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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電子送達的基礎證成與實現進路
——以微信、支付寶為電子送達接收端的應用圖景

2021-11-24 17:19:48杜偉杰
關鍵詞:微信

杜偉杰

引 言

2012年修訂的《民事訴訟法》新增了電子送達制度,隨后最高人民法院出臺《關于進一步加強民事送達工作的若干意見》,對電子送達的方式以及適用范圍進行了拓展規定。2019年3月1日發布的《法治藍皮書·中國法院信息化發展報告》中提到全國已經有2951家法院開展了電子送達,占全部評估對象的84.07%。數據顯示,電子送達可以讓民商事案件平均送達周期縮短43%,為法官減少60%以上送達事務性工作,電子送達這種高效、便捷、精準的方式遠遠優于傳統送達方式。①參見2020年《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工作報告》。特別是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間,更是凸顯了電子送達便捷高效的優勢,全國法院共計送達446萬次。②參見2020年《最高人民法院工作報告》。司法實踐中,原告作為起訴方,對其送達法律文書較為容易,但是向被告的“送達難”問題一直是困擾法院的頑疾,無法聯系被告人、逃避送達、拒收法律文書等屢見不鮮,導致原告維權困難,制約了審判質效的提升。本文以電子送達的實踐困境為切入點,探尋最優化的電子送達路徑——直接電子送達,以期最大程度提升審判質效、減少當事人訴累。

一、現狀掃描:向被告電子送達的實踐困境

我國區域經濟發展不平衡,所以各地法院電子送達起步早晚、信息技術應用程度、人民群眾對信息技術掌握程度都有一定差異。為了充分了解各地法院向被告進行電子送達的普遍情況,筆者選取我國東部的浙江JX法院、中部的河南省PDS法院和西部甘肅BY法院2016-2020年的一審民事案件電子送達數據作為研究對象加以剖析。③北京、廣州和杭州互聯網法院在電子送達方面的探索已走在全國前列,因所涉案件的當事人對信息技術使用較為熟練,且送達規則與普通法院不同,不能代表法院普遍的電子送達情況。而東部JX法院、中部PDS法院、西部BY法院為普通法院,更能代表中國大多數地方的實際情況。

(一)向被告電子送達適用率整體偏低

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以及智慧法院建設的逐步推進,電子送達作為新的便民訴訟方式開始受到重視,JX法院在2014年就開始推行電子送達,PDS法院和BY法院到2017年才開始大力推行電子送達。從收集的數據看,JX法院2016-2020年向被告的電子送達適用率分別為11.3%、17.6%、18.8%、19.7%和28.5%,PDS法院2016-2020年向被告的電子送達適用率分別為2.4%、9.8%、14.4%、15.7%和22.6%,BY法院2016-2020年向被告的電子送達適用率分別為1.8%、8.9%、13%、13.6%和18.9%。

可以看出,2016-2020年選取的三家法院向被告電子送達適用率一直在提升,但是從整體上看電子送達率普遍較低,均低于20%,并逐步趨于平緩。2020年因為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法院大力應用電子送達,向被告電子送達適用率雖有所提升,但是整體上仍未超過30%,依然處于偏低的位置。由此可知司法實踐中電子送達并沒有發揮出制度設計應有的效果,傳統線下送達方式依然占據主流。

(二)被告同意電子送達比例偏低

我國《民事訴訟法》要求電子送達需經當事人同意,浙江JX地區屬于經濟相對發達地區,案件當事人對電子送達接受程度高一些,但是向被告進行電子送達占比依然不高。通過對2016-2020年全部電子送達數據進行分析,發現JX法院、PDS法院和BY法院被告同意適用電子送達比例分別為9.3%、8.6%和6.2%。由此可知,各地被告同意電子送達的整體比例偏低,這也是制約電子送達適用率的主要因素。

(三)各類案件被告電子送達適用率普遍較低

從2016-2020年JX法院、PDS法院和BY法院一審審結的民事案件中,選取合同糾紛、婚姻家庭糾紛、物權糾紛和侵權責任糾紛四類較多的案件電子送達數據進行分析。在合同糾紛案件中,JX法院、PDS法院和BY法院的電子送達適用率分別為14%、12.3%和9.2%;婚姻家庭糾紛案件中,JX法院、PDS法院和BY法院的電子送達適用率分別為20.9%、19.1%和17.2%;在侵權責任糾紛案件中,JX法院、PDS法院和BY法院的電子送達適用率分別為16.7%、14.9%和12.6%;物權糾紛案件中,JX法院、PDS法院和BY法院的電子送達適用率分別為17.2%、16.3%和14.7%。由此可以看出,合同糾紛被告電子送達適用率較低,婚姻家庭糾紛相對高一些,但是整體上徘徊在20%左右,普遍較低。

原告作為起訴方,對其電子送達法律文書較為容易,對被告電子“送達難”是問題關鍵。通過數據對比發現,無論是經濟發達地區還是經濟欠發達地區,婚姻家庭案件和合同糾紛案件,向被告電子送達率都普遍偏低,這嚴重拖延了送達時間、增加了司法成本,制約了審判質效的提升。

二、追根溯源:向被告電子送達難的原因

在實踐中,被告電子送達適用率一直不高的原因是多種多樣的,歸納起來,主觀層面上是因為被告“逃避送達”,客觀層面是因為受“受送達人同意”的法律規定的制約所導致。

(一)核心癥結:被告“逃避送達”

我國《民事訴訟法》規定電子送達的前提是“受送達人同意”,這一規定制約了實踐中電子送達的應用,導致向被告電子送達困難重重。根據筆者的調查,①筆者分別在JX法院、PDS法院和BY法院隨機抽取100名法院送達人員進行調查問卷,收回有效問卷296份。向被告電子送達適用率一直偏低主要基于以下四種原因:一是無法聯系被告。在實踐中,由于原告法律意識不強,在之前并未保留被告的重要信息,比如手機號、微信號等,或者被告外出打工失去聯系等,導致法院無從聯系被告,更無法征得被告同意適用電子送達。二是被告消極應訴,逃避送達。在很多案件中,被告知道自己被起訴,消極應訴,逃避送達情況普遍,特別是涉及財產類糾紛的案件,被告逃避送達情況突出,電話不接,短信不回,讓其同意電子送達更不可能。三是被告不同意電子送達。這類情形主要是被告有應訴意愿,但因為一些原因,比如年齡太大不會使用手機、不識字等原因不同意電子送達。四是被告不知道電子送達。有些法院宣傳不到位,被告不知道能夠使用電子送達。這四類情形在三家法院中普遍存在,根據筆者的調查結果,JX法院無法聯系被告、被告逃避送達、被告不同意電子送達和被告不知道電子送達的占比分別為9.2%、80.1%和5.7%和5%;PDS法院無法聯系被告、被告逃避送達、被告不同意電子送達和被告不知道電子送達的占比分別為9.3%、78%和6.3%和6.4%;BY法院無法聯系被告、被告逃避送達、被告不同意電子送達和被告不知道電子送達的占比分別為10.7%、77.2%和6.7%和5.4%。由此可以看出,被告“逃避送達”是制約電子送達效果的核心癥結所在。

(二)法律制約:“受送達人同意”要件

送達的本質是通過一定的媒介在法院和當事人之間傳遞信息,進而保障當事人對訴訟相關事項的知悉權利。①參見北京互聯網法院課題組:《“互聯網+”背景下電子送達制度的重構——立足互聯網法院電子送達的最新實踐》,載《法律適用》2019年第23期。目前法院適用的電子送達方式主要包括中國審判流程信息公開網、訴訟平臺、短信、電話、電子郵件、傳真等。因為這些送達方式之間不具有交互性,大多數是孤立存在,在受送達人不提供具體送達方式的情況下,法院無法確定上述送達方式的準確性,即無法保證受送達人及時知悉。我國法律規定電子送達的前提是“受送達人同意”,正是基于確保受送達人的準確性以及其知悉權考慮。不過,“受送達人同意”這一要件也明顯限縮了電子送達的適用范圍,特別對于被告消極應訴,逃避送達的行為,在目前的電子送達規則之下,幾乎無法解決。當然,除了電子送達之外,法院可以適用直接送達、郵寄送達、留置送達等傳統送達方式。但是,電子送達制度設計的初衷是利用信息技術的即時性、便捷性的優勢,最大程度讓法官與當事人從耗時、費力的送達困境中解脫出來。②僅民事送達一項工作任務,就約占書記員總工作量的40%有余。由此可見,民事送達數量大、困難多的問題已十分凸顯,給司法審判造成了很大的負擔。參見梁峙濤:《“互聯網+”時代下民事送達新路徑探索——以實名制手機支付軟件為核心的電子送達方式》,載《科技與法律》2019年第2期。從目前的司法實踐來看,無論杭州互聯網法院應用強制彈屏短信送達,還是廣東法院的電子郵箱送達,抑或移動微法院平臺送達等都無法突破“受送達人同意”這一要件。這也是制約目前電子送達效果的關鍵所在。

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電子送達技術日趨進步。最高人民法院也意識到“受送達人同意”這一要件對電子送達效果的制約,并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互聯網法院審理案件若干問題的規定》(以下簡稱《互聯網法院規定》)第16條對這一要件進行了一定突破,即受送達人未提供有效電子送達地址的,互聯網法院可以根據其日常活躍的手機號碼、即時通訊賬號等作為優先送達地址。2020年發布的《民事訴訟程序繁簡分流改革試點實施辦法》(以下簡稱《試點辦法》)第26條對這一條款予以繼承后,“受送達人同意”依然作為電子送達的前提。①《民事訴訟程序繁簡分流改革試點實施辦法》第26條規定:“受送達人同意電子送達但未主動提供或者確認電子地址,人民法院向能夠獲取的受送達人電子地址進行送達的,根據下列情形確定是否完成送達:(一)受送達人回復已收到送達材料,或者根據送達內容作出相應訴訟行為的,視為完成有效送達;(二)受送達人的電子地址所在系統反饋受送達人已閱知,或者有其他證據可以證明受送達人已經收悉的,推定完成有效送達,但受送達人能夠證明存在系統錯誤、送達地址非本人使用或者非本人閱知等未收悉送達內容的情形除外。”2021年最高人民法院發布《人民法院在線訴訟規則》(以下簡稱《在線規則》)確立了“默示同意規則”,將“同意”形式擴展至事前的約定、事中的行為和事后的認可,明確了電子送達“到達生效”和“知悉生效”兩種生效標準,有效兼顧送達的準確性和效率性,促進審判提速增效。這些條款無論是技術層面還是法律層面都有著里程碑式的意義。基于互聯網法院及在線訴訟受理案件類型,原、被告對于信息技術都有著較高的掌握程度以及對應訴具有較高的主動性,但對于普通法院審理的普通案件,當事人對信息技術知識掌握參差不齊以及被告多數消極應訴,決定了在現有階段在線訴訟規則在一般案件中并不具有普適性。這也就意味著,無論《民事訴訟法》還是《互聯網法院規定》,抑或《在線規則》,都需要圍繞著“受送達人同意”要件為核心開展電子送達工作。

綜上所述,被告“逃避送達”導致司法實踐中向被告電子送達適用率一直在低位徘徊,而“受送達人同意”的法律規定又阻斷了向被告直接進行電子送達的路徑。在智慧法院建設的大背景下,迫切需要一種新的信息技術手段來破解這一難題。

三、青出于藍:直接電子送達基礎證成

電子送達的最終目的是傳遞信息,即法院把訴訟文書的相關信息傳遞給當事人,并且能得到反饋,法院與受送達人之間的送達即是成功的。《民事訴訟法》規定電子送達的三個要件,其中“受送達人同意電子送達”是要確保受送達人的準確性;“送達方式能夠確認收悉”是確保受送達人閱讀送達的信息并且可以用技術手段證明其已經閱讀;“送達的文書不包括判決書、裁定書、調解書”是因為電子送達在探索階段,技術等方面還不成熟,裁判文書具有權威性且對當事人關系甚大,在網絡中傳輸有可能面臨被篡改的風險,所以需強調其安全性。而兼具即時通訊與移動支付功能的微信、支付寶具有便捷性、即時性以及實名性,①微信、支付寶具有移動支付功能意味著實名制、綁定銀行卡,對于電子送達驗證唯一性具有重要意義。不具備支付功能的微信非常稀少,因其無法完成閉環驗證,所以不在本文討論范疇。后文所述微信、支付寶皆為兼具移動支付功能與即時通訊功能。不僅可以打破空間地域限制,隨時隨地實現支付,同時兼具社交功能,這就給直接進行電子送達提供了可能。筆者嘗試從送達形式的合法性、送達范圍的普遍性、送達對象的準確性、送達完成的可證性與送達過程的安全性五個方面對中國審判流程信息公開網、訴訟平臺、手機短信、電話、傳真、電子郵件、微信、支付寶等電子送達效果進行對比分析,探討兼具即時通訊與移動支付功能的微信、支付寶之價值優勢。

(一)送達形式的合法性

一是微信、支付寶作為電子送達接收端的合法性問題。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135條的規定,電子送達可以采用傳真、電子郵件、移動通信等即時收悉的特定系統作為送達媒介,《互聯網法院規定》《在線規則》也都明確即時通訊賬號可以作為電子送達地址。由此可知,微信、支付寶作為可以接受即時通訊信息的特定系統,和中國審判流程信息公開網、訴訟平臺、手機短信、電話、傳真、電子郵件一樣,完全具備作為合法的電子送達接收端的條件。但目前的困境是微信、支付寶等作為兼具移動支付和即時通訊功能的特定系統,在未加好友的前提下,并未開通直接發送信息的權限。司法權作為中央事權,具有終局性、確定性、穩定性和強制性等諸多屬性。送達作為司法權準確、公正行使的一個必然環節,也必然帶有強制性的色彩,這在留置送達、公告送達中體現的更為明顯。那么,從法理的角度來看,為了保障受送達人能夠接收到法院的司法文書,可以采用法律強制力進行,比如當原告僅能提供被告姓名、住址等有限的身份信息時,法院就可以依職權調取被告的身份證號碼、手機號碼等個人基本信息;從法律的實現角度來看,實現全國法院統一電子送達平臺(發送端)與微信、支付寶(接收端)的對接與保護當事人隱私安全并不沖突,在技術上也完全可以實現。所以,在保護當事人個人信息的前提下,通過司法公權力與企業私權的合力完全可以合法實現全國法院統一電子送達平臺與微信、支付寶的對接,實現直接電子送達的構想。

二是“直接電子送達”這一形式本身的合法性問題。目前我國尚未明確確立直接電子送達制度,但是并不代表這一形式完全不存在。從立法層面看,《互聯網法院規定》《在線規則》都有“默示同意規則”的規定,其中部分規則就有直接電子送達的影子。比如《在線規則》第31條規定:“受送達人未提供或者未確認有效電子送達地址,人民法院向能夠確認為受送達人本人的電子地址送達的,根據下列情形確定送達是否生效:(一)受送達人回復已收悉,或者根據送達內容已作出相應訴訟行為的,即為完成有效送達;(二)受送達人的電子地址所在系統反饋受送達人已閱知,或者有其他證據可以證明受送達人已經收悉的,推定完成有效送達,但受送達人能夠證明存在系統錯誤、送達地址非本人使用或者非本人閱知等未收悉送達內容的情形除外。”從實踐層面看,法院根據原告提供的電話號碼,打電話或者通過短信的方式通知被告參加訴訟在《互聯網法院規定》《在線規則》出臺之前就已經非常普遍,這種直接電子送達方式一直不被理論界看好是因為其缺乏保障被告能確認收悉的條件,且基于被告逃避送達、被告無法聯系的情況時常出現,這種直接電子送達方式在實踐中應用的范圍一直有限。所以,直接電子送達雖然一直沒有在法律中明確確認,但在立法層面和實踐層面已經客觀存在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二)送達范圍的普遍性

送達范圍的普遍性意味著該送達方式是否能夠覆蓋大多數的人群,這樣才能讓送達的信息能夠被大多數人所接收,而不至于虛置。從作為社會人的某種角度,任何人都有可能起訴或者被起訴,那么所使用的送達方式,就需要能覆蓋足夠大的地理區域和足夠多的人群,這是作為一種優秀送達方式所應當具備的基本屬性之一。①參見田桔光:《破解送達難題的信息技術革新——以居民身份證為運轉核心的電子送達系統構想》,載《司法體制改革與民商事法律適用問題研究》,人民法院出版社2015年版,第9頁。這種基本屬性就決定了受送達人需要具備一些基礎的網絡操作技能,這也必然導致在具體適用時的普遍性受到局限。

在各種電子送達方式中,短信送達、電話送達主要依賴于受送達人的手機號碼,目前我國移動電話、短信應用的普遍性已毋庸置疑。對于微信、支付寶而言,數據顯示,2020年微信月活躍賬戶數為12.51億。支付寶月活用戶為9.46億,而2020年底我國16-59歲的人數為8.94億。由此可見,微信、支付寶基本涵蓋了絕大多數最有可能參與訴訟的人群,具有普遍性。而中國審判流程信息公開網、訴訟平臺、傳真、電子郵件等電子送達方式,因為受眾面比較小,技術操作要求高,無法覆蓋到大多數群體,特別是針對不特定的被告時,不具有普遍性。

(三)送達對象的準確性

送達對象的準確性指送達對象是法律文書所指向的案件當事人或訴訟參與人,而非其他人。送達對象的準確性是保證程序公正的基礎,所以準確性不能有絲毫的偏差。在電子送達時,因為沒有有效的驗證機制,只能在《民事訴訟法》中規定受送達人同意電子送達,即法院獲取了當事人的電子接受方式才能確保電子送達的準確性。否則就算法院根據當事人的姓名或者身份證號查找到受送達人的信息,也依然無法確認該信息是否屬于法院所要找的受送達人,比如盜用他人身份證辦理的實名制手機號碼、未實名注冊微信等等。而具有移動支付功能的微信、支付寶因為天然具有實名性而具有較高的準確性。但若想突破“受送達人同意”這一要件,實現送達對象百分百的準確性,在其他配套制度保障的前提下,在技術上是可行性的。以微信為例,身份證號、手機號(實名認證)、微信支付(實名認證且綁定手機號登錄)、銀行卡(實名辦理且綁定手機號),形成“四位一體”的驗證閉環(詳見下文的閉環推導過程),可以確保法院電子送達對象的準確性。

(四)送達完成的可證性

送達完成的可證性是指人民法院在向受送達人送達訴訟文書后,法院如何證明受送達人收到了所送達的法律文書,特別是受送達人沒有看到或者假裝沒有看到的時候,法院如何自證,這是目前電子送達的的一個難點。目前短信、電話、電子郵件和傳真等在技術層面都可以證明送達已經完成且確保能夠看到信息,比如杭州互聯網法院適用的短信強制彈屏模式,受送達人必須關閉該彈屏才能繼續使用手機且該法院發送的信息不能被攔截彈屏短信。①參見張聰然:《送達不再難!杭州互聯網法院電子送達平臺上線》,載《科技日報》2018年4月12日,第2版。而且受送達人點擊短信中的鏈接時,法院的送達系統就能得到反饋,證明已送達成功。而這些信息技術層面的設計可以保障受送達人收悉,在微信、支付寶中可以借鑒應用。

值得一提的是,微信、支付寶比短信、傳真和郵箱等送達方式較為優異的地方就是其應用場景的廣泛性,特別是移動支付時代的來臨,只需要刷臉或者指紋驗證就可以輕松完成支付過程。刷臉的動態圖片以及指紋信息可以保證所送達對象的唯一性,并作為送達回執成為法院有效完成送達的證據。

(五)送達過程的安全性

電子送達的過程需要借助信息技術,其中就不排除黑客篡改裁判文書或病毒等原因影響送達的情形。②參見吳逸,裴崇毅:《我國民事訴訟電子送達的法律問題研究——以杭州互聯網法院訴訟規程匯編為例》,載《北京郵電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年第10期。這也是法律規定裁判文書不能適用電子送達的主要因素,畢竟裁判文書代表了法律關系的終極性認定,對當事人關系甚大。但是也有學者認為判決書等重要司法文書可以適用電子送達。③參見鞠海亭:《電子方式送達法律文書問題研究》,載《人民司法》2006年第5期。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送達過程的安全性已經有很大的保障,比如電子送達試點中,當事人收到電子文書信息附帶數據有驗證碼,可以通過全國統一電子送達平臺輸入驗證碼進行驗證真偽。而且《互聯網法院規定》中已經明確,征得當事人同意后,法院可以電子送達裁判文書,雖然該條款是對互聯網法院和試點法院的規定,但也說明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通過電子送達裁判文書是可行的。筆者認為,基于微信、支付寶等移動支付軟件的電子送達安全性有保證主要基于兩點:一是微信、支付寶每年用于支付的金額都是數百億計,建立起的安全防火墻每年都要抵擋黑客以及電腦病毒數百億次的攻擊,在安全性上有極大的保障;二是從利益的角度來講,除非是雙方當事人有極大的利益紛爭,否則對裁判文書進行篡改或者進行病毒攻擊毫無必要,所以形成安全隱患的幾率并不高。而且目前,二維碼技術已經非常成熟,并廣泛應用在各個領域,甚至是電子身份證都可以用二維碼替代,所以應用微信、支付寶進行電子送達時,在送達文書上附帶二維碼,只需要用微信、支付寶進行掃描就可以跳轉到法院送達平臺上驗證真偽,這比目前使用的驗證碼要快捷方便,且能確保送達過程的安全性。

綜上所述,微信、支付寶與中國審判流程信息公開網、訴訟平臺、手機短信、電話、傳真、電子郵件等電子送達方式相比,因其具備送達方式的合法性、送達范圍的普遍性、送達對象的準確性、送達完成的可證性和送達過程的安全性,突破了“受送達人同意”的法律要件,實現對當事人進行直接電子送達,起到了對被告“逃避送達”這一問題釜底抽薪的效果,價值優勢明顯,發展前景廣闊。

四、打破桎梏:直接電子送達的實現進路

2019年2月27日,最高人民法院發布《關于深化人民法院司法體制綜合配套改革的意見——人民法院第五個五年改革綱要(2019—2023)》,其中提出要建設現代化智慧法院應用體系,搭建全國統一的電子送達平臺,進一步擴大電子送達法律文書的范圍。在這一背景下,可以充分利用智慧法院大數據,構建以直接電子送達為核心的送達體系。

(一)建立電子送達查控系統

為了切實解決“執行難”,特別是應對被執行人逃避執行的問題,最高法院與金融機構總行建立“總對總”網絡執行查控系統,對被執行人的戶名、賬號、賬戶狀態(含已注銷的賬戶)、余額、聯系電話等信息進行查控,并可以通過該系統對被執行人采取凍結、扣劃等執行措施,從而提升執行效率。電子送達查控系統可以借鑒網絡執行查控系統的經驗,最高法院與公安部、三大電信運營商、騰訊科技有限公司、支付寶網絡技術有限公司、阿里巴巴集團、各金融機構總行等簽署戰略合作協議,建立以大數據抓取為中心的電子送達查控系統。電子送達查控系統可以根據當事人的姓名、身份證號碼、手機號碼、支付寶賬號、微信號、家庭住址、淘寶收貨地址等任意一個信息,對其他信息進行查詢,形成一個立體的查控體系,同時可以交叉對比準確鎖定受送達人,這樣受送達人的準確性、唯一性就得到了確定。

功能一:查控功能,確定受送達人信息。通過自動檢索功能,輸入當事人身份證號碼等信息,對其手機號、微信號、支付寶賬號、淘寶收貨地址、電子郵箱、寬帶網址等信息進行檢索。同時設置高級檢索功能,可以進行多種信息的交叉對比查詢,特別是對原告無法準確提供被告信息的情況(比如只提供姓名、住址,未提供身份證),在對各種信息進行對比分析后,可以最大程度上確定受送達人的真實信息及有效電子送達方式。

功能二:確定受送達人與微信、支付寶的必然對應關系。假設受送達人甲的身份證為A,甲用身份證A辦理了手機號B和銀行卡D,甲用手機號B注冊了微信號C并且開通支付功能。目前,微信、支付寶等開通支付功能必然綁定了手機號碼、銀行卡,那么在大數據應用時就可以做如下推導(以微信為例):身份證號碼A→手機號碼B→微信號C→銀行卡號D→身份證號碼A,而且可以互相推出形成閉環推導,形成身份證號碼、手機號碼、銀行卡號、微信(支付寶)互相關聯印證的“四位一體”,從而確保微信(支付寶)與受送達人之間的必然對應關系。甚至一些綁定電子身份證的微信、支付寶用戶,可以直接鎖定當事人身份以及微信、支付寶賬戶等。無法完成閉環推導的,則無法形成微信、支付寶與受送達人的必然對應關系,則不能適用直接電子送達。

功能三:活躍度查控及顯示。對系統能夠查控的電子送達方式進行活躍度查詢,并對三個月活躍度、一個月活躍度、一周活躍度的數據進行顯示。對于停止使用或者三個月以上沒有活躍度的電子送達方式自動過濾,予以排除。

(二)直接電子送達體系構建

修改《民事訴訟法》有關電子送達的規定,明確直接電子送達、默示同意電子送達和同意電子送達三個層次的電子送達規則。

直接電子送達的適用條件。對于直接電子送達,應較為審慎,設定一定的條件確保受送達的準確性與可證性:A:通過電子送達系統查控,能夠形成閉環推導的微信、支付寶;B:查控前三十日內有活躍度。同時滿足A、B這兩個條件,即符合直接進行電子送達的條件。

直接電子送達的應用流程。首先,應用電子送達查控系統,準確定位到受送達人的微信、支付寶賬號。其次,在全國統一電子送達平臺中,端對端的直接將所送達的信息發送至受送達人的微信、支付寶中。再次,對于直接電子送達的,應當使用彈屏功能,保障受送達人能有效知悉。受送達人的微信或支付寶接收的信息會自動彈屏,在受送達人點擊彈屏信息后,全國統一電子送達平臺中能夠反饋已閱知,或者有其他證據可以證明受送達人已經收悉的,即為完成有效送達。最后,對于沒有點擊彈屏信息,或者無法確認受送達人已收悉的,可以根據電子送達平臺檢索出的其他送達方式,采用“默示同意規則”的規定用短信、電子郵箱等方式進行電子送達。在上述情形都無法完成有效送達的,人民法院可以通過電話確認、訴訟平臺在線確認、線下發送電子送達確認書等方式,確認受送達人是否同意電子送達。

如上所述,微信、支付寶基本覆蓋了大多數潛在訴訟人群,而且使用頻率高,活躍度較強,大多數的案件可以通過直接電子送達的方式完成有效送達。

中國審判流程系統、中國移動微法院、全國法院統一電子送達平臺和電子送達查控系統等平臺之間的對接。一是對于原告通過中國審判流程系統、中國移動微法院等平臺進行訴訟的,在訴訟之前填寫信息時,就彈出適用電子送達的頁面,讓原告填寫電子送達方式等,這樣在系統中就可以實現一鍵直接電子送達;二是對于在中國審判流程系統、中國移動微法院平臺上一年內產生過訴訟,或者通過全國法院統一電子送達平臺送達的的受送達人,可對之前留下的電子送達方式進行活躍度查詢,若在三個月內有活躍度的,可以直接進行電子送達。

建立全國統一的電子送達信息庫,方便直接電子送達。律師、行政事業單位和企業的電子送達方式穩定性強,且對于電子送達接受程度較高,可在全國統一電子送達平臺中建立電子送達信息庫,實現送達地址共享、智能匹配。比如北京法院2017年就率先在律師中使用電子送達,隨后又與企業簽署協議,在電子訴訟平臺建立地址確認書數據庫,與受送達人信息實現無縫對接,涉及到數據庫當事人的就可以自動關聯送達地址,實現“一鍵送達”。各級法院可以與本地律所、行政事業單位和企業進行協調溝通,建立電子送達信息庫,然后匯聚到全國法院統一送達平臺之中,若涉及到律師、企業和行政事業單位的送達問題,可直接實現一鍵直接電子送達。

應用“默示同意規則”,視為完成有效送達。《互聯網法院規定》和《在線規則》都明確了“默示同意規則”,即“受送達人未提供或者未確認有效電子送達地址,人民法院向能夠確認為受送達人本人的電子地址送達的,根據下列情形確定送達是否生效……。”該規則是一種推定同意,這是在法院不能取得受送達人明示同意時,采取推定同意的方式先行予以送達,然后再以其行為表征進行二次確認。①參見北京互聯網法院課題組:《“互聯網+”背景下電子送達制度的重構——立足互聯網法院電子送達的最新實踐》,載《法律適用》2019年第23期。而這種推定同意對確保訴訟能夠順利進行具有極大的價值。②參見胡謙:《從自我束縛到功能釋放:電子送達的實現路徑研究》,載搜狐網2021年6月16日,https://www.sohu.com/a/338372422_100017141。這種規則可以應用在無法完全滿足“送達形式的合法性、送達范圍的普遍性、送達對象的準確性、送達完成的可證性與送達過程的安全性”的送達方式(短信、電子郵件等)和無法完成閉環推導的微信、支付寶之中。對于上述無法進行直接電子送達的方式,可以根據送達查控系統顯示出的一個月內活躍度的排列先后順序進行直接電子送達,受送達人回復已收到送達材料,或者根據送達內容作出相應訴訟行為的,視為完成有效送達。還有一種情形是,當事人雙方在合同中已經約定發生糾紛時在訴訟中適用電子送達的,可以證明受送達人已經收悉的,視為完成有效送達。

除了直接完成有效送達、視為完成有效送達的情形,其他電子送達均需受送達人同意。根據《訴訟規則》第32條的規定,人民法院可以同步通過短信、即時通訊工具、訴訟平臺提示等方式進行電子送達,以最先完成的有效送達時間作為送達生效時間。當然按照上述規則窮盡電子送達查控系統檢索出的所有電子送達方式后,仍無法送達的,可以進行線下送達、公告送達等。

(三)相關配套措施構建

1.原告原則上適用電子送達。目前,中國移動微法院已經全面建立,手機普及率逐年提升,移動網絡應用度逐步深化。微信、支付寶等即時通訊軟件已經基本普及。所以原告在起訴時,可以直接讓其簽署電子送達同意書,適用電子送達。現階段有如下情形的,對原告可以電子送達:(1)聘請律師且委托律師代收法律文書的;(2)使用移動微法院或者其他法院網絡平臺起訴的。今后隨著信息技術的進步,特別是當事人對網絡技術熟練程度的提升,可以對所有民事案件的原告進行電子送達。但需規定以下例外情形:(1)原告不識字、無法使用智能手機、眼睛有疾病等情形且未委托律師的;(2)有其他不宜直接使用電子送達情形的。

2.保障電子送達的安全性。一是深度應用生物識別技術保障送達成功。目前中國移動微法院已經建立,在原告起訴時填寫手機號、姓名以及身份證號碼后,還需要刷臉來確認本人起訴,基于刷臉以及指紋的唯一性、便捷性以及可證性,那么就可以在微信、支付寶中拓展電子送達場景,即刷臉或指紋來確認接收電子送達的法律文書,而刷臉截圖或者指紋信息就可以被當做送達回執入卷。在不遠的將來,還可以應用三維全息影像等技術進行識別認證。二是用二維碼技術驗證受送達文書的真偽。二維碼的技術發展極大提升了電子信息技術傳輸中的安全性,對于電子送達的法律文書,建議都附帶二維碼。受送達人只需要進行掃描,即可跳轉到全國法院統一電子送達平臺驗證真偽,極大方便了受送達人。三是引入區塊鏈技術,把電子送達過程中的送達、接收、閱讀、反饋等源數據全部上鏈,實現全流程數據的實時記錄與保存,而且可以對外提供數據溯源和驗證,確保送達過程真實可信。①參見蘇州相城區法院:《打造電子訴訟全新方案 促進繁簡分流提質增效》,載《人民法院報》2020年8月4日,第1版。目前,最高法院和各地法院都在探索將區塊鏈技術與司法場景相結合的模式,比如最高法院的“人民法院司法區塊鏈統一平臺”、杭州互聯網法院的“司法區塊鏈”、北京互聯網法院的“天平鏈”和廣州互聯網法院的“網通法鏈”。所以,裁判文書、調解書等在保障安全以及可以便捷地驗證真偽的情況下,完全可以突破“受送達人同意”這一要件,實現直接電子送達。

3.保障大數據安全及當事人隱私。一是嚴格遵守國家相關法律法規,保護當事人隱私與個人信息安全,通過技術手段確保法院內網與外網數據安全隔離;二是對當事人信息進行加密傳輸,杜絕數據外泄使用風險;三是限制電子送達查控系統的查詢范圍,即只能查詢受送達人的身份信息、微信、支付寶賬號、手機號碼、寬帶地址等信息,但是沒有權限查詢受送達人的金錢數額、消費流水等私人信息,切實保障受送達人的隱私權不受侵犯。四是操作全程留痕,且痕跡無法刪改,確保數據安全;①參見天津河西區人民法院:《構建“集約管理+協同運作”電子送達工作新機制》,載《人民法院報》2021年7月11日,第2版。五是設立專業的電子送達團隊,設置專人專號進行電子送達查控、送達,且查控、送達記錄留痕,可以隨時追溯,防止權力濫用。

結 語

電子送達作為一種新型的送達方式,具有極高的便民性,能極大節省司法資源,提升審判質效。本文結合現有的實踐經驗以及信息技術水平,構建以微信、支付寶為接收端的直接電子送達體系,對“受送達人同意”這一制約電子送達適用率的規則進行了一定的突破。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和5G時代的到來,微信、支付寶的應用場景將會更加廣闊,在電子送達的應用中也會大放異彩。法院對于電子送達的探索不僅要具有前瞻性,更要具有實用性,如此才能更好地助力智慧法院建設,真正達到司法便民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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