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怡媛
敘事性是影視節目的重要屬性,其對影視編導制作的成果質量具有決定性影響。若影視節目的敘事方式生硬枯燥,將很難構建出特定的舞臺情境,其呈現效果與媒體吸引力自然也處于較低水平。此時,把3D技術、虛擬現實技術、立體投影技術等數字技術引入影視編導制作中,可顯著實現節目主題色彩的情緒化、表演情境的真實化、舞臺布景靈動化,進而營造出高水平的敘事氛圍。在此氛圍下,主持人、表演者等主體的動作、語言、神態也將與舞臺融為一體,實現影視節目敘事能力的全面增強。
數字技術的出現,在很大程度上打破了虛擬與現實之間的界限,同時也為編導、制作等人員天馬行空式的創新思路提供了充分支持。例如,在某晚會節目中,某歌手在演唱歌曲時,身后突然出現了該歌手的4 個“分身”,并與“本體”共同完成了這場表演,對觀眾形成了極大的視覺沖擊力,也將歌曲表演的層次感、表現力提升至更高水平。這一節目效果的產生,主要是依托全息投影技術完成的。在此類數字技術的支持之下,由計算機建模、設計出的虛擬圖形可通過光學設備懸浮投影于真實環境中,且在不同角度、不同方位下毫無破綻,令人真假難辨。很顯然,此類節目創意若放在應用數字技術前的傳統時期,是很難實現的。
從目前來看,數字技術進入我國影視領域的周期相對較短,因此很多人員并未在技術應用理念與編導制作實踐上實現高水平的適應與革新。具體來講,主要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的問題:
第一,數字技術應用價值上的認知偏誤。從本質上講,數字技術與影視節目的關系應是“服務”與“被服務”的關系,即通過數字技術實現影視節目敘事能力、表現風格、內容情境等方面的強化,達到為虎添翼、錦上添花的效果。放眼實際情況,很多人員割裂了數字技術與影視節目的固有聯系,將數字技術視為相對獨立的“賣點”元素,進而導致數字技術無法與節目主體在同一舞臺環境中達到兼容,甚至出現消極的混亂視覺效果。例如,若在情感柔和的節目場景中盲目堆疊大量絢麗奪目的數字特效或燈光投影,將會大幅削弱節目的情感傳遞能力,使觀眾在不合時宜的視覺刺激下產生抵觸感,進而導致節目收視率、傳播力的大幅下降。此外,還有一部分人員僅知道運用數字技術,而并未對數字技術的質感、風格、呈現狀態提起重視,很容易導致影視節目的數字化痕跡過重。這樣一來,不但無法形成虛實結合的媒體效果,還會帶給節目以廉價感,形成目前網絡環境中調侃頗多的“五毛特效”現象。
第二,數字技術應用對象上的思路困局。現階段,人們更傾向于將數字技術運用到舞臺效果的呈現上,而并未考慮到影視節目與觀眾群體的交互關系。這樣一來,影視節目將長期處于單向輸出的狀態中,無法對觀眾形成長效化、互動化的吸引力與體驗感。同時,影視節目的編導、制作等活動具有很強主觀性,其產出效果與相關人員及創作團隊的審美水平、心理活動具有很大關聯。此時,便很可能會出現數字技術用偏、用錯的問題,無法與觀眾的情感觸動點達成高度匹配。
第三,數字技術應用內容上的選擇限制。隨著社會科技水平的不斷發展,數字技術的體系結構也越發完善,數字廣場技術、沉浸式技術等新型數字技術逐漸在市面上嶄露頭角。此時,如相關人員存在技術視野、技術選擇上的局限性,將導致影視節目的舞臺效果長期處于同一水平,無法為觀眾提供更高層次、更先進化的感官體驗與藝術享受,進而逐漸落后于時代發展,難以形成強有力的市場競爭力與行業影響力。
首先,無論是在節目編排中,還是后期制作中,相關人員都應意識到數字技術的輔助性角色定位,充分保證其與節目主體、節目主題的契合性。例如,在情感柔和的節目場景中,可運用3D投影技術、多媒體技術構建出飛鳥、春日、垂柳等物象,從而與節目氛圍相得益彰,為觀眾提供出舒適、溫潤的情緒體驗。同時,還要把好數字技術的質量關,嚴格杜絕“五毛特效”的出現,以免對影視節目的整體視覺效果產生破壞,降低觀眾對節目整體的認知印象。
其次,相關人員在運用數字技術強化影視編導制作效果時,應充分考慮到節目與觀眾之間的深層聯結,并致力于帶給觀眾更加滲透化、主動化的交互體驗。例如,可將人工智能技術與全息投影技術結合起來,在舞臺上塑造出智能化的虛擬人物形象,并使其在智能程序支持下與現場觀眾進行交流互動。
最后,相關人員在選擇數字技術類型、規劃設計節目形式時,應著眼于新技術的有效應用。例如,可將云熱像技術應用到舞臺布景中,以此構建出“只見影而不見人”的視覺效果,為觀眾制造出視覺上的懸念感與神秘感,激發觀眾主動跟進節目進程的熱情與興趣。
再如,可將沉浸式技術運用到影視節目中,使觀眾成為沉浸式場景的一部分,也可達到高滲透、強氛圍的敘事效果。
總而言之,數字技術與影視編導制作相結合,已成行業發展的必然之路。但由于技術應用的時間較短,數字技術在影視節目的應用中,仍在理念、方向、內容等方面保有很大優化空間。因此,為了強化數字技術在影視編導制作中的應用效果,相關人員有必要主動、積極地活化思路、拓展眼界,以促進數字技術與觀眾交互、節目主題等的深度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