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這天，我看見了紅嘴山鵲（外二首）

二胡

水里的石頭，咬緊牙關依然打顫

激起的微小水花，每一朵都喊冷

紅嘴山鵲尾巴長長，一只只飛出山林

有時從電線上垂直落下

總以為是掉到了水里

太陽升起，光線像一張網

它們在網里穿梭，如飛翔的魚

在河流上空叫出溫暖的聲音

與一只鳥隔河相望

這個春天走得有些不穩當

風送它來的時候，打濕了河面的石頭

鳥兒無所謂春天與疾病。此刻一只鳥飛進村莊

在河流對面與我相望

它有足夠的耐心和清澈的眼睛

它的眼睛里有我，在初春彼此收留

它懂山林、流水、云朵與穿過枝葉的陽光

但它不知道我的村莊正染著傷寒

一條不大的河流日夜冷敷

高山的雪在靜靜融化

這個午后，我與一只鳥隔河相望

春風從中間穿過，不緊不慢

收割

種下什么就收割什么

稗子不是自己種的，是熱愛莊稼的插隊戶

雜草也不是，包括田鼠和花瓢蟲

所有不請自來的，都是熱愛人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