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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情感卷入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影響:基于潛變量增長模型的分析*

2021-11-16 08:41:48張寶山
心理學報 2021年11期
關鍵詞:老年人情感模型

徐 冉 張寶山 林 瑤

家人情感卷入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影響:基于潛變量增長模型的分析

徐 冉 張寶山 林 瑤

(陜西師范大學心理學院, 西安 710061)

本研究使用問卷法對257名老年人進行了歷時1年的3次追蹤測試, 采用潛變量增長模型與交叉滯后回歸分析考察了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變化趨勢, 家人情感卷入發展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發展的關系, 以及家人情感卷入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時序效應。結果發現:(1)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在1年內呈線性遞減, 而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呈線性增長; (2)家人情感卷入的初始水平負向預測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初始水平與增長速率; (3)家人情感卷入的下降速率也顯著預測了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增長速率; (4)交叉滯后回歸分析進一步支持了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總體負向預測作用。本研究為老年刻板印象內化的家庭過程提供了理論支持, 并對減少老年刻板印象內化、改善消極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干預具有一定的實踐價值。

家人情感卷入, 老年自我刻板印象, 發展軌跡, 潛變量增長模型, 交叉滯后回歸分析

1 引言

隨著我國人口老齡化進程的不斷加快, 如何維持老年期個體身心健康、推動老年人成功老化已成為研究者們關注的焦點。老化曾被認為是一種不可避免的生理衰退過程(Masoro, 2005), 但隨著研究的深入, 人們逐漸認識到老年個體的健康功能呈現出明顯的文化差異, 越來越多研究者意識到衰老不僅是生物層面上的衰退, 也是以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為代表的一種社會心理結構改變的結果(Levy, 2003)。Levy, Ashman等人(2000)認為, 人們對老年人這一社會群體持有著特定的觀念與預期, 即老年刻板印象(aging stereotype)。隨著年齡的增長, 老年刻板印象會不斷內化為個體對衰老的自我認知, 也就是老年自我刻板印象(aging self-stereotype)。刻板印象具體化理論(stereotype embodiment theory, SET)認為, 這種內化過程常常是無意識的并貫穿于人的一生(Levy, 2009), 甚至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就可以表現出顯著變化(Lysaker et al., 2012)。相似地, 污染假說(contamination hypothesis)也認為個體在生命早期建立了關于衰老的消極認知, 隨著年齡增長人們逐漸將這種消極認知——老年刻板印象納入自我觀點中, 也就是說自我越來越多地受到老年刻板印象的消極影響的污染(Rothermund & Brandtst?dter, 2005)。此外, 近期研究還表明老年期消極自我感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例如8年)都表現出線性增長趨勢(Zhang et al., 2020)。因此, 隨著年齡的增長, 個體關于衰老的自我刻板印象很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表現出持續的增加, 即使進入老年期以后, 這種趨勢也會相當穩定。

作為老年人自我概念的一個核心結構, 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增加了個體認同群體刻板印象并從事刻板印象相關行為的可能性, 直接地影響著個體對自我發展的預期、目標與行為, 是老年刻板印象影響個體心理行為和生理結構的先決條件與核心過程(Kornadt et al., 2017; Westerhof & Wurm, 2015)。已有研究證實了消極老年自我刻板印象與老年人更快的記憶力衰退(Levy et al., 2012)、更高的心血管問題發生率(Levy, Hausdorff, et al., 2000)、更差的健康功能甚至更高的早期死亡率密切相關(Levy, Ashman, et al., 2000)。由于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對老年期個體身心健康具有重要影響, 一些研究者開始關注老年刻板印象內化的具體機制。Levy (2009)的刻板印象具體化理論認為老年刻板印象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通過生理、行為與心理三種途徑使個體獲得有關刻板印象的自我相關性。在多種途徑中, 以老年刻板印象內化的心理過程最為受到研究者的廣泛關注(Fawsitt & Setti, 2017)。心理途徑主要指刻板印象通過影響個體對未來“可能的自我”的認知, 最終發展成自我實現的預言(Levy, 2009; Rothermund, 2005)。“可能的自我”代表了個體對未來自我形象的期望, 常常是從老年人過去的各個領域經驗中衍生出來的(Kornadt & Rothermund, 2012)。這些經驗除了可能來自老年人對自身健康狀況的認識外, 也往往依賴于他們對親人與朋友的評價與態度的感知。進入老年期后, 家人與家庭逐漸成為老年人最重要的社交對象與生活場所, 老年人對家人的依賴程度逐漸加深, 對來自家人的情感卷入的需求也逐漸增多。在這一背景下, 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很可能會促進老年刻板印象自我概念化的相關過程。

家人情感卷入(family affective involvement)主要指家庭成員相互之間對對方活動和一些事情關心和重視的程度(劉培毅, 何慕陶, 1999)。步入老年期, 家庭活動逐漸在個體晚年生活中占據了主導地位, 老年人對來自家庭成員的情感卷入需求也在逐漸增加。然而由于無法得到家人及時的關注與回應, 老年人逐漸增加的情感需求往往與實際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水平成反比, 導致了老年人對家人情感卷入的滿意度降低(Robinson & Knight, 2005)。具體來說, 研究顯示, 老年期婚姻質量的不斷下降導致了老年人家庭情感卷入的最重要的來源——配偶的情感卷入不良(Kamp Dush et al., 2008); 另一方面, 隨著獨立與成熟, 成年子女與老年人的情感凝聚力不斷下降, 頻繁的代際矛盾也威脅著老年人與子女積極、良好的情感卷入(Fingerman et al., 2008; Silverstein & Giarrusso, 2010)。以往研究也表明, 由年齡增長引發的退休、離婚、喪偶等生活事件導致了老年期個體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在較短時期內顯著衰減(Hayslip et al., 2015; Utz et al., 2014)。此外, 有研究者還發現各個年齡階段個體家庭功能、家人支持等社會心理結構在2~5年內常常表現出線性發展趨勢(Dubois et al., 2002; Lorenzo- Blanco et al., 2019)。基于以上原因, 我們預期老年期個體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水平隨著時間推移將呈現線性下降或衰退的趨勢。

盡管家人情感卷入在老年期表現出持續的衰退, 但是其對老年期個體身心健康發揮的重要影響不容置否。作為良好協調的社會互動和人際關系的關鍵特征與前提(Martens et al., 2014), 積極的家人情感卷入往往代表了更高水平的家庭情感支持, 不僅可以幫助老年人更好地感知來自家人的理解和鼓勵, 也為老年人應對應激過程并成功適應衰老提供了積極支持(Kwok et al., 2015)。以往研究發現高質量的代際參與對老年人一系列社會、認知和行為過程與活動都有積極的效應(Zotnowski, 2004; 張紅靜等, 2010)。反之, 家庭成員之間有限的情感卷入則被證明可能阻礙老年人家庭功能中其他領域(例如家庭溝通或家庭問題解決)的順利進行; 同時, 不良的家人情感卷入也與老年人一系列的身心健康風險因素, 例如慢性疾病、事故風險、認知功能障礙以及孤獨、抑郁的頻發等有著密切的關系(季堅等, 2006)。

在以上文獻基礎上, 有研究者推測家人情感卷入可能在老年刻板印象的內化過程中也扮演著重要角色(Wang & Zhao, 2012), 然而目前還沒有研究直接探討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影響。以往有限的相關研究發現, 家庭關系與家庭互動可以有效緩沖老年人的消極自我觀點, 對老年人身心健康具有一定的保護作用(Nelson, 2016)。Ramírez和Palacios-Espinosa (2016)的研究亦表明, 來自家人的支持與依靠可以促進老年人獲得有關衰老軌跡的控制感, 形成對身心健康的積極期望。另一些研究則發現, 對老年人的消極刻板印象將老年人描繪為獨立自主能力差、依賴性強的形象, 持有這類刻板印象的家庭對老年親屬的過度關注與保護會導致老年人對自己能力的質疑, 加深其對自我的消極預期(Gendron et al., 2016)。基于以上文獻, 我們推測家人情感卷入這一家庭因素很可能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產生一定影響。也就是說, 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的總體水平可能負向預測了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總體水平。

此外, 當前領域的另一個問題是缺乏在縱向發展的框架內對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動態發展軌跡的探討, 更沒有研究探討隨時間的推移, 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個體內平均水平的變化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個體內平均水平的變化之間的關系。面對由衰老引發的內外部資源不可避免的減少, 起初良好的家人情感卷入被證明可以有效提高老年人情緒調節能力與情緒表達控制能力, 幫助老年人獲得更加成熟的應對策略與防御資源以應對各類心理威脅, 并在此基礎上建立更加積極的自我預期, 維持自我概念的穩定狀態(Hart, 2014; Zhang & Guo, 2017)。相反, 起初低質量的家人情感卷入與高水平的社會焦慮往往與老年人被動攻擊、壓抑或退縮等不成熟的防御機制相關聯, 成為加速消極老年刻板印象內化的風險因素。因此, 在老年期發展過程中, 老年人與家庭成員間的情感卷入的起始水平可能負向預測后續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發展變化。

類似地, 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的發展變化也可能影響著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發展變化。耗散結構理論(dissipative structure theory)強調了外部社會環境通過防御機制對個體心理過程發揮的重要作用(Zhang & Guo, 2017)。感知到家人情感卷入快速下降的老年人, 更容易處于持續的社交焦慮中, 不可避免地面臨自我價值感、安全感以及自我效能感等心理資源的不斷下降, 并在家庭活動中更多地采取回避與孤立等不成熟的防御策略, 進而造成認知?情感圖式的混亂與不穩定(Zhang & Guo, 2017), 加快老年人對自我消極預期的增多, 最終加速了老年刻板印象的自我概念相關化即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發展。也就是說, 隨著時間的推移, 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的發展變化可能負向預測了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發展變化。

綜上所述, 鑒于以往研究中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及其相關概念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表現出顯著的線性衰減或增長趨勢, 同時盡可能減少縱向研究中研究對象由于時間間隔過長或產生厭倦情緒進而導致的樣本流失問題(王孟成, 畢向陽, 2018), 本研究擬通過歷時1年的3次追蹤測試, 采用潛變量增長模型與交叉滯后回歸模型, 考察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發展軌跡以及兩者之間的因果關系。基于對以往文獻的回顧, 在潛變量增長模型中, 我們提出以下假設:

H1:老年期個體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水平隨著時間推移呈現線性衰退的趨勢;

H2:老年期個體關于衰老的消極自我刻板印象隨時間的推移呈現線性增長趨勢;

H3: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的初始水平負向預測消極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初始水平;

H4: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的初始水平負向預測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發展變化;

H5: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的發展變化顯著負向預測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發展變化。

最后, 采用交叉滯后回歸分析進一步驗證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關系的時間順序, 我們預期:

H6: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負向預測6個月后消極老年自我刻板印象。

2 方法

2.1 被試1本研究來自一項滾動收集、不斷更新中的社區項目。由于個別社區在收集時間點上存在一定延遲, 因而不同社區被試在實際測查中為分批次收集。考慮到后續批次收集樣本量較少, 且不同批次被試收集時間點跨度較大, 為了保證研究的嚴謹性, 盡可能減少無關變量的影響, 當前研究最終采用了較為集中的完整參加了3次測查的第一批被試。

本研究選取了西安市6個中等規模(約1萬人口)的社區(建立時間分別為不到10年、約20年、約30年)進行了簡單隨機抽樣。我們通過社區居委會和社區廣場進行宣傳, 選取了55歲以上(女性)或60歲以上(男性), 漢語為母語, 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 無腦部疾病或認知損傷的老年人為研究對象。此外, 我們還采用了滾雪球抽樣法進行抽樣, 即鼓勵被試邀請他們的朋友、熟人來參與我們的調查。從2018年4月開始進行第一次施測(T1), 之后每隔6個月進行一次追蹤測查。在本研究中, 我們使用了3次測量的家人情感卷入和老年自我刻板印象構建了潛變量增長模型(王孟成, 畢向陽, 2018)。第一次施測共獲得有效被試675名, 第二次施測(T2)獲得有效被試377人, 第三次施測(T3)獲得有效被試257人, 男性79人, 女性178人。詳細背景信息見表1。

考慮到樣本量在縱向追蹤研究中的重要性, 當前研究還對樣本流失率進行了分析。具體而言, 當前研究中第一波數據被試流失率為44.1%, 第二波數據被試流失率為31.8%。接下來, 我們對流失被試與未流失被試在人口學信息、T1時家人情感卷入以及T1時老年自我刻板印象上的得分進行了差異性檢驗。正態性檢驗表明流失被試與未流失被試在各個人口學變量以及T1時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上均呈現一定程度的偏態分布。在此基礎上,檢驗及Mann-Whitney U檢驗表明, 流失被試與完整參加3次施測的被試, 在性別((1) = 3.14,= 0.386)、年齡(= ?0.06,= 0.952)、受教育程度((2) = 0.67,= 0.964)、年收入((2) = 1.16,= 0.850)和自評健康狀況(= ?0.47,= 0.635)上均不存在顯著差異, 在T1時的家人情感卷入(= ?0.69,= 0.489)、老年自我刻板印象(= ?0.50,= 0.617)上的得分也均無顯著差異, 表明本研究中被試不存在結構化流失。

表1 背景信息

2.2 研究工具

2.2.1 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

采用劉培毅和何慕陶(1999)修訂的家庭功能評定量表(family assessment device, FAD)中文版中的情感卷入(affective involvement, AI)維度來測量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該維度包含7個項目, 如“我們家的人只有在對自己有利時才彼此關照”。問卷采用4點計分從“完全不像我家”到“很像我家”, 為了便于理解與后續分析, 對所有項目進行反向計分, 分數越高則表明家庭成員間情感卷入質量越好。在以往研究中, 家人情感卷入量表已被廣泛應用于包括老年人在內的各個年齡階段以及各類群體研究中(Pace et al., 2014; 郝英秀等, 2015), 并有著穩定的內部一致性信度(0.72~0.78) (Epstein et al., 1983; Schuman et al., 2013)。在本研究中, 三波數據分析結果均一致顯示刪除一個項目(“如果當某人遇到麻煩時, 其他人會過分關注”)可以提高總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數(刪除該項目前分別為0.59、0.66、0.69)。很可能這個項目并不適合用于測量本研究中的被試群體。因此, 為提高測量信度, 我們在最終的數據分析中移出該項目。該量表6個項目3次測量的Cronbach α系數分別為0.64、0.72、0.70, 符合Ziegel等人(2005)提出的社會科學研究中量表測量Cronbach α系數應高于0.55臨界值要求。我們最終認為該6個項目具有一定的穩定性和同質性, 信度較好。為鑒定當前家人情感卷入量表項目的效度, 由7名社會心理學專業的研究生組成評定小組。在評定過程中, 我們盡可能使操作過程簡單化, 在保證最大程度檢驗項目效度的同時, 避免由于評定者自身經驗不足導致的效度評定不準確的問題。具體地說, 我們首先向小組成員呈現家人情感卷入的定義, 然后要求評定小組成員根據家人情感卷入的定義, 在由家人情感卷入、家人溝通(“我們對人說話都直說, 從不拐彎抹角”)混合在一起的項目池中(共12個項目)選擇出家人情感卷入的測量項目。這樣的評定任務只需要評定者根據定義對項目進行是否符合的區分, 對理論背景和經驗要求相對較低, 既能較好地反映量表的內容效度, 也在一定程度上充分體現了量表的區分效度。最終所有人都成功選取出了這6個項目。這表明這6個條目具有較好的內容效度和區分效度。

2.2.2 老年自我刻板印象

在Fraboni編訂的老年歧視量表(Fraboni Scale of Ageism, FSA) (Fraboni et al., 1990)與Kornadt和Klaus (2011)編訂的特定領域老年刻板印象量表中選取最符合中國老年群體特點且因子載荷較高(這樣的項目在理論上對所測量概念的代表性更強)的10個項目組成老年自我刻板印象量表。如“我會因為重復講同一個故事而令人感到煩躁”、“在工作中我很難適應變化, 因此不如年輕人”, 反映了老年人在多個生活領域內對自己持有的年齡歧視態度與老化負面評價。這些項目在以往研究中被廣泛應用于探討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對老年期生活質量、身心健康及幸福感的影響(Bodner & Cohen-Fridel, 2010; Dionigi, 2015; Kornadt et al., 2013), 具有較好的信度和效度(Kornadt & Klaus, 2011; Rupp et al., 2005)。問卷采用4點計分, 從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 分數越高表明個體的消極老年自我刻板印象越強烈。本研究中老年自我刻板印象3次測量的Cronbach α 系數分別為0.66、0.66、0.69。同樣, 我們通過由7名社會心理學專業的研究生組成的評定小組評估了老年自我刻板印象量表項目的效度。我們向評定小組呈現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定義, 要求評定小組成員根據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定義, 在由自我概念相關部分題目(如“我有時會把當天該做的事情拖到第二天”)、老年自我刻板印象混合在一起的項目池中(共20個項目)選擇出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測量項目。所有人都成功選取出了這10個項目。這表明這10個條目具有較好的內容效度和區分效度。

2.3 數據分析策略

我們首先對各變量進行描述性統計并計算相關系數, 以考察老年自我刻板印象與家人情感卷入的穩定性以及兩者在不同時間點的相關關系。接下來, 本研究通過構建潛變量增長模型(latent growth modeling, LGM)來檢驗老年自我刻板印象與家人情感卷入的發展軌跡以及兩者的因果關系。具體分析中, 我們檢驗了以下幾個方面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和家人情感卷入的個體內和個體間的關系。首先, 對3次測量的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和家人情感卷入分別進行無條件潛變量增長建模, 使用截距表示初始水平, 使用斜率表示變化, 以此考察老年自我刻板印象與家人情感卷入的發展軌跡。然后, 通過構建老年自我刻板印象與家人情感卷入的平行增長模型來考察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影響。最后, 我們還進行了交叉滯后回歸分析以進一步確認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之間的時間順序與總體因果方向。數據分析采用SPSS 22.0、Mplus 8.0以及Amos 24.0完成。潛變量增長模型與交叉滯后回歸模型采用穩健的極大似然估計法(maximum likelihood robust estimator, MLR), 這主要是由于K-S檢驗結果表明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在3個波次觀測值均呈一定程度的偏態分布。MLR估計已被證明比非正態數據的其他處理方法表現得更好(Bandalos, 2014)。同時考慮到當前數據偏離正態程度與數據缺失比例(Dong & Peng, 2013), 我們最終保留了完成完整3次追蹤測試的樣本數據進行分析。根據Hu和Bentler (1999)的建議, 模型評估使用的擬合指數及可接受臨界值分別為χ,CFI (> 0.90), GFI (> 0.90), TLI (> 0.90), RMSEA (< 0.08), SRMR (< 0.08)。

3 結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

為檢驗3次測量受共同方法偏差影響的程度, 研究分別對3次測試數據進行了Harman單因子檢驗, 結果表明第一個因子解釋的變異量依次為20.77%、21.03%、19.51%, 均小于40%的臨界標準(Podsakoff et al., 2003), 說明本研究受共同方法偏差的影響不明顯。

3.2 描述性統計和相關分析

3次測量的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均值、標準差及相關系數矩陣如表2所示。從T1到T3, 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總體呈下降趨勢, 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呈遞增趨勢。此外, 3次家人情感卷入與3次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呈顯著負相關(s= ?0.38 ~ ?0.16,s< 0.01)。

3.3 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發展軌跡

3.3.1 家人情感卷入

對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構建如圖1所示的線性無條件潛變量增長模型, 來檢驗家人情感卷入的變化趨勢。家人情感卷入的擬合指標如表3所示, 無條件模型對數據的擬合良好。該模型的統計結果見表4。在線性無條件增長模型中, 模型截距即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為15.34 (= 0.18,< 0.001), 顯著大于0; 家人情感卷入在3次測量期間呈線性下降(斜率 = ?0.25,= 0.11= 0.019)。當前結果支持了假設1。此外, 截距的變異(= 6.62,= 1.17,< 0.001)和斜率的變異(= 1.15,= 0.52,= 0.027)均顯著大于0, 表明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和家人情感卷入隨時間的變化在個體間存在系統差異。最后, 截距和斜率之間相關顯著(= ?0.67,< 0.001), 表明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越高的老年人, 其在3次測查期間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水平下降越快。

表2 各變量均值、標準差及相關系數矩陣

注:≤ 0.05;≤ 0.01;≤ 0.001, 下同。

圖1 家人情感卷入或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線性無條件潛變量增長模型

表3 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線性無條件潛變量增長模型的擬合指標

3.3.2 老年自我刻板印象

為了考察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發展變化軌跡, 我們構建了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線性無條件潛變量增長模型。從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擬合指標(見表3)可知, 無條件模型對數據擬合良好。在線性無條件潛變量增長模型中, 模型截距即老年自我刻板印象起始水平為19.84 (= 0.23,< 0.001), 顯著大于0。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在3次測量中呈遞增趨勢(斜率 = 0.84,= 0.15,< 0.001), 當前結果支持了假設2。此外, 截距的變異(= 13.86,= 2.31,< 0.001)和斜率的變異(= 3.03,= 0.96,= 0.002)均顯著大于0, 表明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初始水平和老年自我刻板印象隨時間的變化在個體間存在系統差異。最后, 截距和斜率之間相關顯著(= ?0.72,< 0.001), 表明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初始水平越高, 隨著時間的推移, 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增長的幅度越小(見表4)。

表4 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潛變量增長模型的參數估計結果

3.4 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平行增長模型

為了檢驗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之間的關系, 我們建立了一個平行增長模型, 以同時考察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潛在增長。我們用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模型中的截距和斜率預測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線性增長, 結果如圖2所示。該模型擬合較好, χ(7) = 11.04,0.320, CFI = 0.99, TLI = 0.97, RMSEA = 0.05, SRMR = 0.03。

在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潛變量平行增長模型中, 家人情感卷入截距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截距的回歸系數顯著,= ?0.40,=0.12,= 0.001, 說明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越低, 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初始水平越高, 這一結果支持了假設3; 此外, 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的截距負向預測老年自我刻板印象斜率,= ?0.55,= 0.26,= 0.034, 表明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越低, 在后續發展中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增長速度越快, 這一結果支持了假設4; 最后, 家人情感卷入斜率負向預測老年自我刻板印象斜率,= ?0.85,= 0.32,= 0.009, 表明隨著時間的推移, 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下降越快, 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增長越快, 這一結果支持了假設5。

圖2 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平行增長模型

注: 圖中所有參數估計值均為標準化結果

為了進一步檢驗老年自我刻板印象與家人情感卷入之間的因果關系以及兩者之間是否存在相互影響, 避免由于我們先定的假設而無法準確把握兩者之間的真實關系模式, 我們還通過調換自變量與因變量, 建立了一個老年自我刻板印象預測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的平行增長競爭模型。結果表明, 老年自我刻板印象預測家人情感卷入模型的主要路徑不成立, 即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截距對家人情感卷入斜率的回歸系數不顯著(= ?0.30,= 0.28,= 0.283)。因此, 3次測量期間的老年自我刻板印象不能預測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

3.5 交叉滯后回歸分析

潛變量增長模型有助于研究者獲得對所關注結構動態特性更好的把握; 為了進一步檢驗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隨時間推移的領先滯后關系, 加強對因果方向的論證, 根據Martens和Haase (2006)的推薦, 我們還對3次測量的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進行了交叉滯后回歸分析。交叉滯后回歸分析通過設定穩定性系數對每個變量的自回歸效應進行了控制, 被認為是檢驗變量間“單純”效應方向的最佳方法(Preacher, 2015), 可以用于了解一個變量對另一個變量的總體預測程度。越來越多研究者認為, 為了在因果推斷中獲得更穩健的結論, 應該綜合考慮多種方法, 從而進行更廣泛意義上的敏感性分析(Curran & Bollen, 2001; de Stavola et al., 2006; Pakpahan et al., 2017)。使用交叉滯后回歸分析探討變量之間因果關系時, 首先需要檢驗4個模型: (1)僅包括自回歸效應的基線模型M1 (見圖3, M1); (2)在M1的基礎上增加變量X指向變量Y路徑的構想模型M2 (見圖3, M2); (3)在M1的基礎上增加變量Y指向變量X路徑的競爭模型M3 (見圖3, M3); (4)包含M1、M2和M3所有路徑的全模型M4 (見圖3, M4)。

表5為當前研究中4個模型的擬合指數以及各個模型卡方變化量比較的結果。由表可得, 除M3以外, M2、M4的擬合指數均優于自回歸模型; 并且M2、M4與自回歸模型M1間的卡方差異均為顯著(Δχ(2) = 16.61,0.001; Δχ(4) = 20.91,0.001), 而M3與M1間卡方差異不顯著(Δχ(2) = 5.68,0.058)。這些結果表明除了M3, M2、M4均優于M1。

接下來, 我們對M2和M4進行了模型比較, 結果發現, M2和M4的卡方差異不顯著(Δχ(2) = 4.30,0.116)。這些結果表明M2與M4無顯著差異。而通過對模型路徑進行分析發現, M4中T1老年自我刻板印象預測T2家人情感卷入、以及T2老年自我刻板印象預測T3家人情感卷入的路徑系數均不顯著(= ?0.06,= 0.05,= 0.297;= ?0.11,= 0.04,= 0.072)。基于這些結果, 最后根據模型簡潔性原則, M2被確定為理想模型。

圖3 交叉滯后回歸模型圖

表5 模型擬合指數

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最終模型如圖4所示。由圖4可知, T1家人情感卷入顯著負向預測了6個月后老年自我刻板印象(= ?0.16,= 0.09,= 0.004); 同樣地, T2時期家人情感卷入負向預測了T3老年自我刻板印象(= ?0.18,= 0.08,= 0.004)。這一結果支持了假設6。

綜上, 潛變量增長模型和交叉滯后回歸分析結果均支持了家人情感卷入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預測作用, 同時均不支持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對家人情感卷入的預測作用。這些結果進一步表明, 家人情感卷入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預測作用是比較穩定的結果。

4 討論

鑒于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對維持個體老年期身心健康的重要影響, 越來越多研究者開始關注老年刻板印象內化的具體機制。然而, 以往研究更多關注了社會文化等社會性因素以及老年人自身因素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效應(賀慶利等, 2013), 鮮少有研究在家庭背景下探討老年刻板印象的內化進程。為了填補這一空缺, 本研究采用潛變量增長模型與交叉滯后回歸分析探討了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在老年期的發展軌跡, 以及家人情感卷入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縱向影響。我們的研究結果表明, 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水平在老年期不斷下降, 而消極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在老年期不斷增長; 此外, 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的截距與斜率在不同程度上預測著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截距與斜率。同時, 交叉滯后回歸分析表明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負向預測了6個月后消極老年自我刻板印象, 反之不成立。

4.1 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發展

我們的研究發現, 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水平在老年期不斷下降。隨著年齡的增長, 老年人不可避免地面臨著親人或配偶離世等消極事件的不斷增加。同時, 身體功能的限制也常常與精神的痛苦、日常生活的不便相伴隨, 這都直接導致了老年人對家人情感卷入需求的增加。然而由于家人所能提供的情感支持與卷入相對有限, 逐漸無法滿足老年人日常對家人情感卷入的需求(Cheng, 2016), 因此老年人實際感知到的情感卷入水平不斷下降。此外, 當前結果還表明, 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與下降速率呈現較高負相關, 這說明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越高其下降速率越快; 相反, 個體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越低, 其下降速率則越慢。這可能是由于, 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高的老年人在與家人互動中可以獲得更高水平的愉悅感(Charles & Piazza, 2007), 他們也對來自家人的情感卷入與支持有著更高的需求與期望, 而這種高期望往往伴隨著老年人對家人情感卷入的高度敏感, 并與老年人實際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成反比(Cheng, 2016), 最終導致家人情感卷入的較快下降。而對于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較低的個體, 他們從家人互動與支持中獲得的愉悅感本身相對有限, 這些老年人對家人情感卷入的期望也更低, 因而相同外部環境下初始水平較低的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隨時間的推移下降較慢。

圖4 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交叉滯后回歸模型

注: 圖中所有參數估計值均為標準化結果

4.2 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發展

與我們的假設一致, 本研究發現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在3次測量間不斷增長。刻板印象具體化理論認為, 刻板印象在個體的整個生命周期不斷內化(Levy, 2009)。具體而言, 兒童最初從文化環境中獲得對年齡的刻板認知觀念, 隨著年齡的增長, 當個體再次接觸曾經遇到的消極刻板觀念時, 所采取的防御策略也將顯著減少, 這導致了老年刻板印象在個體的一生不斷自我化; 另一方面, 盡管負性老年刻板印象從長遠角度會給個體帶來不利影響(例如人際關系受損), 卻常常可以給年輕人帶來短期利益(例如在工作中獲得優先考慮), 從而在年輕時得到個體的接受與鼓勵(Levy, 2009)。然而, 當個體進入老年期, 老年刻板印象開始變得與自我相關并發揮其消極影響。當面臨再次就業的困難, 來自親人朋友負性評價的增多以及接受醫療服務的日漸頻繁, 老年刻板印象自我相關性最終會在社會活動過程中不斷強化(Moberg & Nelson, 2003)。Rothermund (2005)的一項為期5年的縱向研究也表明老年刻板印象會不斷融入老年人當前以及未來對自我的看法中。這些理論與研究有助于我們理解消極老年自我刻板印象隨時間推移的增長。

此外, 當前研究還發現, 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增長的截距和斜率存在較高的負相關, 這說明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初始水平更高的個體增長的速率較慢, 而初始水平較低的個體則可能表現出更高的增長速率。這可能是由于持有較高水平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個體會在相關社會活動中更容易感受到來自社會的敵意與歧視態度, 因而也更頻繁地表現出拒絕與回避行為, 減少了之后獲得刻板印象自我相關化的直接來源; 相反具有較少消極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個體更可能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暴露于這種對老年的消極態度氛圍中, 進而擴大并加速了老年刻板印象對個體不良影響的范圍與進程。

4.3 家人情感卷入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發展變化的影響

我們的結果表明, 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負向預測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初始水平。也就是說, 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較低的個體有著更消極的初始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家人情感卷入被認為是老年期個體身心健康的一個重要保護因素(Yu et al., 2008)。面對由衰老引發的內外部資源的減少, 良好的家人情感卷入可以有效提高老年人情緒調節能力與情緒表達控制能力, 幫助老年人獲得更加成熟的應對策略與防御資源以應對各類心理威脅, 建立更加積極的未來自我預期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Hart, 2014; Zhang & Guo, 2017)。相反, 低質量的家人情感卷入往往伴隨著家庭成員對老年人相關能力(例如視聽功能、記憶或工作表現等)的否定態度與消極評價(Gordon, 2020)。這些態度與評價可能會引發老年人對自己的感覺、想法或經驗的質疑, 并促使老年人在家庭中的邊緣化以及老年人對孤獨的自我預期, 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消極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水平(Sue, 2004)。因此, 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較低預測了較高的老年自我刻板印象初始水平。

除此之外, 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對整個測量期間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增長速率也會產生影響。本研究發現, 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越低, 其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增長速率就越快, 而較高的家人情感卷入初始水平則預測了老年自我刻板印象較慢的增長速率。基于心理防御機制的耗散結構理論為我們理解家人情感卷入對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發展的影響提供了線索。耗散結構理論認為, 個體通過自嬰幼兒期起與照料者進行情感互動, 以及在之后人際關系中獲得的情感體驗, 建立起多種心理防御機制, 以維持內部認知?情感圖式的穩定有序, 并進一步調節個體對自我的看法(Siefert & Porcerelli, 2015; Zhang & Guo, 2017)。對于老年人而言, 衰老意味著一系列老年期負性生活事件風險的顯著提高。為了削弱由衰老引發的消極情緒, 老年人往往需要調動相應的內部資源與防御策略以應對各種心理威脅(Hart, 2014)。起初感知到來自家人低水平情感卷入削弱了老年人安全感與自我價值感, 增加了適應不良、不成熟的防御機制使用的可能(Gerber & Wheeler, 2009; Malone et al., 2013)。這類防御策略促使老年個體逃避自己與他人的關系, 不承認他人對自己生命的意義, 退行到孤立世界中以維持個體對自我的評價。然而, 這種不成熟的防御策略只能暫時發揮作用, 隨著心理系統的逐漸失衡與內部資源的過度消耗, 老年人消極刻板印象內化也將不斷加快(Yu et al., 2008)。相反, 家人間高情感卷入則被證明可以有效提高老年人的自我效能感與情緒調節管理能力, 幫助老年人獲得更具適應性、更加成熟的防御策略(周瑋等, 2020)。這類策略從長遠角度幫助個體更好地適應衰老, 保護個體免受老年刻板印象的侵蝕。

最后, 我們的研究還表明老年人家人情感卷入的下降速率可以預測整個追蹤期間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增長速率。也就是說, 個體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下降速率越快, 其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增長速率也越快。相反, 家人情感卷入下降速率較慢的老年人, 其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內化速率也較慢。這一結果也可以通過耗散結構理論得以解釋。家人情感卷入較為平穩地發展有助于老年人在面臨老年刻板印象時更有效地調動內外部資源, 采取更成熟的防御策略與應對方式, 以維持個體較為穩定的自我看法與人格結構(Hart, 2014)。相反, 家人情感卷入的快速衰減則會在一定程度上削弱老年人的心理防御機制, 引發持續的社交焦慮, 加速老年人自我效能感的衰減, 進而加快老年人對自我消極預期的增多, 最終導致消極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快速增長。

同時, 當前研究還通過交叉滯后回歸分析探討了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之間的時間順序。結果表明, 老年人感知到的家人情感卷入負向預測了6個月后的老年自我刻板印象, 反之則不成立。這些結果進一步支持了我們當前對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之間的因果方向推斷。這也與以往研究相一致(Kornadt & Rothermund, 2012; Sue, 2004), 即良好的家人情感卷入被證明可以有效提高老年人情緒調節能力, 幫助老年人建立更加積極的未來自我預期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 反之, 較低的家人情感卷入促使了老年人在家庭中的邊緣化以及老年人對孤獨的自我預期, 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消極老年自我刻板印象。

4.4 研究局限及展望

本研究存在著一些局限, 有待未來研究加以完善。第一, 當前研究涉及到的變量均采用了問卷測查的方式, 盡管我們在施測時采取了匿名報告方式盡可能保證受試者在自評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時的客觀性, 但是問卷法存在著難以克服的主觀偏差問題, 可能影響被試的作答意愿。未來研究應采取內隱方法或者結合生理、神經指標在實驗室情境中進行施測以獲得更加客觀多樣的數據來源。其次, 樣本量被認為是縱向設計的一個重要問題, 為了盡可能保證可接受的流失率獲得更大的樣本量, 當前研究采用了半年作為追蹤間隔, 然而我們無法確定半年是否是觀察兩個變量發展變化規律的最佳時間間隔; 此外, 盡管以往大量文獻表明一般心理結構在較短的追蹤期內常通常都表現為線性變化, 我們當前的研究結果也是基于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線性發展假設。但值得注意的是, 3個時間點的數據由于只能擬合線性潛變量增長模型(王孟成, 畢向陽, 2018), 可能無法代表更長追蹤時間內家人情感卷入或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長期發展趨勢。為了更加全面地揭示變量發展趨勢與變量間的關系模式, 未來研究可以通過延長追蹤時間與追蹤次數, 以獲得更加精準的家人情感卷入與老年自我刻板印象的發展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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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s of family affective involvement on aging self-stereotypes: An analysis based on latent growth model

XU Ran, ZHANG Baoshan, LIN Yao

((School of Psychology,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199 South Chang’an Road, Xi’an 710062, China))

With the aging situation in China accelerating continuously, learning how to maintain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in old age and promote successful aging has become the focus of researchers. As the study on this topic progresses, more and more researchers are realizing that aging is not only a biological decline but also the result of an altered psycho-social structure in the form of aging self-stereotypes. As a prerequisite central process by which aging stereotypes influence individual psychological behaviors and physiological constructions, aging self-stereotypes increase the likelihood that individuals will activate stereotypes of the group to which they belong or identify and engage in stereotype-related behaviors, thereby directly influencing their expectations, goals, and behaviors regarding self-development. Previous research has shown that the “possible future selves” facilitate processes related to the stereotypical self-conceptualization of old age. The “possible future selves” often derive from various areas of the older person’s experiences. As the family gradually becomes the most important place for older adults to socialize, the experiences of emotional support and interaction from family members are likely to influence the expectations of older adults on their “possible future selves” and the internalization of stereotypes as they grow older. However, few studies have focused systematically on the effects of older adults’ affective involvement from family members on aging self-stereotypes. There is also a lack of exploration regarding the dynamic trajectory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amily affective involvement and aging self-stereotypes in a longitudinal framework. Thus, the present study sought to examine the developmental trajectories of family affective involvement and aging self-stereotypes in older adults and the causal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In this study, a sample of 257 older adults aged over 55 was followed up for one year. The participants were asked to anonymously complete questionnaires. They were assured by the researchers that the study would be conducted purely for research purposes and that participation was voluntary. Latent growth modeling and cross-lagged analysis were used to examine older adults’ initial level of and growth in family affective involvement and aging self-stereotypes, respectively, as well as predict family affective involvement on aging self-stereotypes.

Latent growth modeling showed that older adults’ perceptions of affective involvement from family members decreased linearly during the follow-up period while aging self-stereotypes increased linearly. In addition, the initial level of family affective involvement significantly predicted the initial level of and growth in aging self-stereotypes among older adults. Specifically, the lower the initial level of perceived affective involvement of family members, the higher the initial level of aging self-stereotypes in old age. Older adults’ lower initial levels of affective involvement from family members also predicted more rapid growth in aging self-stereotyping. Finally, the rate of decrease in family affective involvement predicted the increases of aging self-stereotypes over time, that is, a steeper decline in the family affective involvement of older adults predicted a steeper increase of aging self-stereotypes. Similarly, cross-lagged analysis showed that family affective involvement negatively predicted aging self-stereotypes after six months.

Our findings suggest that developmental trajectories of aging self-stereotypes in older adults are influenced by changes in family affective involvement. This study expands the existing research on family affective involvement and aging self-stereotypes.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the causal effects of older adults’ affective involvement from family members on aging self-stereotypes can also help ameliorate intervention programs designed to reduce the internalization of aging stereotypes and improve negative aging self-stereotypes.

family affective involvement, aging self-stereotypes, developmental trajectories, latent growth modeling, cross-lagged analysis

2020-10-09

*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7BSH153)資助。

張寶山, E-mail: zhangbs@snnu.edu.cn

B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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