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鬼界比人界嚴苛,所謂“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而且,鬼的數學特別好,不僅記以時日,更是精確到秒,毫厘不爽。然,事有例外。
《搜神記》載:顏超的相貌看起來短壽,有人指點說:帶上酒肉,遇上卯日,去到大桑樹下,有二人在下圍棋,你只管酒肉伺候。若人問起,你跪拜不語,必當有人相救。顏超遂前往,那兩人貪戀對弈,只顧飲酒吃肉,不見旁邊有人。酒過數巡,北邊坐者忽見顏超在旁,呵斥道:“你怎么在此?”顏超只是跪拜。南邊坐者說:“適才喝他酒吃他肉,豈無人情在嗎?”北面坐者說:“公文已經定稿。”南面坐者說:“借公文我看看。”見顏超壽命只可活十九歲,便取筆將“九”挑到“十”前面說:“救你活到九十歲。”后果如所言。
這兩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原來,北邊坐者是北斗星君,南邊坐者是南斗星君。南斗星君主生,北斗星君主死,都是操控生死的大員。
公文都可做手腳,可見執事之人自由裁量權非常大。誰說“一生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只要人情到,可以通鬼神。弄點酒菜吃喝,以小搏大,獲利豐厚。若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人情能讓神開門,我們還是敬鬼神而遠之的好。
(摘自《字里人間》 丁時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