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西北大學檔案館藏屠仁守手稿的研究"/>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王旭州 劉 亮 劉衛武
屠仁守(1836~1904),字靜夫,號梅君,齋號漸室,湖北孝感人。咸豐乙未(1859年)恩科舉人。同治十三年(1874年)進士,選為翰林院庶吉士。光緒二年(1876年),任翰林院編修。光緒九年(1883年)后,歷任江南道監察御史、掌廣東道監察御史、山西道監察御史、掌山西道監察御史,山西令德書院、陜西三原宏道書院院長,光祿寺少卿、陜西大學堂總教習。著作有《屠光祿疏稿》《格致譜》(《近思錄匯解》(十卷)《漸室算草》(六卷)《醒心錄》(四卷)等,傳世的有《屠光祿疏稿》《格致譜》)。
關于屠仁守選擇令德書院的原因,到達和離開山西令德書院的時間以及何人聘請了屠仁守等方面的研究或語焉不詳,或眾說紛紜,相互齟齬。本文依據西北大學檔案館館藏屠仁守手稿,對上述問題進行梳理并澄清,以避免以訛傳訛。
《清史稿·屠仁守列傳》講,屠仁守在光緒十五年(1889年)被罷官后,“既歸,主講山西令德堂。”((清)趙爾巽等著:《清史稿9卷437-475》,大眾文藝出版社1999年版,第3438頁)近現代研究屠仁守的著作和文章,在談到該問題時,絕大多數都采用了“以后”、“之后”、“不久”等模糊時間,惟陳浩(陳浩:《晚清令德堂的改革與改制研究》,山西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6年,第25頁)、王斌斌(王斌斌:《在衛道與變通之間:清流派屠仁守思想研究》,魯東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8年,第7頁)給出了具體時間,認為屠仁守入主令德書院的時間是光緒十七年(1891年)。
屠仁守在光緒十五年正月十九日(1889年2月18日)上《歸政屆期謹陳舊章疏》,二月初二日奉慈禧懿旨,被“著即革職,永不敘用。”((清)屠仁守著:《屠光祿(梅君)疏稿》,文海出版社1973年版,第252頁)罷官后,居住在北京,“顧家徒壁立,歸耕未能,終賴硯田以自給”。((清)屠仁守:《雜稿偶存》,西北大學檔案館,檔號:2020-RW0008-27,第69-70頁)為了解決屠仁守的生活困境,湖北、四川、山東、山西等省紛紛邀請屠仁守前往本省擔任書院院長,猶其是屠之家鄉湖北,“生平識與不識,莫不切切然為鄙人謀東南繁盛之地”。(《雜稿偶存》,第57頁)經過權衡,屠仁守最終選擇了山西太原令德書院。
據屠仁守光緒十七年(1891年)七月所講,“己丑(光緒十五年)之歲,守方留滯京師。一日,同人閱邸報,山西冀寧道以俞公正除。坐有知公者,盛稱公負干濟才,歷官所至有聲,前后巡撫剡章相繼上,由首郡驟遷,蓋德賞也。守心異焉,無緣咨覯,謹私識之不忘。其冬,大府以太原令德堂倚席不講,招守攝承其乏。明年夏,遂擔書以來,獲與公覿,相為賓主,一見如雅識。”(《雜稿偶存》,第43頁)由是可知,屠仁守到達令德書院的時間為光緒十六年(1890年)夏天。
屠仁守在光緒十六年(1890年)入主令德書院的另一證據,是屠仁守為當時山西學政劉廷琛父母六十大壽所寫的壽序。序中講到:“仁守言事貶廢,后朅來晉水之陽,謬忝令德堂都講。既七年,幼云(劉廷琛字幼云)編修奉簡命典學是邦,知為同年友前巡撫山西謹臣(應為謹丞,劉瑞祺,字謹丞,一作景臣)中丞群從。”((清)屠仁守:《恭祝誥授通議大夫云樵先生暨德配誥封淑人李淑人六秩壽序》,西北大學檔案館,檔號:2020-RW0008-9,第1頁)劉廷琛講,“丁酉,廷琛奉命視學山西。梅君先生主令德堂講席,先生與先伯謹丞公鄉舉同年。”(《屠光祿(梅君)疏稿》,第7頁)丁酉為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該年八月劉廷琛以翰林院編修的位置出任山西學政。劉廷琛到任時,屠仁守已經在令德堂任院長滿七年,是以屠仁守初入令德堂在光緒十六年(1890年)無疑。
屠仁守在光緒十六年(1890年)夏天抵達令德書院,按農歷四、五、六月為夏,那么,屠仁守又是在農歷幾月到達令德書院的呢?
屠仁守在光緒十五年(1889年)冬接受了山西巡撫之邀后,遲遲未能上路,山西巡撫捎信問訊,屠復信解釋說,“入春擬即辦裝,奈臈間連喪子女,賤內感病甚劇,幾于不起,近方稍有轉機,而調理需時,急促未能上道”,“閏二月間當可趨侍臺階,瞻望顏色。”(《雜稿偶存》,第61頁)從屠仁守復信中得知,屠仁守原計劃立春后起程赴太原,由于臘月間遭遇了失子喪女之痛,妻子受不了打擊而病倒,屠放棄了原計劃,新計劃于閏二月間起程。
可能由于妻子病情過重,需要調理的原因,閏二月間屠仁守仍未能成行。在此期間,屠仁守收到同年劉小甫來信及贈銀,屠在回信中講,“年來各省招以講席者,不乏東南繁盛之區,概不欲往,最后乃應太原令德堂之聘,擬三月中旬出都,遲遲其行,不為速,亦不當更緩。…… 由嘉予世兄交到白金三十,俾得治裝。”(《雜稿偶存》,第63頁)從“不當更緩”、“治裝”看,屠仁守起程時間應在光緒十六年(1890年)三月中旬。
光緒十六年(1890年)十一月,屠仁守給繆荃孫的信中講到,屠仁守到山西“八閱月”。(錢伯城,郭群一整理:《藝風堂友朋書札》,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97頁)所以,屠仁守到達令德書院的時間為光緒十六年(1890年)四月。
據上所考,屠仁守抵達令德書院的時間應在光緒十六年(1890年)四月。
屠仁守被罷官當年,先后有山西等省的巡撫出面聘其前往本省出任書院院長。
在發出聘請的各省中,應該說湖北最有優勢。其一,湖北是屠仁守的家鄉,“梓邦篤誼”是古代知識分子的情結,從這一點講,湖北已占得先機。其二,湖北發出的邀請最早。“三月三日奉到賜書兼拜雅貺,存注逾恒,方擬肅緘陳謝,其于中旬復辱嘉命,諭以制府中丞盛意,省中經心書院欲令守承乏其間。”(《雜稿偶存》,第69-70頁)其三,心情最為迫切,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勢。“自春以來,楚中督撫委之經心一席,辭已再三。昨張香濤制軍自粵來信更相敦促,敝同鄉不察鄙衷,強為電復。”(《雜稿偶存》,第59-60頁)其四,湖北給出了優厚的報酬。“昨乃聞二三君子念守貧而債多,議為優其廩餼。”(《雜稿偶存》,第70頁)
山東“以志局及講席見招”(《雜稿偶存》,第59-60頁)屠仁守。山東所聘是因山東巡撫張朗齋與屠仁守三兄屠仁惻(字菊君,一字端臣)當年平定回疆之亂時,同在左宗棠手下共事,關系很好。屠仁惻英年早逝(光緒二年卒,時四十六歲)。(《雜稿偶存》,第32、34頁)張朗齋對屠仁惻是“生則獎其廉能,歿則恤其嫠孤”,(《雜稿偶存》,第59-60頁)對屠仁惻的兒子屠義炳是“左提右挈”。(《雜稿偶存》,第59-60頁)山東聘任屠仁守,主要是基于張朗齋與屠仁守個人之間的感情。
四川的聘請,屠仁守手稿中沒有書信往來記載。四川邀其出任尊經堂院長,或恐是屠仁守曾長期在四川生活過的緣故。屠仁守的四兄屠蘭君咸豐、同治年間在四川為官,當時因太平軍和捻軍起義,各地治安混亂,而四川社會治安環境相對較好,屠仁守投靠其兄專心于進士舉課業。從西北大學檔案館所藏的《屠仁守詩集》手稿中所收的他人為該詩集所作的序看,屠仁守在四川生活長達十余年之久。在四川生活期間,交往廣泛,與當時在蜀各地名士如濮文昶、濮文暹兄弟及繆荃蓀等往來甚密,結有文社,在當地頗有聲望。
山西發出的邀請,前面已提及,乃是在光緒十五年的冬天,較湖北和山東都晚。比起湖北和山東來,山西的經濟和自然環境都處于劣勢,然而屠仁守偏偏就選擇了山西,這出乎人們的意料。
考之于西北大學檔案館所藏屠仁守的文集手稿,屠仁守選擇令德書院或出于下列三個方面的原因:
1.山西方面強大的游說陣容。盡管各省都是由巡撫出面發出聘請,但在前期接觸期間,通常都是由其他人出面,談妥后再由巡撫出面發出官方聘請信。山西盡管官方發出的聘請較湖北、山東為晚,但與屠的非官方接觸卻早于后二者。屠仁守在復信拒絕山東的聘請時說,“閻朝邑約至河東”。(《雜稿偶存》,第59-60頁)其游說陣容,山東自不必說,湖北方面也盡管搬出了張之洞,但山西方面的游說陣容更強,除了閻朝邑,“又兼子禾總憲、菊圃方伯責望至深”。(《雜稿偶存》,第61頁)閻朝邑,即閻敬銘,官至大學士(相國);子禾總憲,即祁世長,時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總憲為明清時左都御史之別稱);菊圃方伯,即時任晉陽書院院長的李用清,曾任貴州布政使(方伯為明清時布政使別稱),署巡撫。特別是祁世長,為屠仁守任御史時的頂頭上司,平日對屠仁守關照有加。光緒十三年(1887年)都察院曾保送屠仁守出任光祿寺少卿一職,都察院給出的考語是“才具正大,辦事廉能。”光緒十四年(1888年)屠仁守任御史期滿轉官,都察院“堂官出考:才具明干,辦事實心,堪勝繁缺知府之任。”((清)屠仁守:《屠仁守御史日記》,西北大學檔案館,檔號:2020-RW0008-22,第31頁)此處堂官考語,乃為都察院長官,也就是祁世長給出的考語。或許因為祁世長的人情,是以當祁世長“責望”屠仁守主講令德書院時,屠仁守“不復敢辭”。(《雜稿偶存》,第61頁)
2.學術探討環境適宜。湖北所邀主持的經心書院,以考據學和辭章學,即以儒家著作版本考證和文章見長。這與屠仁守的專長不符。屠仁守知識淵博、多才多藝,于諸多學科多有涉獵。屠仁守的好友、晚清江南名士濮文昶評價說,“梅君淹經史,能文章,天星輿志,言之鑿鑿。然舉凡有用之學,知必習,習必精,…… 而復出其余力以工詩。…… 又見梅君粹于醫,工于制奇器藝,旁及于壬遁諸術。”((清)屠仁守:《屠仁守詩集》,西北大學檔案館,檔號:2020-RW0008-33,第3頁)但屠仁守最擅長的領域是宋儒性理學,“至若辭章考據,少日雖嘗涉獵,嗣有懲于買櫝還珠之弊,遂不復講,更何敢以此自詭,抱空虛之質,靦顏而為人師。…… 經心堂自揣非所克堪。”(《雜稿偶存》,第69-70頁)故不應湖北之聘。山東所聘以“志局和書院”,屠仁守自認為“顧惟谫陋,才學識三者無一長者。昔人云:史莫難于志,斯亦其類,詎迂儒所能勝任,況兼主講席,竊恐入太學而笑列者多也,是以展轉籌思,未能承命。”(《雜稿偶存》,第59-60頁)屠仁守向往的地方是,“意者荒涼寂寞之濱,占一席之地,得三數同志相與切劘,以期外不負人,內不愧己,于愚分足矣。”(《雜稿偶存》,第69-70頁)而山西正是符合屠仁守之意的地方。山西地處偏僻自不必說,當時的晉陽書院院長李用清也是專攻宋儒性理學的大家,從當時的政治地位和學術地位來講,都在屠仁守之上。古人云,“一山難容二虎”,但李用清卻主動勸請屠到令德書院任職,其胸懷之廣可見一斑,“得諧即善”(《雜稿偶存》,第59-60頁),是以屠仁守選擇了令德書院。湖北方面不了解屠仁守的思想,只是在報酬上下功夫,結果屠仁守為了避免落得拜金的名聲,反而堅定了推辭湖北聘請的決心,“且聞二三君子謂弟貧而債多,議請豐其館穀,在諸君之意良厚,而弟竊揆之于義,其辭也乃益決矣。”(《雜稿偶存》,第57頁)
3.實現自己的教育理念。屠仁守仕途中最初出任的是教職(西北大學檔案館所藏的《屠仁守履歷》記載:屠仁守為“同治辛未科(1871)大挑二等,候選教諭。”)。在翰林院任編修期間,曾任光緒癸未科(1883年)庶吉士分教習。在丁母憂期間,曾受聘于北京愿學堂。罷官后,又先后任太原令德書院、三原宏道書院院長,陜西大學堂總教習,可謂是始于斯,終于斯。屠仁守有著豐富的教學經驗,也深知中國教育的弊端。盡管屠仁守是科舉出身,但他對以科舉為目的的教學內容極為不滿。到令德書院后,對原令德書院的教學內容提出了批評,“但恨讀先儒書每不著實,大率敝精力于舉業。”(《雜稿偶存》,第65頁)為了改變這種現象,光緒十九年(1893年)三月向全院學生發出《勸習數學諭》。在此諭中,屠仁守不但號召學生學習數學,而且鼓勵學生學習新科學知識,“數者六藝之一,故數不可不學也。近世代數術即古之天元四元而其法簡妙,適用有加焉。凡窺天測地、格物致器,靡不深資于此。…… 果能深造,自得由代數以通微分積分諸術,是為卓越之才,亦當拔列上舍。舉凡格物諸新學更可次第探討,以平居游藝之功,為將來致用之地。”((清)屠仁守:《勸習數學諭》,西北大學檔案館,檔號:2020-RW0008-4,第1-2頁)屠仁守在令德書院推行新的教學內容,其具體教學方法,由于缺少資料,我們不得而知,但從屠仁守為三原宏道書院定的條規中,我們可窺一斑,“凡經送調內舍肄業諸生,功課必立日記。群經諸史及子書之純粹者,量資力循誦默識,以為典學之根。作日記略分性理格致為一類,典制掌故為一類,農田水利為一類,地輿兵法為一類,天學算術為一類,各就性之所進,自占于當下讀覽之書,探討研究,遇疑義則參考眾說而折其衷;有會心則抒寫獨見,以求其是,勿泛及,勿雜陳,勿貪于作文,勿涉于訾議。言貴簡而明,理貴正而通,必求內有益于身心,外可措諸實用,然后筆之于冊。”((清)屠仁守:《新定宏道書院條規》,西北大學檔案館,檔號:2020-RW0008-24,第2頁)從屠仁守在令德書院和宏道書院施行的教學措施看,屠仁守在教學上摒棄了以科舉為目的的教學內容,致力于數學及“實學”內容方面的教育。屠仁守對書院教學內容的改革之舉,早于清廷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對書院教學內容進行的改革,且得到了山西地方當局的支持,所以屠仁守數年后在手稿《勸習數學諭》后面特別注明“不但私習非因變法,即官定增課亦在變法以前”。(《勸習數學諭》,第1-2頁)據此,我們完全有理由將屠仁守定位為近代中國教育制度改革的先行者。
值得一提的是,屠仁守在令德書院教授學生“實學”的同時,還教育學生關注國家大事。當時刊登在《時務報》上的文章因“陳議彌高”,令德書院曾將其“資為課程”。(《雜稿偶存》 ,第48頁)光緒二十年(1894年)爆發中日甲午戰爭,中國戰敗,屠仁守極為憤懣,寫下了《甲午秋日書懷示同學諸生》一詩,“思賢屢詔詢黃發,謀國何人奉赤心。最苦儒冠了無用,虛聲得不愧山林。”詩中對朝廷關鍵時刻無人可用失望之極,對自己空有虛名而無力為國效力深感愧疚,但他對青年學生卻寄于了極大的期望,“好語諸君齊努力,有生志事正無涯。”(《屠仁守詩集》,第27頁)
中國各省皆有官辦的書院,令德書院亦為山西地方官辦,其各種經費由山西財政支出。官辦書院的任何重大改革,皆須經本省巡撫同意。屠仁守的辦學理念是“學者治校”,認為學校的任何改革,須由負責教學的掌教決定,這一思想充分體現在屠仁守的《新定宏道書院條規》和《陜西省大學校初議》中。屠仁守到令德書院后,署山西巡撫胡聘之曾前往令德書院與屠仁守商量進行教學改革,增設數學及“實學”等教學內容。胡聘之任山西巡撫后,還特地調閱了令德書院學生的數學作業。(《屠光祿(梅君)疏稿》,第259頁)是以當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清廷實行書院教學內容改革時,胡聘之以令德書院教學內容為藍本的《請變通書院章程折》中所建議的教學模式,被朝廷下令在全國推廣。
在與山西方面的溝通中,使屠仁守得到“得諧即善”的結果,我們推測山西方面答應了屠仁守“學者治校”的要求,這或許是屠仁守選擇令德堂的最主要因素。
關于聘請屠仁守主講令德書院者,董劍云(董劍云:《令德書院》,《文史月刊》2017年第5期,第58頁)、陳浩(《晚清令德堂的改革與改制研究》,第25頁)及王斌斌(《在衛道與變通之間:清流派屠仁守思想研究》,第7頁)認為是胡聘之,然據有關檔案顯示,聘請屠仁守主講令德書院的是時任山西巡撫豫山。
關于對屠仁守發出聘請者,屠仁守《題俞廙軒觀察廉三臥游圖冊》:“己丑(光緒十五年)之歲,守方留滯京師。…… 其冬,大府以太原令德堂倚席不講,招守攝承其乏。”(《雜稿偶存》,第43頁)“大府”為清時巡撫之別稱,故向屠仁守發出聘請信的是當時的山西巡撫。向屠仁守發出聘請信是在光緒十五年(1889年)冬,此時的山西巡撫為豫山。
屠仁守接受了山西的聘請后,因長時間不到任,豫山致信問訊,屠仁守復書道:“猥辱禮命,重賁尺書,以令德堂虛席俾之承之。…… 閏二月間當可趨侍臺階,瞻望顏色。”(《雜稿偶存,第61頁)
我們前面已經講過,屠仁守在光緒十六年(1890年)三月中旬方上路赴任,此時豫山已經于該年閏二月卒于任上,由胡聘之以山西布政使署理山西巡撫。于此之由,董劍云等人之說亦不為錯。
屠仁守離開令德書院的原因,是因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義和團排外運動蔓延至山西,屠仁守致書山西巡撫毓賢,“力言拳匪斷不足恃,外釁不宜輕開,頗遭晉撫忌,幾罹于禍,遂入秦。”(楊虎城,邵力子修:《續修陜西通志稿》(第85卷), 1934年鉛印本,第18頁)
屠仁守離開令德書院后,因八國聯軍攻入北京,慈禧西逃,后與八國義和,撤掉毓賢山西巡撫,由錫良任山西巡撫。錫良到任后,曾多次致函屠仁守,請其回令德書院繼續擔任院長。屠仁守回信講,“弟秋間出走,亦惟佐公(毓賢字佐臣)之故。其先因事齟齬,將去仍留不足復言。及拳肥亂起,風聲駭聽。弟及交淺,不可言深,不得已,抵書司道凡四五,上急策數條,亦且轉達,乃擒斬愈厲。亦欲加言者,以袒護西教之名。”((清)屠仁守:《歸綏道文》,西北大學檔案館,檔號:2020-RW0008-31,第31頁)
另外,屠仁守光緒二十六年八月寫給陜西學政劉廷琛的信中提到,“奉別一月余矣”,“十八日,由端護帥(端方,時任陜西布政使護理陜西巡撫)交到十二月代州途次手函,讀之痛心,但得出險,兩宮平安,亦如天之福。”(《歸綏道文》,第21頁)
秋季為我國農歷七、八、九月,因此,據上可知,屠仁守離開令德書院是在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七月間。
綜上所考可知:屠仁守抵達令德書院的時間為光緒十六年(1890年)四月;屠仁守選擇山西令德書院的原因主要有三個方面:一是山西方面強大的游說陣容,二是學術探討環境適宜,三是能夠實現自己的教育理念;聘請屠仁守主講令德書院的是時任山西巡撫豫山;屠仁守離開太原令德書院的時間是在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七月間。但是,屠仁守離開山西令德書院后為何選擇了陜西的三原宏道書院等問題還有待于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