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菲律賓古城與教堂，藏著半部西班牙殖民史

林涵

菲律賓與印尼、馬來西亞、文萊等，同為東南亞海島國家，但在宗教文化發展上，卻與這些國家有著不一樣的歷程。16世紀西班牙的入侵，對菲律賓的宗教文化產生了重大影響。如今，那些殖民時期遺留下來的古城、教堂等建筑，無不記載了當年西班牙在菲律賓國土上的殖民往事。

與殖民者的愛恨糾葛

15世紀中后期，隨著越來越多的穆斯林商人來到東南亞的海島地區經商，這些沿海港口城市的轉口貿易日益繁榮，阿拉伯文化和伊斯蘭教也在這些地區傳播開來。

公元1450年，從蘇門答臘巨港來的阿布·貝克來到菲律賓蘇祿傳播伊斯蘭教，并娶當地土著首領之女為妻，且于1457年創立了蘇祿蘇丹國。菲律賓專家雷納托·康斯坦丁諾在《主體和意識：菲律賓的體驗》中曾寫道：“如果不是西班牙人的到來，菲律賓群島的其他地區，必定被伊斯蘭化……一個穆斯林國家也最終會建立起來。”

不過，歷史并沒有按“劇本”進行。1521年，麥哲倫帶領的西班牙遠征隊開啟了入侵菲律賓群島的步伐。西班牙的入侵阻止了伊斯蘭教在菲律賓的向北發展進程，并且，殖民者在菲律賓中北部廣大地區迅速傳播了天主教，從而使菲律賓的文化發展，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300多年前西班牙的殖民入侵，給今天的菲律賓南部地區埋下了動蕩的隱患。西班牙入侵菲律賓前，菲南部的棉蘭老曾是“蘇祿蘇丹國”的控制范圍，如今，島上仍有很多人信仰伊斯蘭教，而這與菲律賓的主流宗教信仰無疑是相左的。近年來，棉蘭老警察與武裝分子發生沖突的新聞時常見諸報端，棉蘭老也被外界稱為菲律賓時不時起火的“后院”。

西班牙人將天主教文化帶到了菲律賓，也將歐洲的建筑藝術帶到了這個海島眾多的熱帶雨林氣候國度。這些當年殖民者建立起來的宏偉建筑，大多完好地保留了下來，向世人訴說著西班牙殖民者與菲律賓的愛恨糾葛。

曾經的王城宮殿

300多年的殖民統治，西班牙人在菲律賓留下了為數不少的古城或行宮，伊洛伊洛城（Ilo Ilo）、馬洛洛斯古城（Malolos Historic Town Centre）、皮拉古城（Pila Historic Town）、錫萊古城（Silay City）、維甘歷史古城（Historic Town of Vigan）……皆是典型代表。而馬尼拉的西班牙王城、馬拉卡南宮， 更因其特殊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地位而深具歷史意義。

1521年，西班牙探險隊在麥哲倫的帶領下入侵菲律賓。1571年，當西班牙人發現馬尼拉是個難得的良港之時，即從宿務揮軍北上，從菲律賓穆斯林手上奪取了馬尼拉，并控制了當地原住土著。

為了保障西班牙人的安全，殖民統治者于是強迫勤勞的華人為其工作，在馬尼拉巴石河南岸建筑了一座西班牙王城（Intramuros），當時只允許西班牙人和西班牙血統的人居住。

王城區內有多棟西班牙風格的建筑，更包含了多個著名景點，如圣地亞哥古堡（Fort Santiago）、馬尼拉大教堂（Manila Cathedral）和圣奧格斯汀教堂（San Agustin Church）等。坐落其中的圣迭戈花園（Baluarte de San Diego）猶如中世紀迷宮，有著濃厚的古羅馬氣息。幾百年來，王城歷經戰火蹂躪，部分城墻更是遭遇炮火重創，那些歲月的痕跡無不顯示了它的滄桑韻味。

始建于1802年的馬拉卡南宮，已有200多年歷史，最初它只是一個西班牙貴族的別墅，并無名字。傳說是巴石河上的漁民將這座他們時時可以望見的華麗建筑稱為“馬拉卡南”，意思是“那里是貴族居住的地方”，于是“馬拉卡南”的稱呼一直延用至今。

200多年來，馬拉卡南宮經歷了多任主人。從最初僅是一個西班牙貴族的花園別墅，到1847年的西班牙殖民政府高級官員俱樂部、1863年的西班牙總督府，再到1898年成為新的殖民者美國的總督府， 再到1935年，菲律賓獨立后的首任總統曼努埃爾·奎松搬進馬拉卡南宮，此后，馬卡拉南宮成為了菲律賓總統府所在地。

TIPS

1.馬拉卡南宮雖是總統府，但多年來一直向公眾開放，供人參觀。為了不影響總統辦公和舉行國事活動，參觀的地點僅限于昔日的總統辦公和住宿大樓。

2.維甘古城建于1572年，1999年12月，維甘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名錄》。2012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中心授予 “世界遺產保護區管理最佳實踐獎”。

那些華美的百年教堂

西班牙殖民者在菲律賓留下的教堂建筑風格多種多樣，從愛奧尼亞式、科林斯式、希臘-羅馬式，到風行于中古歐洲的哥特式和西班牙巴洛克式，皆有典型代表。因全國各地散布著眾多的天主教堂，菲律賓也被稱為“東方的梵蒂岡”。

菲律賓的羅馬式教堂以馬尼拉大教堂（Manila Cathedral）為代表。建于1581年的馬尼拉大教堂，位于西班牙王城內，形似一座城堡，建筑樣式莊重而堅固。它最有特色的地方應當是花朵形狀的窗戶以及彩色玻璃，天氣晴朗的時候，顯得格外美麗。

建于1599年的圣奧古斯丁教堂（San Agustin Church），則是菲律賓最古老的教堂，同樣位于馬尼拉西班牙王城內。1993年，圣奧古斯丁教堂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名錄。這座用大理石砌成的教堂，具有巴洛克藝術的華貴雍容氣派，教堂內有圣奧古斯汀派風格的耶穌雕像和其他圣徒的雕像。

米亞高教堂（Miagao Church）位于怡朗市西南方的米亞高鎮，于1731年建成。教堂正面有繁復精美的天主教主題浮雕，以及別具特色的大椰子樹浮雕。在菲律賓，椰子樹被譽為生命之樹。人們在教堂主體上雕刻巨大的椰子樹浮雕，祈求世間萬物生生不息。

TIPS

菲律賓著名古堡

1.宿務的圣佩特羅古堡（Fort San Pedro），建于1565年，是歐洲中世紀式的古堡代表之一。整座古堡由石頭壘成，呈三角形，門高達10米，圍墻又高又厚，四周還有護城河。

2. 馬尼拉的圣地亞哥城堡（Fort Santiago），由西班牙殖民者建造，以防止外敵入侵，于1590年開始建造，1593年完工，是菲律賓最古老的防御工事之一，也是馬尼拉最重要的歷史遺跡。圣地亞哥城堡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被毀壞，經重建后如今變成了一個公園和當地人散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