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生

每隔一陣子,我便會深深思念起火車。奈何時光分割零碎,那種坐上火車,行李往架上一放便一直睡著等待吃便當的情景,竟已不可多得。有時在工作中,忽然暗暗在心中計劃起一個小小的火車之旅,希望能在幾個小時之內拋開行動力,把自己安置在一節非常老舊的通勤車廂里,像一只被人綁縛著雙腳提上火車的老母雞那般,有意無意地看看四周:只要火車還未到站,一切都無計可施,也無法可想。
海不太喜歡山暴露自己的回憶,例如山頂上的那些貝殼。海說:“還好這個世界的百分之七十都是海洋。”山回答說:“我曾經仔細埋葬那些貝殼,不過它們又變成化石來保存自己。”
(芊 芊摘自四川人民出版社《送行》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