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金礦資源海外投資優選

李鵬遠，李建武，馬 哲

(1.中國地質科學院礦產資源研究所，北京 100037；2.中國地質科學院礦產資源研究所自然資源部成礦作用與資源評價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37)

0 引 言

黃金是一種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稀缺貴金屬資源，同時具備商品屬性、貨幣屬性和金融屬性，具有抗通脹功能和避險功能，是各國央行和投資者備受青睞的投資品種。特別是經濟危機時期，黃金的避險功能愈發明顯。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期間，印尼盾、馬來西亞吉特、泰銖等貨幣對美元的貶值率分別達到70.95%、28.31%和24.17%，相比之下黃金的美元價格僅下跌5.23%。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美元貶值了10.88%，同期黃金的美元價格卻增長了11.62%。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間，黃金與其他資產和大宗商品相比，更是突顯其優勢，呈現逆勢上漲的態勢。所以，黃金本質上并不是資產，而是所有資產的錨，這個錨往往只有在危機時期才會顯現出效果。2008年美國次貸危機暴露了其金融體系的脆弱性，新興市場的日漸強大得以彰顯，世界各國央行，特別是新興市場央行加大黃金儲備力度；與此同時，在全球外匯儲備中，美元占比從2001年的72.7%降至2020年第四季度的59.02%，為1995年以來首次跌破60%。世界央行增持黃金儲備，是對全球政治風險及貿易風險不確定性的上升和對全球貨幣體系穩定性的擔憂。目前，難以有一種貨幣可以取代美元的地位，但存在向多元化國際體系轉變的趨勢，黃金作為無國籍貨幣的優勢就突顯出來。黃金關系到一個國家的對外經濟貿易的資信手段，對于穩定國民經濟、抑制通貨膨脹都有特殊作用，影響著一個國家的金融安全和經濟安全，所以一個國家擁有充足、穩定的黃金供應就非常重要。中國作為全球最大的黃金生產國和消費國，金礦產量連續四年下降，國內黃金供應相較于強勁的黃金需求明顯不足，為了保障國家金融安全和經濟安全，推動人民幣國際化進程，積極布局海外優質金礦資源尤為重要。

1 中國黃金供需形勢分析

中國是全球第一大金礦生產國和消費國。2000年以來，中國黃金工業進入快速發展階段，金礦產量不斷攀升，自2007年成為全球第一大金礦生產國并已蟬聯13年。 2017年以來，受國內金礦品位下降、自然保護區內礦業權清退等因素影響，金礦產量呈現下降趨勢。 2000—2020年間，中國金礦產量由176.91 t增加到2016年的453.5 t，隨后降至2019年的380.23 t，2020年受新冠疫情影響更是降至365.35 t。

黃金需求除官方黃金儲備外，主要包括首飾用金、工業用金和投資用金三部分。中國黃金消費量自2002年黃金市場正式開放以來大幅增長，由2002年的204.50 t增加到2013年的1 176.40 t，受2013年第二季度金價斷崖式下跌黃金消費呈現井噴式增長，2014年黃金消費受到抑制；隨后黃金消費量呈現恢復，2018年黃金消費量增至1 151.43 t；2019年受經濟下行壓力增大等因素影響，黃金消費量降至1 002.78 t；2020年新冠疫情影響了黃金首飾、金條金幣的生產加工和零售，黃金消費量降至820.98 t。

在官方黃金儲備方面，近年來為了平衡貨幣儲備結構、助力人民幣國際化，中國多次增持官方黃金儲備，由2015年第一季度的1 054.10 t增加到2020年第四季度的1 948.30 t，黃金儲備占外匯儲備的比例由1.1%增加到3.5%，但與美國、德國、法國等發達國家相比仍然偏低。為進一步增強中國國際清償能力與避險能力，為人民幣國際化奠定堅實的信用基礎，有繼續增持黃金儲備的必要。

中國黃金供需缺口不斷擴大，在不包括官方黃金儲備的情形下，供需缺口由2000年的35.69 t增加到2019年的622.55 t，供應壓力逐漸增大，2020年減小至455.65 t(圖1)。預計到2035年，中國中產階級家庭比重大幅提高，可支配收入的增加將帶動黃金需求的進一步增長。但由于國內環保政策趨于嚴格，國內金礦生產受到嚴格的環境限制，且面臨礦山品位下降、開采成本逐年增加等問題，國內金礦礦山產量增長乏力。因此，積極布局海外金礦成為中國礦業企業提升企業競爭力的重要方式，將企業利益與國家戰略有機結合，保障國家資源安全與經濟安全。

圖1 2000—2020年中國黃金供需情況

2 全球金礦資源概況

全球金礦資源分布較廣泛，近十年來金礦儲量維持在5萬t以上。 據美國地質調查局(USGS)數據，2019年，全球金礦儲量約5萬t，金礦產量約3 300 t，主要金礦資源國與生產國見表1。澳大利亞、俄羅斯的金礦儲量分別為10 000 t和5 300 t，分別占全球的20.0%和10.6%，居第一位和第二位；傳統金礦資源大國南非的金礦儲量大幅下降，降至3 200 t，僅占全球的6.4%；中國金礦儲量2 000 t，占全球的4%，居第八位。金礦生產方面，中國是第一大生產國，產量為380 t；傳統的金礦生產大國澳大利亞、俄羅斯、美國、加拿大的產量分別為330 t、310 t、200 t和180 t，分別占全球產量的10.0%、9.4%、6.1%和5.5%；非洲地區的加納、蘇丹、馬里、布基納法索的金礦產量增長較快，加納金礦產量達到130 t，蘇丹金礦產量接近百噸，馬里、布基納法索形成50 t左右的金礦生產規模。

表1 2019年全球主要金礦資源國與生產國

3 中國金礦資源海外投資現狀

中國金礦企業最先“走出去”的是紫金礦業，2007年6月紫金礦業收購塔吉克斯坦ZGC金礦75%的權益，控制金礦資源量約171 t[3]。近年來，中國金礦企業“走出去”步伐加快，金礦已經成為中國海外礦業勘探與投資的第二大礦種。目前中國企業在海外投資金礦取得成功的有紫金礦業、中國黃金、山東黃金、洛陽鉬業等公司，掌握的海外礦山項目主要位于澳大利亞、加拿大、吉爾吉斯斯坦、塞爾維亞、巴布亞新幾內亞、塔吉克斯坦、俄羅斯、阿根廷、南非、老撾等國家。 據安泰科統計，截至2019年，中國海外金礦權益資源量超過5 000 t。2020年，中國礦業企業海外金礦并購與投資又取得新進展，紫金礦業對哥倫比亞武里蒂卡金礦進行并購、且收購了圭亞那金田公司；赤峰黃金股份公司收購加納Bibiani金礦；山東黃金的境外全資子公司成功收購澳大利亞卡蒂諾資源公司，擁有卡蒂諾公司在加納的Namdini金礦。

4 中國金礦資源海外投資優選評價

4.1 中國金礦資源海外投資目標

根據中國地質科學院全球礦產資源戰略研究中心預測，隨著中國居民收入的增加和個人財富的積累，預計中國黃金需求(不含官方儲備)于2035年將增至1 700 t，若按照目前的金礦生產能力進行推算，2035年中國金礦供需缺口將擴大至約1 300 t。由于黃金的供應途徑除獲取礦產金外，還可以通過央行購買和國內再生金回收，因此在設定中國金礦海外布局目標時，主要考慮海外金礦資源稟賦和目前中國礦業企業海外投資的實際。根據中國海外金礦權益資源量推算，目前金礦權益產量約50 t，設定2025年和2035年的中國金礦海外產能將分別達到150 t和300 t。

4.2 中國金礦資源海外投資區選擇

在中國金礦海外投資區的選擇上，主要考慮全球金礦的資源分布情況、資源國的投資環境以及對華關系。全球金礦資源分布較廣，重點關注全球金礦的資源富集區、勘查活動活躍區、在產礦山集中區三個區域，將三個區域進行疊加，從而得到中國金礦資源海外投資區。然后充分考慮資源稟賦、經濟因素、政治風險、基礎設施、營商環境和對華貿易等因素，構建評價指標體系，并結合中國礦業企業投資實際，對金礦的海外投資區進行優選。

4.2.1 資源富集區

金礦可形成于所有的地質時期和各種地質構造環境及巖石類型中，但分布不均衡[4]。2019年，全球金礦儲量為5萬t，主要金礦資源國包括：澳大利亞10 000 t(全球占比20%)，俄羅斯5 300 t(10.6%)，南非3 200 t(6.4%)，美國3 000 t(6.0%)，印度尼西亞2 600 t(5.2%)，巴西2 400 t(4.8%)，秘魯2 100 t(4.2%)，中國2 000 t(4.0%)，加拿大1 900 t(3.8%)等國家，上述國家儲量合計占全球的65.0%。

4.2.2 勘查活躍區

據標普統計[5]，全球范圍內的金礦勘查預算由2000年的11.17億美元增加到2012年的96.78億美元，隨著全球礦業形勢陷入低迷，降至2016年的33.19億美元，2019年又增至42.93億美元，但金礦一直是全球第一大固體礦產勘查的礦種，金礦的勘查預算約占全球固體礦產勘查預算的一半。全球金礦的勘查區域主要以拉丁美洲、加拿大、澳大利亞和非洲等國家和地區為主。從國家來看，全球金礦勘查投入較大的國家有澳大利亞(852.8百萬美元)、加拿大(733.2百萬美元)、美國(376.9百萬美元)、墨西哥(215.2百萬美元)、俄羅斯(196.7百萬美元)、中國(169.7百萬美元)、秘魯(167.4百萬美元)、智利(137.6百萬美元)、布基納法索(132.2百萬美元)、阿根廷(117.6百萬美元)、加納(98.6百萬美元)、哥倫比亞(92.0百萬美元)、馬里(91.9百萬美元)、厄瓜多爾(77.0百萬美元)、巴西(75.7百萬美元)、科特迪瓦(75.4百萬美元)等，這些國家的金礦勘查預算合計約占全球金礦總勘查預算的84%。

4.2.3 生產集中區

據世界金屬統計[6]，2019年，全球金礦在產礦山主要分布在中國(380.2 t)、澳大利亞(326.1 t)、俄羅斯(279.8 t)、美國(200.6 t)、加拿大(181.5 t)、加納(134.0 t)、秘魯(128.4 t)、墨西哥(111.4 t)、南非(105.0 t)、哈薩克斯坦(103.1 t)、烏茲別克斯坦(102.0 t)、印度尼西亞(97.5 t)、巴西(97.0 t)、蘇丹(93.6 t)、巴布亞新幾內亞(73.9 t)，這些國家在產礦山的產量合計為2 414.2 t，約占全球金礦總產量的76%。

將全球金礦的主要資源富集區、勘查活躍區、生產集中區疊加在一起，得到金礦資源海外投資區如下：澳大利亞、加拿大、美國、俄羅斯、秘魯、印度尼西亞、南非、墨西哥、巴西、巴布亞新幾內亞、加納、智利、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阿根廷、馬里、布基納法索、科特迪瓦、坦桑尼亞和多米尼加共和國。

4.3 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在中國金礦海外投資區優選評價中，從資源稟賦、經濟因素、政治風險、基礎設施、營商環境和對華貿易六個維度構建評價指標體系(表2)。資源稟賦是礦業投資中最重要的因素，衡量的是一個國家的資源潛力。在評價時選取儲量占全球比重、產量占全球比重、儲采比三項指標來表達資源的豐富程度。經濟因素衡量的是資源國國家的經濟運行狀況，一個國家良好的經濟基礎是企業海外投資收益水平和安全性的根本保證[7]。在評價時選取人均GDP、GDP增速、通貨膨脹率、匯率穩定性、對外直接投資、對外債務占GDP比重六項指標。政治風險衡量的是資源國國家政府的國家治理能力和政治穩定性，一個國家穩定的政治環境和相對較低的政治風險是企業安全投資的兩個先決條件。在評價時選取的世界銀行的全球治理指標，包括話語權和責任、政治穩定性和不存在暴力、政府效率、規制質量、法治和腐敗控制六項指標。基礎設施是資源國的礦業項目順利開展和運營的基礎，主要考慮資源國的機場密度、公路密度、鐵路密度和人均電力消費。營商環境衡量的是資源國企業的經營環境狀況，良好的營商環境可以保證公司的有序管理，有利于外國公司海外投資活動的順利開展。在評價時選取的是世界銀行發布的營商環境報告，其中主要考量的指標包括開辦企業、辦理施工許可、獲得電力、產權登記、獲得信貸等。對華貿易衡量的是中國與資源國在貿易合作方面的密切程度，這關系著礦業項目的成功與否。在評價時選取的是中國對外直接投資、從中國的進口額、向中國的出口額三項指標。

表2 中國金礦海外投資區優選評價指標體系

4.4 評價方法

國內學者針對中國礦業企業對外投資風險評價的研究較多，常用的方法包括模糊理論、層次分析法、灰色理論、熵權法等。例如，吳旺等[8]運用G1-灰色關聯法評價了礦業企業對外投資風險，姜雅[9]運用灰色系統理論評價境外礦業投資的風險；過廣華等[10]、楊霄等[11]運用模糊綜合評價方法；鄧嶠[12]利用德爾菲法和AHP構建了AHP模型進行風險評估。本文選用熵權法客觀計算中國金礦海外投資優選區評價指標的權重。

熵權法主要根據指標提供的有效信息來確定權重，在評價過程中，當某一指標所提供的有效信息量越小，則該熵值Ej越大，其權重值越小；反之當指標提供的有效信息量量越大，熵值Ej越小，其權重值越大。具體評價步驟如下所述。

構建初始矩陣X，設m為評價年份的總數，n為金礦對外投資區位評價指標的總數，則金礦對外投資區位評價系統的初始矩陣為式(1)。

(1)

式中：xij(i=1,2,…,m；j=1,2,…,n)為第i年在第j項評價指標中的數值；Xj(j=1,2,…,n)為第j個指標的在所有國家的列向量數據。

1) 數據標準化處理。由于各指標的量綱單位、數量級均存在差異，無法直接用于評價。本文采取采用極差變換法對數據進行標準化，消除這些差異對評價結果造成的影響，計算公式為式(2)和式(3)。

(2)

(3)

2) 數據的歸一化處理，得到yij，即比重矩陣Y，公式見式(4)。

(4)

3) 計算第j項指標信息熵的值eij及第j項指標的差異系數dj，計算公式見式(5)和式(6)。

(5)

dj=1-ej(j=1,2,…,n)

(6)

4) 計算第j項指標的權重wj，構造加權矩陣YW，見式(7)和式(8)。

(7)

(8)

5)計算各維度的綜合得分見式(9)。

(9)

4.5 評價結果

通過計算，得出20個金礦投資區的綜合得分，見表3。由于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的經濟因素、政治風險、營商環境、對華貿易等因素得分較高，排名前三位；巴西、俄羅斯、智利、南非、墨西哥、印度尼西亞等國家金礦資源較為豐富、經濟因素、政治風險適中，基礎設施和國內營商環境較優越、對華貿易額也較大；土耳其、哈薩克斯坦、阿根廷、秘魯、多米尼加共和國、巴布亞新幾內亞、烏茲別克斯坦等國家國內金礦資源稟賦略差、經濟因素、政治風險、基礎設施和國內營商環境略差；非洲的加納、科特迪瓦、坦桑尼亞、布基納法索、馬里等國家，雖然已經形成了一定規模的黃金產量，但由于國內經濟情況較差，基礎設施較落后，營商環境較差等因素，得分最低。

表3 中國金礦海外投資區優選評價結果

續表3

綜合考慮中美博弈等地緣政治等因素，將美國剔除投資備選區，其他19個投資區結合中國礦業企業投資實際劃分為三級布局區。

一級布局區：拉丁美洲地區(巴西、智利、墨西哥、阿根廷、秘魯等國家)、中亞地區(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等國家)、印度尼西亞等國家。在一級布局區，計劃到2025年獲取70 t金礦產能，到2035年獲取150 t金礦產能。通過股權投資、收購、并購等方式，重點關注智利的Maricunga礦、CMD礦、Minera Florida礦等，巴西的Ashanti Mineracao礦、Paracatu礦、Jacobina礦等，阿根廷的Cerro Negro礦、Gualcamayo礦、Cerro Vanguardia礦等，秘魯的Yanacocha礦、La Arena礦和Shahuindo礦等，墨西哥的Los Filos礦、Herradura礦、Penasquito礦等，印度尼西亞的Tujuh Bukit礦等、Martabe礦、Toka Tindung礦等，哈薩克斯坦的Kyzyl礦、Raygorodok礦、Sekisovskoye礦等，烏茲別克斯坦的Muruntau礦、Angren礦、Amantaytau Sulfide礦等礦山。

二級布局區：以西非綠巖帶國家(馬里、加納、科特迪瓦、布基納法索等)為主，還包括南非、坦桑尼亞、巴布亞新幾內亞、多米尼加共和國等國家。在二級布局區，計劃到2025年獲取60 t金礦產能，到2035年獲取100 t金礦產能。西非綠巖帶面積廣，金礦潛力巨大，加納目前的金礦產量已經超過南非；當前科特迪瓦政局趨穩，綠巖帶面積較大，且基礎設施條件較好；加納積極治理私挖濫采，黃金資源豐富；中國已與布基納法索恢復外交關系，布基納法索作為勘查熱點區，規模礦山已建成投產[13]；坦桑尼亞地區金礦資源也較為豐富，近幾年金礦產量增長較快。重點關注南非的德蘭士瓦省和奧蘭治自由邦的威特沃特斯蘭德三角區，加納的Obuasi礦、Ahafo礦和Tarkwa礦等，巴布亞新幾內亞的Lihir礦、Simberi礦等礦山。

三級布局區：由于近年來澳大利亞、加拿大與中國摩擦不斷，關系趨于緊張，中國又較難進入俄羅斯進行投資，故將澳大利亞、加拿大、俄羅斯列為三級布局區，對其采取審慎投資的態度，適時進行金礦布局。在三級布局區，計劃到2025年獲取20 t金礦產能，到2035年獲取50 t金礦產能。

為了保障中國企業在海外的礦業投資取得成功，應當從國家整體利益出發，制定國家的海外礦產資源中長期戰略規劃，控制海外布局的礦產總量、結構和方向，建立相應的市場保障機制和控制風險的體系。一是建議簡化礦業項目海外投資的審批程序，縮短審批時間，提高中資企業的競爭力，降低“中國溢價”或“分手費”；二是建議利用政策性金融支持中國礦業企業海外布局，通過設立政策性基金、為企業提供低息貸款、提高中信保海外投資險保額等多種方式，解決企業融資難的問題；三是建議外事部門定期向企業提供境外國家的政治、經濟與社會情況等重要信息，并提示相關風險。

5 結 論

1) 中國目前是全球第一大黃金生產國與消費國，但供需缺口長期存在，供應壓力逐漸加大，需要積極開展海外布局。

2) 全球金礦資源分布較廣，將全球金礦的資源富集區、勘查活躍區、生產集中區三個區域進行疊加，得到金礦資源海外投資區如下：澳大利亞、加拿大、美國、俄羅斯、秘魯、印度尼西亞、南非、墨西哥、巴西、巴布亞新幾內亞、加納、智利、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阿根廷、馬里、布基納法索、科特迪瓦、坦桑尼亞和多米尼加共和國。考慮到中美博弈等地緣政治等因素，將美國剔除投資區。

3) 構建中國金礦海外投資區優選評價指標體系，運用熵權法客觀計算指標權重，然后對中國金礦海外投資區進行評價，得到金礦海外投資的三級布局區：一級布局區，拉丁美洲地區、中亞地區、印度尼西亞等國家；計劃到2025年和2035年分別獲取70 t和150 t金礦產能；二級布局區，以西非綠巖帶國家為主，還包括南非、坦桑尼亞、巴布亞新幾內亞、多米尼加共和國等國家，計劃到2025年和2035年分別獲取60 t和100 t金礦產能；三級布局區，澳大利亞、加拿大、俄羅斯，采取審慎投資態度，計劃到2025年和2035年分布獲取20 t和50 t金礦產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