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與趨勢，30余家少兒社聚首共商破局之道

記者|張艾寧

聚焦人才流失、渠道困境、盜版問題三大困境和主題出版、科普出版、融合出版三大趨勢，全國少兒社掌門人聚首共商破局之道。

2021 年10 月12日，2021 年全國少年兒童出版社社長、總編輯年會在四川都江堰成功召開。

中國出版協會理事長鄔書林，中共中央宣傳部出版局副局長楊芳，中國編輯學會會長郝振省，中共四川省委宣傳部副部長周青，四川新華出版發行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新華文軒出版傳媒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羅勇出席會議并講話。中國版協少讀工委主任、中國少年兒童新聞出版總社黨委書記、社長孫柱和中國編輯學會少年兒童讀物專業委員會主任、中國少年兒童新聞出版總社總編輯張曉楠主持會議。

接力出版社、江蘇鳳凰少年兒童出版社、四川少年兒童出版社、浙江少年兒童出版社、明天出版社、少年兒童出版社6 家出版社社長，聚焦不同議題作了主旨發言，30余家少兒出版社主要負責人圍繞出版行業人才流失、渠道困境、盜版問題三大困境和主題出版、科普出版、融合出版三大趨勢開展充分交流。

困境一：出版行業對復合型人才的高要求與人才大量流失之間的矛盾

在會上，中宣部出版局副局長楊芳對于加強出版隊伍建設做出了明確指示，她提到，出版行業要培育一批“政治過硬、本領高強、勇于創新、能打勝仗”的編輯團隊。中國編輯學會會長郝振省也提到：“作為文化擺渡人的編輯，要踐行‘四力’，即腳力、眼力、腦力、筆力，同時要將社會使命感融入到每一項具體的業務中。”

對此，接力出版社社長黃儉發表了“如何確立新時代少兒編輯的歷史意識、時代意識與自我意識？”的主旨演講。黃儉認為，確立歷史意識、時代意識和自我意識是做好新時代中國少兒編輯出版工作的前提。內容依然是王，但是是“立體王”“復合王”。未來真正優秀的出版編輯就是融合編輯，編輯的自主創新精神和編輯自我意識的發揮至關重要。

然而，隨著對復合型編輯人才的要求日益增高，出版行業的薪酬待遇卻未能實現與之相匹配的增長，導致出版行業人才流失現象加劇。

剛任職百余天的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社長劉星保表達了他的困惑：少兒出版如何以相對微薄的利潤吸引高端人才？無論是版權多元化經營的難題，還是融合發展的困境，歸根結底是因為新的生態與當下大部分出版社的人才隊伍匹配度不高而導致的。

國內二銨市場持續整理，云南地區市場持續以出口為主，企業當前集中供應出口訂單，內銷量較少。東北地區有小范圍成交價格在2950元/噸，但因貨源緊張，企業惜售心態明顯，當前暫未有大面積成交出現。西南地區64%二銨市場報價在2600-2650元/噸，湖北地區64%二銨主流出廠報價在2700-2750元/噸。西北地區64%二銨出廠報價為2800元/噸。華東地區64%二銨主流出廠報價2650元/噸。

安徽少年兒童出版社社長張堃也表示：“ 當下出版社普遍面臨招人難的問題，尤其在安徽，許多人才被長三角地區吸收，人才流失更加嚴峻。同時，男女編輯數量失衡，學者型編輯的匱乏，都是人才隊伍建設方面的困境。”

同樣的人才流失現象也存在于中國和平出版社中，社長林云表示：“互聯網行業的起薪是出版行業薪資的數倍不止，留不住人，意味著選題等環節也是跟不上的。”

困境二：新興渠道快速發展與價格亂序之間的矛盾

“自從上任湘少社社長后，我就在不斷面臨各種艱難的選擇。比如直播，做，出版社利潤微薄，甚至虧損；不做，沒有銷售，無法產生規模。出版社到底該不該做？”劉星保的這番話展現出當下少兒出版在渠道方面的困境。

“渠道無序競爭，對于剛剛起步、沒有拳頭產品的出版社來說，無力跟銷售平臺做拉鋸戰，只能被裹挾。希望政府、行業協會能有更多的介入，要從根本上實現高質量發展，必須控制價格。”林云說。

當前，出版社要一頭抓品牌內容，一頭建立自發行渠道，是抵御新興渠道亂價侵害的良方。

在品牌內容方面，四川少年兒童出版社以“精品出版”為準則，每個環節精益求精，打造出了爆款IP“米小圈”系列圖書。迄今為止，“米小圈”系列圖書銷售碼洋累計已超過22 億元。社長常青表示：“在產品線規劃上，我們以‘趣讀’‘趣學’‘趣想’為主題策劃出了《米小圈漫畫成語》《米小圈腦筋急轉彎》《姜小牙上學記》等系列圖書。2018 年，我們又策劃出版了《米小圈》雜志，書刊互動，打造產品線集群，創刊僅一年，月發行量就超過20 萬冊。”

而在自發行渠道建設方面，浙江少年兒童出版社社長邵若愚分享了該社的經驗：“今年6 到8 月，浙少社兩名主播每個工作日安排4 ～8 小時不等的直播，累計60 余場自播，銷售150 萬元。通過營銷與編輯協同輪播，大大提高了自播時長與效率。”同時，浙少社建立了自有平臺“浙里聽聽”數字童書館，是創新驅動發展、數字化轉型的重要陣地與孵化器。

困境三：盜版圖書泛濫與銷售平臺不作為之間的矛盾

在會上，各少兒出版社掌門人還共同探討了當下個別電商平臺盜版泛濫的問題。平臺不作為、投訴通道不透明等都是出版社打擊盜版過程中的艱難阻礙。

擊破困境需要時間的積累、全行業上下的努力以及全社會的配合。而在困境之外，本次會議還深入探討了少兒出版未來發展的三大趨勢，讓少兒出版人看到了前路的曙光。

趨勢一：少兒主題出版“雙效”俱佳

鄔書林在會上表示：“少兒出版社要拓寬業務重點，其中，響應國家號召的少兒主題出版是最重要的方向和任務。”

楊芳也指出，少兒出版要牢牢把握培根鑄魂的主題教育，做好主題出版工作，將思想話語、政治話語轉化為青少年能聽懂的話語。

如何做“有意義”又“有意思”的少兒主題出版？江蘇鳳凰少年兒童出版社社長王泳波在會上做了主旨發言。“十三五”以來，蘇少社出版的圖書4 次入選中宣部主題出版重點出版物選題，該社緊跟時代步伐，堅定深耕少兒類主題出版。王泳波提到，做“有意義”的少兒類主題出版，有利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從小建立、有利于精品圖書生產體系的更加完善、有利于中國故事的國際傳播。同時，要做“有意思”的少兒主題出版，做到產品表達“有意思”、宣傳推廣 “有意思”、創新過程 “有意思”。

如蘇少社“童心向黨·百年輝煌”書系，該社聯合中圖公司利用5G 技術，實現全景可視化、沉浸式閱讀方案，滿足孩子們從文字到“身臨其境”的閱讀需求。目前已制作完成的5G 全景視頻《光明》，讓兒童繪本“活”了起來。據悉，該視頻還亮相于中國共產黨歷史展覽館，該書系的《紅船，紅船》《中國天眼》《綠色的塞罕壩》等5G 全景視頻也即將推出。

二十一世紀出版社集團在主題出版方面也頗有心得，總編輯王軍在會上指出：“要想做好主題出版，出版社的體制機制建設要跟上。”第一，出版社要集中資源將主題出版作為全社的重大出版工程來規劃，建立了重大出版工程的保障機制和運作機制；第二，社里每年撥付200 萬元資助重大出版項目，充分調動編輯抓原創工程的積極性；第三，在營銷和發行方面給予重大出版工程項目以最大支持；第四，將主題出版列入年度績效考核，社會效益考核與經濟效益考核可以互為補充；第五，將在重大出版工程方面卓有成效的編輯作為重點培養對象，只有編輯真正認為做主題出版有意思，才能真正將“有意義”跟“有意思”結合起來。

近年來，安徽少年兒童出版社在打造主題出版精品方面也進行了有益嘗試。如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安少社從兒童視角策劃了《我和小素》，這本書還獲得了2020 年度中國好書，目前實現銷量10 多萬冊。“由此可見，只要把內容打造好，做好主題出版不僅能獲得社會效益，也能實現‘雙效’豐收。”張堃表示。“2021 年，我們還推出了《遠山燈火》《中國軌道號》等同樣‘雙效’俱佳的少兒主題讀物。”

趨勢二：少兒科普讀物市場回升

會上，楊芳特別提到：“少兒科普圖書是當下需要發力的板塊，出版淺顯易懂、生動有趣的少兒科普讀物，讓國之重器深入人心，增強孩子的科學自信。”

這與明天出版社社長傅大偉在會議上的主旨發言不謀而合。如何規劃少兒科普圖書的高質量出版？作為親歷了少兒科普圖書近二十年發展的從業者，傅大偉對該類圖書有自己獨到的觀察與見解。他認為，專業少兒社若要在少兒科普圖書出版資源方面有所積累，也要像對待兒童文學作品一樣，需要用標志鮮明的著作權保護罩把自己打造的作品保護起來，避免被大量的跟風模仿；同時，少兒科普讀物一定要有趣味，知識羅列式的科普讀物孩子是不愛看的。

面對近年“少兒科普圖書熱潮”，傅大偉認為：“除了少數專業少兒出版社外，多數少兒出版社并沒有分享到太多科普圖書熱帶來的紅利。在少兒科普百科冊數排行榜上的圖書，多數都是民營公司做的圖書。”

對于明天社而言，少兒科普圖書的出版將主要聚焦于兩個方面，一個是IP 類科普圖書，除了以兒童文學IP 開發科普圖書，也著手從“傳統文化”等角度入手，如“神龍尋寶隊——藏在國寶里的中國史”，以講故事的形式來普及相關知識；另一個是，提升制作高質量、低成本科普圖書的能力，如明天社與合作伙伴共同打造的《和爸媽游中國》、“幼兒趣味中國歷史繪本”、“幼兒大科學”等系列科普圖書。

在科普出版領域，童趣出版有限公司總經理史妍同樣頗有見地。她表示：“童趣2015 年布局科普板塊，每年出版30 多種少兒科普圖書，由于童趣的主管單位工信部在產業經濟、科技等方面具有資源優勢，因此市場的起點相對較高。”

據了解，去年11 月，童趣專門成立了研究院，分級閱讀是其中一個重點研究方向。未來，童趣還將成立閱讀教育研究中心和分級閱讀研究兩個研發中心，借助豐厚的學術和專家資源，全面發力原創少兒科普出版。“當下，少兒科普出版依然缺乏精品力作，童趣將集中發展兩大方向，即科技發展與傳統文化。”史妍如是說。

趨勢三：版權戰略下的多元化經營

在會上，少年兒童出版社社長馮杰以“新時代少兒出版如何在多元化經營中發展壯大”為題發表了主旨演講，重點闡釋了近年來少年兒童出版社在版權戰略中的探索。

馮杰認為：“版權戰略下，產品是基礎，版權是核心，資本是關聯，目的是轉化。我們普遍缺乏的是版權和資本的要素，當產品市場出現問題，我們的應對措施只有壓縮產品規模或者壓低產品成本，缺乏核心與關聯，為此難以實現有效轉化，版權戰略引領下的多元化經營有可能是少兒出版轉型實踐的一個方向。”

“而要想實現版權戰略多元化經營，首先要變產品戰略為版權戰略。”據馮杰介紹：第一，整合出版內容資源，成立以內容品牌為核心的事業部。成立版權經營管理部，專職于書刊的商標、版權的經營管理，由社長直接分管。組建兒童文學、幼童讀物、少兒科普和教育培訓四大事業部，服務于各自的核心品牌開枝散葉，同時事業部也是作為今后能夠獨立運營的市場主體的過渡安排。在“十萬個為什么”出版60 周年之際，該社將成立“十萬個為什么”分社，逐步過渡到成立獨立的“十萬個為什么”子公司。第二，劃小考核單元，確立權責利統一的經營和考核機制。第三，全面的知識產權保護和不斷的推陳出新。近兩年來，該社對市場上充斥仿冒“十萬個為什么”的出版現象做出強有力的回應。目前已經向46 家侵權主體發出了律師函，其中11 家被告上法庭。“我們這么做的目的不是為了閉關鎖國，而是為了更好的開放合作，在尊重彼此核心利益的前提下開展合作。”馮杰說。

一年一度的全國少年兒童出版社社長、總編輯年會迄今已舉辦36 次。本屆會議由中國出版協會少年兒童讀物工作委員會和中國編輯學會少年兒童讀物專業委員會主辦、四川少年兒童出版社承辦。

36 年來，全國少年兒童出版社社長、總編輯年會堅定不移地把黨和國家對少兒出版事業的關懷轉化為引領少兒出版產業健康繁榮發展的不竭動力，借行業主管部門領導與各專業少兒出版社負責人匯聚一堂之際，上情下達，下情上傳，并圍繞與行業健康發展密切相關的議題交流研討，匯聚行業集體智慧，引領少兒出版掌門人把握行業動向與發展態勢，增強職責感與使命感，有力地推動了我國少兒出版務實創新、開拓進取與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