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 春,王 娟,余 偉
(南昌大學管理學院,江西南昌 330031)
綠色發展是一種經濟增長和社會發展方式,重點是實現經濟發展與環境友好之間的良性循環,本質是反映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的協調程度[1]。目前國內外已經有眾多學者對綠色發展的概念進行了闡述和延伸,如Carpenter 等[2]、Veeman[3]等分別從生態經濟學、自然資源經濟學、發展經濟學等視角界定了綠色發展的概念;2013 年OECD[4]對綠色發展的內涵作出了明確的概括,即在保持經濟增長和發展的同時確保生態環境不遭受破壞。2010 年世界森林覆蓋率為31%,而中國僅為世界平均水平的2/3,人均僅為世界平均水平的1/4[5]。因此,實現綠色發展是中國必須實現的戰略目標,也是中國全面推廣“五位一體”的重要起點[6]。為此,中國明確提出戰略目標:2030 年單位國內生產總值CO2排放量比2005 年降低60%~65%;非化石能源消費量占一次性能源消費量的20%左右,森林蓄積量比2005 年增加45 億 m3 左右[7]。
一個國家或地區要想實現綠色發展,提高本地區的綠色核心競爭力,制定合理的環境政策是重中之重。環境規制的定義是根據法律限制環境污染行為和改善環境質量的國家行為守則,以及以環境保護為目的制定的各種政策的總和。為了抑制日益嚴重的環境問題,中國政府采取了一系列環境規制措施以提升綠色競爭力,但是這些政策的效果受到了各界的質疑。有學者認為政府實行過于嚴格的環境管制會延緩中國工業化速度,環境規制強度的增加也可能導致綠色競爭力的下降。上述擔心并非沒有理論基礎,已有研究如Simpson 等[8]認為在嚴格的環境管制下企業的產業競爭力會下降;Gray[9]通過1958—1978 年450 個制造業的數據發現美國實行的監管政策造成生產率出現了大幅度的下降;還有學者通過研究發現環境規制與綠色競爭力呈現出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關系。嚴格實行環境規制政策到底是以犧牲經濟發展為代價實現環境保護,還是能夠實現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的雙贏結果,這是本研究關注第一個核心問題。
環境規制、科技創新對綠色競爭力的影響是不確定的[10]。雖然著名的戰略專家Porter 等[11]認為環境規制能夠激勵企業創新,從而可能提高企業競爭力,但也有學者認為技術進步并不一定有利于保護環境,張江雪等[12]認為甚至有的技術進步還可能導致環境污染。因此,環境規制是否能夠影響科技創新,從而有利于綠色競爭力的提升,這是本研究的第二個核心問題。
目前,國內外對綠色競爭力的研究主要是采用定量分析的方法對數據處理分析得出量化的結果,主要有兩種方式。一種方式是利用生產函數測算綠色生產效率。大多數文獻通過工業綠色增長指數生態效率、綠色生產效率和工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基于松弛測度的方向距離函數(SBM-DDF)、Malmquist-DEA 模型、Super-SBM 模型等方法,在原有的全要素生產率的基礎上加入了環境要素,對農業、制造業和工業等領域的綠色發展效率和空間分布等問題展開分析。如在農業領域,徐永慧等[13]基于Malmquist-Luenberger 指數對中國農業全要素生產率展開研究;在生態領域,付麗娜等[14]基于生態效率投入產出指標體系,運用超效率DEA 模型測算長株潭城市群的生態效率;在電力領域,姜雯昱等[15]在環境壓力視角下利用超效率SBM 模型對電力行業的生態效率及其差異展開研究;在工業領域,陳詩一[16]基于方向性距離函數對中國工業全要素生產率展開分析與實證研究,岳鴻飛等[17]則基于松弛變量的方向距離函數和Luenberger 生產率指數對中國36 個工業行業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展開研究在空間分布方面,穆學英等[18]基于“人地協調”的理念,采用數據包絡分析的方法研究中國綠色生產率及其區域差異。另一種方式是建立綠色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如OECD[4]將綠色競爭力分為環境與資源生產率、自然資產基礎、生活質量與政策響應4 個方面,UNEP[19]將綠色競爭力劃分為環境、政策與幸福公平三大類。國內學者在前人基礎上,根據中國國情建立綠色評價指標體系,并針對中國30 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綠色競爭力取得了相關研究成果,如王勇等[20]通過建立綠色發展指標體系對中國30個省份的綠色發展現狀展開深入研究;王韶華等[21]基于工業綠色發展的內涵構建了京津冀綠色發展水平的測度指標。隨著對綠色競爭力研究的不斷補充與完善,逐漸有學者關注科技對綠色競爭力的驅動作用,如鄭秀梅等[22]通過實證的方法探究了“雙創”對經濟的驅動力;葛鵬飛等[23]通過構建異質性創新與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模型,探究創新與“一帶一路”綠色競爭力之間的關系。
環境規制作為一種重要的環境保護手段,與綠色競爭力之間的關系一直存在著廣泛的爭議。從現有的文獻來看,大多數有關環境規制與綠色競爭力之間關系的研究主要存在以下幾種觀點:第一,環境規制有利于提高地區綠色競爭力,如何愛平等[24]基于實證研究的方法得出環境規制對綠色發展效率的提升有促進作用;張峰等[25]基于環境規制作用機理的視角,認為“命令-控制”型的環境規制對推動高端制造業的綠色發展有促進作用。第二,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有階段性和非線性的特征,如孫英杰等[26]通過進一步研究發現環境規制與綠色競爭力呈現出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關系;還有部分學者則認為環境規制與綠色競爭力呈現出先下降后上升的“U”型關系[27]。
企業是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柱和環境的主要污染源。政府的環境規制政策對企業主要有兩種作用,一種是通過制定嚴格的環境政策監管“三廢”來源與去向,并強制關閉嚴重污染環境的“三無”廠房,使企業不得不通過提升生產工藝從而降低對環境的污染;另一種是通過補貼政策,對企業的節能減排進行資金支持,這將有力地解決企業因提升生產工藝和購買減排產品產生的資金不足的問題,這也稱為環境規制的補償效應。但是,杜龍政等[10]提出,在國民經濟發展不充分的地方,企業經濟轉型困難,環境規制超過一定水平可能會導致綠色競爭力的下降。
上述研究成果為分析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的提升作用提供了重要參考,但是仍存在可以改進之處。大多數文獻集中于研究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的直接影響,而考慮到環境規制、科技創新和綠色競爭力之間關系的研究不足。Porter 等[11]提出環境規制有利于激勵企業的技術創新和組織方式的變革,從而有利于提升企業生產效率和競爭力。在環境規制下,企業一般會通過兩種途徑減少排放,一種是通過增加治污支出減少污染,另一種是通過提升技術水平和改進生產工藝從而減少排放,因此環境規制可能會通過激勵企業提升技術創新水平從而間接實現綠色競爭力的提升。因此,本研究從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的直接效應以及通過影響創新水平對綠色競爭力產生的間接效應著手,探討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的影響機制。
3.1.1 指標權重計算方法
與主觀賦值法相比,客觀賦值法避免了因專家認知偏差等人為因素造成的結果偏差,因此本研究運用目前已經較成熟的熵權法確定權重。歸一化公式如下:
正向指標:

負向指標:

式(1)(2)中:Vij為歸一化后的數值;Xij為第i個省份的第j項指標;min(Xj)為2008—2017 年所有區域第j項指標的最小值,max(Xj)則為2008—2017 年所有區域第j項指標的最大值。
比重(P)確定公式如下:

熵值(E)計算公式如下:

式(4)中:m為系統中指標的個數,此處m=21。
差異系數(D)計算公式如下:

權重(W)計算公式如下:

則,綜合指數(U)計算如下:

3.1.2 構建綠色競爭力指標體系
基于2008—2017 年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和湖南(以下簡稱“中部六省”)的現實情況,以代表性、科學性和系統性為指導原則,在充分了解中部六省的經濟社會發展、資源利用與生態環境現狀的基礎上,依據有關專家的建議,構建出包括經濟、資源環境以及政府政策等多方面的指標測度體系(見表1)。其中,一級指標主要參考《2012 中國綠色發展指數摘編》,把綠色競爭力分為經濟增長綠化度、資源環境承載力和政府政策支持度[28];二級指標和三級指標在充分考慮中部六省的實際情況下,借鑒林衛斌等[29]的方法構建綠色競爭力指標評價體系。

表1 中部六省綠色競爭力測度指標體系

表1 (續)
3.1.3 中部六省綠色競爭力測度結果與分析
以中部六省2008—2017 年近10 年的數據為研究樣本,指標數據主要來自歷年的《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國火炬統計年鑒》和地方統計年鑒及統計公報等。如表2 所示,中部六省的綠色競爭力整體上呈現出逐年上升、個別年份有所倒退的時序特征,各省的綠色競爭力截面差異明顯,尤其是河南省2008 年和2017 年綠色發展水平綜合指數相差最大(0.207 4)。從時序均值來看,河南省綠色競爭力綜合指數最低(0.274 3),湖北省最高(0.468 7),極差為0.194 4。總體上看,中部六省綠色競爭力由高到低分別為:湖北、江西、安徽、湖南、山西和河南。由此可知,經濟實力強的省份(例如湖北省)較早經歷了環境庫茲涅茨曲線,相比其他省份更重視生態恢復和環境保護,使得地區綠色競爭力綜合指數較高。

表2 中部六省綠色競爭力綜合得分 單位:分
如圖1 所示,2017 年中部六省綠色競爭力3 個子系統的得分排名為:資源環境承載力>政府政策支持度>經濟增長綠化度。經濟增長綠化度和資源環境承載力子系統得分近10 年波動較小,且二者得分較為接近;2016 年中部六省的資源環境承載力度超過了經濟增長綠化度,成為3 個子系統中得分最高的一項;政府政策支持力度雖然整體上小于經濟增長綠化度和資源承載力,但是整體呈現出遞增的趨勢,說明政府對綠色競爭力的支持力度逐年增大。

圖1 中部六省綠色競爭力子系統時序比較
3.2.1 數據來源
探究中部六省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的影響機制,數據主要來源于2008—2017 年《中國統計年鑒》和六省的統計年鑒等。
3.2.2 模型設定與變量說明
(1)模型設定。設定回歸模型(以下簡稱“模型1”)如式(8)所示:

為了進一步研究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的間接影響,將環境規制與科技創新的交互項作為核心變量加入模型1 中,設為模型2,如式(9)所示:

式(8)(9)中:i為省份,t為時間;因變量是綠色競爭力(GD);自變量包括環境規制(ERS)、稟賦結構(CAP)、科技創新水平(TEC)、城鎮化水平(UI)和外商直接投資(FDI);θit為誤差項。其中稟賦結構和外商直接投資采用對數形式,分別表示為LN(CAP)與LN(FDI);ERS2為環境規制的二次項;ERS×TEC 表示環境規制與科技創新的交互項。
(2)變量說明。
1)核心變量為環境規制(ERS)。為了考察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的影響,有必要測算各地區環境規制強度。有部分學者采用對環境治理達標情況進行線性標準化的方法測算環境規制強度;而Antweiler 等[30]提出隨著經濟的發展,人類對環境的要求也會相應提高,因此可以采用人均地區生產總值表示環境規制強度;但是也有學者認為加大環境投入對環境的改善可以帶來立竿見影的效果,因此治污成本能夠更好地衡量環境規制強度。本研究分別采用環境污染治理績效占GDP 比重(ERS)和工業污染治理完成投資占工業增加值比例(ERS2)來衡量環境規制強度,其中ERS2用于穩健性檢驗。
2)控制變量包括:一是科技創新水平(TEC)。隨著資源承載力接近于極限,中國迫切需要向技術創新驅動為主的綠色發展模式轉變,而豐富的教育資源對科技創新水平的提升有重要作用,因此采用教育與科研經費支出與財政總支出之比衡量地區科技發展水平。二是稟賦結構(CAP)。稟賦結構是人力資本密集度和物質資本密集度加總而成,采用固定資產存量和年末從業人員之比計算各省的稟賦結構。其中,固定資產存量采用張軍的算法,基期資本存量用1978 年的固定資本形成總額除以10%,作為地區初始資本存量,折舊率取9.6%。為了消除量綱,對指標進行對數化處理,用LN(CAP)表示。三是城鎮化水平(UI)。城鎮化水平的提高有助于提升地區公共服務的普及度和公共服務的質量,在城鎮化進程當中,人們對環境的要求也會隨之提高,進而有助于增強環境保護意識,因此選取城鎮人口與年末總人口指標表示城鎮化水平。四是外商直接投資(FDI)。隨著經濟全球化進程的不斷加快,外資企業已經成為推動中國經濟快速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外商投資是否有利于中國綠色競爭力的提高有待進一步討論,因此選取各省實際利用外資中的外商直接投資額表示對外開放水平。為了消除量綱,對外商直接投資額進行對數化處理,用LN(FDI)表示。
模型1 與模型2 的因變量與自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3 所示。

表3 中部六省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影響機制模型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4.1.1 相關系數分析
通過對模型1 和模型2 中的自變量與因變量進行皮爾遜相關系數檢驗,可以確定變量間的相關系數均不大(見表4),其中城鎮化水平和稟賦結構的相關系數最高,為0.744。

表4 中部六省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影響機制模型變量的相關系數檢驗
4.1.2 方差膨脹因子分析
模型1 和模型2 中自變量的方差膨脹因子(VIF)如表5 所示,其中方差膨脹因子(VIF)最大為3.88,遠小于10。結合相關系數的分析結果,可以認為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

表5 中部六省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影響機制模型變量的方差膨脹因子
由于省份之間的同期活動可能存在關聯性,首先對數據進行組間異方差、組內自相關和組間同期自相關檢驗,結果表示存在異方差性和組間同期相關,不存在一階組內自相關,因此采用允許異方差和同期相關存在的可行廣義最小二乘法(FGLS)進行估計。為了驗證結果的穩健性和避免內生性問題,采用了使用前提是擾動項不存在自相關的系統廣義矩估計(SYS-GMM)。模型1 和模型2 的回歸結果如表6 所示,其中GD-1 為綠色競爭力(GD)的1 階滯后項。由表6 可知,可行廣義最小二乘法與系統廣義矩估計的估計系數相差較小且符合預期;對模型1 和模型2 進行回歸,Sargan 檢驗的P值分別為0.769 6 和0.691 6,接受了“所有工具變量都是合理有效”的原假設,說明不存在過度識別;AR(1)和AR(2)的P值分別為0.031 1、0.032 3 和0.123 6 和0.866 3,表明樣本的殘差序列不存在二階自相關,表示模型設定無誤。

表6 中部六省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影響機制模型回歸結果
根據回歸結果,作出以下分析:
由可行廣義最小二乘法的模型1 結果可知,環境規制項的系數顯著為正,其二次項的系數為負,說明綠色競爭力與環境規制存在倒“U”型曲線關系:最初環境政策強度的增加會提高地區綠色競爭力,但是當環境規制強度達到一定拐點后,會對綠色競爭力有負向影響。由可行廣義最小二乘法的模型2結果可知,科技創新與綠色競爭力呈現出顯著負相關,說明中部六省目前的科技創新對綠色競爭力有負向影響,但是環境規制與科技創新交互項的系數顯著為正,說明只有在環境規制下科技創新才能推動綠色競爭力的增長。總體而言,只有在環境規制下,科技創新才能對綠色競爭力的提升有正向影響。
(2)由于變量可能會存在內生性問題,從而導致結果出現有偏且不一致的情況,因此在模型1 和模型2 的基礎上將綠色競爭力的滯后1 期作為解釋變量分別加入模型當中,由表5 結果可知,系統廣義矩估計的結果與可行廣義最小二乘法的結果有著高度的一致性,同時也驗證了可行廣義最小二乘法中模型1 和模型2 的研究結果。
(3)由表6 可,知稟賦結構的系數顯著為負,資本密集型行業既包括污染較多的重工業,也包括對環境污染較小的技術創新型產業,稟賦結構系數在1%的水平下顯著為負可能是因為中部六省的資本密集型行業中污染較多的重工業占比遠多于高技術產業;外商直接投資的系數顯著為正,說明引進外資不僅有利于拉動各省經濟的增長,而且有利于加速外企的發展,同時刺激內資企業提高效率;城鎮化水平對綠色發展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表明城鎮化有利于提升中部六省的綠色競爭力,城鎮化對綠色競爭力的推動作用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首先城鎮化有利于優化城市布局,從而有利于優化城鎮生態環境,其次城鎮化進程有利于促進人口集聚,從而形成廣闊的市場和提供充足的勞動力。
更換核心變量,采用工業污染治理完成投資占工業增加值比例替換環境污染治理占GDP 比重作為核心變量,分別采用可行廣義最小二乘法和系統廣義矩估計進行回歸,以檢驗回歸結果的穩健性。結果如表7 所示,核心變量系數的符號與上述報告的估計結果相一致,表明本研究的結果是可靠的。

表7 中部六省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影響機制模型穩健性檢驗估計結果
本研究參考前人的文獻構建了區域綠色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采用熵權法確定指標權重并得出中國中部六省的綠色競爭力綜合指數,再利用可行廣義最小二乘法和系統廣義矩估計分析綠色競爭力的影響因素。研究結果表明:(1)中部六省2008—2017 年的綠色競爭力整體上有所提升,但是部分年份存在倒退,6個省份的綠色競爭力由高到低分別是:湖北、江西、安徽、湖南、山西和河南省,6 個省份2017 年子系統時序均值由高到低分別為經濟增長綠化度、資源環境承載力和政府政策支持度。(2)無論是動態面板還是靜態面板,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的影響均呈現出倒“U”型的關系,即環境規制超過一定水平對綠色競爭力有抑制作用。(3)只有在環境規制下,科技創新才有利于綠色競爭力的提升,因此必須對地區的科技創新加以政策引導。
根據以上研究結論,為提高中部六省的綠色競爭力,討論得出以下對策建議:
(1)合理增加環境治理投資,采取柔性化市場手段鼓勵環境保護。環境污染治理投資額與綠色競爭力呈現出明顯的正相關性,可見政府加大環境治理投資可以產生立竿見影的生態效果,但是從上述研究可知,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在到達拐點之后有著抑制作用,政府在加大環境投資力度的同時應該避免環境規制對綠色競爭力的負作用。如何把握環境規制力度,這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目前中國對環境規制大多采用的是控制型規制手段而缺乏激勵,對企業具有較強的約束力,但是也有可能導致企業的外遷,因此,地方政府應該采取柔性化市場手段,從而激勵企業轉型,實現企業盈利和環境環境保護協調發展。
(2)合理制定環境政策,加大政策對科技的引導作用。綠色技術創新有利于提高綠色競爭力,增強地區綠色發展的內生動力,政府應該從供給側和需求側兩方面對企業綠色技術創新實行優惠政策,一方面加大政府投入,實施稅收減免政策,另一方面實施政府采購政策,從而為綠色技術創新營造良好的環境,且有助于鼓勵企業重視技術創新。技術創新對綠色競爭力的推動作用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第一,綠色科技可以減少污染排放和對能源的依賴程度;第二,可以運用綠色科學技術促進污染的治理,同時有利于提升企業科技競爭力和發展潛力,促使地區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同步進行。
(3)推進產業結構高級化。中部六省稟賦結構對綠色競爭力水平的提高有著負向作用,由此可以看出中部六省高技術產業對經濟的貢獻較低,因此推進產業結構高級化至關重要,地方政府可以通過相關政策對企業加以引導,承接國內東部地區和國外的高科技產業轉移,從而轉變產業結構和降低能源強度,并大力支持高新技術產業特別是低碳技術產業的發展。地方在發展經濟的過程中,不應該局限于短期的利益,而應正確制定發展戰略,盡可能地吸引低污染、低排放和高技術創新的企業,使中部六省避免成為發達地區的“污染避難所”;并充分考慮其他因素對產業結構的影響,根據實際情況投入適度的人力、物力和財力資源,為推動地區產業結構高級化提供良好的環境。
(4)加強城市環境監管,推進綠色城鎮化。城鎮化是產業、人口等要素集聚的過程,在城鎮化進程中,要注意農業人口轉移、經濟發展和生態環境保護的協調性,以減少城鎮化推進初期所帶來的不利影響;同時,合理利用資源,制定合理的、系統的城鎮化規劃和布局,打造宜居城市,提升城鎮人口生活幸福感。
(5)擴大對外開放水平,引進高技術產業。FDI 的引進有利于促進地區經濟發展的同時可能會給當地環境帶來不同程度的污染,因此,地方政府應出臺相應的鼓勵性政策吸引高質量、高效益、污染低的外資企業駐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