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琳 唐景詞



摘要:
20世紀70年代開始,河北省平山縣三汲鄉一帶相繼發現戰國中山國靈壽古城遺址、戰國早期中山鮮虞貴墓葬、戰國中山國王族墓葬,以及大小百余座平民墓葬,共計出土文物兩萬余件套。文章以其中帶有男性人物形象的青銅器、陶器為主要研究對象,通過文獻研究、線稿繪制、同類比較等方法,揭示戰國中山國中下層平民男子服飾款式特征。研究發現,在中山國存續的118年間,男子服飾從早期的單一胡服向后期的“角色化、等級化、中原化”發展,強調實用性的同時兼顧禮樂制度。這一結果為后期研究中山國與周圍各諸侯國之間的服飾文化交流提供了一定的參考。
關鍵詞:
戰國;中山國;男子服飾;男子發式;青銅器;陶器;胡服
中圖分類號: TS941.12;K89223
文獻標志碼: B
文章編號: 10017003(2021)11007308
引用頁碼: 111201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1.11.013
A study of mens clothing in Zhongshan State in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
XING Lin, TANG Jingci
(Faculty of Design and Art, Hebei Academy of Fine Arts, Shijiazhuang 050000,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1970s, in the area of Sanji Township, Pingshan county, Hebei province, a total of over 20 000 pieces of cultural relics have been unearthed, from the ruins of Lingshou ancient city in Zhongshan State of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 Xianyu noble tombs in the early Warring States Period, royal tombs of Zhongshan State in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 and more than 100 noble and civilian tombs. Taking the bronze and pottery with male characters as the main research object, through literature research, line draft drawing, similar comparison and other methods, this paper reveal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lothing styles of middle- and lower-class civilian men in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 It is found that during the 118 years of the existence of Zhongshan State, mens clothing evolved from single Hu clothing in the early stage to "role-based, hierarchical and Central Plains" in the later stage, emphasizing practicality while taking into account the ritual and music system. This result provides a certain reference for the subsequent research on the exchanges of clothing culture between Zhongshan State and the surrounding vassal states.
Key words: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 Zhongshan State; mens clothing; mens hairstyle; bronze-ware; pottery; Hu clothing
作者簡介: 邢琳(1991),女,講師,主要從事中國民族服飾的研究。
戰國時期“犀首立五王,而中山后持”[1],中山國歷經7代君主,鼎盛時期疆域北抵鴟之塞(今河北唐縣西北),南達房子(今河北高邑西南),西起井陘關(今河北井陘西太行山“井陘口”),東到苦陘以東(今河北省石家莊市定州市東南)[2],是春秋戰國時期唯一由少數民族——白狄族建立的諸侯國。由于中山國沒有被記入《史記》的《世家》系列,長久以來都僅存在于非正史的只言片語中,直到中山王墓葬群、戰國早期貴族墓葬群、中山國古城遺址被相繼發現,曾經對改變戰國時期諸侯各國格局至關重要的中山國才逐漸進入學者的視野。目前對于中山國的研究大多基于考古遺存,專家學者在政治軍事的制度策略[3]、青銅玉器[4-5]的藝術風格、社會風俗的差異對比[6]等方面均有較多深入探討。由于中山王墓和古城遺址中尚未發現殘余衣物,因此關于中山服飾的研究較少。本文通過對出土器皿上的人物刻紋及陶制人物擺件進行研究,分析戰國時期中山國的中下層平民男子著裝形制,繪制平面款式圖,從而揭示其特征。
1 男子發式
目前發現的中山國中下層平民男子發飾(表1)大致可分為短發、辮發、髻和羽飾4種。
1.1 短 發
短發屬于平民或奴仆發式,主要見于戰國中山王舋墓出土的十五連盞銅燈喂猴人(圖1(a))、銅活軸器裝飾用舉臂跽坐小人(圖1(b))和靈壽古城手工作坊遺址出土陶俑(圖1(c))。前兩者是貴族用燈具、物品底座裝飾,后者來自一套陶制擺件,屬于其場景中的家丁或路人。人俑頭部刻有線條,清晰可見中分發縫,耳后前額略長于發髻線,系帶或無發飾。同類發型還見于河北易縣燕下都遺址出土執物銅人(圖1(d)),不同之處在于該銅人頭頂佩戴長形似瑱玉發飾,系帶固定。從衣著可見,喂猴人和陶俑較執物銅人身份更為低微,說明戰國時期中山國與燕國一帶短發是較為常見的平民奴仆發式,且以是否佩戴飾物為特征進一步細分地位等級。
1.2 辮 發
辮發見于戰國中山王舋墓胡服銅器足(圖2),該器物高4.5 cm,出土于墓前平臺,疑似盜墓者移動陪葬品時遺落。該人俑屬于武士俑,直發中分,耳前鬢角結小辮,耳后辮發長至肩部,為“披發結辮”式樣(表1)。在《論語·憲問》中孔子嘆:“微管仲,吾其披發左衽矣。”在中山王墓發掘之前,對中原地區少數民族“披發”的理解大致可描述為與華夏民族的“束發”不同,呈披散狀態,但具體是呈“散發”狀還是以下垂小辮的形式呈“披發”狀,無法進一步確定。通過該銅器足對人俑的刻畫,至少可以肯定在戰國時期的中山國域內,“結辮”是當時“披發”的一種,并且沒有“散發”。但在整個中山國遺址和墓葬群發掘中,至今并未大量出土該發飾人俑或刻紋,僅在少部分武士俑中有體現,由此可初步推斷該發飾屬于武士特有的發飾。
1.3 髻
髻是中山國發現的人物俑中最為常見的發式,按系扎方式大致可分為系帶式、飄帶式、系幘式和大髻式四種類型。系帶式見于戰國中山成公墓出土木俑(圖3(a))、三汲古城石器作坊遺址出土石板人俑(圖3(b))等。該發式束發于頭頂,以帶挽髻,如表1髻Ⅰ式所示。按發髻的形狀可進一步分為兩類:窄且高和矮且寬兩種。其中成公墓出土木俑屬于前者,而作坊遺址出土石板俑屬于后者。有學者認為石板俑是做信圭用,故而有意將人俑做成石板狀,整個人俑呈現扁平橫寬狀態,還原本貌發髻應當和木俑相同。但從發髻高低看,兩者有明顯不同,此處本文認為應屬于兩種不相同的發髻。
飄帶式見于戰國早期中山鮮虞貴族墓出土祭祀狩獵刻紋銅鑒(圖3(c)),束發于頭頂,以帶挽髻,發髻后有明顯的打結飄帶,如表1髻Ⅱ式所示。該發式較系帶式大同小異,但增加了裝飾感,多出現于狩獵圖紋中從事各種勞動的平民男子。系幘式首服在春秋戰國時期是中下層庶人男子的常見發飾,在發髻外裹布巾,再以繩帶固定,如表1髻Ⅲ式所示。中山國男子系幘發髻則更注重修飾,在幘四周增加了飄帶或玉扣。以上三種發髻均以頭頂束發為基礎,再佐以帶子和布帛做裝飾,屬于日常裝束。
中山國男士大髻發飾華麗復雜,見于中山成公墓出土銀首人俑燈,如圖3(d)所示。該人俑發式分多股向后梳,攏于腦后形成大髻,按發量判斷其中或額外摻入了假發,用絲韜系扎固定并在側面形成蝶結,頭頂佩戴以瑱玉,有瓔珞沿鬢前系于下顎,如表1髻Ⅳ式所示。整個發飾精美,似婦人裝扮,因其唇上留有短髭,斷定為男性。《史記》中曾記載中山之地男子好游戲,為倡優。該人俑手持蛇螭,僅佩戴一塊瑱玉,說明身份低微,判斷該大髻發飾為中山國宮廷享樂侍從發飾,屬于特定環境特定身份的裝扮。
1.4 羽 飾
中山國男子羽飾冠分別見于戰國早期中山鮮虞貴族墓出土祭祀狩獵刻紋銅鑒(圖4(a))和狩獵享樂紋銅蓋豆(圖4(b))。羽毛數量1~5根不等,高聳直立,疑似某種禽類尾部的長羽,如表1羽飾Ⅰ式所示。在目前常見的帶有羽冠紋樣的青銅器中,北方出土的器皿所繪羽冠多為2~3根羽毛,如河南洛陽金村出土的錯金銀銅鏡背面射虎圖武士(圖4(d))所戴鹖尾冠有2根羽毛;而南方出土青銅器紋飾中4~5根羽
毛的羽冠較為常見,如廣西出土的戰國羽人紋青銅缶(圖4(e))和西漢翔鷺紋銅鼓中的羽冠(圖4(f))均是該式樣。從使用場景方面,中山國羽冠為狩獵時佩戴,與河南洛陽金村出土錯金銀銅鏡背面射虎圖武士相似,但從外形上看,則與廣西出土的羽冠更為接近。此外,中山國羽冠還有較為特殊的“山形”式樣,見于中山鮮虞貴族墓出土祭祀狩獵刻紋銅鑒側壁射鹿人(圖4(c)),該“山形”冠底部寬大,由3根羽毛組成,豎直向上形成三個尖角,成“山”字,如表1羽飾Ⅱ式所示,或與中山國對山神的崇拜有關。
2 男子衣著
目前發現的男子形象均為中下層平民和奴仆,整體呈現上身衣著短小、下身赤裸或著脛衣、赤足的特點(表2)。
2.1 短 裳
短裳款式最為精簡,多為狩獵和勞作所穿。著短裳者四肢赤裸,腰部著寬腰裙狀短款下裳,中山國出土文物中短裳分為平擺短裳和垂擺短裳。平擺短裳見于十五連盞銅燈喂猴人衣著(圖1(a)),腰帶系結于背部,長度至大腿,下擺平整,有條帶邊飾,如表2短裳Ⅰ式所示。
垂擺短裳見于中山鮮虞貴族墓出土狩獵享樂紋銅蓋豆拓
印線描圖挽弓人(圖5(a)),與平擺不同的是垂擺短裳下擺程不規則絳狀,短至膝蓋,長至腳踝,能夠隨風擺動,如表2短裳Ⅱ式所示,同類型見于河南信陽戰國楚墓漆瑟彩繪獵戶(圖5(b))所著蔽膝[7],兩者垂擺數量雖然不同,但大體式樣相似,由此推測垂擺結構或為狩獵活動中的某種功能性設計。從刻紋中可知,挽弓人身后至少有三條垂擺,正面垂擺數量不詳,或為平齊前擺,或亦為垂擺隨風飄蕩至身后。結合河南信陽戰國楚墓漆瑟彩繪中出現的同類型狩獵場景人物穿著多為前后垂擺兩側短擺,此處推測中山國狩獵人穿著為前后垂擺設計。2.2 短 衣
短衣按搭配方式和上衣長度可分為四類,如表2短衣所示。短衣Ⅰ式清晰可見內衣、中衣、外衣的中原服飾三重衣式樣,交領對襟,衣長至大腿,袖較窄,長至肘部,中衣有寬緣。該款式見于中山國國都靈壽古城手工作坊遺址出土陶俑(圖6),穿著者下身赤裸,且赤足,在陶俑擺件組合中屬于牽馬人。短衣Ⅱ式與Ⅰ式見于同一套陶俑擺件,該款式與Ⅰ式相似,但更為短小,外衣衣長至髖部,袖長至肘部以上,常見搭配短袖中衣裸露下臂,偶見搭配長袖內衣;該款式下身穿著脛衣,赤足。從陶俑的表面紋路與色澤看,短衣Ⅰ式與短衣Ⅱ式均為素色,無裝飾圖案,加以執物或牽馬的形態,判斷應屬于平民中地位較為低下的家丁或奴仆著裝。
此外,中山國國都靈壽古城手工作坊遺址還出土了騎馬人俑。該人俑所著短衣樣式如表2短衣Ⅲ式所示,上著交領右任短袖束腰上衣,衣長至大腿;窄袖,袖長至肘部,內搭長袖內衣;下著脛衣,足登靴;該人俑服飾可見淺色不規則提花圖案。通過騎馬、著靴、提花面料可判斷該人俑在所屬陶俑擺件中地位相對較高,但依據所著短衣形制推測依舊屬于平民,或為管事。
短衣中還有一類較為特殊的樣式——武士服。該款式見于戰國中山王舋墓出土胡服銅器足人俑服飾(圖2),屬于短衣中最為緊瘦的式樣。交領左衽滾邊,以帶鉤或布扣固定領口;上衣搭配圓領內衣,袖子極緊瘦,肩部有立體回卷紋,衣袖外側有幾何形紋樣;胸部有金屬泡飾,腰帶以下前后圖案相同,左右對稱;人俑下人赤裸,赤足。從銅器足可見武士服的裝飾圖案為立體凹凸式樣,但除泡飾外,整件服飾的其他裝飾部位沒有發現殘存出土實物,或為革制,經長期掩埋已完全腐朽。
2.3 深 衣
中山成公墓出土銀首人俑燈所著直裾袍服華麗夸張,外著直裾廣袖深衣,內著[8]。人俑衣身瘦長、領緣較寬、袖口寬大,與戰國楚墓彩繪俑深衣款式相似。不同之處在于人俑燈的服飾更為華麗復雜,赤足站立,腰間佩博帶,以帶鉤固定,殘存部分依然可見復雜的抽象回卷幾何紋樣,其排列風格和造型特征與湖北江陵馬山磚廠一號楚墓出土戰國中期舞人動物紋經錦(圖7)及長沙戰國楚墓出土木俑服飾相似[9];此外,人俑所著中衣和普通夾衣或單衣不同,呈現出前對襟、后領凹的趨勢,這是的典型特征,同類另見于江陵馬山一號楚墓中出土“衣”[7],在《淮南子·原道訓》中有“屈讀如秋”,由此可見“衣”即為“”。
該人俑以赤足形象出現,說明作為倡優的下層平民并不會因為出入上層社會而有身份上的改變,較普通人物衣著華麗僅代表統治階層對于禮樂的規格要求較高,同時也可推測出當時的貴族和王室著裝雍容華貴,款式圖案與周邊的華夏民族服飾風格無異。
3 男子配飾
3.1 帶 鉤
帶鉤是中山國男子服飾中最為常見的配飾,出土實物種類繁多,地域分布廣泛。其形制分為大小兩種:大帶鉤長度在15 cm左右,用于腰帶系扎,有很強的裝飾性,銀首人俑燈腰間所使用的便是這類帶鉤;小帶鉤長度大約5 cm左右,用于外衣領口、斜襟處的固定。在帶鉤的材質方面,目前已發現的中山國帶鉤玉制、金制、銀制、銅制都有出現。其中金銀帶鉤和玉帶鉤出土于中山王舋墓和5號陪葬墓(圖8(a)),屬于貴族用品;銅帶鉤出現在一般戰國早期墓葬(圖8(b))和靈壽城內遺址,屬于中下層平民用品。
帶鉤表面似琵琶形裝飾各類圖案,窄端呈鉤狀,寬端底部有柱狀凸起。使用時將帶鉤嵌入皮革制成的腰帶的一端,讓鉤體正面向外,鉤首鉤掛在腰帶的另一端穿孔中。
3.2 泡 飾
中山國遺址中,共發現大小兩類泡飾(圖9)。大泡飾是中山國武士服飾中的常見裝飾物,直徑超過5 cm,上至帝王戰袍下至平民甲胄均有使用。中山王舋墓出土的24件泡飾均屬于這一類,其表面包金鑲銀,裝飾有龍、鳳、花朵等圖案,背面有殘革遺存,推測為革甲飾物;此外,胡服銅器足所著服飾也有該類型泡飾裝飾,只是造型較為簡單,由1大、8小共9個圓形凸起組成。
小泡飾的分布和用途較為廣泛。春秋中晚期中山國靈壽城外一般墓葬出土22件,戰國早期中山鮮虞貴族墓葬出土2件,中山成公墓車馬坑出土5件(圖9(c)),均屬于小泡飾。和大泡飾相比其表面裝飾較少,大部分無裝飾,背面有孔,可穿入線繩,可做車馬裝飾,亦可作殮葬服裝飾[10]。
3.3 耳 環
在訪架莊村西北高地上,中山國一般墓葬春秋中期鮮虞墓出土一對耳環,呈彈簧狀,以金絲纏繞3圈制成(圖10(a)),出土時位于墓主人頭骨耳部。同類型耳飾在2017年河北灤平縣梨樹溝春秋晚期墓葬的發掘中出現了26件,均以銅絲纏繞2~4圈制成;北京延慶縣軍都山墓地山戎墓葬也發現有底部墜管形綠松石或瑪瑙珠的金、銅彈簧狀耳環。說明該形態耳飾是春秋戰國時期北方少數民族的常見配飾,男女皆有佩戴。
在佩戴方式方面,從耳環形態分析或為所有金屬圈同時穿過同一耳洞,或為單圈入單孔,呈分散螺旋狀。由于發掘時墓主人僅存遺骨,目前又沒有出現相關壁畫雕塑作為佐證,此處參考內蒙古敖漢旗周家地墓地發現的銅耳環佩戴方法,結合女真族一耳三鉗風俗推測,該耳飾的佩戴方法為后者的可能性大,即為螺旋佩戴,單圈入單孔,耳環依次穿過三個耳洞(圖10(b))。
該類型耳環在其他地域的少數民族墓葬中出土如此頻繁,唯獨中山國境內僅發現春秋中期鮮虞墓葬有此類飾品,說明在中山國發展的中后期,該類耳環的流行度大不如前,著胡服的風俗在逐漸減退。對比中山成公墓出土的銀首人俑燈,著深衣、無耳洞的特征可知,中山國時期男子配飾中原化明顯。
4 結 論
依據身份地位來看,目前已發現的中山國中下層平民男子形象普遍赤足,著緊衣,呈現身份越低,衣著越簡潔的特征。其中奴隸家丁身份最為低微,束中分短發,長度略過發際線,上身赤裸,僅穿著短裳。依據勞作場合的要求,在狩獵時佩戴羽冠,搭配垂擺短裳;日常勞作則不佩戴首服,著平擺短裳。武士披發結小辮,長度至肩部;腿部赤裸,著交領左衽盔甲,對稱裝飾幾何回卷紋,胸部有銅鐵泡飾,以帶鉤系扎,有明顯胡服風格。普通平民束髻戴幘,或包裹整個頭部,或僅束扎發髻;上身著對襟(左襟壓右襟)中袖短裳,下身著脛衣,無任何裝飾圖案或飾品。在中山國時期,倡優是著裝較為特殊的一類,采用男扮女裝的大髻發飾,裝飾有絲絳蝶結、瑱玉、瓔珞等;由于出入宮廷,受禮樂制度的要求,著直裾深衣,寬緣廣袖,交領右衽,對稱裝飾幾何人物紋樣,華麗夸張,內著,整體呈現三重衣式樣;腰間束革帶,以帶鉤固定,華夏服飾風格明顯。
從服飾風格來看,中山國早期鮮虞族時期,保留較為明顯的胡服服飾風格,裝飾手法簡單粗糙,佩戴彈簧狀耳環、羽冠、鑲嵌圓形泡飾等。在中山國中后期,服飾風格隨社會角色的不同差異化明顯,在強調實用性的同時兼顧禮樂典章,出現武士著胡服而倡優著深衣的現象。且依據等級制度的劃分,服飾式樣從短裳至三重衣逐漸繁復,裝飾圖案從全無裝飾到華麗復雜逐漸精美,無論款式、圖案、等級區分都已經和當時的中原各地無異,呈現自上而下的融合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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