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維斯·埃爾伯勒 海倫·戈登

馬爾克斯
有一天晚上,一個朋友借給我一本書,是弗朗茨·卡夫卡寫的短篇小說。我回到公寓,開始讀《變形記》,開頭那一句差點兒讓我從床上跌下來。我驚訝極了。那一句寫道:“一天早晨,格里高爾·薩姆沙從不安的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變成一只巨大的甲蟲。”讀到這個句子的時候,我開始暗自尋思。我還不知道原來可以這么寫東西,要是我知道的話,我老早就可以寫作了。于是我立馬開始寫短篇小說。

斯蒂芬·金
我14歲的時候,因墻上的釘子已經承受不了太多退稿信的重量,我便另換了一枚大釘子,繼續寫。我16歲的時候,已經開始收到手寫的退稿信,內容比“勿裝訂,用曲別針”之類的建議更鼓舞人。第一張讓我感到有希望的字條來自阿爾吉斯·巴德瑞斯,他當時是《奇幻與科幻》的編輯,他讀了我寫的一個題為《老虎之夜》的故事之后寫道:“故事不錯。不適合我們,但確實不錯。你有天分。繼續來稿。”就這么短短4句話,鋼筆寫的,字跡非常潦草,字尾還拖著大團的墨漬,卻照亮了我16歲那年陰霾的冬天。

瑪麗·雪萊
身為兩名杰出文人的女兒,我在年幼時就有寫作的念頭也不奇怪。我小時候會胡亂寫點兒東西,而我最愛的消遣,就是在我可以玩耍的那幾個小時里寫故事。不過,我還有一樣比這件事情更珍貴的樂趣,那就是搭建空中城堡——在白日夢里徜徉——跟隨種種思緒,為各種主題編織一連串虛構事件。我的白日夢瞬間就能比我寫的東西還要異想天開,討人喜歡。寫東西時,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模仿者——與其說是在記錄自己腦海里的想法,不如說是在寫他人已經寫過的東西。我寫的東西至少是要給另外一雙眼睛看的——我的兒時伙伴和朋友。但我的白日夢完全屬于自己,我不對任何人訴說。白日夢是我煩惱時的庇護所,也是我自由時最寶貴的樂趣。

J.K.羅琳
那是1990年,我當時的男朋友和我決定一起北上,搬去曼徹斯特。物色好公寓后,我獨自搭乘擁擠的火車回倫敦,哈利·波特的構想就是在那時出現在我腦海里的。
我從6歲起就開始不斷寫作,但我以前從來沒有為任何念頭如此激動過。我當時無比沮喪,因為我沒有一支能用的筆,而我又害羞到不敢問任何人借筆。
我沒有一支能用的筆,不過,我想這也許是一件好事。我就坐在那里思考了4個小時,與此同時,各種細節從我腦海里冒了出來,而這個黑頭發、戴眼鏡、不知道自己是一個巫師的瘦小男孩,也變得越來越真實。
(清 淵摘自重慶大學出版社《成為作家:來自偉大作家的隨想與建議》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