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艷 吳文芳 邵 娟
安徽皖北煤電集團總醫院產科,安徽宿州 234000
現階段,臨床對于子癇前期(preeclampsia,PE)的干預措施較多,包括藥物、常規護理干預等,可有效促進患者病情轉歸,維持血壓水平在正常范圍內,改善預后[1]。但PE 患者通常需長時間的接受干預,常伴有較重的焦慮、抑郁等不良情緒,且極易產生過度擔心胎兒和自身狀況等,進一步加重不良情緒,不愿面對疾病治療和干預,甚至極度逃避,導致應對方式發生改變,以消極應對作為主導,積極應對逐漸減弱[2-3]。應對方式是指個體在面對應激事件時的反應方式,研究指出,積極應對能夠促使個體采取尋求工具性或情感性社會支持等多種積極應對策略去緩解應激事件所帶來的壓力,而消極應對則會難以緩解壓力,甚至提高壓力[4]。因此,明確能夠影響PE 患者應對方式的因素,并及時實施合理干預,或對轉變PE 患者的應對方式,促進良性預后具有積極意義。感恩是指個體用感激情緒了解或回應他人的幫助或恩惠等,促使自身能夠積極成長的積極情緒特質[5]。另有研究指出,感恩水平升高,可促使患者發現生活中值得感謝的事物,促進患者積極情緒的發展,并形成良性循環,促使患者積極面對[6]。因此,結合感恩水平與積極情緒、態度等方面的關系,推測PE 患者的感恩水平能夠影響應對方式。基于此,本研究將重點分析子癇前期患者感恩水平對應對方式的影響因素。
研究實施獲得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同意。前瞻選取2019 年1 月至2021 年4 月安徽皖北煤電集團總醫院收治的120 例PE 患者作為研究對象,全部患者及家屬對研究內容知情同意,并簽署知情同意書。納入標準:①PE 符合《婦產科學》[7]中相關診斷標準,且經尿蛋白、查體等檢查確診;②單胎妊娠;③確診孕齡≥31 周;④意識水平正常,能夠配合研究。排除標準:①伴有視力、聽力等障礙;②伴有精神疾病、認知障礙等;③近1 個月內家屬患有重大疾病;④合并惡性腫瘤。120 例PE 患者年齡21~38 歲,中位年齡29.00(24.50,33.00)歲;確診孕齡31~39 周,中位確診孕齡35.00(33.50,37.00)周。
1.2.1 應對方式 使用簡易應對方式問卷(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8]評估患者的應對方式,該問卷Cronbach’s α=0.811,共包括積極應對(12 個條目)、消極應對(8 個條目)等2 個維度,共20 個條目,每個條目采用Likert 4 級評分法,總分0~80 分。積極應對分值越高提示患者越傾向于積極應對,消極應對分值越高表明患者越傾向于消極應對。將判定結果為消極應對傾向的患者納入消極組,其他患者納入積極組。
1.2.2 感恩水平 使用多維感恩量表(the multi dimensional,GRAT)[9]評估患者的感恩水平,該量表Cronbach’s α=0.792,共包括對他人的感激(12 個條目)、簡單感激(14 個條目)和富足感(18 個條目)等3 個維度,44 個條目,每個條目采用Likert 5 級評分制,1 分為非常不同意,5 分為非常同意,總分為44~220 分,分值越高感恩水平越高。
1.2.3 基線資料收集 由研究人員設計一般資料調查表,詳細詢問患兒家屬,記錄患兒及其家屬的基線資料情況。①年齡。②人均月收入:>2000 元,≤2000 元。③家庭居住地:城鎮,農村。④受教育程度:初中及以下學歷,中專或高中學歷,大專及以上學歷。⑤體重指數(body mass index,BMI):參照文獻[10],正常(BMI≤23.9 kg/m2),肥胖或超重(BMI>23.9 kg/m2)。⑥確診孕齡。⑦孕次:1 次,>1 次。⑧產次:1 次,>1 次。⑨病情嚴重程度:參照《妊娠期高血壓疾病診治指南(2015)》[11]中相關標準,劃分為輕度、重度。⑩合并糖尿病,參照指南進行判定[12]。11既往有無手術、外傷史。
采用SPSS 24.0 軟件對所得數據進行統計分析。全部計量資料均經Shapiro-Wilk 正態性檢驗,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表示,采用t檢驗。不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以中位數或四分位數[M(P25,P75)]表示,采用Mann-Whitney U 檢驗。計數資料以例數或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檢驗。采用logistic回歸分析檢驗PE 患者感恩水平對應對方式的影響因素。以P <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本研究納入的120 例PE 患者中,有20 例患者的應對方式傾向于消極應對,占比為16.67%(20/120)。消極組SCSQ 分值為(20.69±5.37)分,積極組SCSQ 分值為(39.24±6.78)分,消極組SCSQ 分值低于積極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11.521,P <0.001)。
消極組人均月收入、受教育程度占比和GRAT評分低于積極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組間其他基線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1。

表1 兩組基線資料比較
將基線資料分析結果得到的可能作為影響因素的變量作為自變量,并對自變量進行賦值說明(表2),將子癇前期患者應對方式情況作為因變量(1=消極應對,0=積極應對),經單項回歸分析后,放寬條件至P 值<0.2,將符合條件的因素同時納入作為自變量。多項logistic 回歸分析結果顯示,人均月收入是子癇前期患者應對方式傾向于消極應對的危險因素(OR >1,P <0.05);GRAT 評分、受教育程度是子癇前期患者應對方式傾向于消極應對的保護因素(OR <1,P <0.05)。見表3~4。

表2 自變量賦值說明

表3 單項logistic 回歸分析結果

表4 多項logistic 回歸分析結果
PE 患者會出現較多的軀體不適感,存在強烈的痛苦,加上患者會擔心疾病對自身和胎兒的影響,普遍存在較大的心理應激,不良情緒重[13]。文獻指出,患者面對應激的應對方式會決定其與醫生及家屬等人員的合作程度,從而影響治療的持續性和結局[14]。應對方式是指患者面對應激生活事件試圖恢復平衡的過程,應對方式的轉變能夠加重患者的應激反應,也可減輕患者的應激反應[15]。可見,盡早合理干預,積極轉變PE 患者的應對方式,對改善患者妊娠結局,促進良性預后具有重要意義。
本研究結果顯示,120 例PE 患者中,有20 例患者的應對方式傾向于消極應對,占比為16.67%,提示PE 患者存在消極應對情況,早期干預尤為關鍵。本研究通過比較不同應對方式情況的PE 患者基線資料及主要的實驗室指標,并將全部可能的因素納入,logistic 回歸分析結果顯示,人均月收入、GRAT 評分、受教育程度均是子癇前期患者應對方式傾向于消極應對的影響因素。
感恩是指個體運用感激認知、情感和行為了解或回應因他人的恩惠或幫助而使自己獲得積極經驗或結果的心理傾向[16]。感恩水平與個體的適應度密切相關,感恩與個體的積極情緒特質、幸福感、健康行為等大量積極發展的結果呈正相關,且與消極情緒特質、軀體癥狀等消極發展結果呈負相關[17-18]。當患者的感恩水平較低時,患者通常以消極的態度和情緒去面對疾病和治療等,難以正視現實,無法認識到自我存在的價值和生存的意義,從而逐漸傾向于消極應對[20-21]。并且,感恩水平下降的患者也難以發現生活中值得感謝的人和事,導致正性情緒無法得到良好發展,自信心和自尊心下降,心理應激能力下降,從而造成消極應對提高,積極應對減弱[22]。同時,感恩水平較低的患者通常難以回應來自他人的善意和幫助,導致社會支持和家庭支持逐漸降低,患者難以得到來自家庭和社會的溫暖,進一步促進不良情緒加重,逃避現實,不愿與外界接觸,從而進一步促使患者的消極應對增強,積極應對減弱[23]。對此,建議醫務工作者和親屬多關心、支持子癇前期患者,使患者感受到來自家庭、社會等多方面的溫暖,以促使應對方式改變。
人均月收入越低的患者,心理負擔越重,極易產生拖累家庭、親屬等自卑、抑郁心理,不愿面對現實與疾病治療等干預,也不愿與他人溝通,逃避心理重,繼而促使自身傾向于消極應對[24-26]。因此,建議醫務工作者在為子癇前期患者治療時,結合患者的自身情況和經濟情況,選擇最優的治療方案,盡量減低經濟負擔,從而促進患者應對方式轉化。
受教育程度低的患者難以通過有效途徑獲取疾病、治療等知識的相關內容,對知識的理解能力和分析能力也較差,對疾病預后充滿不確定感,疾病治療依從性較差,應對方式傾向于消極應對[27-29]。對此,建議醫務工作者采用通俗易懂的語言為受教育程度低的子癇前期患者進行宣傳教育,提高患者對疾病、治療等知識的認知,增強對治療和分娩的信心,促使應對方式轉化為積極應對。
但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如研究結果可能受研究者主觀意識的影響、觀察人員的家庭功能等因素導致研究結果存在一定的偏倚,未來還需開展更多有關的研究進一步探索、分析。
綜上所述,PE 患者的感恩水平、受教育程度及人均月收入等因素均能夠影響患者的應對方式,未來或可為患者依據上述影響因素制訂針對性措施,以促進患者的應對方式轉變為積極應對,消除消極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