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潤
(江西財經職業學院,江西九江332000)
1.調查問卷數據收集
本文選取江西省三所高職院校學生為主要調查對象,自編“高職學生勞動觀調查問卷”進行調查。圍繞高職學生“勞動認知”“勞動品德”“勞動情感”“勞動知識”“勞動技能”“勞動習慣”“勞動實踐”七個維度,設置具體問題如:“您認為勞動實踐和學習知識都很重要?”“您在勞動過程中踏實肯干?”“您會尊重校園勞動者及勞動成果?”“您了解勞動防護知識與法律法規?”“您會利用業余時間提升專業實踐能力?”“您會定期打掃個人區域衛生?”“您積極參與社會實踐和志愿服務?”等。結合Linket 量表進行5 點計分(1=“不符合”,5=“符合”),得分越高表明被訪者的勞動觀及維度水平越高。調查采取隨機抽樣的方法,共發放問卷285 份,剔除無效問卷7 份,回收有效問卷263 份,問卷有效回收率為92.3%。
2.訪談的資料收集
在問卷調查的基礎上,選取15 名不同高職院校的學生和6 名教師進行訪談,以獲取問卷中未能清晰呈現的相關問題,如:“您認為勞動教育的重點應該放在何處?”“您認為當前學校開展勞動教育主要面臨哪些困惑?”等。為了能夠讓受訪者明晰訪談的重點問題,采取半結構化訪談的方式,在整體把控訪談節奏和方向的同時,將對話題進行部分延伸,以增強訪談的有效性。
結合調查數據和訪談結果,采用SPSS17.0 進行數據分析,KMO 系數為0.889,Bartlett 球形檢驗中顯著性概率為0.000<0.05,說明問卷具有良好的效度。經描述性統計分析把握高職學生勞動觀整體狀況,運用t 檢驗和單因素方差分析分析了高職學生勞動觀各個維度的差異性,綜合Linket 量表對被訪者得分進行判斷,結合表1得出如下結論:
從總體上看,高職學生勞動觀各維度的平均值均在3分臨界值上下波動。從平均值大小排序,分別是勞動情感>勞動認知>勞動知識>勞動品德>勞動習慣>勞動技能>勞動實踐。其中,高職學生在勞動認知、勞動情感、勞動知識的平均值(M=3.125,SD=1.192;M=3.254,SD=0.793;M=3.037,SD=0.926)略高于中等臨界值3 分,效果一般。高職學生在勞動品德、勞動技能、勞動習慣、勞動實踐的平均值(M=2.973,SD=0.527;M=2.710,SD=1.723;M=2.893,SD=0.776;M=2.504,SD=0.619)均低于中等臨界值3 分,效果較差。(見表1)

表1 高職院校學生勞動觀整體情況(N=263)
根據高職學生的性別、是否為獨生子女、生源地、家庭經濟情況、父母文化水平、學生所處年級的差異性進行調查,樣本個體特征情況如表2所示。

表2 樣本個體特征情況(N=263)
利用SPSS17.0 軟件對數據進行描述統計、獨立樣本t 檢驗、單因素方差分析得出結論:高職學生勞動觀在學生性別、是否為獨生子女、家庭經濟情況、學生所處年級存在較為顯著的差異,其中,家庭經濟情況的差異最為顯著。首先,高職院校學生勞動觀存在性別差異,男生在勞動認知、勞動情感、勞動知識、勞動習慣方面優于女生,而女生在勞動品德、勞動技能、勞動實踐方面優于男生。其次,高職院校學生勞動觀差異與其是否為獨生子女有關,相比非獨生子女,獨生子女的勞動意識相對淡薄,接觸勞動實踐的機會較少,直接導致其勞動技能不足。再次,高職院校學生勞動觀與家庭經濟情況差異較大,家庭經濟越困難的學生,對勞動的認知越深入,更高的勞動認同感有助于培養勞動習慣、豐富勞動技能和勞動實踐。最后,高職學生年級的進階、知識的躍升也是造成高職學生勞動觀差異的重要因素,大一學生參與勞動實踐的熱情最高,對大二、大三開展勞動技能培訓的效果最好。
影響高職學生勞動觀生成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客觀上受到社會、學校、家庭、同伴等因素的影響,主觀上也與高職學生自身密切相關[1]。
第一,社會因素。社會環境對高職學生勞動觀的影響具有雙重性[2]。一方面,社會環境將直接影響高職的教學理念、師資隊伍及課程配置,從而直接或間接影響到高職學生勞動觀的有效生成。另一方面,高職學生擅長接受新鮮事物,在新興網絡傳播與自身實踐的共同作用下,也是社會環境的“易感人群”[3]。
第二,學校因素。高職院校是教育教學活動的主陣地,教育者勞動理念能否滿足社會及學生需求、勞動教育特點能否匹配學生特點、勞動課程是否具備綜合性和針對性、勞動教育是否能夠“寓勞動于專業”對勞動觀生成有著重要影響。

表3 勞動觀影響因素分析
第三,家庭因素。家庭教育在教育環節中居于基礎性地位,其先于學校教育卻不止步于學校教育。家庭經濟狀況、成員結構、父母角色定位及受教育程度等,將直接或者間接對孩子的勞動認知、勞動情感、勞動行為等產生影響[4]。
第四,自身因素。高職學生大多處于“剛剛成年”的成長階段,受到年齡和生活閱歷的影響,尚不完全具備通過紛繁復雜現象認識本質的能力。對勞動作用的認識不深刻,缺乏對勞動價值的深入思考,極大地制約了高職學生主觀能動性的發揮,在勞動技能的掌握和勞動體驗的實踐上存在一定挑戰。
總體上看,在高職學生勞動觀形成過程中,存在諸多薄弱環節。一是家庭教育軟化。父母作為孩子成長的引路人,在個性品質培養、道德觀念塑造、勞動意識形成等方面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倘若父母在對勞動的理解上有失偏頗,則會阻礙孩子勞動觀的有效生成。調查中的觀點性問題如“勞動與學習是矛盾和沖突的”“啃老的行為是可以理解的”家庭占比不理想,應引起人們對家庭教育的反思。二是學校教育弱化。受到應試教育的影響,勞動觀教育在高職院校教育環節中處于邊緣化、片面化和形式化的尷尬地位。根據調查數據可以發現,學校在勞動觀影響因素中的占比不如想象中大,一可將其歸因于重視程度不夠,二則是學校在勞動教育方法的運用上缺乏時代性[5]。最后,在社會教育層面上,物質生活水平的提升使勤勞儉樸的生活方式遭受質疑,大眾傳媒片面追求經濟效益而有意無意將社會責任拋諸身后,導致勞動教育缺乏。
一是勞動理念存在偏差,學生對勞動的認知呈現單一化、扭曲化、外在化的解讀,將其等同于“休閑娛樂”“成果比拼”“懲罰手段”等,背離了勞動的本真意蘊。二是勞動態度仍需培養?!白晕抑行摹薄跋M主義”“享樂主義”思潮沖擊和解構著高職學生對于勞動的態度和導向,“勞動觀光”現象屢見不鮮。三是勞動品格尚未形成。受到應試教育的影響,學習成績的高低成為衡量學生的標尺,院校對于勞動觀教育的重視陷入“說來重要、做起來不重要、忙起來不要”的尷尬境地,無法發揮勞動的真正價值。四是勞動技能有待提高。高職教育場域下的勞動觀教育,注重對“勞動知識”本體的關注,對于勞動情感、認知、品德、習慣、技能、實踐等缺乏應有的關注,客觀上造成“勞動知識”與“勞動技能”呈現出分離化的發展趨向,學生勞動技能深度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