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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民國初年楊增新對于入境柯爾克孜難民的應對措施

2021-11-30 16:15:28劉國俊
中州大學學報 2021年4期
關鍵詞:新疆

劉國俊

(新疆社會科學院 歷史研究所,新疆 烏魯木齊 830011)

1916年7月,因反抗沙俄的征兵令,俄屬中亞的七河省爆發(fā)了民族大起義。俄軍對于參與暴動的各族群眾展開了殘酷的鎮(zhèn)壓,結果引發(fā)了該省30多萬人的大逃亡,其中有20多萬人逃入中國避難[1]29-32,主要集中在當時新疆所屬的塔城、伊犁、阿克蘇、喀什等地,其中主要為柯爾克孜人。

一、民國初年入境柯爾克孜難民的人數(shù)

當時的新疆官方以及民間,對于柯爾克孜人有“布魯特”“布回”“布民”“克爾格斯”“黑黑孜”等多種稱呼,或者與其他民族的逃亡者一道被統(tǒng)稱為“俄哈”“逃哈”“逃俄”等。當時柯爾克孜難民較為集中在伊犁、阿克蘇、焉耆以及喀什等地。

(一)伊犁

伊犁河谷與俄國七河省相鄰,而且地形開闊,易于難民進入。1917年4月,據(jù)伊犁道尹許國禎報告,“伊犁沿邊逃哈房子有千余頂之多,內(nèi)分布魯特、阿勒班(“阿勒班”為哈薩克部落名)兩種,管理該逃哈之頭目博羅斯(即部落首領)其有十一六人,丁口牲畜,為數(shù)甚巨”[2]1989。而在辦理難民回國事務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實際人數(shù)要多得多。5月24日,許國禎又稱,“霍爾果斯、特克斯河南岸等處,前后共已驅去逃哈兩萬三千余戶,丁口約十數(shù)萬人,各種牲畜約二十六萬余頭”[2]1997。以每戶5人計,當時涌入伊犁的難民總數(shù)應在10萬—12萬人之間,以其人口比例一半計算,柯爾克孜人至少有五六萬人。

(二)阿克蘇

阿克蘇與俄國七河省接壤,邊界線漫長而且邊防力量比較薄弱,因此,大量俄國難民由此闖入邊卡,進入阿克蘇道所屬的烏什、阿克蘇、溫宿等縣,并繼續(xù)向拜城、庫車、沙雅、輪臺等地逃亡。由于阿克蘇邊外主要為柯爾克孜牧區(qū),因此,由此路進入的所謂“逃哈”應以柯爾克孜人為主。據(jù)記載,1916年9月13日,據(jù)阿克蘇道尹朱瑞墀報告,“有俄國艾仁阿提巴西地方布民五百余家,來到中屬恰拉布拉克等處,人數(shù)太多,無力阻攔”[2]1836-1837;9月30日,楊增新在電文中稱:“又有兩千余人從烏什邊卡入境”[2]1846;11月14日,又據(jù)當時駐守烏什別迭里達坂的李策勝營長報告,“俄國逃來布民愈來愈多……近日貢古魯卡一帶,又竄入四五萬人”[2]1893;1917年 6月11日,楊增新又在電文中提道:“(拜城)察爾其為該縣第一繁盛之區(qū),民間果園田苗甚伙,逃來俄國布民至八九百家。”[2]1982上述記載綜合起來,當時進入阿克蘇的柯爾克孜人,也應在五六萬人左右。

(三)焉耆

當時,也有部分柯爾克孜難民由伊犁翻山逃入了焉耆。1917年5月22日,據(jù)焉耆縣(當時歸阿克蘇道管轄)知事劉希曾報告,“該(舊吐爾扈特)蒙部科利達坂地方,逃來俄國布民五十余家、三百余名,查此項逃民,隨帶氈房、牲畜,突來蒙地游牧”[2]1996。據(jù)當時正好路過焉耆考察的謝彬回憶,當時蒙古汗王“住帳環(huán)居者皆俄國逃哈,共計八十余家,六百余人,牲口四千余頭,其人自呼克兒格斯,土人則稱為黑黑孜”[3]98。

(四)喀什

喀什的北部與西部也與俄國接壤,而且緊鄰柯爾克孜牧區(qū),因此,也有大批難民涌入。1917年1月10日,楊增新在給北京政府的匯報中稱:已將喀什入境俄民悉數(shù)勸離出境,(其中)“除被攔阻于界外以及零星戶數(shù)、隨時勸回之俄民不計入外,共計勸回難民一千一百余戶,兩萬多人。”[2]1931

由此推算,當時逃入新疆各地的柯爾克孜難民應該在12萬到14萬人左右,其分布地區(qū)主要為伊犁與阿克蘇,其次為喀什。

二、1917年以前楊增新對于入境柯爾克孜難民的應對措施

楊增新,清同治三年(1864年)生,字鼎臣,云南蒙自人,光緒十五年(1889年)中進士,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進疆為官,先后擔任阿克蘇道尹、迪化道尹兼新疆提法使等職,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fā)后,于1912年成為新疆首任都督。楊增新主政新疆17年,特別善于處理各種危機事件,有效地維護了新疆的安全與穩(wěn)定。面對這股突如其來的難民潮,楊增新采取了一系列正確的應對措施。而其中以1917年俄國二月革命為標志,可以分為兩個階段。

1917年以前,楊增新主要通過對難民進行防堵并加強后續(xù)的安置管理等方式,以減少難民潮對于新疆社會穩(wěn)定造成的影響,其主要措施包括:

(一)調兵防堵,力圖將難民堵截于卡外

1916年9月,為加強伊犁邊防,楊增新派出新軍馬步隊各一營,由竇居徐統(tǒng)領開赴伊犁,以資防范[2]1824,同時,為了保證阿克蘇邊防的安全,楊增新派出陸軍營長李策勝、黃遠鵬率馬步隊各一營,前往烏什駐防;9月30日,楊增新又命李策勝率馬隊開赴依不拉引卡,對于入境難民進行防堵,同時,“又因貢古魯克卡地方寒苦,亦應駐兵,可將新添之布民卡兵四十名駐貢古魯克卡,極為相宜,又山內(nèi)西南有奇恰達坂,該處為通俄屬阿圖什巴什及納林橋之路,又西南有魯烏達坂,該處亦通俄屬并通喀什,此兩卡官兵暫難兼顧,可責成布民卡兵守之,俟有馬隊可派,仍以派隊赴該處堵截為是”[2]1847。在喀什方面,9月7日,當?shù)弥韲聽柨俗坞y民由伽師附近入境后,楊增新即派新軍營長馬鳳章率馬隊前往防堵,并令喀什提督馬福興派陸軍馬隊40名先期前往偵查[2]1834;又巴楚縣與烏什縣有小路相通,9月29日,楊增新致電縣知事盧殿魁,命其“酌量派兵扼守要卡,阻擋(難民)入境,如有潛行入境者,仍應驅逐”[2]1845;又恰克瑪克為疏附縣通俄要隘,10月4日,楊增新電飭新軍馬隊營長童明才派兵一哨前往駐防[2]1852;待童明才派兵進駐明約路及烏里克卡等地后,楊增新又電告:“該處乃通俄要道,仰即嚴為防范,如有俄國逃難之布哈回纏及無護照逃難之人民入境,應切實阻止,善為開導,勸令返國為要。”[2]1886

(二)要求地方官以和平手段驅逐難民

當時逃入新疆的柯爾克孜難民的境遇相當悲慘,據(jù)阿克蘇道尹朱瑞墀報告,“俄屬布民因畏俄人剿辦逃入中國,原系死中求活,據(jù)稟不問有路無路,到處紛竄,如遇險要山嶺河澗,即將牲畜推下,任其跌壓籍為路徑,然后入口,從而過之,似此情形,亦殊可憐”[2]1875。同年11月,又據(jù)李策勝匯報稱,“俄國逃來布民愈來越多,塞外天寒,早已積雪凍冰,俄布民之轉死溝壑者,不知凡幾……昨下雪數(shù)日,山內(nèi)凍冰甚厚,人馬難行,俄布民或有用氈席皮物鋪放冰上,轉相遞接,強為上下者,雪深數(shù)尺,俄難民之凍餒而死者甚多,尸骸枕藉,填塞道途,慘不忍言”[2]1893。對此,楊增新認為“俄國哈民、回民、纏民、布民,因反抗挑兵逃入中國,由伊犁、塔城以迄阿克蘇、喀什,沿邊七八千里,幾乎處處牽動,亦無處不請?zhí)肀陆斄嶋y辦到,且此等俄民若辦理操切,反至鋌而走險,牽動全局”,而“新疆財政萬分支絀,豈能無米為炊,中央同一困難,亦難撥款接濟”[2]1823-1824。所以,他一再告誡地方官,讓他們以和平的方式勸導難民回國,萬不可以武力驅逐。

(三)通過外交途徑與俄國交涉,要求其就近收回難民

1916年9月13日,楊增新以“烏什、溫宿等縣連接俄境,頭頭是道,俄國布哈纏回紛紛逃入境內(nèi),或占據(jù)民間草湖,或混入城市腹地,人類龐雜,良莠不齊,加以會匪地痞勾通煽惑,勢成巨案,于邦交關系綦重”,電令喀什道尹與俄國駐喀領事商量,“由俄副領事到烏什各處,就近收回難民,免生枝節(jié)”[2]1837。10月23日,楊增新又致電北京政府,以“(難民)既來者已難驅逐,方來者絡繹不絕,現(xiàn)在紛紛調隊堵截,防不勝防……雖經(jīng)地方文武曉諭俄民,勸其回國,而伊等均以畏俄苛政,良莠不分,肆行屠戮,既來逃命,未敢回國再入死地為詞”為由,懇請“(外交)部與俄使嚴重交涉,并由駐俄公使向俄政府婉為勸告,將逃來中國之哈薩、布魯特、回、纏各種俄民寬其逃亡之罪,凡歸回俄國之后,概予免究,并飭在新領事設法收回,該逃民知罪由可原,自必仍回舊居,收回較易”[2]1864-1985。而俄國領事對此置若罔聞。11月14日,楊增新又電北京政府:“查俄屬布民因亂逃竄,烏什人數(shù)最多,現(xiàn)在天氣嚴寒,該俄民等饑寒死亡,實屬傷心慘目,增新電請與俄使交涉,將該俄民收回,俄人置之不理,效果毫無,聽其死亡,實屬有傷人道……仍請與俄使交涉,將該逃民從速收回為禱。”[2]1893然而,俄國對此始終置若罔聞,使得難民遣返工作一再拖延。

(四)加強對于入境柯爾克孜難民的管理

1916年9月13日,楊增新致電阿克蘇道尹朱瑞墀:“至逃來之俄民,令在城外偏僻地方居住辦法亦是,總之無論中民、俄民,皆不可聽其在城久住,俟李策勝、黃遠鵬兩營到烏,即可認真勒令出城……惟俄民軍裝,令其繳官代為收存,將來發(fā)還最好。”[2]183811月3日,楊增新又批準朱瑞墀的建議,“招該布民等砍伐枯樹運至山外,派人接收,每駝二百四十斤,發(fā)紅錢銀一錢六分,再由纏民運至縣城,每百斤發(fā)紅錢銀八分,每月用銀二百六七十兩,各營燒柴便足供給,免向民間采買辦法,較為妥善”,同時“嚴飭地方約束收柴司事等,不得用大秤勒收,或估計斤數(shù),以百余斤作三四十斤,反令布民吃虧,又生無窮流弊”。另外,又以當時“難民遺骨暴露,倒斃牲畜遍滿山谷,乘此冬令嚴寒時收撿一處,積為大塚,來春便無腐化,以免瘟疫盛行,有害衛(wèi)生”[2]1883-1884。1917年3月,楊增新又致電新任阿克蘇道尹劉長炳:“現(xiàn)當節(jié)交春令麥苗遍野,該逃哈等牲畜踐踏民間田苗在所難免,或因此口角廝打,勢必釀成交涉,應由該道尹飭所屬知事傳諭各頭目,不準逃哈在村莊近處牧放牲畜,以防未然,此為最關緊要之事,由溫(宿)赴烏(什)之路計一百八十里,路旁村莊甚多,應責成溫(宿)、阿(克蘇)兩縣鄉(xiāng)約隨時稽查,如有沿途搶劫之逃哈,即行送地方官轉交俄領事懲處,以儆刁風”,同時嚴禁地方官向難民收納羊稅并進行需索等[2]1983-1984。4月2日,楊增新又指令烏什縣知事,對于“逃來叛首如布回夏不旦之后裔等,非尋常逃犯可比,該知事若遇此輩要十分注意,第一要著先設法將伊之快槍解卸,第二要著須密偵其行為動作,勿使勾結生事,破壞我國治安……現(xiàn)在住烏貧窮布民既令各戶權宜雇傭以便謀生辦法尚屬可行,須密諭鄉(xiāng)約頭目人等,將此項逃民零星散開,充作各處傭工,萬不可聚集一處,人數(shù)過多,不免滋生事端”[2]1984-1985。

(五)飭令各縣對入境柯爾克孜難民的情況進行調查

1916年11月21日,楊增新致電阿克蘇道尹朱瑞墀,認為“俄國此次逃來難民散處邊境,人畜既眾,種類龐雜,極應查點戶口牲畜數(shù)目,明則為便于稽查矜束,暗則將來實行驅逐庶有把握,故暗中調查一層,最為緊要”,并令其轉飭所屬烏什、溫宿、阿克蘇三縣知縣,著手展開調查[2]1898-1899。12月22日,據(jù)朱瑞墀匯報:“在烏什縣境山內(nèi)查出被俄布民擄去之俄國婦孺二十八名,均交由俄約阿不都哈的具領,隨派俄商四拉送喀什,由我國地方官……妥送至喀什,交俄國領事驗收在案,茲又查出前項俄人大小男女二十五丁口,就近交于烏什俄約具領清楚。”[2]1904-1905

(六)力阻俄兵跨界捉拿所謂“叛首”

1916年12月,俄國領事照會喀什道尹楊增炳,稱俄七河省“已派營長貝其科夫,由哈拉湖啟程前往中國烏什縣地方,收撫被俄哈拐出之俄國婦孺并緝拿此次在哈拉湖叛亂之首要犯沙布達諾夫弟兄暨其余滋事之人”,楊增新認為沙布達諾夫在烏什親屬部眾甚多,俄國越界拏捕,必然激成事變,危害邊局,要求外交部與俄使嚴正交涉,拒絕俄兵越界拏捕,只許“俄兵將俄國婦孺迎護,仍將逃來烏什俄民全行收回,俟收回時自行拏辦首要,以免擾害中國治安”[2]1915、1919。據(jù)此,外交部隨向俄方發(fā)出照會,然而,俄方對此并不理會。1917年1月7日,俄國武官行至溫宿,不分良莠拏捕了所謂“匪首”11人,對此,2月2日,楊增新又電呈外交部,就此請其“與俄使交涉并由駐俄公使與俄政府交涉,請其對于收回俄民一事力主和平,務從寬大,以收散失之人心,并請飭派來烏什之俄兵迎護被擄婦孺回俄,勿得紛紛拏辦,致生事端,至于此項逃民,應請俄政府一律收回,不勝盼禱之至”[2]1958。

(七)拒絕出兵幫助俄國緝拏“叛首”

1917年1月8日,喀什俄國領事照會楊增新,要求新疆方面幫助其緝拏所謂的叛亂頭目54名,楊增新害怕由此激生事變,危害邊局,電飭各地方官僅將名單之人密為調查即可,不必認真緝拏。[2]19371月10日,俄國駐喀領事又請其電飭喀什提督馬福興派兵協(xié)同俄官到烏什緝拏“叛首”,楊增新則以 “喀什陸軍巡撫各營,回隊居十之七八,此等兵隊用以平亂尚能勝任,若用以辦交涉,殊不相宜……而阿克蘇所屬各營,向不歸喀提所轄……未便由喀提派兵赴阿,致生流弊”,予以拒絕[2]1928。2月3日,楊增新又致電外交部,指出“只阿克蘇一處,(俄國)要求中國代拏頭目至數(shù)十人之多,中國兵力實難辦到,況今日單開拏數(shù)十人,明日單開拏數(shù)十人,勢必將俄哈逼變,擾害中國治安,甚或生出意外交涉,彼時俄國反得有詞以中國為辦理不善……應請嚴重交涉,力為拒絕”[2]1959-1960。

三、1917年以后楊增新對于入境柯爾克孜難民的應對措施

1917年俄國二月革命爆發(fā),沙皇政權被推翻,俄國臨時政府宣布大赦,并開始接受柯爾克孜難民回國,[1]220由此,楊增新這一階段的應對措施,主要圍繞如何遣返難民展開,主要包括:

(一)不斷催促各地方官,讓其從速辦理柯爾克孜難民回國事宜

1917年4月17日,楊增新致電伊犁道尹許國禎,稱“既經(jīng)與俄領定議,準其(難民)自行回國,仰該道尹會商楊鎮(zhèn)守使,督同軍隊,乘此時機認真驅逐出境,點交俄官接收”[2]1990;4月19日,楊增新又電溫宿縣知事楊繼昌,稱“該縣居留俄布民甚多,現(xiàn)在俄政府已將該逃民赦免,應以從速開導回國為根本上之解決辦法,即由該知事查明,分起發(fā)給護照,揀派干役送至烏什出卡,仍取具該頭目回國募結,注明人口牲畜數(shù)目為已經(jīng)回國之憑證”[2]1990-1991;6月11日,楊增新又指令拜城縣知事馮德純,認為察爾齊難民“應急勸導回國,會同溫宿楊知事派差護送,由烏什出卡,勿令久事逗留,致踐踏民間苗稼為要”[2]2000,同時,楊增新又飭令阿克蘇、溫宿兩縣,逃民“應由烏什出卡方為正辦,萬不可任其轉逃拜城”[2]2001;8月4日,楊增新又電告楊繼昌,令其“嚴諭玉爾滾等處鄉(xiāng)約頭目等,嗣后遇有拜城解到之俄屬布民,應督促勸導,送至縣城,轉送烏什出卡,以免半途逗留可也,如有庫車、沙雅、焉耆、輪臺等縣送至拜城地方者,該知事應即查照人數(shù),督催接替前往,不準在拜逗留為要”[2]2004-2005。

(二)恰當解決當?shù)厝耸召I難民子女問題,減少難民回國的后顧之憂

當時,柯爾克孜難民入境后,有人因生活所迫,將子女賣與當?shù)厝耸震B(yǎng)或者成婚,1917年10月,據(jù)當時庫車縣知事陳宗器的呈報,僅在庫車就有16人屬于此類情況,對此,楊增新認為“此或結婚或收養(yǎng),實因該逃民等當顛沛流離之時,為此權宜之計,恐日后終不免糾葛,相處稍久,夫妻或不和睦,要求離異,女家親族尋覓到庫(車),出而干涉,此種情節(jié)在所難免”,因此,除“當結婚收養(yǎng)之時,有主婚之人暨結婚字據(jù)收買銀錢過付者……準其完婚收養(yǎng)”外,如“買來之俄女法土滿一名,來路不明,必有后患,應作為收養(yǎng)道路遺失子女,若能訪明家族,準其領回方為妥善”,而對于“馬存收留之俄布民阿拉哈及其妻子三人,為在家傭工,業(yè)已期滿,應速遣其回國,以免流落”[2]2018-2019;11月16日,楊增新又致電阿克蘇道尹劉長炳,認為“烏什人民所買俄布民子女,該復布旦之子既要求贖回,如能指出買主姓名,其人確在烏什者,可準其傳案對質,照原價贖回,賣契存案,以絕后患”[2]2023;1918年6月14日,據(jù)溫宿黃營長呈報,“溫(宿)、阿(克蘇)兩縣查出民人收買布民婦女約六七十人,而俄員阿不都拉阿比思僅贖去二十余人”,對此,楊增新認為,“其余未經(jīng)贖回之婦女四五十人能贖與否亦聽俄人之便,并非我國不準收贖,俄員雖狡險百出,亦當無詞可指”[2]2046。

(三)對于回國難民采取一定的資助,并加強管理

1917年7月,當時焉耆縣呈報將俄哈大小男女共計135口遣送出境,按名日給食面一斤,共發(fā)麥面405斤,楊增新認為“此項麥面既為資助逃哈所需,應準由該知事在倉儲項下照數(shù)提用,造冊作正開報,捐給驢腳一節(jié),具見熱心慈善,并候令財政廳查照”[2]2003-2004;8月4日,楊增新又致電拜城縣知事馮德純,“該縣屬逃布民內(nèi),因無衣食牲口乞食度日之十三家,如有年高不能步行者,應準酌量雇給驢頭,送至溫宿縣交收,再由溫宿派差送至烏什,催令回國,以示體恤”[2]2005,8月17日,據(jù)報該縣又轉解庫車俄國逃民三起共計260余丁口,由該縣發(fā)給食面1320斤,每起雇驢馱四五十頭,楊增新認為“查發(fā)給食面,系指最窮之戶不能行動者而言,若一概按照人數(shù)發(fā)給面斤、代雇驢馱,官家實無此辦法,嗣后遇有逃哈過境,當酌量發(fā)給,勿稍冒濫為要”[2]2009-2010;同時,在護送難民回國的過程中,對于其攜帶的槍支、鴉片等違禁品也予以收繳,1917年9月22日,楊增新在給烏什黃營長的電文中指出:“近來由庫車、拜城、溫宿等處來烏(什)之布民大半回國,沿途尚無滋擾情事,辦理頗為妥慎,惟由貢古魯卡回國之布民攜單響槍一支,經(jīng)該營排長雍祿沒收繳營,此項槍支仍應于出境時發(fā)還原主……嗣后無論俄人中民,如查獲有私販煙土者,應將煙土及人一并解交地方官,分別訊辦,不準將煙土私行扣留,將煙販放走,致生枝節(jié)。”[2]2015-2016

(四)通過與俄國的交涉,制止其對于歸國難民的虐殺行為,保證難民順利回國

1917年6月12日,據(jù)當時烏什縣知事呈報,“布民克南木等供稱,俄民七百余丁口回國,行至距哈拉湖一站,概被俄兵擋至山溝,槍斃殆盡”,對此,楊增新認為:“查俄民逃入中境,誓死不回,我國篤念邦交,費盡財力、兵力曲為勸導,并俄領布告一律收回,準予免罪,該民等始愿回國,茲據(jù)前情,殊屬慘無人道,是已歸者險遭殺戮,而未歸者裹足不前,不知該政府準免罪收回,繼又令行槍斃,究竟是何用意?此等行為,不惟俄政府失信于邊民,恐此后中國地方官勸導之言,亦歸于無效,現(xiàn)在留居新疆各處逃來俄民當復不少,皆窮餓待斃,設鋌而走險,誰負責任?請鈞部速向俄使質問,復示遵辦。”[2]2002-20038月30日,又因逃居沙雅縣之俄哈頭目依沙木丁“恐回國之后被俄官辦罪,不敢回國……以未見俄國赦罪明文,尚多疑慮”,楊增新遂請外交部“向俄使交涉,將俄政府準予赦罪一層明白回復,以便宣布,使俄哈一律得知,俾速回國較易為力”[2]2011-2012;9月28日,又據(jù)阿克蘇道尹劉長炳稱,“據(jù)在阿俄哈而沙雅加等公稟內(nèi)稱,前后回國布民到哈拉湖巴斯空及阻克地方,被俄人殺傷甚眾,前十日又在白帶力卡地方,殺傷回國布民一百二十三家”,對此,楊增新再次請外交部“轉向俄使嚴重質問,并請其將赦罪條文明白宣布,以釋俄哈之疑”[2]2016-2018。

(五)對于難民因種種原因無力回國者,準其延期回國

如1917年4月,鎮(zhèn)守使楊飛霞報稱:俄國駐伊犁領事聲稱,“接得逃入中境克爾格斯稟稱,貴國軍隊驅逐伊等出境甚急,不準伊等收拾房屋什物并一切放牧牲畜,途中凍餒而死者不能埋葬,該克爾格斯等懇請貴鎮(zhèn)守使并道尹發(fā)慈善心,暫緩驅逐,給伊等期限三個月自行回國,實為公便”,對此,楊增新認為:“俄官既不允俄哈回國,雖強迫驅逐,未必遂有效力,且以俄國境內(nèi)情形而論,現(xiàn)在尚未大定,故俄官辦理收回俄哈之事,或有為難情形……如準從緩驅逐,仍請與俄公使言明,至多以三個月為限,不得任俄哈久留中國為要。”[2]1992-199412月4日,有逃亡溫宿之俄國布民頭目馬土力等電稱:“布民等逃難來宿已駐年余,屢奉勸諭回國,理應遵命,以現(xiàn)值天寒,回俄路遠,中途冰雪峻嶺險阻數(shù)處,又無水草,民等三百余家,牲畜變賣早盡,此時阿道派兵催走,無衣無食,惟有于途中凍餒待斃而已,處此萬難之際,不得已仰懇軍帥恩施展期三月,明春早發(fā)冰消時,定即回國,若以民等為偽言推諉,愿具甘結,滿限時不走,聽從軍帥懲辦,實無有怨言”,楊增新認為:“該布民如果實系貧苦不能行走,應即取具該布民頭目確結,限期明年三月以前悉數(shù)回國,不得稍事遷延。”[2]2027-20281918年1月,又有俄布民161戶、男女丁口400余人,“又復不肯回俄,陸續(xù)潛來該縣北鄉(xiāng),逗留不去”,楊增新指示溫宿縣知事,“應準留住過冬,惟該布民等,所有牲畜不準踐踏民間冬苗并有偷盜劫掠等事,以免該縣人民受累為要,俟來年三月,即由該知事委員等勒令由烏什出卡,不準再發(fā)麥面,以節(jié)浮費”[2]2031。3月27日,楊增新又電令阿克蘇劉道尹,認為:“前準留冬之期已滿,應由該道尹督飭溫(宿)阿(克蘇)烏(什)各營縣,將境內(nèi)逃哈催令從速掃數(shù)出境,以結全案可也。”[2]20345月30日,楊增新又電喀什、阿克蘇兩道尹:“喀什俄領前電請將逃來阿克蘇之俄哈展期三個月回國等因,查現(xiàn)在俄國糧食缺乏,新疆尚未成熟,俄哈回國恐成餓殍,本省長心實不忍,準展期兩個月,候俄國新糧收割后再行回國,以示體恤遠人之意。”[2]20426月14日,楊增新又電溫宿黃營長,認為“溫宿俄布民中之十分貧窮無力啟程者,業(yè)經(jīng)批準展期兩月,未便失信,如實系稍有資財、馬匹、牲畜,不十分為難者,由俄員啟程時,帶領一同回國,更為妥善”[2]2046。

這樣,經(jīng)過楊增新以及各級地方官的不懈努力,到1919年3月,楊增新在給北京政府的電文中稱:“除塔城、伊犁、喀什三道各屬逃來俄哈先后全數(shù)遣送回國二十余萬人,迭經(jīng)呈報政府有案不計外,惟阿克蘇一道各屬逃來俄布、俄哈人民,因畏俄人虐待,抵死不肯回國,或已去而復來者亦屬不少(外)……現(xiàn)已于七年秋冬之間,將該俄國逃哈人等遣送回俄,一律肅清。”[2]2053據(jù)此,當時進入新疆的難民已于1918年秋冬之際全部回國,然而,實際上仍然有少量柯爾克孜難民留在新疆。如1918年8月28日,烏什縣知事報稱,“該縣俄逃布民四鄉(xiāng)查逐出境者亦居多數(shù),惟由阿(克蘇)溫(宿)各縣逃竄者尚不復少,應請兩縣協(xié)力防堵搜逐,不使容留一人,方能肅清”,據(jù)此,楊增新認為:“溫(宿)阿(克蘇)兩縣境內(nèi)逃哈,迭據(jù)該知事等前后呈報,一律肅清有案,何以俄逃民又由溫宿境內(nèi)竄至烏什者尚不復少?足證該知事等輕聽頭目等無憑報告,并未認真搜查,可知事關交涉要案,如此漫不經(jīng)心,實屬疏忽。”[2]2050-2051可見,直到當年8月底,當時在溫宿、阿克蘇、烏什等地依然有部分柯爾克孜難民四處躲藏,不愿回國,而地方官玩忽職守,未能詳查,竟以難民全數(shù)出境上報,結果遭到楊增新的痛斥。至于這部分難民后來回國與否也無明確的記載,應該留在了當?shù)兀蔀楝F(xiàn)今阿克蘇各縣柯爾克孜人的主要來源。

四、結語

20世紀初的中亞與新疆,都處于歷史的動蕩期。一方面,俄國爆發(fā)了“1905年革命”,1914年又被卷入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1917年,又先后爆發(fā)了“二月革命”與“十月革命”,建立了蘇維埃政權,1918至1920年,又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內(nèi)戰(zhàn),這些都對中亞的局勢造成巨大沖擊,進而對于新疆的安全穩(wěn)定造成重大威脅,其中1916至1918年的柯爾克孜難民問題就是典型事件,當時新疆面臨的外部環(huán)境是比較險惡的。另一方面,辛亥革命后的中國,很快陷入了軍閥混戰(zhàn)、內(nèi)亂不止的局面,中央政府無暇顧及邊疆,新疆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只能依靠自身力量來穩(wěn)定政局、處理各種危機,而新疆本身情況比較特殊,一旦問題處理失當,將導致不可收拾的嚴重局面。當時的新疆,可謂是內(nèi)外交困,命運多舛,危如累卵,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這就對執(zhí)政者的政治智慧提出了比較高的要求。作為一個封建舊官僚,楊增新雖然思想比較保守,但“才智絕倫,機警過人”[4]479,在處理柯爾克孜難民問題的過程中,能做到剛柔相濟,靈活多變,既做好充分準備、加強防范,又能夠根據(jù)實際情況以及現(xiàn)實需要不斷調整,變換手法,同時,在堅持原則立場的前提下,力主通過和平手段以及外交途徑來解決問題,最終未釀成重大事端,化解了危機,可以說是其“為政大于細”[5]48的執(zhí)政風格和高超政治手腕的一次集中體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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