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密度城區小微型公園綠地布局調控方法

周聰惠

張 彧

小微型公園綠地(以下簡稱“微公園”)，也稱為“口袋公園”或“袖珍公園”，通常指小于社區公園門檻面積的公園綠地[1-2]。與普通公園相比，微公園具有占地小、布局靈活、就近服務等特點，能有效適應復雜的高密度環境，并填補大、中型公園缺位所產生的服務盲區[3]。由于中國城市密度普遍較高，在當前城市轉變發展模式、提升發展質量導向下，2017年頒布的《住房城鄉建設部關于加強生態修復城市修補工作的指導意見》要求“通過拆遷建綠、破硬復綠、見縫插綠等，拓展城市綠色空間”。同年修訂的《城市綠地分類標準》(CJJ/T 85—2017)專門設置以“用地獨立、規模較小”綠地為主體的“G14游園”類型。在此背景下，微公園規劃實踐得以快速發展，并逐漸成為我國眾多高密度城市戶外游憩空間拓展主體。

但在高密度環境中，過高的開發建設飽和度將嚴重限制綠地發展空間，而用地資源稀缺也將對微公園服務績效提出較高要求，同時微公園布局及服務還將受到服務對象位置、規模、偏好及周邊環境既有要素的共同影響，要素眾多且作用方式各異[1，4]。在此背景下，如何在微公園布局調控時既精準響應游憩需求，又最大程度適應建成區內既有的用地、設施及交通環境，實現微公園服務績效最優的規劃目標成為當前規劃實踐的重要挑戰。為此，本文以供需理論為導向，建立微公園布局影響因素評測框架，以供需適配為目標，以鹽城中心城區為案例，綜合應用樣本調查、大數據分析、供需適配分析等技術途徑對微公園布局調控方法展開探索。

1 微公園布局調控原理概述

公園綠地作為城市重要公共資源，其布局調控實際上是通過資源空間配置對綠地服務供需關系進行再平衡的過程[5]。在該過程中，供需側要素均會對布局調控過程和結果造成影響。

需求側要素主要是公園綠地主體服務對象，即城市居民。與大公園采取“長半徑、中心式”服務模式不同，微公園受限于容量，通常采取“短半徑、分散型”服務模式[6-7]，如《城市綠地規劃規范》(GB/T 51346—2019)將“G14游園”服務半徑設定為300m，即5min生活圈服務范疇?？梢?，微公園主要為鄰近居民提供日常游憩服務。

傳統公園綠地規劃主要考量需求側要素的空間屬性，如居民鄰近度、分布特征、規模等[8-9]。但近年來，隨著對不同細分群體公園使用特征研究的深入，不同社會屬性(如年齡、性別、族群、信仰、收入等)居民由于生活方式和出行習慣不同，其對公園綠地需求也存在較大差異[10]。而微公園“分散型”服務模式由于具備更大彈性，將有利于平衡和精準響應高密度城區人口分布及構成不均產生的游憩需求地域差異，但同時也對規劃編制層面調控單元粒度層級及公園綠地需求評測精度提出了更高要求[11]。

依據城市公共資源配置理論及相關研究，供給側要素主要決定了城市或某特定區域在發展公園綠地方面的能力和條件，具體可分為用地供給和發展適宜性2類相關要素[12-14]。公園綠地發展用地的供給和保障通常與城市發展所處階段及其具體的經濟與政策環境直接相關[15]。例如，在城市快速擴張階段，主要依托增量用地來發展公園綠地；當城市擴張停止并步入更新階段時，則需依托存量用地來尋求公園綠地發展機會[16]。高密度城區微公園發展用地獲取屬于后者，需在建成環境下通過拆遷建綠、破硬復綠等途徑實現。但由于該過程受到政策、經濟、社會等多種因素制約，這也大幅增加了其用地協調與獲取的復雜性[17-18]。

除用地獲取外，所在地段既有的用地、設施及交通環境也將直接影響微公園服務效果、可達性及建設維護成本，即發展適宜性條件[18-19]。相關研究表明，如從游客日常服務視角來審視鄰近公園綠地關系，其間除了互補效應外，還存在競爭效應。此類競爭效應強弱通常由相關公園對同一地段居民的游憩吸引力決定[19-20]。如排除公園內部差異，依據可達性基本原理，決定該吸引力的關鍵是公園綠地的面積和距離[21-22]。因此，如將微公園設置在大體量公園附近，其間產生的競爭效應將既不利于發揮微公園自身優勢，也不利于公園系統整體績效最大化[20]。

并且，與大體量公園內部系統配置零售、餐飲、公廁等服務設施不同，微公園內部難以配套完善的服務設施體系，并影響了其游憩服務完整性。但高密度環境中既有的商業零售、餐飲娛樂、公廁等游憩相關設施為彌補微公園服務功能的先天缺陷提供了大量機會[23]。相關調查顯示，如將微公園設置在游憩相關服務設施密集地段，將能激發微公園與周邊服務設施的良性互動，形成“微公園＋周邊設施”整合效應，在提升微公園游憩服務品質的同時，也為周邊餐飲、零售等服務設施帶來人氣和經濟效益[24-25]。

此外，微公園的就近服務模式決定了居民主要通過步行或騎行到達微公園。因此，微公園在布點時能否與城市慢行網絡有效銜接也將對其可達性產生重要影響。同時，與城市慢行網絡的關聯銜接，還將有利于微公園之間的功能互補與服務協同。既有研究顯示，結合居民日常游徑設置多個微公園，將有助于形成分散但連續的游憩服務序列，從而在服務多樣性和豐富度上對高密度環境下大體量公園的缺位進行分散代償[24，26]。

2 調控方法與技術路線建構

目前研發的高斯兩步移動搜索模型[27]、改良版引力模型[28]、空間不均衡度模型[29]、空間關聯量化模型[30]等工具均被應用于衡量建成區綠地服務供需狀態。但由于高密度城區內部環境復雜，僅評測綠地服務供需狀態并不能直接為綠地布局提供指導，而需結合城區現實條件對供需側要素的影響特征展開更精細化衡量，以提升綠地布局調控的精準性和適宜性。為此，以供需適配為導向建立高密度城區微公園布局調控方法，整個方法路徑可分解為布局調控目標確定、供需定量分析、供需條件適配分析、布局調控方案制定、方案驗證5個階段(圖1)。

圖1 高密度城區微公園布局調控技術路線

2.1 調控目標確定

由于傳統“一刀切”的“規模保障型”調控模式受制于高密度城區緊張用地條件，在很多地段均面臨實施困境[31]，因而結合不同地段需求強度差異，探索彈性更大、環境適應性更強的調控模式成為大勢所趨。本課題結合微公園功能服務特征，將傳統剛性的“規模單軌調控”拓展為更加靈活務實的“規模＋績效雙軌調控”，即在“規?！敝笜嘶A上，補充“可達性”和“公平性”指標作為調控目標制定和方案驗證依據。

2.2 供需側分析評價

2.2.1 需求側要素分析評價

鑒于高密度城區居民分布的不均衡性及游憩服務需求呈現出的群體差異性，為在微公園布局中充分響應居民需求，首先需對布局調控單元的空間粒度和社會粒度進行精細化分解和衡量?；谀壳暗募夹g與數據條件，調控單元空間粒度細化衡量主要依托開放大數據和人口統計數據來推導計算粒度更小空間單元(街道、社區、居住地塊)中的居民規模、人群構成等屬性信息[32]；社會粒度細化與屬性評測主要通過抽樣調查、場景分析、聚類分析等方法，對特定地域不同社會屬性(如年齡、收入、性別、職業等)人群出行規律及游憩需求的差異化特征進行梳理和審視，為微公園服務定位及規模定量提供依據[10，33-34]。

2.2.2 供給側要素分析評價

供給側要素分析評價包含用地獲取機會分析與發展適宜性評價2個方面。根據相關研究與實踐[20]，高密度建成環境下微公園用地獲取機會主要受到用地現狀屬性、政策條件、經濟條件、用地機制及公眾素質五方面因素制約，對微公園用地獲取的經濟成本、管理成本、支持與保障途徑等多個層面產生了關鍵影響(表1)。該類型要素在規劃分析中以定性分析為主，很難通過純粹量化途徑展開評價。

表1 影響微公園用地獲取的因素類型及分析途徑

根據城市用地、設施及交通環境對微公園服務績效的作用特征，對微公園發展適宜性評價主要圍繞鄰近公園綠地競爭性、鄰近服務設施整合性及城市慢行網絡連通性三方面展開，評價途徑以量化為主，分別通過引力模型、點密度模型和線密度模型來進行[34-39](表2)。

表2 影響微公園發展適宜性的因素及分析途徑

由于用地屬性轉換的過程過于復雜，且不確定性較大，在本課題微公園選址布局階段，主要依托城市現狀肌理中的開放空間來探討微公園用地獲取的機會和可行性[17，40]。

2.3 供需條件適配分析

依據供需理論及適宜性分析基本原理[29，41]，將城市建成環境下微公園的需求強度與發展適宜性評測結果進行標準化處理，并在空間上進行投射疊加，同時對各地段需求強度和發展適宜性評測結果總值與差值進行綜合考量，為微公園選址提供量化依據。依據公共資源供需配置理論[29，42]，供給條件與需求條件均處于較高水平且相互接近時，兩者適配度較高。通過量化途徑進行描述即為地段的供需側評測總值越高且差值越低，表明兩者適配度越高；反之則適配度越低。依據供需側評測總值及差值結果，將供需條件適配度較高地段提取為微公園布局增補的優先地段[34]。

2.4 布局調控方案制定與驗證

高密度城區用地的稀缺導致微公園發展用地獲取具有較高復雜性，本課題采取的策略是將定量與定性手段加以結合，通過定量分析需求與發展適宜性之間適配度提取微公園發展優先地段，并結合每個地段具體的街區肌理和用地環境初步確定微公園選址及其用地范圍。通過與政府部門及利益相關方的多輪溝通協調，敲定各個微公園選址和用地范圍最終方案。最后，通過對比公園綠地規模、可達性、公平性3類指標增幅及微公園的貢獻度來驗證該調控方法和調控方案的效果。

3 案例實踐——《鹽城市城市公園綠地專項規劃(2019—2030)》

3.1 案例背景與微公園布局調控目標確定

據2018年統計，鹽城市中心城建成區密度約為1萬人/km2，核心區密度超過3萬人/km2，在我國大、中型城市中具有較強代表性。人均公園綠地面積為9.71m2，目前在國內城市居于中游，但在居民實際使用過程中發現，公園綠地發展存在明顯的類型失衡、布局不均、可達性較弱等問題。

鑒于此，2019年鹽城市啟動《鹽城市城市公園綠地專項規劃(2019—2030)》項目編制，規劃重點就是優化中心城公園綠地布局結構與服務績效。但由于中心城開發建設飽和度高，要大幅增補常規公園(如綜合公園、社區公園等)難度很大，因而規劃目標的實現主要需依托面積小、彈性大的微公園[對應類型為“點狀游園(G14)”①]。

通過綜合考量鹽城市中心城區基本現狀，項目團隊提出以“供需適配”為導向，以“社區”為單元，以“最大程度響應居民日常游憩需求，提升公園綠地可達性與配置公平性”為目標的核心規劃調控策略。鹽城市中心城區共包含178個社區，平均面積為0.66km2，其中含居住用地社區共154個(項目基本調控單元)。

由于高密度環境下游憩資源稀缺導致不同公園綠地在服務中的級化特征降低，并呈現出扁平化趨勢[43]。尤其2000年后我國城市相繼取消綜合公園門票收費后，該趨勢被進一步強化，也使原定位為周末游憩地的綜合公園逐漸轉變為附近居民主要的日常游憩地[44]。為緩解中心城區內部用地資源緊張與日常游憩需求集中這一關鍵矛盾，規劃突破傳統固化的公園綠地級化定位思維，提出相對扁平化“常規公園(綜合公園、社區公園、部分專類公園②)＋微公園(點狀游園)”的日常服務體系，以最大程度整合城區現有資源，提升不同類型公園綠地布局與服務的協同性與互補性。

3.2 案例供需側定量分析

3.2.1 需求強度評測與空間投射

受限于數據可及性，團隊僅獲得了社區居民年齡結構統計數據，其中包含兒童(0～10歲)、青年(10～30歲)、中年(30～60歲)和老年(60歲以上)4個年齡段人口構成，因此項目主要針對不同年齡群體公園服務需求的差異性展開衡量評測。通過問卷采集分析鹽城343位各年齡段居民樣本出行需求特征。鑒于高密度環境下現狀游憩資源匱乏會限制人群的實際出行頻率和時間[45]，因此問卷通過采集期望游園頻次和單次停留時間來獲取周游園總時長，并將其作為細分群體公園服務需求強度的主要依據。

以人口占比最高的中年群體游園期待總時長作為需求強度標準值，推導其他人群公園服務需求強度系數。綜合各社區總人口、各年齡段群體構成及其需求強度系數測算各社區公園服務需求總體強度，并將其依據住宅建筑面積比率分配到各居住用地地塊及其周邊300m范圍。

3.2.2 發展適宜性評測與空間投射

基于調控技術框架，分別應用引力模型、點密度模型及線密度模型量化鹽城市中心城現狀公園綠地潛在競爭效應、服務設施潛在整合效應及慢行網絡潛在銜接效應(圖2)。其中，引力模型中公園作用范圍設定依據《城市綠地規劃規范》(GB/T 51346—2019)中對各等級公園綠地服務半徑確定。游憩相關服務設施類型和位置信息主要通過百度地圖上興趣點(Points of Interest，POI)數據抓取獲得。根據《公園設計規范》(GB 51192—2016)中對公園游憩服務設施的規定，并結合POI數據類型，提取餐飲、零售、公廁、交通4類游憩相關設施數據進行設施潛在整合效應分析。

3.3 案例供需條件適配分析

將公園服務需求強度及微公園發展適宜性評測結果進行標準化處理，并劃分高、較高、中、較低及低5個級別，由高到低對應5個分值。據此將各個地段供需側總值與差值特征整合分為5級。供需側總值越高、差值越低地段適配度級別越高，反之則級別越低(圖2)。

圖2 城市微公園發展供需適配條件總體分析路徑

3.4 案例微公園布局調控方案制定與驗證

將供需條件適配度分析結果與具體地段現狀開放空間形態和肌理結合，提取高適配潛力開放空間，通過用地獲取機會分析獲得微公園發展備選用地，最終通過現狀用地屬性分析制定微公園發展實施策略(圖3、4)。為保障可行性及管控成本，微公園增補應避免大規模拆建。本項目采取的策略基于現狀城市開放空間肌理，以“破硬復園”和“改綠增園”2種途徑為主、以“拆遷建園”為輔來展開(圖5)。經過與政府部門及利益相關方多輪溝通協調，最終布局調控方案中微公園總面積由28.44hm2增至199.01hm2，數量由現狀54處增加至395處。其中，通過“破硬復園”途徑增補微公園103處(30.2%)，“改綠增園”途徑增補193處(56.6%)，“拆遷建園”增補微公園45處(13.2%)(圖6)。

圖3 城市局部地段微公園選址分析路徑

圖4 微公園布局選址及發展實施策略制定路徑

圖5 微公園選址及實施途徑示例圖5-1 “破硬復園”型微公園選址示例圖5-2 “改綠增園”型微公園選址示例圖5-3 “拆遷建園”型微公園選址示例

圖6 增補微公園選址及實施途徑

對比規劃前后公園綠地規模、可達性和公平性3類指標增幅，以及微公園貢獻度(圖7，表3)，可對高密度城區微公園發展價值及本項目微公園布局調控方法效果展開驗證討論。

圖7 公園綠地規劃總圖

表3 公園綠地規劃前后關鍵指標對比、增幅及微公園貢獻度

日常服務公園綠地規模指標增幅顯示，微公園對公園綠地數量增幅貢獻度(79.8%)要遠高于面積增幅貢獻度(35.4%)。在鹽城中心城區采取以微公園為主體的發展策略，使日常服務公園綠地數量提升近380%，遠高于約60%的面積指標提升度。這也說明微公園發展能在土地資源極端受限條件下，增加大量戶外游憩機會，有效緩解高密度地段游憩空間嚴重不足的問題。

在可達性和公平性指標提升上，微公園貢獻度均超過70%，成為優化公園綠地服務績效主體。但需注意的是，2類指標在增幅上存在較大差異。其中，可達性指標增幅均在2倍以上，而公平性指標增幅則相對較小。以社區為基本單元統計的人均公園綠地面積基尼系數和人均公園綠地個數基尼系數在規劃后仍處于相差懸殊狀態(高于0.5)?？梢姡诟呙芏瘸菂^以微公園為主體的規劃措施很難徹底扭轉公園綠地在各個社區單元內分配嚴重失衡的問題。對比2類基尼系數指標可以發現，微公園發展對公園綠地個數分配不均問題具有更顯著的改善效果，該指標(0.55)已降至接近分配懸殊的界定閾值(0.5)。

4 方法應用特征與局限性

4.1 應用特征

在該規劃方法引導下，本項目從居民群體空間粒度和社會粒度2個層面展開精細化分析，對居民需求在空間和群體間分布的不均衡性進行充分考量和評測。反映在規劃結果中，規劃后公園綠地服務范圍對“人”覆蓋率指標值較之對“地”覆蓋率要高出近10%，增幅則要高出近40%，這也推動了公園綠地布局關注點從傳統的“地-地”(公園綠地-居住用地)關系轉換到“地-人”(公園綠地-城市居民)關系上，符合當前城市精細化治理下“以人為本”的發展要求。

鑒于高密度環境對于公園綠地發展用地的限制，課題在微公園布局調控目標制定時并未將面積增長作為調控首要目標，而將關注點集中在戶外游憩機會增補和分配上。在供需側要素分析時對城市環境中既有的交通和服務設施加以整合考慮，并盡量避免游憩服務過程中公園間的相互競爭，為微公園建設中資源整合、成本控制及建成后績效保障奠定基礎，爭取使微公園增補在城市更新中實現“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在適配分析時，由于居民對公園綠地需求具有較強主觀性、現實性和動態性，很難確定微公園發展供給端與需求端要素適配的絕對標準。因此，本項目采取相對適配度衡量法，即對供需側要素評測值域進行標準化和等級化，提取供需側標準化結果中均處于相對高值空間作為供需條件高適配地段，即微公園優先增補備選區域。該做法能在最大限度尊重城市現實的條件下，完成對微公園最優增補地段的甄別，能有效適應當前城市精細化治理、“雙修”、微更新等進程下公園綠地布局優化的具體要求。

4.2 局限性

鑒于高密度環境下用地供給這一關鍵因素展開有效量化分析，該項目采取的策略是在分析中將能量化與難以量化因素進行區分，即首先將需求側因素與供給側部分能被量化的因素(發展適宜性因素)進行匹配，提取出微公園優先增補地段，進而圍繞用地獲取相關的政策、經濟及社會等因素展開定性分析，最終敲定微公園備選用地位置及范圍。如后續研究能有效建立一套客觀完善的用地獲取因素量化方法，將能進一步提升供需適配分析的效率和精準度。

其次，該課題在供需側適配分析中，供給側需求量化主要細分了不同年齡群體公園綠地需求差異。但相關研究表明，群體需求差異同樣還存在于不同職業、收入、性別等群體間，如何在規劃中對不同群體需求差異展開更加多維度和精細化的衡量仍有待進一步探索。另外，在發展適宜性量化上，該課題主要定量分析了鄰近公園綠地、服務設施及慢行網絡3類因素對微公園布局的影響，而隨著相關基礎性研究的持續推進，除了該3類因素外，很可能還會有其他類型的限制或機會因素相繼被發現和量化，使本課題中的發展適宜性評價體系得以補充和完善。

注：文中圖片均由作者及項目團隊繪制。

致謝：感謝東南大學傅樂山、薛琰文、崔夢潔、王智潔、劉子玥在課題研究中的付出和貢獻！

注釋：

① 依據《城市綠地分類標準》(CJJ/T 85—2017)，“G14游園”在規劃編制中可分為“點狀游園”與“帶狀游園”?！包c狀游園”與文中“微公園”概念一致，而“帶狀游園”面積和服務特征與微公園差異較大，不納入本文“微公園”范疇討論。

② 專類公園中的兒童公園、體育健身公園、濱水公園、濕地公園等具備日常游憩服務屬性，因此可納入公園綠地日常服務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