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簡單提及了長江流域重點水域禁捕退捕,這次展開一點來聊聊長江流域的“十年禁漁”拖延不得,確有必要。
粗暴的現實,2006年長江江豚1800頭,2018年只剩1012頭了,經濟魚類資源瀕臨枯竭。其實早在2003年長江流域每年也有3-4個月的禁漁期,然而7月1日開捕后,“電毒炸”“絕戶網”等竭澤而漁的“騷操作”對于3-4個月的禁漁期來說是杯水車薪都屬于抬舉了,長江已到了“無魚”等級,長江休養生息迫在眉睫。于是相關部門宣布從2020年1月1日0時起開始實施長江十年禁漁計劃。長江干流和重要支流除水生生物自然保護區和水產種質資源保護區以外的天然水域,最遲到2021年1月1日0時起實行暫定為期10年的常年禁捕。今年是長江十年禁漁的開局之年,上期同樣說到“十年禁漁”多地都在行動中。
江蘇蘇南幾個市,都有同學在農業農村部門工作,同學群里吱一聲,資料都很給力。某市長江禁捕執法百日攻堅行動,出動執法人員1.2萬人,水上巡查4萬海里,陸上巡查9萬公里,違法捕撈查處率100%,涉刑案件移送率100%。市、縣(區)、鎮、村的四級網格管理,營造出“水上不捕、市場不賣、餐館不做、群眾不吃”的社會氛圍。每次去無錫,湖鮮少不了,太湖退捕還能吃到野生湖鮮嗎?同學說退捕不代表禁漁,而是成立專業捕撈公司有組織捕撈,從生計捕撈轉為生態捕撈,多大的魚蝦可以捕撈?捕撈量多少等由省里統一配額、限額,漁具的網眼尺寸、規格也都規范了,只要還能吃到野生湖鮮,吃貨們不由得一陣欣喜。
陸游老先生說過:“江煙淡淡雨疏疏,老翁破浪行捕魚”。生活氣息濃郁的這種畫面想必在長江流域重點水域難以再現了,釣魚大軍手不癢癢嗎?山城人很明白,保護區不能釣,長江干流和重要河域每年3月1日到6月30日不能釣,不能用可視裝置和可錨漁具釣,不能用船舶竹筏等江上釣,不能用有毒有害餌料釣,歡迎休閑釣、和諧釣、文明釣,簡單地說就是一人一桿一線一鉤釣巴適。
江蘇去年8月要求在太湖水域作業的漁業生產者,2020年10月1日起停止捕撈,太湖涉及蘇、浙兩省,太湖禁漁禁捕就是有人“不服”。今年5月初,有人在太湖一側的堤岸處電捕太湖蝦,1個月里12次非法捕撈太湖蝦20多斤。目前犯罪嫌疑人已被依法采取刑事強制措施,案件進一步審查中。無獨有偶,秦某等人駕駛快艇在太湖內河等禁漁區,非法捕撈120多次,捕獲近1.2萬斤,造成漁業資源直接損失28萬多元。法院當庭宣判秦某等人犯非法捕撈水產品罪,分別判處有期徒刑1年6個月至拘役3個月不等刑罰,并由秦某等人承擔全部生態資源修復補償金86萬多元,這是十年禁漁以來該省最大的一起非法捕撈水產品案件了吧。
20世紀70年代前半期,新中國第二次大規模成套技術設備引進大化肥裝置13套,具有年產30萬噸合成氨、48萬噸或52萬噸尿素的生產能力。落戶華東的有南京棲霞山化肥廠、安慶化肥廠、淄博齊魯第二化肥廠,南京、安慶的裝置都是從法國引進,南京、安慶落實十年禁漁也有不少相似處。對于名稱、經營范圍中含有“江鮮”“江刀”等字樣的市場主體,限期辦理變更登記或注銷登記。對于含有“捕撈”“江鮮”等字樣的新申請企業,依法嚴格市場準入。漫步在南京、安慶街頭,感覺含有“江鮮”等字樣的店招改頭換面,野生江鮮退出吃貨們的江湖了。
簡單總結了一下,只要能夠做到廣大漁民洗腳上岸“不想捕”、讓那些不法分子“不敢捕”、所有老百姓都知曉“不能捕”,十年禁漁就算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