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實驗室規范(GLP)應用于我國農業轉基因生物安全管理的探討

李文龍, 徐俊鋒, 徐琳杰, 孫卓婧, 李鷺, 宋貴文*

(1.農業農村部科技發展中心， 北京 100122； 2.浙江省農業科學院農產品質量標準研究所， 杭州 310021)

良好實驗室規范(good laboratory practice，GLP)是規范實驗室行為的質量管理體系，主要目的是確保試驗結果的真實、完整和可靠，進而為行政審批提供高質量的數據，更好地保護人類健康和環境安全[1]。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OECD)制定的GLP準則要求,凡需登記和認可管理的醫藥、農藥、化妝品、獸藥、食品及飼料添加劑和工業化學品等，在進行非臨床人類健康和環境安全試驗時，都應遵循GLP準則[2-3]。伴隨GLP在全球的推廣普及，20世紀90年代起，我國開始逐步引進并出臺相關領域的GLP法規，推動GLP實驗室的建設與發展[4]。目前，我國開展GLP管理的領域主要有5個：國家食藥總局負責藥品GLP；農業農村部負責農藥、獸藥和飼料添加劑GLP；國家衛健委負責化妝品GLP；生態環境部負責工業化學新物質GLP；國家認監委負責化學品安全評價GLP實驗室的評價[4-5]。

轉基因生物(genetically modified organisms，GMOs)安全性是學術界、監管部門和社會公眾關注的熱點。為確保安全性評價試驗的質量，歐美等國家已將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試驗納入GLP管理。按照歐盟要求，轉基因生物食用安全檢測的部分試驗需遵循GLP準則[6]。在美國，研發者向轉基因監管部門FDA和EPA提交的安全評價試驗數據，大多被要求在GLP實驗室完成[7]。本文結合GLP特點和我國農業轉基因生物安全管理現狀，對開展轉基因GLP建設的必要性和可行性進行了分析和探討。

1 GLP的基本概念和主要特點

1.1 GLP的概念與發展歷程

GLP是有關機構運行和開展非臨床健康和環境安全研究的計劃、實施、監督、記錄、存檔和報告的運行條件的質量管理體系[8]。GLP和ISO/IEC 17025是國際上普遍認可的兩類實驗室質量管理體系。作為一種質量管理工具，GLP與世界絕大多數檢測實驗室依據的ISO/IEC 17025有很多相似性，不同的是GLP適用于為監管部門提供管理登記和許可所需安全性評價數據的實驗室，ISO/IEC 17025適用于從事批量檢測和校準的實驗室[9]。

新西蘭是第一個建立實驗室登記法(Testing Laboratory Registration Act)的國家[10]，而真正意義上首先要求嚴格實施良好實驗室規范的是美國。20世紀70年代，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 FDA)在對化學品安全評價實驗室檢查中發現，從事相關評價試驗的研發機構和實驗室普遍存在試驗操作不科學，試驗記錄不規范，試驗不可重復，甚至造假行為[11]。其中，最為突出的是業內公認為權威的美國工業測試公司(Industrial Biotest Corporation, IBT)，檢查發現IBT的801項研究項目中594項無效，有效率不足26%[12]。基于FDA的檢查結果，美國國會于1979年正式發布實施了FDA GLP法規[13]，明確要求醫藥、獸藥等需按照GLP開展安全性評價試驗。

美國實施GLP法規引起了其他國家和國際組織的關注。1978年，22個OECD成員國達成共識，由OECD在美國GLP法規的基礎上統籌推進國際GLP的發展。1981年，OECD GLP準則正式頒布，并在OECD成員國中建議使用。1997年，OECD對GLP準則進行了修訂和完善[3]。目前，已有30多個國家和地區簽訂了原則協議，表示遵循OECD GLP準則。2005年，中國被接納為OECD/GLP工作組的正式觀察員[14]。日本、歐盟等在制定本國和本地區GLP法規時也主要參考OECD準則。這實際上使得OECD GLP準則已成為國際通行準則[15]。

1.2 GLP的基本要素

GLP要求實驗室需具備適宜的軟硬件條件，制定明確的運行和操作規則，并通過質量檢查確保試驗人員在開展試驗時嚴格遵守既定的試驗計劃書和操作規程，試驗操作標準化，試驗記錄盡可能詳實，從而確保試驗質量[5]。不同國家或組織制定的GLP準則在內容和表述方面相似性很強，主要要素基本一致。

1.2.1試驗機構組織與人員GLP實驗機構的組織核心為機構管理者、項目負責人和質量保證部門，三者是任何GLP試驗機構所必需的。GLP通過職責設定使三方各司其職，有效避免利益沖突，保證體系的平穩運行和試驗結果質量[8]。

1.2.2質量保證GLP要求試驗機構應有明確的質量保證(quality assurance，QA)計劃和專門的質量保證部門及人員。針對每一個試驗項目，由機構管理者任命質量保證部門的1人或多人負責全過程的審查和檢查。質量保證人員需具備相關領域的教育背景，熟悉試驗程序，但不能參與相關試驗操作，其直接對機構管理者負責[8]。

1.2.3環境設施、設備、材料及試劑GLP對于開展試驗的環境設施和設備條件都進行了明確規定。試驗機構應當具有合理的面積、機構和布局，保證不同試驗項目的適度隔離；試驗設備應按照規程定期進行檢定、校準、檢查、清潔和保養；試驗材料和試劑應確認質量和有效期，避免對試驗結果產生不良影響。

1.2.4試驗體系GLP試驗體系是指能夠產生試驗數據的理化試驗體系、試驗動植物等，通常包括物理體系、化學體系和生物體系。試驗數據的質量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用于產生數據的試驗體系的狀態和條件。

1.2.5受試物和參照物試驗項目的受試物和參照物的接收、處理、取樣、儲藏，在GLP中都進行了明確要求，受試物和參照物的特征性狀也需經過必要的檢查和標識，以此確保受試物和參照物在試驗和流轉等過程中的質量與可追溯。

1.2.6試驗的計劃與實施每個GLP試驗項目都要求機構管理者任命1名負責人。試驗項目負責人制定試驗計劃書，并全面負責項目的組織實施和管理。試驗計劃書規定了試驗目的、試驗設計和試驗方法等內容，是每個試驗項目實施的核心文件，也是項目負責人與研究人員、試驗委托方和質量保證人員有效溝通的重要基礎。參加試驗的研究人員需嚴格按照試驗計劃書及其配套的標準操作規程(standard operating procedures，SOP)進行試驗操作和記錄。

1.2.7標準操作規程SOP指描述如何執行在試驗計劃書或試驗指南中沒有詳細說明的試驗或活動的書面程序[8]。GLP通過編制和執行SOP來保證操作的規范性和可重現性，以及數據結果的可信性。因此，SOP是GLP建設和實施的關鍵之一。

1.2.8試驗報告GLP對最終試驗報告的內容有著明確規定，通常包括：試驗項目名稱、試驗機構和委托方信息、試驗樣品和參照物名稱、試驗樣品特性、試驗起止日期、項目人員信息、GLP聲明、質量保證聲明、檢測方法和材料、試驗結果和數據、結論和討論，以及數據和試驗樣品的歸檔保存等內容。此外，GLP試驗報告還特別要求準確記錄試驗過程中出現的跟試驗計劃書有所偏離或修訂的情況[8]。

1.2.9檔案和試驗材料的存儲檔案管理是反映和追溯GLP試驗過程真實性的重要手段，GLP要求歸檔的記錄包括紙質原始記錄、照片、縮影膠片、計算機媒介等存儲介質；歸檔的材料包括濕組織、蠟塊、樣本、切片、試驗材料、留存樣品等[16]。

1.3 GLP的主要特點

GLP準則出臺的初衷是為了杜絕化學品安全性評價試驗中的操作不規范以及數據偽造等實驗室不端行為。因此，GLP在要素設置和管理要求等方面都充分體現了相應特點。

1.3.1真實性確保試驗數據和結果的真實性是GLP的突出特點之一。對于每項GLP試驗，質量保證部門必須開展獨立的不受試驗部門影響的全過程質量檢查。對于試驗過程中出現的計劃書修訂或操作偏離等情況，項目負責人均需向質量保證部門進行說明，質量檢查能夠保證試驗操作人員嚴格按照試驗計劃書和SOP開展試驗，并準確記錄試驗結果。質量保證部門負責檢查試驗報告，確保試驗報告如實反映真實的試驗結果和偏離。通過實施系統嚴格的質量檢查，GLP能夠極大程度地降低數據偽造的可能性，從而保證向登記管理部門提交的安全性評價數據的真實性[9]。

1.3.2可追溯性確保試驗數據和結果的可追溯性是GLP的另一突出特點。GLP強調過程和記錄的連貫有序，要求所有工作都要經得起時間考驗[8]。試驗過程中，要準確登記受試物和參照物的特征性狀，真實記錄試驗產生的原始數據。試驗結束后，每項GLP試驗所涉及的計劃書、相關SOP、全部原始記錄、質量檢查全部文件以及試驗產生的能夠長期保存的標本、樣本等都作為安全性評價的重要資料，被要求存檔，這些檔案通常被要求保留數年或數十年，甚至長久保存。GLP通過嚴格的檢查確保試驗數據和操作被準確全面記錄，通過系統的存檔保證每項試驗檔案資料的齊備，以此實現試驗數據和結果的可追溯。

1.3.3可重現性與ISO/IEC 17025相比，GLP對于試驗計劃書、標準操作規程、試驗記錄、試驗偏離等的要求更加嚴格和具體，借助于如實存檔的上述資料和詳細的原始記錄，GLP更易于重現一個已完成的試驗項目。通常，對于可控條件較好，影響要素較少的試驗項目，如實驗室內的理化測試，ISO/IEC 17025依據標準方法和試驗記錄，可以重現此類試驗，但對于可控條件較差，影響要素較多的試驗項目，如田間的環境安全試驗等，ISO/IEC 17025的試驗記錄難以滿足重現某項試驗的需要，而GLP的試驗計劃書和SOP更為具體，原始記錄和檔案記錄更為詳細，從而能夠提供此類試驗重現的可能性。

1.3.4數據互認GLP是促進安全性評價數據國際互認的基礎。OECD GLP準則是國際通行和公認的GLP準則[15]，各國GLP準則的要素體系和管理要求也都與OECD GLP準則基本一致，通行的準則為推進安全性評價數據的國際互認提供了良好基礎。例如，OECD組織簽訂的化學品評價數據互認協議(mutual acceptance of data，MAD)要求，OECD成員國按照GLP準則開展的安全性評價數據可在其他成員國中接受。MAD通過建立OECD各成員國間化學品安全測試資料的共享機制，減少了不必要的重復性試驗，有效縮短了登記時間[17]。

2 GLP應用于農業轉基因生物安全管理的必要性探討

2.1 提升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數據質量

安全評價是轉基因生物安全管理工作的核心，真實性是安全評價數據質量的關鍵。提高數據質量既是對研發者落實轉基因生物安全管理第一責任人的要求，也是滿足轉基因產品順利通過安全評價審查的需要。開展GLP建設，利用嚴格的質量管理體系約束和引導轉基因研發者和試驗機構，規范開展安全評價試驗，規避可能的數據偽造風險，能夠有效提高所提交安全評價數據的真實性和可追溯性，帶動我國轉基因產品研發和安全評價數據質量的同步提升。

2.2 保證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的科學性

目前，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工作主要基于對研發者所提交的資料和數據的書面審查，客觀上，判斷試驗數據和結果的真實性存在一定難度。為此轉基因監管部門采取對部分安全評價指標開展驗證檢測的方式，以保證安全評價與審批的準確。按照GLP開展安全評價試驗，研發者需對安全評價數據的真實性進行聲明和負責，更高質量的試驗數據也將提高監管部門做出審批決策時的信心，可重現性強的試驗資料也為開展驗證檢測提供了重要參考，轉基因GLP的實施將利于提高轉基因監管部門安全評價的工作水平。

2.3 滿足轉基因產品國際登記注冊需要

我國自主研發的轉基因水稻、玉米、大豆已先后獲得國內轉基因生產應用安全證書。為解決未來我國轉基因作物大規模商業化種植后帶來的轉基因加工品出口許可問題，部分研發者已開始在國際范圍申請這些轉基因產品的登記注冊。按照美國、歐盟等要求，包括毒理學安全性評價數據在內的部分轉基因生物安全性評價試驗需遵循GLP準則。開展與國際接軌的GLP建設，依據國際規則開展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GLP試驗，不僅可以滿足我國轉基因產品在國際范圍登記注冊的需要，而且為實現我國轉基因產品安全評價數據的國際互認奠定基礎。

2.4 提振對于轉基因生物安全的信心

社會公眾對于轉基因生物的接受程度是影響轉基因產業化的重要因素，公眾對轉基因生物的關注焦點是安全性。轉基因GLP的實施，將有效促進安全評價數據質量的提高和監管部門安全評價工作水平的提升。高質量的試驗數據和嚴格的評價管理將對質疑安全評價結果科學性的現象給予有力回應。同時，借鑒美國、歐盟等先進管理模式，參照國際通行的GLP準則開展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試驗，也有助于提高公眾對于轉基因產品的接受和認可程度。

3 建設我國農業轉基因生物安全GLP的可行性分析

3.1 GLP適用于農業轉基因生物安全管理領域

GLP的應用范疇主要涵蓋非臨床人類健康和環境安全試驗，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中的食用安全評價和環境安全評價屬于GLP適用范圍。全球主要國家和國際組織正逐步形成共識，將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內容納入GLP管理體系中，如美國FDA和EPA根據各自職責，分別要求轉基因工程藥物產品和轉基因抗病蟲作物的市場許可安全性評價遵循相應的GLP要求。歐盟、日本也參照GLP管理體系建立了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GLP實驗室，以滿足轉基因產品登記的要求[2]。我國《農業轉基因生物安全管理條例》規定，開展安全評價工作的轉基因檢測機構應具備檢測條件和能力[18]，這也與GLP對于試驗機構的組織與人員、環境設施與設備等要求相符合。

ISO/IEC 17025要求實驗室參照國家、行業和國際標準方法從事檢驗檢測[8]。相關產品的標準研制通常是產品登記上市后開展，故對于尚未獲得監管部門登記許可的轉基因產品，ISO/IEC 17025實驗室在開展安全性評價試驗時常需啟動特殊程序，采用非標方法，使得數據的公證性受到一定影響。與ISO/IEC 17025不同，GLP實驗室對于每項試驗都要求制定試驗計劃書，并允許試驗計劃書選擇采用已有標準或可靠的技術方法。因此，GLP更適用于轉基因新產品申請登記許可時的安全性評價試驗。

3.2 具備管理制度和運行機制的經驗積累

我國已在醫藥、化學品、農藥、獸藥等領域開展GLP建設和管理超過10年，在GLP實驗室管理制度制定和實驗室建設運行管理等方面都積累了充足的經驗，基于GLP的安全評價數據在上述產品的登記審批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1,17]。農藥領域通過發布建設標準和相關法規，建立GLP檢查委員會，完善農藥登記資料試驗準則，推進GLP實驗室建設，開展GLP檢查考核等，有序推進農藥GLP的建設和完善[14]。

農藥和農業轉基因都歸口農業農村部管理，在GLP準則制定和運行管理模式等方面都具有較強的可復制性。在轉基因GLP領域，我國相關職能部門和檢測機構充分借鑒農藥GLP等的建設和運行經驗，推進轉基因GLP的研究探索，開展了實驗室建設、試驗試運行和模擬考核等，制定了轉基因GLP實驗室管理制度和相關SOP等。在此基礎上，我國發布實施2項轉基因生物安全GLP實驗室標準，邁出了建設轉基因GLP管理制度的第一步。2項標準在OECD GLP準則基礎上，結合轉基因生物安全管理特點，對轉基因GLP管理要素進行了詳細規定[19-20]。

3.3 具備軟硬件基礎和充足人才儲備

安全檢測是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的基礎，我國高度重視農業轉基因安全檢測與檢測機構建設等工作[21]。截至目前，已有39家轉基因檢測機構通過農業農村部審查認可和國家資質認定評審，覆蓋了轉基因分子特征檢測、環境安全檢測和食用安全檢測3個領域[22-23]。法規要求，進入生產性試驗階段的轉基因研發產品需提供轉基因生物安全檢測機構出具的檢測報告[24-25]。因此，轉基因檢測機構在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工作中開展了大量試驗，在試驗設施、儀器設備、轉基因試驗技術人員、試驗方案和操作技能等方面具備良好的條件積累。

現有檢測機構為轉基因GLP建設提供了充足的質量管理和試驗技術人才儲備。每家轉基因檢測機構均設有1名質量負責人和至少3名質量內部審核員，此類人員負責實驗室的質量體系管理和檢驗檢測活動審核，具備較強的質量管理能力和實踐經驗。質量管理方面，ISO/IEC 17025與GLP在管理理念和體系上有一定的相似性[8]，試驗實施方面，同樣的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試驗，ISO/IEC 17025與GLP對于試驗技術方案和操作等的要求差異很小。因此，通過開展GLP培訓和練兵，提高檢測機構質量管理人員和試驗技術人員對于GLP準則的理解，掌握GLP的特殊要求，利用現有人才儲備發展我國轉基因GLP具有很強的可行性。如，宋君等[26]參照GLP管理體系要求，依托轉基因檢測機構開展了轉基因玉米MON863環境安全評價研究的前期小型試驗。

3.4 具備良好的經濟可行性和應用前景

基于我國現有的轉基因檢測基礎條件和人力資源，開展轉基因GLP建設亟需加強的是，GLP實驗室制度的完善與人員培訓。我國轉基因監管及相關職能部門可適度增加培訓與研究經費投入，在現有轉基因管理和檢測培訓項目基礎上拓展GLP培訓內容，同時加強轉基因GLP實驗室的制度研究和推廣工作。

在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方面，研發者需投入大量研發經費開展安全評價試驗，同時，監管部門每年也需支出驗證檢測相關經費。對于監管部門，實施轉基因GLP可減少重復驗證試驗，節約財政投入。對于研發者，參照GLP開展安全評價試驗通常意味著較多的試驗經費投入，但安全評價數據質量的提升可以減少監管部門驗證檢測的要求，縮短驗證周期，加快產品的審批與上市，同時有利于產品在其他國家登記注冊，經費使用比較效益更高，具有可觀的應用前景。

4 發展建議

4.1 制定轉基因GLP行政法規

GLP行政法規是推進GLP建設的關鍵。借鑒歐美等國的成功經驗，基于已有制度基礎，研究我國轉基因生物安全研發和管理的特點，加快出臺轉基因生物安全GLP行政法規，完善相關技術管理規范。將GLP試驗數據明確列為申請轉基因安全證書的資料要求。同時，加大對于轉基因GLP實驗室建設的投入與支持，盡早讓GLP服務于我國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工作和產業發展。

4.2 推進轉基因GLP實驗室建設

加大轉基因GLP實驗室建設的投入和支持。依托現有轉基因ISO/IEC 17025檢測機構，選擇部分質量管理能力較強的機構作為試點建設，完善轉基因GLP實驗室運行制度和SOP文件，開展轉基因GLP的符合性改建和試運行練兵。同時，參照農藥GLP建設和管理經驗等，建立實驗室檢查考核制度，明確考核要求，組建考核專家隊伍，適時對建成的GLP實驗室進行考核認定，保證轉基因GLP建設的規范性。

4.3 加強GLP質量管理培訓及研究

GLP質量管理和技術人才的培養是建設轉基因GLP管理體系的根本保證。面向現有轉基因檢測機構和主要研發單位等，積極組織相關GLP培訓(包括GLP準則、QA、SOP等培訓內容)，提高機構管理人員、質量保證人員及專業技術人員對于GLP管理理念和要求的理解。同時，加強轉基因GLP的研究力度，制定適合我國轉基因生物安全GLP的通用技術規程和指南等，指導相關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實驗室更好進行GLP建設。

4.4 試點推動GLP逐步應用

通過試點管理模式逐步推進轉基因GLP的應用。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中的食用安全評價部分，已在國際范圍內遵循GLP開展，應用條件較為成熟，可在我國轉基因產品安全評價和審批時列為GLP試點項目，要求研發者提供遵循GLP開展的安全評價試驗數據，逐漸積累轉基因GLP運行和管理經驗，在分子特征安全和環境安全等評價部分逐步推廣應用。

4.5 開展國際合作與互認

參考OECD GLP準則，以國際視野制定我國轉基因生物安全GLP管理法規，建立符合國際通行準則的GLP實驗室。積極跟蹤OECD等國際組織對于GLP準則的修訂和解釋，特別是對于轉基因GLP的管理要求。加強在主管部門、GLP實驗室等多層次的國際交往與合作，鼓勵國內GLP實驗室申請OECD或美國FDA等的GLP認證，不斷提升我國轉基因領域GLP的建設水平，多種途徑推動我國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數據的國際互認。

5 結語

我國GLP管理體系在法規制定、機構建設、組織實施等方面都取得了一定進展，但在轉基因生物安全管理領域，GLP管理體系仍處于研究和探索階段，落后于國際先進水平。參考國內外成功經驗，開展轉基因生物安全GLP管理體系建設，能夠促進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數據質量的提升，服務于轉基因生物產業的發展。應加快我國轉基因GLP管理法規的制定，明確轉基因生物安全評價試驗中的GLP要求，推進GLP試驗機構建設，加強指導培訓，強化國際交流，推進我國轉基因GLP管理體系的建設和運行，為轉基因研發和產業發展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