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機制論析

趙 雪

(東北師范大學 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心，吉林 長春 130024)

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激蕩期，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憑借著自身的資本優勢與技術優勢，在網絡空間內炮制各類意識形態輿情事件，企圖煽動我國民眾、挑起事端、制造恐慌，進而肢解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主導地位。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互聯網已經成為輿論斗爭的主戰場，在互聯網這個戰場上，我們能否頂得住、打得贏，直接關系我國意識形態安全和政權安全。”[1]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意識形態所處的環境以及所呈現的方式均發生了深刻變化，以網絡輿情為主要表現形式的意識形態斗爭日趨激烈，網絡意識形態輿情的虛擬性、嬗變性、復雜性、斗爭性極易引發意識形態領域的“諸神之戰”。在此背景下，深刻洞察并把握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價值意蘊、現實樣態以及基本規律，構建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創新機制，對于保障我國意識形態安全與政權安全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價值意蘊

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內涵上是指“意識形態適應網絡社會變遷，在網絡空間中以數字化感性展現為主導形式的，以廣大網民為對象言簡意賅且相對穩定的價值信念”[2]；外延上，它指“一種兼具技術屬性和價值屬性的觀念形態或思想體系，對網絡行為主體的價值認知和行為選擇有著引導和整合功能，彰顯出強烈的政治性、實踐性和解構性的特征”[3]。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能力是國家治理能力的重要體現，它既關涉著網絡輿論生態的建設水平，也關涉著我國的意識形態安全與政治安全，是一個涵容著政治、理論以及技術的綜合性命題。因此，亟須在這三個維度廓清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價值意蘊。

第一，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是新時代強化社會主義意識形態主導性地位的迫切需要。習近平總書記敏銳洞察當前國際形勢并作出一個重大判斷，即“當今世界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因此，新時代做好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工作，必須基于這一現實要求，深挖“變局”之“變”。這個“變”首先是世界正經歷大發展大變革大調整，國際秩序和體系重塑，全球權力力量對比發生變化，導致大國博弈的加劇。這種較量不僅是“硬實力”的競爭，更集中于“軟實力”的爭奪，而包括意識形態、價值觀念等在內的思想陣地更是成為“兵家”必爭之地。近年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在網絡空間打著文化輸出的旗號，實則對中國展開猛烈的意識形態領域戰略攻勢，隱蔽于公共輿論事件之中，企圖潛移默化地引領我國輿情發展動向，進而達到“和平演變”的不詭目的，對我國意識形態安全構成威脅和挑戰。其次，當前中國進入改革的攻堅期和深水區，隨著社會結構的變動和利益關系的調整，諸多矛盾逐步顯現。尤為明顯的是，國內網絡意識形態論爭頻率加大、形勢復雜、對民眾影響深化、政治化傾向攀升，但目前我們對此問題的認識、把握、引導仍有不足。基于當前面臨的內外矛盾、大小挑戰，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就是要以問題為導向，在反擊西方思想文化滲透的過程中維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主導性，在眾聲喧嘩的網絡空間內把握意識形態爭論的方向，增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領導權、管理權、話語權，增強國民對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認同感，提升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和吸引力。

第二，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在現存空間中發揮功能的內在需求。意識形態作為一種社會意識，具有強烈的現實指向性與空間依賴性，若要發揮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強大效能，則需要深刻把握意識形態所處空間的時代特征，并提出符合空間特點的建設之策。阿爾都塞曾言：“意識形態是現實的一種虛幻表現：它是人們實現他們與現實關系的方式。”[4]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強大生命力與感召力就在于它能與人們的現實生活亦步亦趨。在信息技術深刻變革的當今社會，互聯網已然成為人們生活、學習、工作、交往的主要場域，意識形態的生成與演化都不能規避互聯網絡這一空間場域，意識形態的作用方式也并非一成不變，以網絡輿情傳播與演化作為主要方式的新型意識形態斗爭愈演愈烈，而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正是立足于意識形態與人以及社會的現實關系，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在網絡空間內發揮凝聚、引領與抵御功能的有效方式。首先，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有助于發揮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凝聚功能。在異軍突起、眾聲喧嘩的全媒體時代，網絡中良莠不齊的海量信息以及各種雜音噪聲在很大程度上干擾著受眾的視聽，尤其是一些消極的負面輿論更是分化著社會成員的理想信念、道德觀念以及價值理念，不利于凝聚社會成員的共識。而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則是引導人民群眾思想價值共識的有效途徑，其實質在于為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提供合理性與合法性辯護的過程中，促使廣大人民群眾自覺擁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進而凝民心、聚共識。其次，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有助于發揮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引領功能。“人們的觀念、觀點、概念，一句話，人們的意識，隨著人們的生活條件、人們的生活關系存在的改變而改變。”[5]有效引導網絡意識形態的方向是推動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成為社會民族精神力量的必要環節，文化與社會的媒介化重構與再造了意識形態的表達方式，但無論外在形式如何轉換，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核心要旨不會變。因此，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要破解的難題之一就是何以使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發揮引領功能，使社會成員能夠自覺地接受、認可并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這就需要在輿情導向上把好方向，潛移默化影響公眾價值導向，推動一脈相承的中國思想價值理念在當代的延續與發展。最后，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有助于發揮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抵御功能。在主流意識形態之外，網絡上各種思想、聲音此起彼伏、層出不窮，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意識形態攻勢愈演愈烈。一些人在不良勢力的煽動下，迷茫、模糊、動搖、失落甚至淡漠，政治信仰出現危機。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與多樣化社會思潮在網絡空間內的話語爭奪戰中能否取勝的關鍵在于是否具有深厚的歷史淵源和廣泛的現實基礎。毋庸置疑，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在社會主義中國是具備領導地位的，但是如何讓黨的聲音在嘈雜的網絡空間中成為最強音、如何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占有網絡話語權是值得深刻省思的。而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正是有效回擊各種勢力的應然之舉，能夠促發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抵御功能。

第三，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適應信息技術變革的必然選擇。自黨的十八大召開以來，網絡空間安全與管理這一領域受到高度重視，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有序開展、全面推進網絡空間建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加快提高網絡管理水平，加快用網絡信息技術推進社會治理，加快提升我國對網絡空間的國際話語權和規則制定權。”[6]現代信息技術的迅猛發展，將人民日常生活與互聯網緊密結合，互聯網表現出的互動性強、方便快捷等特征既是新的增長點也是潛在的風險口。泰勒說：“人借助技術來保護和維持自己的生存，并支配他所生活的世界。這種技術首先在于利用工具。”網絡輿情引導正是意識形態適應信息技術變革，在網絡空間制造正向輿論聲音的必然選擇。當前，以大數據、物聯網、區塊鏈、云計算等新技術為代表的互聯網新型產業業態正迅速發展并日益健全完善，信息的接收渠道、內容、形式、速度都發生了巨大變化，人們獲取信息由“我想選”轉為“要我選”，各種信息充斥著網絡社會，輿論環境復雜多變。因此，引導則是密切觀照了意識形態輿情的發展走勢，主動適應了網絡意識形態輿情的環境變化，把輿論引導的時、度、效結合起來，將不利輿論轉為有利輿論，將有利輿論轉為大眾需求的過程，從而增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吸引力和感染力，提升人民群眾的正向獲得感和認同感。

二、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現狀審視

在明確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價值意蘊的基礎上，我們更要從現實層面審視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經驗與難題，準確把握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基本特點與問題成因，從而全面提升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能力水平。

近年來，黨和國家十分重視網絡輿情引導問題，引導目標清晰明確，主流輿論不斷壯大。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根據形勢發展需要，要把網上輿論工作作為宣傳思想工作的重中之重來抓”，并進一步明確了“增進共識、凝聚力量”的核心目標，從國家意識形態安全的戰略高度揭示了網絡輿情工作的本質意涵，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做強網上正面宣傳。正面宣傳是風向標，唯有牢牢抓住這一風向標，才能在紛雜網絡輿情中扎實基礎、找準方向。網上宣傳應堅持與時俱進原則，通過模式、途徑、方法、渠道等全方位創新，構建強有力的意識形態宣傳陣地，號召、引導億萬網民自覺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斷加強并鞏固住網絡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權。例如，在黨的十九大宣傳報道中，新華社別出心裁推出“點贊十九大，中國強起來”系列互動報道產品，在10日內達成參與人數破5億、頁面瀏覽次數破30億的喜人成績。二是從輿情中洞察民意。通過構建網絡輿情發現、研判、處置、回應機制，做到網絡輿情引導緊跟輿情熱點，熱點在哪里，引導便跟進到哪里。面對突發重大事件，以及網民點擊率較高的網絡輿情熱點，要保持敏銳嗅覺，及早研判，迅速發布官方消息，阻斷網絡謠言的傳播擴散，及時占領網絡輿論引導陣地。三是培育積極健康、向上向善的網絡文化。黨的十八大以來，主流官方媒體推出了一大批導向正確、格調高雅、形式多樣、貼近受眾、服務性強的新聞信息產品，豐富了人民群眾的精神文化生活，以正面聲音抵抗了不良的網絡意識形態輿情。

網絡空間正如萬花筒，受引導方式的資本驅動，輿情內容真假同構，各類信息充斥其中，難免令人眼花繚亂、真假難辨，其中不乏謊言、謠言、未經證實的八卦，也混雜著各類夸大，甚至煽動性的言論。以上種種皆通過網絡傳遞給每一個訊息接收者。利用網絡獲取經濟利益或熱點效應的“標題黨”充斥其中，部分網民刻意發布夸大其詞、聳人聽聞的言論以騙取“流量”“點擊率”，以達到炒作自身、兜售商品等目的。別有用心者也隱藏于網絡的陰影里，所謂的公知，甚至于部分粉絲百萬的“微博大V”肆意散播謠言、扭曲黨史、刻意制造爭端、輸出政治偏見，其惡劣影響不容忽視。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的：“在國內，一些錯誤思潮和觀點不時出現，有的人以‘反思改革’為名否定改革開放……國際上，千方百計利用一些熱點難點問題進行炒作，煽動基層群眾對黨委和政府的不滿，挑動黨群干部對立情緒，企圖把人心搞亂。”[7]縱觀紛繁復雜的網絡輿情內容不難發現，不同主體刻意制造網絡失實言論的目的各有不同。但無論何種目的，其根源皆在于利益導向。只不過騙取流量的“標題黨”指向經濟利益，而散播政治謠言的所謂公知、“大V”在經濟利益中摻雜圖謀不軌的政治意圖。例如，疫情背景下，部分西方媒體與政客對我國抗擊疫情的事實進行惡意炒作：美國的《紐約時報》無端指責武漢“封城”的做法是“反應過度”“侵犯人權”；法國《皮卡第郵報》刊發《黃色警戒》；1月29日，澳大利亞《每日電訊報》失實報道“中國小孩在家待著”；《先驅太陽報》歧視、針對在澳華人，公然宣稱新冠病毒為“中國病毒”；等等。這些充斥著西方立場、觀念、標準以及邏輯的反華論調，是“中國挑戰論”“中國威脅論”“中國人權論”在網絡空間中的翻版升級，是西方一些國家憑借自身技術優勢與話語優勢，企圖在中國進行“顏色革命”“話語霸權”以及“價值滲透”的真實寫照，其真實目的昭然若揭。

隨著互聯網技術的飛速發展與廣泛普及，網絡輿情引導的對象也日趨多元化，網絡輿論生態愈加復雜。根據最新發布的《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2019—2020)》顯示，我國網民群體已經高達9.04億人。在這9.04億網民中，20歲至40歲的網民占比高達42.3%，而50歲以上網民群體人數占比也遞增至16.9%。但必須指出的是，如此龐大的網民群體中僅有19.5%受過大學專科及以上教育。這意味著我國網民群體規模不斷擴大，年齡結構逐漸多元化，但學歷結構卻呈現出低層次性。面向學歷背景、年齡層次、生活環境各異的網民群體開展網絡輿情引導，其復雜性與難以把控程度均有所增加。與此同時，多元流行的網絡輿論平臺無疑將網絡輿論生態導向更為復雜的境地。不同于傳統媒體時代的單向性，融媒體時代的即時性與雙向性特征為受眾提供開放表達、即時交流的空間場域，網絡平臺成為各類信息交匯雜糅的聚集點，也成為不容忽視的意識形態交鋒地、輿情引導主陣地。例如微信、微博等當下較為火熱的網絡輿論平臺，網民使用頻率和每日點擊率較高，官方微博、公眾號成為權威信息發布的有效途徑，充分運用好這一渠道的影響力可以迅速傳遞正確的價值導向。但同時也必須意識到，開放的網絡輿論平臺也極易滋生封閉與固化的小群體，從而導致極端思想的蔓延。在共享互通網絡空間中，網民以獨立的個體形式存在，因而其在網絡空間中迫切尋求一種內心歸屬感，即劃定某種范圍，將與其有共同愛好、習慣、性格等特質的其他網民圈組為一個小群體。一旦小群體形成，排他性也便隨之產生，從而形成“繭房效應”。此時，這一群體內的某一種價值觀會被不斷地強化與接受，群體外的價值觀將被不斷地拒絕與排斥，網絡平臺中的“繭房效應”極易滋生極端思想，造成網絡輿情發酵。

三、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內在規律

馬克思強調，規律是事物之間“內在的和必然的聯系”。要想準確把握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演化規律，就是要揭示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過程中那些必然的、本質的、穩定的和反復出現的關系，即主體利益訴求規律、話語表達序變規律、輿情演化漲跌規律。

首先，主體利益訴求規律是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根本規律。所謂“主體利益訴求規律”，是指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過程中所涉主體的現實利益受到刺激而發生的正向變化。正如唯物史觀所揭示的“社會存在”與“社會意識”的辯證關系，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出現波動或危機，從根本上講是現實世界中某一群體的利益受到了沖擊與影響。馬克思指出：“人們奮斗的一切都與利益相關，‘思想’一旦離開‘利益’，就一定會使自己出丑。”[8]在意識形態輿情亂象的背后往往是利益的碰撞與或缺，如果不能在“網下”解決好人民群眾最直接、最關心、最現實的利益訴求，就不能在“網上”有效引導網絡意識形態的走向。“現實的利益問題”與“虛擬的輿情問題”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唯有雙向施策才能有力引導。因此，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必須有物質利益與之協同，準確把握并適時地回應人民群眾的利益訴求，暢通民意表達渠道，調動網絡意識形態的利益邏輯與情感邏輯，有效引導輿情良性發展。反之，如果忽視對于“現實的利益問題”的關注，而僅僅聚焦“網上”問題，則會導致網絡輿情引導失去根基。

其次，話語表達序變規律是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重要規律。“話語序變規律”是指隨著網絡意識形態輿情話語主體、話語內容以及話語形式的變化，意識形態輿情的發展趨勢也會隨之改變。網絡空間中不同意識形態之間的“諸神之戰”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若想有效發揮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重要作用，避免網絡空間的價值失序，就必須不斷提升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話語權威與核心位置，在紛雜的思想價值爭端中牢牢把住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根基不動搖，并通過多方對話確保其主導性地位。具體而言：一是網絡意識形態輿情的話語主體。輿情引導關鍵靠話語主體的闡釋力、公信力、說服力的強弱，這直接影響著輿情是否能朝著主流的方向發展。二是網絡意識形態輿情的話語內容。內容質量高低決定著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感召力，只有不斷創新內容生產，在意識形態輿情事件中提取到“接地氣”信息，才能生產出引導的“武器”。三是網絡意識形態輿情的話語形式。只有充分考慮受眾的接受習慣與偏好，用大眾“愿意聽、聽得懂、記得住”的話語方式加以引導，才能確保輿情朝著正確的方向推進。四是話語語境，要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輿論導向、價值取向，加強網絡法治化建設，營造和諧晴朗的網絡輿論氛圍，輿情才不會雜亂無章、失去秩序。

再者，輿情演化漲跌規律也是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重要規律。“輿情演化漲跌規律”是輿情事件在“形成期→擴散期→高峰期→消退期”的變化規律。一是主體的漲跌，意識形態輿情事件對于主體具有不同程度的吸引力，主體需要及其被滿足程度決定輿情主體的漲跌規律。按照大眾心理學以及“沉默的螺旋”理論所示，對于某個社會問題或事件支持的人多，隨著事態的發展支持者會變得更多，此時政府就需要主體漲落情況采取相應的引導措施。二是時間的漲跌，意識形態輿情事件影響主體心理活動時間與切身利益的達成，決定輿情時空的漲跌規律。如果關系到人民的自身利益且造成強烈沖擊，相對而言輿情時間將呈現上漲趨勢。三是強度的漲跌。網絡意識形態輿情的復雜程度受國家意志、主體心理、空間環境等因素的制約，呈現出輿情強度的漲跌規律。

四、加快構建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創新機制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做好網上輿論工作是一項長期任務，要創新改進網上宣傳，運用網絡傳播規律，弘揚主旋律，激發正能量。”[9]在新時代的話語場域中面對網絡意識形態領域的輿情引導工作的長期性、復雜性以及規律性，我們應從整體的角度出發，依循網絡輿情演化的規律與網絡意識形態工作的特殊性，從以下四個方面構建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創新機制。

第一，有效地利用大數據、區塊鏈、AR、VR等技術，精準地繪制出“輿情畫像”，并發揮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功能優勢，不斷加強意識形態輿情的預測預警與分析研判，構建監測預警機制。一是建立大數據意識形態輿情預防監控系統。利用大數據技術感知網絡意識形態領域存在的風險隱患，捕捉意識形態的輿情信息并實時監測預警，用主流價值導向駕馭“算法”，以防范意識形態輿情危機。二是發揮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在網絡輿論空間中的預測功能。預防監控的根本在于充分發揮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內生性的預測功能，建立意識形態輿情預警機制和處置預案，密切關注輿情動向和事態發展，在技術層面不斷完善實時監測系統與追蹤程序，進一步鞏固和加強網絡安全的監管防護體系以及網絡意識形態輿情信息管理檢測系統。三是建立加強網絡意識形態輿情的分析研判。立足于維護國家意識形態安全的戰略高度，整合網上與網下等多渠道，培養敏銳嗅覺與感知能力，密切關注各類意識形態方面的輿情信息，準確捕捉公眾的思想趨勢、熱議焦點、理念訴求等訊息，切實做到以小窺大、由表及里，推動輿情研判不斷向縱深發展，牢牢把住網絡主陣地。

第二，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根本在于保障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主導性地位，構建議程設置機制就是通過議程設置促進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在龐雜、多樣的意識形態矩陣中占據核心位置。一是提升議程設置主體的政治素養、媒介素養以及引導能力。各級各類政府要立足于社會主義意識形態，開拓議程設置的思路，加強輿情引導的頂層設計，提升輿情引導工作人員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與網絡治理能力，完善培養培訓機制，確保在議程設置過程中工作人員能第一時間在輿情事件中提取到公眾關切的信息點，并能創新議題設置內容生產與形式表達，使公眾的意見與主流的觀念同頻共振。二是建立健全網絡法律法規體系，保障議程設置的環境。堅持依法治網，對于輿情演化過程中滋生的不良“議題”及時遏制、依法處理，防止一些過激的、有煽動性的、危害社會主義事業發展的言論與行為在網絡空間內蔓延。三是激活“沉默的大多數”，促進公眾自覺地借助自媒體進行議程設置。公眾主要是通過知識普及、意見發表以及采取行動進行議程設置，但是對于大多數的網民而言，在網絡空間獲取信息多、發表意見與采取行動的較少，一些“正義之士”在紛雜的空間中也選擇了保持沉默，出現了“沉默的螺旋”。因此，亟須打破沉默的螺旋，挖掘議程設置中的感性因素，激活公眾的主體性作用，引導公眾進行符合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議題設置。

第三，就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而言，牢牢把握住馬克思主義話語權至關重要。網絡領域的意識形態話語建構對于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而言尤為重要，需要從以下三個方面構建話語生成機制：一是不斷完善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話語本體。挖掘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中的文化資源與現實因子，打造真正扎根中國大地，又貼合人民生活的話語模式。二是強化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話語主體。切實加強黨的自身建設和思想理論隊伍建設，使話語主體得到不斷發展和壯大，提升其闡釋和引導的能力。此外，還需在媒體融合中整合“官方”與“民間”兩個輿論場，推進兩大輿論場從技術融合到價值融合。三是轉化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的話語載體。遵循受眾接受信息的規律和習慣，轉化意識形態話語表達方式和手段，將“深奧的理論”“理性的話語”轉化成“通俗的理論”“日常的話語”，緊密貼合當下網民的話語模式與表達方式，通過改變話語機制提高大眾接受程度，使馬克思主義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傳播更為高效，適應性更廣。

第四，通過網絡意識形態輿情的生成演化規律，可以得知“利益訴求短缺、現實利益沖突”是網絡負面輿情爆發的深層原因。因此，應從兩個方面構建網絡意識形態輿情的干預引導機制：一是準確把握輿情背后的利益問題。深入挖掘網絡輿情下所掩蓋的民生問題，妥善處理好深層次的現實矛盾，從根本上解決人民群眾的實際生活問題，增強人民群眾的理性認識與公民意識，讓人民群眾在具體的輿情事件中感知到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道義力量，進而在網絡上規范自身的言論與行為。二是暢通利益訴求引導和釋放輿情壓力，運用好輿情引導中的情感資源。應暢通輿情溝通機制，開通“政令微博”“市長郵箱”“網絡問政”等互動渠道，增強公眾的知情權與表達權，提高民眾的依賴感與信任感，在突發事件中增強情感傳遞與人文關懷，創造“情感共同體”，增強公眾對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認知認同。此外，做好網絡意識形態輿情引導工作要充分把握輿情引導的“時、效、度”：“時”就是要把握好時勢與時機，全面地了解輿情發展態勢，客觀分析與研判輿情的發展趨勢，做到因事而化，因時而進，因勢而新；“效”就是要把握好實效和長效，以事實依據，做到“有理講理，讓人信服”，在此基礎上形成長效引導機制；“度”就是要把握好速度和精準度，做到及時反映、快速處理，精準地把握輿情事件中意識形態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