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消逝的目光

文／江蘇省鹽城市第一初級中學小荷文學社 夏斯馨

目光所及之處，皆為故鄉，皆為風景。

——題記

秋日薄暮，斜陽西垂，塘邊霞光輝映，幾尾魚漾起陣陣漣漪。微風輕拂，吹起了絨毛般輕盈的蘆花，也吹動了我心中那份繾綣的美好。

每至寒露時節，故鄉蘆葦肆意生長。池塘淺淺，葦蕩深深。槳聲欸乃，清波浮動，蘆花輕顫。花枝纖長，略顯羸弱，蘆花卻半青半黃醞釀著秋色；層層疊疊，宛如鳥羽，風微吹，便張開翅膀，飛向遠方。我的目光，追隨著它們望向遠方，不曾消失。

深秋，簇簇蘆葦搖身一變，成了一首別具風情的詩，巧然踮于水上，那娉婷裊娜的風姿，讓見者不由吟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我的目光，透過縹緲的面紗窺得蒹葭的三分凄美。一眼看遍未必好，未見其全貌更是心生向往。

席慕蓉說:“故鄉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總在有月亮的晚上響起。”曾在夢中無數次回望，目光所及便是故鄉，后院的嬉鬧，家門外的蘆葦蕩。舊憶如絲纏繞心弦。“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轉醒之時，淚早已滑過臉龐，也劃過了內心深處的蘆葦蕩。

我走到窗邊，聽著窗外夜色中時緊時疏的雨聲，望向故鄉的方向，內心泛起一絲酸澀。我的思緒，寄寓給了蘆花，融在那不曾消失的目光里。某日路過一片蘆花叢，熟悉的青黃色，氤氳著簡單的美好。溫暖的顏色，慰藉著遠方游子悵惘的心。

遷變了才叫故，離別了才叫鄉，回不去的才叫故鄉。不變的，是游子那不曾消失的目光，向著故鄉方向，所見皆是風景。

點評

回不去的才叫故鄉。本文借物抒情，緊扣“目光”，借助蒼茫的蘆花表達小作者繾綣的鄉情。描繪了蘆花沐浴金輝、蘆花搖曳水上、雨天臨窗思蘆花三幅圖畫，用詞凝練，語中含情，充滿詩情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