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偉 劉紫玉
(貴州警察學院,貴州 貴陽 550005)
反壟斷法的域外適用效力是指一國的反壟斷法對影響國內競爭的域外行為形式管轄權的制度,我國反壟斷法域外適用效力來源于《反壟斷法》第2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外的壟斷行為,對境內市場競爭產生排除、限制影響的適用本法。”自美國1890年制定的《謝爾曼法》以及多種對外貿易的規制法實施以來,雖然其法律規制僅適用于美國的經濟發展,但隨著和平與發展成為時代的主題以后,美國等多個國家加強了世界經濟之間的聯系[1],與此同時,美國的對外貿易規制的法律也成為世界多國制定對外貿易以及對外貿易壟斷行為的規制法律淵源。
當然,隨著歐共體競爭法域外效力原則實施,進一步加強了對世界經濟壟斷行為域外效力原則規制的影響。綜上所述,我國的反壟斷法域外效力的理論基礎大多來源于國外域外效力原則,既有來自美國的理論基礎,又有來自歐共體等的理論基礎。相對而言,我國的反壟斷法域外效力原則具有廣泛的理論來源。
我國反壟斷法域外效力原則來源于2008年頒布的《反壟斷法》,這一部法律解決反壟斷法域外適用時主要采用了效果原則這一單一原則,很顯然就單憑這一原則是無法解決現在愈加復雜的反壟斷問題的,再加上多年以來,世界市場的經濟是迅猛發展的、國際跨國企業是不斷興起的,因此,就立法現狀而言,立法實際遠遠滯后于經濟發展的現狀,即域外效力原則也更加難以得到實際的有效運用。與此同時,我國在立法上的粗獷模式,并沒有為我國的反壟斷法域外效力適用提供具體的操作措施,進而導致在實踐中我國的反壟斷法難以發揮應有的作用。
除此之外,我國現存多個反壟斷執法機構,效率比較低下,同時還很少與外國簽訂合作協議等,這些多方面的因素導致了我國的反壟斷法更加難以發揮應有的效果、難以解決域外效力的實際問題。相對于國際而言,我國反壟斷法域外效力適用制度在國際上還沒有具體的權衡實施的標準,所以在實施時不免干涉他國的立法、司法、執法,從而衍生出更多的執行問題。與此同時,我國反壟斷法至今也才誕生十年多的時間,相應的配套措施不完善,域外執法在力度上較以前有巨大的改變,但仍然處于初級階段。
因此,我國反壟斷法域外效力面臨著極大的挑戰。
我國反壟斷法域外效力的問題存在著特殊性、復雜性、多樣性等特征。相對于國際社會而言,我國反壟斷法域外效力的制定相對較晚,因此存在問題屬于正常現象。但隨著國際社會法治化進程的發展,問題的存在仍有大量的可變性因素。
其一,我國的國內立法中在涉及對外合作所需的規定以及合作機制的具體內容上不完善。在實踐過程中,由于各國為了更有力地占領國際市場,在法律規制之外仍處在大量的漏洞行為,比如反壟斷法未明確規制卡特爾協議等。雖然在反壟斷中也明確規制了一系列禁止壟斷的行為,但在各國的經濟合作中仍然存在大量的違法性行為,例如經營者的集中行為等。
其二,我國對域外效力的合作模式有限。在目前的域外效力合作模式中,我國現存的合作模式大多以單邊合作模式為主[2]。在合作時,雖然貫徹了互惠、合作等原則,但在合作模式上依然采取單邊的合作模式。當前的合作模式中,雖然有利于各國經濟的發展,但其利益的共享方面是較為低下的,在雙方主體看來,已經達到了利益的最大化或者效益的最高點,但卻沒有考慮到多邊合作下的預期收益等等,因此,在對外合作的模式上,仍然面臨著較大的問題。但單從合作模式上來看,單一的合作模式并非無一利處,其表現在雙方產生爭議時,可以更加明確雙方的責任,使責任主體更加明確。但是,隨著國際經濟全球化的深入影響,這種單一的合作模式是終究會被時代趨勢所淘汰的。因此,改變單一的合作模式勢在必行。
其三,對外合作的機構主體不明。在反壟斷的域外效力中,很難規制小部分的機構壟斷性行為,但并不是放任不管,而是在管理機構中,主體的地位并不明確,致使無法進行有效的管理。當然,在部分領域中,雖然機構主體責任、結構等較為明確,但仍然會出現一系列的不作為、亂作為現象。在機構主體中,還存在未能建立良好的上下級互動聯動機制,致使在聯動性能上并不是那么完全符合社會的需求。
其四,域外效力在執行合作中的實體法與程序法規則不完善。自2008年《反壟斷法》實施以來,未能確定完備的法律制度來規制經濟法中有關反壟斷法的域外效力的問題,致使在域外效力上仍然存在立法上的漏洞,這主要是實體法不夠完善等,雖然近年來反壟斷法草案制定不斷成熟,但仍然處于制定階段,離正式的實施階段仍有一段距離。在域外效力中,更存在不完備的程序性法律,在經濟形態多樣的國際形勢下,決定了經濟問題的多樣化,但沒有完備的程序性規制是很難適應國際的經濟趨勢的。雖然在《民事訴訟法》和《刑事訴訟法》中存在涉外案件的管轄權問題,但對于新形勢下的國際經濟而言,無疑也是捉襟見肘的。因此,在程序法和實體法的規則上仍然需要做大量的努力。
其一,在立法、司法、行政上確立明確的法律規制。在立法過程中,應進一步完善立法的體制機制,盡量建立完備的反壟斷法域外效力機制,與此同時,制定非單一的域外效力原則,例如學習美國在反壟斷法中的適用,建立以“影響原則”為主、以“合理原則”為輔的域外效力適應規則等[3]。在司法過程中,大多強調審判工作的完善,因此在出現域外效力案件時,應尋找最新的反壟斷法域外效力的司法解釋等,才能得到明確的規制措施。在行政機構執法過程時,建立完善的法律規制,才能使行政機關有法可依,才不會違背國際卡特爾協議等。因此,建立明確的法律規制是很必要的。
其二,建立多種國際合作模式。在域外效力原則下,我國原來合作模式較為單一,應進一步建立雙邊、多邊和區域合作的模式。建立該多種的合作模式,不但可以加強對外經濟的往來,而且可以促進我國更好地融入經濟全球化,除此之外,更能加強各國之間的經濟外來,為我國域外效力規制的建立提供良好的經濟基礎和國際社會條件。
其三,建立統一的對外合作的管理機制或者機構。在我國的對外合作中,缺乏明確的對外交流機構,因此建立一個統一的、完善的對外合作機制,才能更好地規避國外經濟對中國經濟的壟斷性的經營者集中等行為。除此之外,建立對外合作機制,也能推動全球性統一的經濟管理機制的有效建立,為全球性的域外效力適用提供良好的國際條件,諸如國際外貿組織性質的組織機構的建立等。
其四,在實體法與程序法方面,針對性地提出在合作實踐中所遭遇困境的改進建議,建立國際性強有力的機制。程序法與實體法的建立對我國域外效力的適用至關重要,不單是我國推進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的需要,而且也是我國積極為國際社會法治建設提供有力的經驗基礎。在實體法與程序法的關系上,要更加注重兩者的關系,不應簡單地將兩者孤立開來。只有完善實體法與程序法的具體內容,才能有效地避免多方面的困境。
法律活動往往與一個國家的經濟、文化、社會理念等存在著密切的聯系,尤其是反壟斷法這樣一部涉及市場競爭秩序、國家經濟發展以及國際貿易往來的在市場經濟中占據基本法地位的法律。因此,要不斷解決反壟斷法域外效力中的各種難題、完善立法中的體制機制、明確立法思想,國際層面加強中國反壟斷的雙邊和多邊合作、國內層面從確立反壟斷法實施細則等方面加以完善,以制定出符合我國國情的反壟斷法域外適用原則,以此更好地維護我國公平、有序的市場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