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瑾萱
估衣街的石板上踏過我童年的足跡,祖母的后花園里生長著我兒時的記憶……
萬綠叢中尋樂
三五歲的小女孩總不愿被繁瑣所打擾,閑暇之際,我最愛悄悄地潛入石板街,溜進祖母的花園里尋找自然的痕跡。
祖母的花園里生長著的花草并不名貴,但搭配有序,清新雅致。那時的我尤其喜歡撥開錯落有致的綠葉,仔細尋找那些顏色鮮艷得可以擠下水來的花瓣,然后小心翼翼地摘下來,帶回去夾在書頁里。祖母那時坐在藤椅上,半瞇著眼睛看著我擺弄花草,時不時地告訴我一些花草的名稱,以及她種植的時候遇到的小困難。伴隨著泥土的馨香,我們在談笑中度過了一段段充實的光陰。
星空爛漫里思考
夏日,祖母的花園上空養了一只月亮,伴隨著繁星點點。那時的夜空,美得虛幻、不真實。
展開躺椅,與祖母平躺在星空之下,此時,我眼里便被星辰的浪漫溢滿。月亮彎彎的,星光有時黯淡不顯,有時亮得晃眼。“我們現在看到的星星,都是它數萬年前的模樣。”祖母低喃,我凝視著夜空,那些真實與虛幻交織,令尚且年幼的我琢磨不透。
祖母把手中蒲扇輕搖,哼著小曲,聽著聽著,我也跌入了夢境。
獨身一人時追憶
祖母離開后,我不再踏進她的后花園,觸景生情,我怕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很長一段時間后,我攢足了勇氣,緩緩推開了花園的木門……
雜草肆虐,她曾經那么引以為傲的花園,成了蚊蠅的極樂地。我盡力模仿祖母的樣子修修剪剪,使花園勉強恢復生機。習慣性地回頭,祖母仿佛還坐在藤椅上,笑著看著我擺弄花草。花園還是花園,祖母也仍是祖母,那些亙古不變的,那些真實又虛幻存在著的,令人分辨不清。
可一眨眼,花園里還是空蕩蕩的。
眼前模糊一片,我究竟為誰而哭呢,過世的祖母?荒蕪的花園?與兒時的自己背道而馳的現狀?
后來,我時常去祖母的花園里打理花草,慢慢地,我找回了童年的感覺,也明白了祖母的用意。我的心目中,祖母的花園是無與倫比的,它承載著我的童年,見證了我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