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經濟發展與政府環保行為的互動效應分析

文/侯小菲（天津社會科學院資源環境與生態研究所）

隨著我國經濟逐步由快速增長向高質量發展的轉型，國家和地區經濟發展的理念和方式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即由傳統粗放式的經濟增長轉變為追求更高質量、更強持續性的經濟發展轉變。在當前普遍推進綠色經濟發展的背景下，政府環保行為的風向標地位和作用成為重點關注的內容[1]。對于政府主體來說，綠色經濟發展與政府環保行為之間存在明顯的互動效應，而是否真正掌握這種互動效應，直接影響到綠色經濟發展的狀況和政府環保職能的履行情況。故而，科學把握綠色經濟發展與政府環保行為之間的互動效應，并加以科學利用，就成為經濟發展領域重點研究的課題。

一、綠色經濟發展與政府環保行為概述

關于綠色經濟發展與政府環保行為的相關研究，是近年來經濟領域和政治學領域重點關注的內容。雖然目前關于這兩個方面的相關概念并沒有形成一致性的結論，但可以結合相關參考資料，對兩者的概念進行相應的探討和闡述，以便更好地明確兩者之間存在的互動效應。

（一）綠色經濟發展

綠色經濟發展，指的是綠色經濟的發展狀況。而綠色經濟是一種經濟結構、經濟增長方式和社會形態。綠色經濟發展的目標是和諧、高效和持續，而其發展的基本內容是循環工業、生態農業和持續服務產業[2]。從經濟發展的視角看，綠色經濟發展實際上是用新的發展方式和目標替代傳統粗放且單一的經濟發展方式與目標，用新的人本自然理念替代傳統的經濟發展理念，用新的以綠色產業為主體的經濟結構替代傳統以工業為主體的經濟結構，用新的和諧、高效、持續的增長方式替代傳統沖突、低效、間斷的增長方式。進入21世紀以來，我國在經濟發展方面逐漸向綠色經濟發展方向和狀態轉變。尤其是近年來在大力推動高質量經濟發展模式的背景下，經濟發展的生態化、高效化、持續化，逐漸成為行業和產業主體重點關注的內容。

（二）政府環保行為

政府環保行為是政府行為中的一種，其主要是圍繞環境保護開展的行為活動[3]。關于政府行為的概念，政治學給出的界定是：政府為實現已經制定好的政策計劃，運用多種策略協調社會各類行為的活動，其具體體現為政府運用行政手段行使公共事務管理的行為。一般來說，政府行為具有公共性、強制性、普遍性、非營利性、合法性、規范性等六方面特點[4]。關于環境保護，我國《環境保護法》認為其主要包括保護環境與防污治理兩個方面，其具體內容就是要將環境保護的相關理論和具體措施相結合，通過利用有限的資源，進行深入的環境問題起因和危機分析探索，并對環境保護行使全面實效的措施，對被破壞的環境嘗試進行修復改善，推進人類與環境之間的良性循環和共同發展。結合上述概念的界定，可以將政府環保行為認定為：政府為實現既定的環保計劃，運用多種策略協調社會各類行為主體的環境保護與污染防治行為的活動，其具體體現為政府運用相關行政手段開展環境保護行為。

二、綠色經濟發展與政府環保行為的互動效應體現

從學科領域來看，綠色經濟發展屬于經濟學范疇，而政府環保行為屬于政治學范疇，兩者之間似乎不存在直接性的關系。實際上，綠色經濟發展與政府環保行為之間實際上存在密切的關系，而這種關系可以用“互動效應”來概括，即綠色經濟發展與政府環保行為之間存在協同聯動的關系。具體來說，這種關系主要表現在以下幾方面。

（一）綠色經濟發展優化政府環保行為手段

綠色經濟發展，是提倡以生態化的方式來發展經濟問題，這實際上是政府在經濟領域落實環境保護管理與監督職能的體現[5]。換言之，企業等經濟主體所落實的綠色經濟發展方式和目標，可以改善政府環保行為決策、實施的環境，使政府環保行為的開展得到經濟領域的支持。例如，企業等經濟主體積極貫徹綠色發展理念，這符合政府環保行為的要求，在較大程度上減輕了政府環保行為的阻力和壓力。同時，政府通過環保行為措施，可以向經濟主體釋放一些關于綠色經濟發展的信息，從而引導、鼓勵更多經濟主體積極參與到綠色經濟的發展之中，為政府通過經濟手段調控環境保護活動提供相應的力量支持。例如，政府可以通過減稅降費等方式引導傳統能耗高企業積極轉型到綠色經濟發展模式中，從而實現政府環保行為的目標。

（二）政府環保行為為綠色經濟發展提供了政策支持

在當前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下，雖然企業等經濟主體擁有足夠的綠色經濟發展空間，但這種空間是在國家規定的法律法規框架內開展的，一旦經濟發展行為違反了法律法規的內容規定，則勢必會導致經濟發展行為出現偏差甚至不可挽回的錯誤[6]。故而，政府環保行為實際上是為綠色經濟發展提供了更為科學、明確的政策支持，正是政府環保行為的干預、督促和引導，綠色經濟發展才能夠有持續進行下去的壓力和動力。例如，政府會定期對企業的綠色經濟發展指標進行評價和跟蹤，并對企業在環境保護方面的錯誤或者不科學行為進行明確和糾正，使綠色經濟發展朝著更加積極的方向開展。

三、綠色經濟發展中政府環保行為方面存在的問題

綠色經濟發展與政府環保行為的互動效應說明，政府環保行為是影響綠色經濟發展狀況和效果的重要因素。雖然近年來各級政府不斷強化環保行為能力，細化環保行為落實，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綠色經濟的發展，但是，就綠色經濟發展的實際情況來看，政府環保行為發揮的作用仍然有限，而造成這種問題的原因在于政府環保行為開展中存在較多的問題，削弱了環保行為對綠色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

（一）政府環保行為制度不完善

雖然我國《環境保護法》等相關法律法規中對行政機關的環境保護權利和義務進行了相應的明確，但就目前我國整體的環保法律體系而言，尚沒有專門用于指導政府在環保行為策劃、組織和實施方面的法律法規[7]。這種政府環保行為制度不僅使政府環保行為的概念、范疇和具體的實施標準與要求等缺乏法律方面的依據，也導致政府環保行為制度的落實存在較大的漏洞和不足，不利于綠色經濟的持續發展。例如，由于法律法規中并沒有明確政府各部門對綠色經濟發展方面的監督內容和監督方式，導致政府環保監督行為的開展存在較多的隨意性和主觀性，難以確保環保行為制度的有效落實。

（二）綠色消費市場監督不到位

綠色消費市場是近年來綠色經濟發展的產物，其主要以綠色、低碳的消費品交易為主要形態運行[8]。近年來，為鼓勵綠色經濟的發展，政府部門通過出臺綠色經濟發展指導意見，引導綠色經濟產業主體積極參與到綠色消費市場的挖掘和發展中，這在較大程度上充實了綠色消費市場的發展。但是，在孤立市場發展的同時，政府部門忽視了對綠色消費市場的監督和規制，導致部分產業主體和經濟主體鉆法律法規的漏洞，逃避相關行業監督，扭曲和弱化了政府環保行為的結果。同時，目前我國在綠色消費市場監督方面缺乏完善、成熟的機制，導致如何監督綠色消費市場這一問題缺少明確、具體的答案，相關監督工作難以落實到位。

（三）政府環保執法力度不夠強

政府環保行為往往涉及眾多的政府部門，并且不同部門所承擔的環保行為分工也不同，這雖然能夠保證政府環保行為的細化開展，但也增加了不同部門在環保行為落實方面的協調難度，導致部分政府環保行為無法得到強有力的落實，削弱了政府環保執法的效力。同時，政府部門內部缺乏常態化的溝通機制，只有在出現問題后才開展溝通交流，這使得政府在環保執法力度提高方面沒有共同力量的支持和推進。政府環保執法力度不夠，會給部分經濟發展主體實施違背綠色經濟發展理念提供可乘之機，進而影響綠色經濟發展的持續性和穩定性。

四、優化綠色經濟發展中政府環保行為的科學策略

對于政府環保行為的研究，可以從不同的角度進行，而本文主要結合上述政府環保行為開展中存在的問題，從綠色經濟發展的角度對政府環保行為的科學實施進行探索，為政府環保行為的持續優化提供相應的方法借鑒。

（一）深化體制改革，構建環保法制體系

在環境保護方面，政府具有相對的獨特性[9]。一方面，政府是環保法規的制定主體，其有根據環保行為開展的實際，制定和實施環保法規的權力；另一方面，政府是環保行為的實施主體，其有義務針對環境保護中存在的典型問題，制定和實施相應的環保法規。政府在政府環保行為方面的這種特點使得政府有義務、有責任也有能力持續深化環保體制改革，積極構建環保法制體系，解決環保法制體系不完善的問題。在實際的環保法制體系構建中，政府部門要牢牢把握綠色經濟發展的主題和需求，以綠色經濟發展所需要的環境保護法制作為環保法制實踐的重要參考，確保政府制定和實施的環保行為法規符合綠色經濟發展的現實和客觀規律，能夠贏得綠色經濟發展主體的理解和支持。例如，政府除了按照黨和國家的相關要求，積極開展政府環保行為立法工作以外，還要對綠色經濟發展主體對政府環保行為的評價進行重點的關注，以確保政府環保法制體系及其運行的科學性、合理性和有效性。

（二）構建監管機制，保障綠色消費市場

綠色消費市場，作為綠色經濟發展的主要形態，其應當與政府環保行為相向而行。對于當前政府環保行為中關于綠色消費市場監管的相關內容缺失或者不足的問題，政府相關部門應當結合綠色消費市場運行的實際情況，積極構建更加穩定的市場監管機制，保障綠色消費市場的規范、有序運行[10]。首先，總結綠色經濟發展經驗，明確綠色消費市場監管要素。綠色消費市場的監督主要圍繞“監管誰”“由誰監管”“監管什么”這三大核心問題開展。政府部門應當結合以往與綠色經濟發展相關的監督行為實踐，明確這三個問題的答案，并以此為框架，構建相應的綠色消費市場監管機制。其次，常態化評價監督工作，以問題為導向進行監管機制優化。綠色消費市場的動態發展，會給政府的監管造成較大的不確定性和挑戰性。為此，政府部門應當借助月度、季度或者年度監督評價工作，掌握綠色消費市場的運行狀況和運行中存在的問題，以問題為參照制定更加詳細的綠色消費市場監管措施，確保監管工作的有序、有效開展。

（三）整合執法隊伍，形成輿論引導機制

執法，是政府環保行為的重要內容，也是確保政府制定的環保行為決策能夠嚴格落實到位的保障。針對當前綠色經濟發展中政府執法力度不強的問題，政府部門內部應當通過暢通溝通交流機制和強化行為協同能力兩個方面入手加以解決。首先，政府職能部門要加強聯合執法。綠色經濟發展中的政府環保行為往往涉及諸多方面，需要不同的政府職能部門的共同參與。故而，政府內部應當成立專門的執法小組，由不同職能部門人員參與，有效推進執法工作的開展。同時，政府部門也要成立相應的問題集中協商解決機制，對于不夠完全確定的問題，要通過共同協商尋求的方式確定更合適的執法策略。其次，政府部門要充分利用媒體平臺進行輿論引導，使更多綠色經濟發展主體能夠充分認識到綠色經濟發展的現實意義和價值，強化綠色經濟發展的正向輿論引導力，努力打造有利于環保行為執法的氛圍和環境。

五、結語

綜上所述，綠色經濟發展與政府環保行為之間存在明顯的互動效應，這主要表現在綠色經濟發展優化政府環保行為手段、政府環保行為為綠色經濟發展提供了政策支持兩方面。

針對當前綠色經濟發展中政府環保行為方面存在的缺陷和不足，相關主體應當在深化體制改革、構建環保法制體系的同時，構建監管機制，保障綠色消費市場，整合執法隊伍，形成輿論引導機制，確保政府環保行為的科學性和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