船暈得厲害。他曾說要出1000萬買我不暈船的本領，當時咱也不差錢，所以拒絕了。現在倒是想賣，但發現這玩意沒法買賣。

一路駛向三亞，談不上激動，去得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再加上兩個老板的談話主題我也不敢興趣，一輛破GL8，瓜師還立了破規矩——不能抽煙。我是真后悔，早知道拜小康為師，跟他學坐飛機好了。

各路人馬陸續到了，看得出來，大部分人是有些激動情緒的。有幾個聽說我到了，要來談談心，我馬上婉拒。一路勞頓，心都破碎了，還怎么談？睡！

溫瑞

南昌周耀

第二天一早起來，我和小唐要去菜場買魷魚做釣餌。小浦同志還是積極的，要求參與。我發現小康也起床了，直接到我房間掃個二維碼開始享受按摩椅。我問他一起去菜場嗎？他馬上拒絕，我也馬上說，菜場邊上有一種特別美味的早餐，他又馬上同意……真的要扣住你的軟肋才行啊！

下樓的時候，在電梯遇見一個女孩子，開口就喊師父。我回頭一看，也沒見唐僧，敢情是叫我啊！自我介紹后得知，她也是瀏陽的釣友，叫安安，原本要今天和我們一起出發，不料一早公司有要事，一定要回去，遺憾了！還說買了600多塊錢的小吃給我吃。我感覺這個女孩子很會說話，討人喜歡，這小吃她肯定是買給自己的，現在帶回去嫌重，直接把人情扣我頭上了。我一激動，當場說要釣一條大的長尾鳥送給她。

午飯后上船，我先給大家分配房間，我和小唐、小浦、小康最后入住，當然是最差的房間。小康居然沒有怨言，這是他此行的唯一閃光點。當然，他帶了四大包瓜子給大家吃也是亮點，只是自己吃得多一些而已。這是后話。

湖南人可能是家鄉觀念最重的人，“瀏陽幫”除了帶了一大堆吃的，還很夸張地帶了一大堆瓶瓶罐罐，里面當然是辣椒，充分體現出湘味天下第一的自信。當然，別人是不信的。

老丁帶了兩箱紅酒，還給我帶了一瓶五糧液。這么多年在一起釣魚，他總會帶一些好酒，但自己基本不喝;瓜師也帶了幾瓶紅酒，和溫瑞一起從杭州來的小雷帶了七瓶白酒。

我們還買了150個椰子、一頭羊，周耀還從家鄉帶來一大塊牛肉。

第一頓晚飯，我表示不喝酒。但很多人認為，這么快樂的時光怎能沒有酒？必須喝，再說，船停在港灣也不會搖啊！我稍加提醒，但沒有說得很嚴重。畢竟，深海釣十五年來，出過那么多次海，身邊確實有那么三四個人喝酒之后沒事的，但說不定這船上就有第五個呢？嘿嘿！

船開了肯定會搖，肚子里面的酒也肯定會跑，很多會“原路返回”，不經歷，怎么會信？當然，一部分人倒下去會讓他們對深海釣的第一回合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我說誰有興趣喝一點？已經聽不到任何回復。當然，我說的是白酒，至于啤酒，這種東西喝一桶也不能算酒。

第一站——金銀島，白天釣淺水，準備工作做得快的人下竿就有深海黃尾鮗。咱要給一些同志分配一下裝備，所以最后下竿，第一竿就是一個“雙飛”黃尾鮗，但僅此而已，這玩意也就不見了蹤影，還釣到別的雜七雜八的一些什么魚我也記不清了。飛快地吃完晚飯，我抓住一個短暫的窗口期，又搞了十幾條深海黃尾鮗，感覺有大功告成的意味。這個魚是要自己吃和寄給父母吃的。第一天基本達成目標，不錯不錯，至于晚上釣什么魚，真的記不得了，反正沒有大鳥和石斑。

第二天進軍東島，白天用船筏竿玩小魚，感覺還是很過癮的，晚上也不想釣大魚了，繼續用小筏竿玩，結果手感找到了，所謂的機會卻失去了，不過卻有狗牙金槍來造訪。“瀏陽幫”的新人運氣來了，老豐中了一條看上去比較有力的魚，領隊小唐和船工阿牛馬上來幫忙，我們也都收竿讓出空間。都以為是三四十斤的魚，沒想到最后上來的是一條70斤級的狗牙金槍，戰斗的第一個高潮已經到來。

“瀏陽幫”馬上論功行賞——陳亮租鐵板竿有功，老邱放竿子也有功，老鄧作為隊長指導有方，反倒是抽中鐵板的老豐略顯謙虛。當然，他們也沒忘了領隊和船工的功勞，陳亮還送了一包好煙給幫助起魚的船工阿牛，看樣子也是蠻懂事的。

南昌周耀這兩日的魚運還是不錯的，我在凍庫的艙口能經常見到他的扎帶的顏色，看樣子也是找到了門道。

溫瑞其實按年份來說也算是深海老釣手了，但他延續一貫的作風，到處游蕩，沉迷于小魚的手感而樂此不疲。

瓜師是老釣手，這次顯得格外認真，收獲也是不錯的。

三亞景色

啟航前

海的方向

老丁在努力恢復往日的深海記憶，不時也有魚獲進賬。

武漢的陳浩也有幾條10來斤的大哥麗入庫。

只是小康同志，已經兩天了，沒見他釣到什么魚，總見他白天抱著電腦在飯廳辦公，估計是公司規模還小，他要兼職文秘工作。當然，他時不時地咬個瓜子、吃個泡面卻是常態。

第三天有些小小的高潮，小唐剛到釣點就釣了一條30來斤的七帶石斑，激起了同志們的無限幻想。當然，據說有好幾個同志也中了石斑，只是運氣差一些，不是斷鉤就是斷線。我沒有遇到，其間倒也綁了一副石斑釣組，結果偷閑吃塊西瓜，和別人吹個小牛的工夫就掛底了，損失鉛墜一個外加45塊錢的金鉤一枚。我馬上收竿，改弦易轍，繼續筏竿玩小魚，也很快樂。

瓜師

江南小生——小浦

老丁

這些天天氣一直不錯，其間風向有些變化。有個別同志提出要提早返航，當然，這里面有小康、陳亮，或許還有小浦的聲音。不理你們就是，在深海，你們的態度，要吃四個菜真的很難。我呸！

最后兩天轉戰浪花礁，天氣變得很美麗。白天，很多同志登礁玩耍，潛水拍照，小浦同志也進入狀態，和溫瑞、小雷租小艇去珊瑚礁釣石斑，數量不少，就是個頭小了一些，大多是不太值錢的蜂巢斑。西沙的資源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不過看得出，他們很滿意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

晚上，船長重新拋了一個錨位。前幾天，我基本是和船長一起找釣點，發現船長水平還是不錯的，所以后面兩天就讓小唐在上面看看。小唐也喜歡上駕駛臺，早上在船頭還用波扒釣了一條40斤級的黃鰭金槍。我原本給他拍了視頻，后來發現他肚子偏大，還有紋身，就把視頻刪了，形象很重要！

晚上，我在心中祈禱不要來金槍，讓我在船尾位置好好釣一釣底層魚，我答應給安安的大長尾鳥還沒遇到呢，只有幾條三兩斤的，感覺拿不出手，想繼續努力一把。結果怕啥來啥，金槍真的來了，瞬間后甲板站滿了鐵板釣手，那個無孔不入的船東小龍又到我位置來抽了。抽吧，我起開船竿讓你們來。

原本我要準備歇息了，十幾斤的金槍魚我是看不上眼的，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說：“反正你也不會抽，位置讓給我，我一會兒送你一條金槍。”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我的位置我要抽，你找別的地方去！

真要抽，還得把裝備裝好。500型的輪子一直在釣底，沒有調校米數，差異太大抽金槍可不行，750型的重是重了點，將就吧！鐵板還有幾塊，都在箱子里面，原本是當鉛墜用的，現在頂上;強力環、鐵板8字環都沒有，征得小唐同意，去他配件箱拿了一個強力環;又征得瓜師同意，去他配件箱拿了一個8字環;再找出兩個鐵板鉤，邊做釣組邊看別人抽，我看好多人眼都紅了……

小唐在我邊上已經上了五六條了，連小浦也抽上了，新的禧瑪諾MD3000已經開光，現在該我來抽一抽了。好多年不抽了，裝備不濟，技術來湊。在魚開口的時段里，我高效率地抽了9條。按單位時間計算，這個收獲是符合我的一貫實力的。

“瀏陽幫”在團隊作戰，效果也不錯。溫瑞也抽得不亦樂乎。瓜師已經進入入定的狀態。老丁這次出行匆忙，沒有準備，只好拿小浦的竿子抽空玩玩，也中了兩三條。

下半夜，魚口疏了，同志們也累了。我老是想安靜地玩個釣底，但一直有人在抽，我只好抽煙看別人鍛煉身體了！

終于，魚散人乏，都休息去了，我也感覺困了，該休息了。船頭突然傳來船工呼叫，走去一看，原來“瀏陽幫”睡前沒有收竿，也不知掛了什么餌，竿子已經拉成90°，炮架也歪到船的一邊，線已經走出450米。我上去操作，拼命想補救，可惜在巨大的拉力面前，線繼續無情地滑出，X15大電絞已經失去了動力，估計遇上大鯊魚了！“啪”的一聲，鷹牌船竿突然爆裂成兩截，25號主線應聲而斷。

一切歸于平靜，睡意頓消……

我去客廳吃點東西，幾個興奮的金槍釣手還在回味昨天的夜晚，有人在談論技術。其實，抽鐵板沒啥技術，只要有力氣，再加點運氣就可以了，電絞抽鐵板就更沒啥可談的。不過談談也是開心的，釣魚是玄學，不吹怎么好玩呢？

一覺醒來已近晚飯，下午小魚不少，打開冰箱看看小浦的魚獲也不少，那么其他人肯定也不少了。當然，小康除外。哈哈！

溫瑞前幾天一直沉浸在小魚的世界里，所以我也一直調侃他理論遠超實戰。后面兩天他人品爆發，釣了大長尾鳥和石斑，當然，小魚數量也不遑多讓，看樣子人品確實是不錯的。我一直認為他具有溫州人鮮明的特征——勤奮，還有另一種更為可貴的品質——正義感，現在老天開眼，天道酬勤。

最后一晚的戰斗，金槍已經明顯沒有前一晚活躍了。最勤奮的小唐上半夜也只有兩口金槍，不大，也就10來斤。“瀏陽幫”的鐵板竿已經抽斷了，不過不要緊，湖南第一猛人老鄧接續登場，船竿加達億瓦1200抱在懷中繼續抽，笑得我幾乎抽風。不過，就這條件，人家一個人還釣了五條金槍，佩服！

這種勞動強度，陳亮肯定是不行的。他趁著小唐休息，拿著小唐的鐵板放了下去，居然馬上中了一條三四十斤的黃鰭金槍，嚇得小唐趕緊逃到船頭去抽。

對于大金槍，我是有點感覺的，所以也繼續抽幾下，可惜沒有金槍命，上了兩條領航燈。

這條船上，論誰嗓門最大，當屬小康和陳亮。我剛中了一口，那個整天不見蹤影的小康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看見我弓魚，就大聲呼喊船工，這一喊不要緊，直接脫鉤;又中，這次小康被我罵跑，陳亮又幽然出現，嗓門一樣大，脫鉤;第三條，又中，這次我知道要出大事——兩個人一起來了，雙聲道立體聲直接斷了我的主線。

收工！命中早就注定。

藍色獵人

向西沙

在船上辛勤工作的小康

抽鐵板沒啥技術，只要有力氣再加點運氣就可以了

東島的狗牙金槍

金銀島的深海黃尾

這個晚上，整船人一直在不停地上烏魴。我特別討厭這個魚，黑黢黢的一身邪惡感，以前我在中沙釣過很多，都送人了。他們都說這魚既好吃又值錢，我看就算了，不喜歡的東西，值錢關我何事？這次干脆不釣。后來我有些后悔，原來很多人都喜歡這個魚，掏錢要買，一條就千八百塊，整個晚上整船釣了四十來條。和財富擦肩而過啊！哭暈。

邊上的小浦有些緊張，姿勢變形了。我過去一看，主線從140米直沖到248米，剩下的線沒多少，他口中念念有詞——要清杯了，要清杯了……我看你可能穩不住了，還是我來幫你拯救一下吧，要不然這個禧瑪諾真的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小浦同志還是信任我的，竿子遞到我手里就覺得有了保障。

從力量和竿梢分析，下面不是鯊魚就是鰩魚，不會小。慢慢來，對付這種魚要慢節奏，千萬不能激怒它。邊上的瓜師一直在隔空分析，說是大烏魴，估計晚上釣了幾條烏魴后很有心得了。但竿子在我手里，我咋就不知道呢？

漫長的煎熬，終于迎來局面的反轉，原來是一條掛到尾巴的2米左右的長尾鯊——國家保護海洋生物。我馬上叫阿牛拿搭鉤掛下鐵板，將它放生。我們是有覺悟的釣魚人。

過了把手癮，是時候收工了。

返航需要24小時，經過白天的休息，晚上所有人都換發了精神。

海面，像鏡面一樣平靜，天上的銀河璀璨奪目。這樣的場景，平時是無法想象的，是時候真正靜下心來體會一下旅程真正的含義了。

不入我眼的小金槍和烏魴

我很討厭烏魴，不想它很值錢

即便如釣魚這樣的游戲，如果你把利益和個人得失放在首位，你本性的負面也必將更多地顯露出來。很多人，今天甚至以后，都不具備獨闖深海的能力。此行的這個團隊，除了我和小唐，或許以后還有老鄧，大部分人是根本不具備獨立處理深海船釣的一切事務的能力的。你不信，只能說明你見得太少，經歷得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