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村有一個小院,屋前栽樹,屋后種竹,有田間的“草盛豆苗稀”,有村頭的“依依墟里煙”,晴耕雨讀,安度余生,這是我多年來的夙愿。退休后,這個夢想居然變成了現實。鄉下表姑媽邀我離開喧囂的城市,回歸田園。
歸去,我不做閑人,開始學種田。在泥土面前,我是目不識“苗”的小學生。于是,東界的梁好婆,西宅的漢忠伯,河東的衛昌哥,浜西的麗華姐,全都成了我的“任課老師”,他們耐心地教授我農業知識。
首先,是認識一些常用的農具,什么鋤頭、鐮刀、釘耙、鐵鍬等,去鎮里一一購得。然后,學著種植農作物。冬瓜、絲瓜、南瓜容易種,用斜刀在地上挖個小坑,把秧苗根部埋進土里拍實,澆足水,在其成長期間略施薄肥。我種的冬瓜,藤爬在一人高的磚堆上,有一年,結了十幾個大冬瓜,吃不完,搬回城里送同學、送朋友、送鄰居,讓他們都來分享我的豐收喜悅。
在城里菜攤上見到的絲瓜,價格不菲。實際上絲瓜種植起來最容易,它的生命力特別旺盛,一開春,上一年種過絲瓜的地方,星星點點躥出許多絲瓜幼苗,選擇入眼的移植就是。絲瓜喜歡爬高,越高越出風,結的瓜又粗又長。
南瓜種植起來有些繁難,在它生長過程中會生出許多枝丫,為防止與果實爭奪養分,需要打枝。
我種過當地農民每家每戶必種的蠶豆、黃豆、辣椒、番茄、韭菜、芹菜、萵苣等,還種過當地人都覺得稀罕的百合、秋葵等。在鄉村的“農業大學”,我學到了本領,也感受到了精神的愉悅和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