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背景下優化食品產業鏈供應鏈芻議

魏益民

（中國農業科學院農產品加工研究所/農業農村部農產品加工重點實驗室，100193 北京）

在新冠病毒疫情對世界范圍的產業鏈供應鏈，以及人員流動持續沖擊背景下，保障消費者健康所采取的嚴格隔離措施與優化產業鏈供應鏈，穩定食品有效供給形成了新的沖突。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優化和穩定產業鏈、供應鏈，強調產業鏈、供應鏈在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這是大國經濟必須具備的重要特征[1]。中央明確提出，要增強產業鏈供應鏈自主可控能力，打造新型產業鏈供應鏈的新任務。然而，優化食品產業鏈供應鏈，穩定食品制造和供給，是戰勝新冠疫情，保證經濟可持續發展，提升我國制造業優勢的基礎和前提。在疫情防空常態化階段，如何優化穩定產業鏈供應鏈，控制產業鏈供應鏈傳播病毒的風險，已引起了政府、產業和學者的普遍關注[2-4]。

1 產業鏈

產業鏈是指參與產品生產過程的所有行業或社會單元及組成順序。產業鏈可以被看成是在同一產業中，和/或相關產業間所有行業或單元的綜合。行業或單元在微觀水平上可代表一個人，如獨立的生產者、一個企業家等；在宏觀水平上，行業或單元可代表為共同目標而協作的團體，如一個部門、公司、研究機構和政府部門等[5]。產業鏈屬于產業經濟學概念，簡言之，產業鏈是各個產業部門之間基于一定的技術經濟關聯，并依據特定的邏輯關系、時空布局關系客觀形成的鏈條式關聯關系的表現形式[6]。

產業鏈包含企業鏈、價值鏈、供應鏈和空間鏈四個維度。這四個維度相互對接和均衡發展，形成了產業鏈。這種“對接機制”是產業鏈形成的內在模式，作為一種客觀規律，它像一只“無形之手”，調控著產業鏈的形成、結構和規模。其目的和效果是他們可以潛在地工作在一起，進而為社會、消費者和自己創造價值，增加利益。

食品是人類生存的最基本的物質基礎，是保障一切社會活動的前提。食品產業鏈由動植物生產、儲運、制造、分銷、消費五個環節組成，是鏈條最長的產業，涉及到一產、二產和三產，同時也涉及到農民、工人、服務從業者和消費者（圖1）。因此，食品產業也是容易受到危機沖擊的產業[7]，特別是與食源性相關的流行病的突然和大面積爆發。

圖1 食品產業鏈供應鏈及其網絡結構Fig.1 Food industry chain supply chain and its network structure

2 供應鏈

供應鏈是指圍繞核心企業，從配套原料、零件開始，制成中間產品，以及最終產品，再由銷售網絡把產品送到消費者手中，將制造商、供應商、分銷商，直到最終用戶連接成網鏈結構（圖1）。供應鏈包括生產商、供應商、分銷商、零售商以及最終消費者，涉及上下游的鏈接，也涉及企業內部部門之間的對接。供應鏈一般除了包含物流，還包含商流、信息流、資金流四個流程。當前，信息流由于網絡、物聯網和區塊鏈技術的發展，已迅速地改變了供應鏈的結構和聯系機制，加快了供應鏈的發展。但高度關聯的供應鏈在出現危機或障礙時，造成的影響力也會成倍增加[8]。

從供應鏈的結構模型可以看出（圖1），供應鏈是一個網鏈結構，節點企業和節點企業之間是一種需求與供應關系。在產業實踐中，由于是不同企業，或者是不同部門對接，因此，與產業鏈相比，供應鏈更具有動態性、響應性、交叉性和復雜性等特點。

由于食品組成的多樣性和性質的復雜性，如產品形態、儲運條件、保質期和安全要求等屬性差異，食品供應鏈具有動態性和復雜性。因此，要求供應鏈應有盡可能快速地響應需求方訴求的機制。在危機時期或疫情防控條件下，供應鏈還與消費者的迫切需求，甚至與生存和發展息息相關。故，社會、政府和消費者對其響應速度會提出更高的要求和期望。

3 產業鏈和供應鏈的關系

供應鏈是從保障需求的角度考察鏈條上企業之間的關系，產業鏈則是對不同產業或產業單元而言。產業鏈是客觀存在的，而在不構成供應關系時，供應鏈就不存在。產業鏈是供應鏈的物質基礎，而供應鏈則是針對某一產業鏈和市場或需求而言。產業是通過企業和企業的產品關系來表現的，即產業鏈有企業和產品兩個節點，而供應鏈只有企業或需求一個節點。在產業體系中，產業鏈和供應鏈是既相互區別，又相互聯系的統一體[9]。

同一個產業或不同產業的企業，都是以產品為對象，以投入產出為紐帶，以產品增值為導向，以滿足用戶需求為目標，依據特定的邏輯聯系和時空布局，形成上下關聯的、動態的網鏈結構或模式（圖1）。產業鏈更注重戰略、宏觀、定性等方面的研究和應用，而供應鏈則更注重微觀操作、運行管理、定量等方面的開發和應用。在新冠疫情防控背景下，對供應鏈的這種傳統認識正在受到挑戰。然而，面對新的任務和挑戰，針對供應鏈的宏觀戰略和理論研究還顯得十分薄弱。

產業的供應鏈是指圍繞核心企業，通過信息流、實物流和資金流的控制，從采購原材料開始，制成中間產品或最終產品，最后由銷售網絡把產品送到消費者手中，即將制造商、供應商、分銷商，直至最終用戶鏈成完整的功能網鏈結構模式。供應鏈是生產及流通過程中，涉及將產品或服務提供給最終用戶活動的企業或企業單元所形成的網鏈結構。

4 新冠疫情背景下優化產業鏈供應鏈的作用

在全球性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爆發和防控過程中，完善的產業鏈和有效的供應鏈在保障國內民生需求，促進經濟和社會運行中的作用毋容置疑。甚至，在全球供應鏈面臨威脅的背景下，供應鏈對恢復世界經濟，保障產業復蘇也在發揮著重要的作用。例如，2020年，在世界物流數量顯著降低和供應鏈危機的背景下，我國中歐班列開行1.24萬列、發送113.5萬標箱，同比分別增長 50%、56%。開行西部陸海新通道班列 3 600列、發送19萬標箱，同比分別增長73%、80%[10]。然而，隨著疫情全球擴散和迅速傳播，以及病毒自身耐低溫的特點，產業鏈和供應鏈又成為病毒傳播的新載體[11]。例如冷鏈水產品，冷鏈肉制品，甚至冰糕都可能成為新冠病毒傳播的載體。一些新冠疫情的早期發現或傳播地點，都與這些產品有關。如，武漢華南海鮮批發市場，北京新發地批發市場，大連廈門進口南美白蝦[12]，以及天津津南的雪糕等等。因此，只講產業鏈供應鏈的有效性還遠遠不夠，還必須把產業鏈供應鏈的質量和安全，特別是食品安全和環境衛生，作為及其緊迫的問題，提到議事日程[13]。同時，還需要產業政策、產業經濟、產業技術、食品安全和流行病學專家跨學科的合作，共同面對這一新的挑戰[14-15]。

5 優化我國食品產業鏈供應鏈體系建議

第一，用現代技術提升產業鏈的協同效率。加快 5G網絡的建設進度，打造人機物全面互聯的工業互聯網，發展新型智能化計算設施，實現信息、技術、產能和需求等的精準配置與高效對接，通過制造業的智能化，提升產業鏈的協同效率。重點和難點是用現代技術提升傳統、大宗食品產業鏈的協同效率。

第二，用現代技術改進供應鏈的高效性。通過 5G基礎設施建設、工業互聯網、智能化物流和大數據運算等數字技術，改造和創新供應鏈，形成適應網絡管理、智能化物流、保證物流環境安全、快捷高效的供應鏈網絡，提高供應鏈的響應速度和經營效率。其重點是用現代技術提升食品供應鏈的環境安全和供應鏈的高效性，防止供應鏈的物流和人流傳遞，或交叉運行，避免供應鏈成為疫情傳播的新載體。

第三，用現代技術保障產業鏈供應鏈的安全性。用食品原產地溯源、追溯和區塊鏈技術保障產品的產地、制造廠家和物流路徑，用良好制造規范（GMP）控制產品的質量和生產環境，用控制技術體系（如HACCP）避免產業鏈供應鏈成為疫情傳播的載體或渠道。其重點是研究新冠病毒在食品，特別是冷鏈條件下的傳播特點或機制，提出相應的控制或阻斷技術。

產業鏈供應鏈的維系是保障民生、經濟和社會秩序的重要標志。提升產業鏈供應鏈不僅是應對經濟風險挑戰、戰勝疫情的關鍵之舉，更是著眼長遠，鞏固競爭優勢，贏得發展主動權的重要手段。產業鏈供應鏈處于生命安全線的中樞地位，而食品產業鏈供應鏈則是一切社會活動的基礎和前提。只有食品產業鏈和供應鏈的完整、暢通，才有市場主體的穩定，也才有基本的民生穩定和社會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