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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檢察主導型到控辯平等型:認罪認罰案件量刑協商模式的轉型

2022-02-11 07:25:42鐘達瑋
唐山學院學報 2022年1期
關鍵詞:檢察機關

鐘達瑋

(西北政法大學 刑事法學院,西安 710063)

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作為刑事司法改革的一項重要舉措,不僅能夠促使我國刑事簡化審理程序的進一步完善,而且能夠助推刑事訴訟模式的轉型發展。樊崇義教授認為,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進入我國刑事訴訟法典意味著我國刑事訴訟類型已經由權利型訴訟轉為協商型訴訟[1]。當下,協商因素進入訴訟模式就必然無法繞開量刑協商這一議題,用規范分析的研究方法梳理現行規范的既定框架得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國家安全部和司法部聯合制定的《關于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指導意見》)第33條中出現了“協商”字樣。雖然其他規范中并未直接使用“協商”一詞,但有學者指出:“刑事訴訟法對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表述,一方面竭力避免使用‘協商’‘協議’‘合意’等與‘協商’關聯度較高的措辭,以與辯訴交易劃清界限;另一方面又有意無意地在法條結構中植入‘協商’的邏輯。”[2]故此,目前在我國刑事訴訟法典中雖沒有“協商”的直接表述,但在其條文以及其他規范性法律文件中卻或多或少地蘊含著“協商”意味,在一些試點地區的實施細則中則直接使用了“量刑協商”一詞[3]。綜觀理論界與實務界,對于我國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在司法適用中是否存在“協商”這一議題,持贊同觀點的專家學者居多,并提出我國的協商機制僅限于案件的量刑部分[4-7]。從量刑協商的價值功用來看,其在整個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發揮著承上啟下的關鍵性作用,不論是對國家專門機關還是對被追訴人而言都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有鑒于此,本文以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的協商作為研究起點,厘清量刑協商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的現狀,進而探索符合我國本土化刑事司法語境的量刑協商模式,以期為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理論的深入研究和司法實務的準確適用提供些許正向功用。

一、檢察主導型:認罪認罰案件協商模式的實然樣態

2019年,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張軍在最高人民檢察院領導干部業務講座第一講中明確提出檢察官的“主導作用”,高度概括出檢察官在新時代刑事訴訟過程中所應發揮的作用。在2021年3月8日召開的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四次會議上,張軍檢察長在《最高人民檢察院工作報告》“深入落實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部分也談到“檢察機關在刑事訴訟中承前啟后,積極履行主導責任……該用盡用、規范適用”[8]。顯然,在新時代檢察工作的語義下,檢察官在認罪認罰案件訴訟進程中發揮主導作用已是檢察職權范圍內的應有之義。檢察官在審前階段發揮的主導作用根據參與主體的不同呈現出“公-公”和“公-私”兩個維度(1)兩個維度:一是體現在檢察機關與偵查機關之間的“公-公”維度;二是體現在檢察機關與被追訴人之間的“公-私”維度。,量刑協商是在控辯雙方之間進行的,即呈現“公-私”維度。通過考察量刑協商的啟動、過程和結果三個層面,發現其在司法實踐中漸顯檢察主導型模式。

首先,在認罪認罰案件量刑協商的啟動階段,檢察官居于主動地位,被追訴人則處于被動地位。從現行法的既定框架來考察,雖然可以將被追訴人作出的認罪認罰意思表示視作量刑協商啟動的前提條件,但量刑協商的啟動與否、啟動的具體時間和詳盡程序均由檢察機關依職權決定而非取決于控辯雙方意思一致,而且立法層面并沒有賦予被追訴人啟動量刑協商程序的申請權,所以量刑協商程序是由檢察機關單方面依職權啟動的。因此,我國刑事訴訟的現實情境難以充分保障被追訴人在審前階段的主體地位。一方面,控辯雙方掌握的相關訴訟信息天然失衡,尤其在律師缺位或者欠缺律師實質參與的情形下,控辯雙方獲取訴訟信息的能力更是無法相提并論,加之被追訴人處在羈押環境中還有可能產生生理不適或心理壓力等,這些均使被追訴人既無權利也無能力向檢察機關主動提出量刑協商。另一方面,被追訴人認罪認罰的目的是追求“從寬”處理,即希冀最終得到較輕的刑罰,而無暇過多考慮協商過程及協商“籌碼”等問題,因此絕大多數情況下檢察官一旦提出量刑協商即能順利啟動協商程序。據此可以判定,量刑協商的啟動主要依賴于檢察官在這一階段發揮的主導作用。

其次,從量刑協商過程來看,多數情況下是在檢察機關職權主導的訊問中進行的,即檢察機關作為主導者以訊問的姿態與被追訴人進行量刑協商[9]。換言之,雖然被追訴人對涉案事實、罪名以及量刑等問題有表達的權利,但量刑協商程序是由檢察官依職權主導推進的,實踐中被追訴人的意見取決于檢察官在訊問過程中的發問,量刑協商過程有時表現為檢察官用事先制定的量刑建議來訊問被追訴人是否同意,被追訴人只需在較短時間內作出對該種處理建議同意與否的意思表示即可。當然,有人會指出在此過程中有辯護人或者值班律師的參與,應當明確的是,正是基于還無法實現辯護律師刑事辯護全覆蓋的考量,立法者才在刑事訴訟法中引入了值班律師制度,而目前值班律師制度本體仍亟待完善,值班律師尚無法有效發揮立法預期的價值功用。囿于量刑協商過程中被追訴人缺乏律師有效幫助的現實情境,控辯雙方難以形成“理性觀點和理性說服的交流形式”[10],即量刑協商過程呈現的是檢察機關的“權力適用”行為而非控辯雙方的“權力-權利”交互行為。換言之,被追訴人在協商過程中既沒有提出協商的時機,也沒有提出協商的資本,無法在實質意義上主動參與量刑協商過程,控辯雙方在此情形下就量刑建議達成的合意,與其說是控辯雙方經過理性交互商議的結果,毋寧說多數都是被追訴人在檢察官主導下的結果確認。故而,檢察官在一定程度上掌握著量刑協商過程實質的決斷權,甚至主導著量刑協商的結果[11]。

最后,從結果意義的角度看,控辯雙方針對量刑問題達成一致意見即產生協商結果,意味著除法定情形外控辯雙方須簽署認罪認罰具結書,此處同樣體現著檢察主導作用。在認罪認罰具結書的內容涵蓋上,《指導意見》第31條和《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以下簡稱《高檢規則》)第272條均規定應當包括犯罪嫌疑人如實供述罪行、同意量刑建議和程序適用等。故而,認罪認罰具結書可看作是控辯雙方協商后,被追訴人簽署的一種對被指控犯罪事實、罪名和量刑建議沒有異議的真實意思表示的書面文本,目的是為檢察機關認定的犯罪事實和情節起固定作用,同時旨在以書面形式確定被追訴人認罪悔罪的主觀態度[12]。但實踐中簽署認罪認罰具結書時,多數情況下是由檢察機關出具一份內容已事先確定的認罪認罰具結書,被追訴人只需簽字確認即可,更像是檢察機關單方面給出固定的認罪認罰利益[13]。換而言之,雖然在形式方面看似有與量刑協商情形相類似的協商過程及行為,但被追訴人在簽署認罪認罰具結書時還是難以提出實質性的看法、觀點或意見。另外需要注意的是,雖然認罪認罰具結書和量刑建議書中均含有某種意義上“要約”和“承諾”的蘊涵,但終究不屬于法律意義上正式的協議文本,即認罪認罰具結書對于檢察機關的約束力是有限的,特別是認罪認罰案件的最終量刑決定權仍在法院,檢察機關在特定情境下可以不受認罪認罰具結書的約束來調整量刑建議,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認罪認罰具結書更像是被追訴人單方的承諾[14]。

通過考察目前量刑協商的啟動、過程及結果運行機制,不難發現量刑協商程序中更多地體現著檢察主導作用下的職權性與行政性,司法實踐中漸次顯現出檢察主導型協商模式。固然應當正視檢察主導型協商程序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所發揮的宏觀、中觀和微觀層面的作用,但值得注意的是,我們同樣需要關注檢察主導型協商模式的另一面。

二、認罪認罰案件檢察主導型協商模式的內生風險

目前在我國認罪認罰案件中呈現的檢察主導型協商模式有助于在刑事訴訟程序中貫徹落實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各項要求,并可使國家、社會的公共利益與私權利主體的利益得到衡平,尤其是可以在被害人和被追訴人之間尋找利益平衡點[15],進而有助于恢復性司法理念在刑事訴訟中的落實。但值得關注的是,在我國當下的訴訟構造中,檢察主導作用的過度發揮有可能異化控辯審三方之間的訴訟構造;另外,在證據審查過程中,若檢察官未發揮應然的主導作用抑或法官未發揮實然的審查作用,又可能會引發認罪認罰場域下的冤假錯案。故而,為更好地完善我國本土化刑事司法語境下的量刑協商模式,亟須剖析檢察主導型協商模式的風險所在。

(一)異化訴訟構造的風險

我國的訴訟模式根植于職權主義傳統,而一國之訴訟構造又會受到訴訟模式的影響。在職權主義訴訟模式的影響下,我國刑事訴訟中一度出現公檢法三機關“只配合、不制約”的現象,有學者稱之為“線形構造”(2)線形結構(構造):將訴訟視為一種“雙方組合”,一方是作為整體的國家司法機關,另一方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訴訟活動的基本內容就是司法機關積極的進攻性的司法活動。引自左衛民《刑事訴訟基本結構論綱》,載《上海社會科學院學術季刊》1993年第1期第140頁。,這種“線形構造”引來諸多學者的質疑、否定和批判。隨著學界對國外“三角構造”理論研究的逐漸成熟,立法者在1996年和2012年修改《刑事訴訟法》時吸收借鑒了“三角構造”理論的部分內容,期冀通過賦予被追訴人較多的程序參與權和強化公檢法三機關之間的職能分工來調整控辯審三方的關系,從而擺脫“線形構造”的羈絆,實現訴訟構造上的平衡,以走向審判居中、控辯平等的等腰三角構造[16](如圖1所示)。這種訴訟構造符合訴訟活動的客觀規律,有利于發揮控訴、辯護和審判的訴訟職能。然而,我國刑事訴訟賴以存在的根基尚未改變,在等腰三角構造與職權主義訴訟模式原本就有沖突的前提下,若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形成檢察主導型協商,就難免引起原有訴訟構造的“排異反應”。

圖1 平衡的訴訟結構

其一,可能異化“控-審”之間的訴訟構造。雖然我國1979年《刑事訴訟法》第5條確立了公檢法三機關“分工負責、互相配合、互相制約”原則(3)資料顯示,“分工負責、互相配合、互相制約”的刑事訴訟原則雛形最早由彭真提出。1953年11月,彭真簽發了報送中央的有關加強檢察工作的建議,認為“法院、公安、檢察署通過一系列的互相配合、互相制約的比較完善的司法制度的保證,錯捕、錯押、錯判的現象自然會減少到極小的限度”。引自《彭真傳》(第2卷),中央文獻出版社2012年版第886頁。1954年6月,彭真在第六次全國公安會議上明確提出,公檢法“這三個機關是互相配合、互相監督、互相制約的,目的是建立一種制度,以便在處理案子時少犯錯誤”。引自彭真《論新中國的政法工作》,中央文獻出版社1992年版第99頁。以上轉引自劉忠《從公安中心到分工、配合、制約——歷史與社會敘事內的刑事訴訟結構》,載《法學家》2017年第4期第1-16頁。,但不容忽視的是,檢察機關在我國的刑事司法語境下不僅僅是控訴機關,《憲法》《刑事訴訟法》均賦予檢察機關法律監督職責,所以檢察機關在刑事訴訟中既承擔控訴職能,也承擔法律監督職能,不僅監督公安機關的偵查活動,而且監督審判機關的司法裁判。據此,不得不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檢法之間除監督與被監督關系外還有制約關系的生存空間嗎?其實,從權利屬性的角度來講,起訴權當屬請求權,而審判權則屬決定權,兩者本來互不僭越。但在當下的司法體制改革中,一方面圍繞“以審判為中心”進行相應的訴訟制度改革,另一方面又強化檢察機關在刑事訴訟中的主導作用,尤其是這種主導作用要體現在刑事訴訟的審前、審中和審后全過程,致使檢察機關的起訴權愈發具有“準決定權”的性質,檢察官成為法官之前的“法官”。在認罪認罰案件當中,被追訴人同意量刑建議并簽署認罪認罰具結書更多情況下是檢察機關職權主導訊問模式下的單方承諾,而檢察機關則以“控辯合意”的合法程序將案件移送至人民法院,提請人民法院依據《刑事訴訟法》第201條進行依法判處,以致于有論者依據我國《刑事訴訟法》第201條中“一般應當”的規定,指出法官有淪為“橡皮圖章”的風險。在此種現實情境下,如檢察官將主導作用和監督作用形成合力,其訴訟一造的地位就會驟升,甚至超過法官的裁判地位,倘若法官又未發揮實質性的司法審查作用,便會異化“控-審”訴訟構造。

其二,可能異化“控-辯”之間的訴訟構造。正如前文所述,檢察官在認罪認罰案件審前階段發揮主導作用主要體現在量刑協商的啟動、量刑協商的過程、認罪認罰具結書的簽署和簡化審理程序的選擇適用等方面。盡管我國《刑事訴訟法》在歷次修法中不斷吸收借鑒“三角構造”的有益之處,但是在職權主義訴訟模式下的訴訟活動中更多體現的仍是“權力本位”而非“權利本位”。由于我國在規范層面尚未明確認罪認罰案件的量刑協商制度,因此,檢察官在職權主義訴訟模式中“權力本位”理念和新時代檢察主導責任的影響下,檢察主導量刑協商便成了必然選擇、趨勢和邏輯[15]。反觀大多被追訴人則無法為自己提出有效辯護意見,加之部分律師在訴訟進程中的某些階段由于主客觀因素的限制,無法在實質意義上立足于被追訴人的角度為其提供最優化的法律幫助,導致控辯兩造之間趨向于平等的地位可能會再次失衡。誠然,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控辯失衡的成因不僅有量刑協商制度本體問題,其配套制度也存在亟須完善的問題。以值班律師制度為例,囿于人員、經費和場所等資源的諸多限制,一些地方的值班律師無法發揮立法預設的價值與功能,往往都是在被追訴人簽署認罪認罰具結書時才參與,只在形式上充當認罪認罰的“見證人”,有時甚至配合檢察官發揮“勸降者”的作用[17-18]。此外,實踐中還出現了被追訴人的辯護律師無法介入案件導致辯護權失位的現象。換言之,檢察官知曉被追訴人已委托律師或法律援助機構已指派律師,但在簽署認罪認罰具結書時卻只通知值班律師在場見證,即被追訴人是在其律師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的認罪認罰。顯然,檢察官發揮過度的主導作用以及律師發揮弱勢的辯護作用導致控辯雙方訴訟地位異化,帶來的結果便是量刑協商的合意性闕如。

誠如前文所述,檢察機關的主導作用、被追訴方的辯護作用以及法官的審查作用等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的交叉發揮,不但可能異化“控-審”之間的訴訟構造,還可能異化“控-辯”之間的訴訟構造。基于此,當檢察機關在訴訟構造中的地位達到“高點”(如圖2所示)時,就可能影響審判作用與辯護作用的應然發揮,致使法官成為單純的復核者,甚至淪為“橡皮圖章”,而控辯之間的平等地位再次失衡便會進一步擠壓辯護空間。

圖2 失衡的訴訟結構

(二)增加冤假錯案的風險

“保證準確、及時地查明犯罪事實”是我國《刑事訴訟法》確立的一項基本任務。換言之,依法進行刑事訴訟極為重要的任務之一便是防止冤假錯案的出現。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個錯案的負面影響足以摧毀九十九個公正裁判積累起來的良好形象。”其實,冤假錯案都是在認定案件事實上出現了問題,而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是涉案證據,所以涉案證據的真實合法與否直接影響案件處理的結果。在認罪認罰的場域下,審查涉案證據是一個不可忽視但又易被檢察官和法官忽視的問題,尤其是對被追訴人的有罪供述。因為在認罪認罰案件中,自愿認罪既是認罪認罰的邏輯起點,也是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先決條件,所以檢察官理應在審前階段著重審查被追訴人在偵查機關作出有罪供述的自愿性、真實性與合法性。但是,就目前檢察主導型協商模式的實然樣態而言,更多的是強化了檢察職權的行政性而非司法性,檢察官對于被追訴人有罪供述的“三性”審查多未側重,且在審查起訴階段又因受到被追訴人“自愿認罪”的影響而忽視了其權利保障和程序參與。

一方面,偵控機關均希冀得到被追訴人的認罪允諾。雖然《刑事訴訟法》第55條明定“重證據,輕口供”,但是在認罪認罰的場域下,偵查機關又不得不重視被追訴人的認罪口供,因為認罪口供在刑事案件中不僅占據證據體系的關鍵地位,而且是被追訴人主觀意愿上認罪認罰的客觀表現,事實上偵查機關通過被追訴人的認罪口供也會大概率得到與案件相關的事實信息和證據信息。因此,認罪口供對于認定案件事實和搜集其他證據而言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偵控機關迫切希望得到有罪供述也就成為必然。故而,檢察官為了后期審查起訴乃至主導量刑協商得以順利展開也期盼能盡快盡早得到被追訴人的有罪供述。就獲取有罪供述的方法而言,除被追訴人自愿供述外最快途徑無外乎刑訊逼供。固然立法層面已確立諸多禁止性規范,但不可否認的是,刑訊逼供在我國的偵查實踐中仍有“夾縫生存”的條件。刑訊逼供對于被追訴人而言,尤其對于事實上或法律上無罪的人而言屬于無端陷入一種進退維谷的境地,“進”要忍受各種摧殘和折磨,“退”則極有可能背上莫須有的罪名進而被迫接受法律制裁。現實情況是多數人遭遇刑訊逼供最終都會選擇“退”,以避免身心備受煎熬與折磨。由于偵控機關均有得到被追訴人有罪供述的現實需求,加之檢察官在辦理認罪認罰案件時側重于推進認罪認罰從寬程序的適用,因此可能未在證據審查方面發揮其應有的主導作用以審查有罪供述的真實合法與否,基于此,倘若法官亦忽視審查有罪證據的此一核心問題,便易引發冤假錯案。

另一方面,被追訴人在審前階段的主體地位難以保障。雖然《刑事訴訟法》在歷次修改時都不斷提升被追訴人的主體地位以及強化其權利保障,但迄今為止,被追訴人在偵查階段的主體地位并不明顯,其面對偵查人員的發問不享有沉默權而有如實回答的義務,況且規范層面尚未確立訊問時的律師在場權,被追訴人的私權利無法對公權力進行有效防御與應對,以致于因公權力濫用而衍生出刑訊逼供現象。刑訊逼供對被追訴人的身心影響巨大,不僅身體上要遭受皮肉之苦,心理上也會受到嚴重創傷。比如,聶樹斌在受到刑訊后選擇認罪、供認不諱、永不翻供;錢仁鳳在平反后稱其在17歲時被逼著認罪,“當時的心情就是感覺很黑暗很絕望,沒希望”[19]。并且,我國的審前羈押率雖有下降趨勢,但總體而言還是較高(4)我國審前羈押率從2000年的96.8%降至2020年的53%。數據來源于2021年《最高人民檢察院工作報告》。,即使在認罪認罰案件中非羈押強制措施的適用比率也仍然不高。由于大多數被追訴人不能準確區分拘留逮捕與監禁刑罰的區別,或曰不清楚看守所與監獄之間的性質區別和功能定位,以致于部分被追訴人在觀念上秉持“不管怎么樣,能出去就行”的想法,倘若檢察官提出“認罪出獄”(5)“認罪出獄”:法院判決被告人執行刑罰的方式是緩刑,或是判處刑罰的刑期與被告人審前在看守所的羈押時間正好相抵,法院有罪判決書一旦作出,被告人即可被釋放。時,被追訴人出于本能反應也會毫不猶豫地在檢察官主導下同意適用認罪認罰從寬程序。故而,基于被追訴人在審前階段的主體地位弱化和檢察主導量刑協商的現實情境,加之檢察官起訴時審查涉案有罪證據程序闕如,檢察官便像是“流水線”上的工人,將一件件在偵查階段已獲得有罪供述的“工件”經過主導量刑協商訴至法院,這樣就可能為偵查階段通過刑訊逼供得到的有罪供述附上合法背書,進而增加冤錯案件的風險。

三、控辯平等型:認罪認罰案件協商模式的應然走向

為消弭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檢察主導型協商模式的內生風險,以及化解協商因素與我國固有訴訟模式之間產生的抵牾,理應對我國刑事司法語境下的量刑協商模式加以省思,上述問題均直接關涉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時能否準確發揮其立法的價值預設,所以亟待解決。一般來講,解決問題的路徑包含從根源上進行解構重塑和對現狀進行相應完善兩種。就既定的規范現狀而言,由于刑事訴訟法將追求案件事實真相確立為基本任務,并且在此任務視閾下構筑了刑事訴訟的各項制度,因此,企圖通過解構重塑刑事訴訟現有制度的途徑來消弭檢察主導型協商的內生風險抑或化解量刑協商與訴訟模式的固有沖突,既是不現實的,也是不可能的。故此,總體上沿著對現狀進行相應完善的路徑來解決問題,而解決如此錯綜復雜的問題當然需要采用系統化的方法措施。具體而言,旨在通過張弛發揮檢察主導作用、有效發揮辯護作用和實然發揮裁判作用三重進路,促使權力和權利回歸刑事訴訟職能本位。希冀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沿著上述三重進路不斷完善量刑協商,逐步形成符合我國國情且具有中國特色的平等型協商模式,以期契合新型合作式刑事訴訟模式的應然發展。

(一)張弛發揮檢察主導作用

由于檢察機關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過程中居于至關重要的核心地位,其主導責任落實在刑事訴訟全過程自然無可厚非,但檢察官應根據不同情形來調整發揮主導作用的相應限度。如前文所述,在目前的司法實踐中,檢察官一方面在量刑協商時發揮主導作用過度可能導致控辯協商層面上的合意性闕如,另一方面在證據審查時發揮主導作用闕如則可能引發實質層面上案件的真實性存疑,所以檢察主導作用不應固化于過度抑或闕如的某種極端狀態,而應根據不同訴訟階段的特點來把控主導作用的維度或力度。

一方面,在量刑協商時應擴展檢察主導作用的維度。換言之,檢察主導作用不應當僅局限于量刑協商啟動、過程和結果生成邏輯的這一維度,檢察官還應在具體的訴訟進程中根據不同階段的特點有針對性地發揮主導作用。在此過程中檢察官當然須秉持神圣的使命感和高度的責任感。具體而言:首先,在量刑協商的啟動中,檢察官應確保被追訴人的主體地位,對于被追訴人提出的認罪認罰相關疑問應細致回答;可通過加強溝通交流以聽取辯護方關于啟動量刑協商的看法及意見,對于辯護人就啟動量刑協商提出的書面意見應當附卷;尤其是對被追訴人已作出認罪認罰允諾并有意于量刑協商的,檢察官應繼續致力于將主導作用發揮至量刑協商過程,進一步打造量刑協商的適宜平臺。其次,在擴展檢察主導作用維度的指向下,檢察官應在具體案件的量刑協商過程中重視辯護方提出的意見及觀點,給予辯護方發揮辯護作用的時空條件,促使控辯兩造居于平等的訴訟地位。譬如,規范層面可以通過發布規范性法律文件確立檢察機關的證據開示制度,要求檢察機關在量刑協商過程中使用證據開示文書等書面化形式將現有全部證據向辯護方開示,控方起訴時提交法庭的證據以量刑協商階段已開示的為準,除在量刑協商程序后發現的新證據外,未向辯護方開示的證據一律不得進入法庭。同時要求檢察官應以書面形式記載控辯雙方針對量刑問題的交涉過程,尤其是記載辯護律師對案件事實和證據方面提出的意見和觀點,該份文書經被追訴人及其律師共同簽字后方可附入檢察案卷。此外,對于已配備執法記錄儀等電子設備的地區應要求檢察官對控辯量刑協商過程予以同步錄音錄像,以真實記錄量刑協商過程,且方便后續司法審查。

另一方面,在證據審查時應強化檢察主導作用的力度。在刑事訴訟中,國家專門機關所查明的事實是根據現有證據體系加以一定程度上的邏輯推理得出的事實,這一事實與案件的客觀事實之間可能“失之毫厘”亦可能“謬以千里”。即使通過偵查員使用合法的偵查措施以及檢察官適用系統的證據審查規則也不能保證查明事實與客觀事實完全一致,但迄今為止,上述途徑仍是保證查明事實最接近客觀事實的不二法門。為了進一步縮小查明事實與客觀事實的差距,檢察官可通過形式審查和實質審查相結合的方式強化對證據的審查力度,尤其是對被追訴人有罪供述的審查力度。申言之:第一,形式審查方式,即書面審查證據材料形式要件的合法性。如不符合證據規則對證據形式的具體要求應予以分類處置:可以補正解釋的證據應通知偵查機關予以補正解釋,必要時檢察官可介入案件引導偵查機關全面、客觀地收集證據,而非只仰賴于被追訴人的有罪供述;不能補正解釋的非法證據應當堅決予以排除,通過對非法證據的不利評價來反向鞭策偵查機關取證活動趨于合法化。第二,實質審查方式,即通過形式審查未發現涉案證據的不當之處后所進行的后續審查。如可以通過詢問被追訴人來審查其在偵查階段作出有罪供述的自愿性和真實性。檢察官詢問之前可通過形象舉例等方式充分告知被追訴人在訴訟中享有的權利,并且要與實務中既有的形式化《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權利義務告知書》相區別;另外要向被追訴人告知檢察機關在我國刑事訴訟中行使的控訴與法律監督的多元職能,以降低其對檢察官的心理防備,有利于其陳述在偵查階段作出有罪供述的真實意愿。檢察主導作用的張弛發揮,使有罪供述能否與其他涉案證據互相印證及控訴證據是否已經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條得到進一步審查,進而使有罪供述在審查起訴程序中達到法定證明標準的高度。

(二)有效發揮辯護作用

在刑事訴訟活動中,缺少控辯任何一造的正向努力都難以實現控辯訴訟地位平等的理想構造。在美國的辯訴交易中,“律師幫助權是美國憲法賦予被告人的法定權利。律師在辯訴交易中應確保被告人獲得充分的有效辯護,否則被告人可以主張撤銷交易。辯護律師被認為是辯訴交易體系公正性的關鍵,一方面為被告人提供專業有效的幫助,另一方面可以制約警方和檢察官的不當行為”(6)詳見斯蒂芬諾斯·畢貝斯《庭審之外的辯訴交易》,楊先德、廖鈺譯,中國法制出版社2018版第10-11頁,轉引自郭華、高涵《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實施風險及程序控制》,載《法學論壇》2021年36卷第1期第153-160頁。。在我國認罪認罰案件量刑協商過程中,律師同樣可發揮有效的法律幫助以維護被追訴人的訴訟權利和其他合法權益。為了有效發揮律師的辯護作用,助力訴訟構造的復位和冤假錯案的防范,須理順辯護律師與值班律師之間提供法律幫助的時間、限度和次序等現實問題,實現以辯護律師參與為核心的有效辯護和值班律師提供有效法律幫助兩種制度之間的圓融自洽。

其一,辯護律師的全程參與和實質參與。全程參與是指辯護律師從偵查到審判階段不間斷地參與,這是辯護律師實質參與量刑協商的前提條件。在司法實踐中,辯護律師參與認罪認罰訴訟進程的時間大多較晚,由于認罪認罰案件的審前階段是被追訴人有罪供述的形成期、確定期,也是關鍵期,且在被追訴人作出認罪允諾后控辯雙方繼而進行量刑協商活動,若辯護律師只有在簽署認罪認罰具結書時才參與,可想而知,其對量刑協商的影響微乎其微[20]。故此,應提升辯護律師在偵查和審查起訴階段的參與度。首先,在立法層面賦予認罪認罰案件中被追訴人作出有罪供述時辯護律師的在場權。從正向來講,可增強有罪供述的自愿性、真實性、合法性;從反向來講,可促成公安司法機關辦案程序的合法、合規、合理。其次,在實踐層面應切實保障辯護律師的閱卷和會見等權利。辯護律師通過積極閱卷和親自會見就可為以證據為主的辯護路徑提供現實基礎,即一方面可知悉偵控機關已收集的有罪證據,另一方面可從偵控機關和被追訴人兩個維度了解案情,從而在量刑協商時有可能從證據存在非法取證或程序瑕疵等證據能力方面的問題、證據存在證明力不足的缺陷、全案證據鏈條尚未形成閉環狀態或者未達到法定證明標準要求的排除合理懷疑程度等方面提出協商“籌碼”。此外,還需通過行業規范激勵或說規制辯護律師參與量刑協商的積極性,以促使律師通過提出類似上述證據方面的協商“籌碼”來參與量刑協商過程,從而使辯護方具有與檢察機關展開平等協商的“資本”,檢察官基于理性分析就有可能提出更大幅度從寬的量刑建議,進而使被追訴人得到更大的量刑福利[7]。

其二,值班律師的適時參與和適度參與。適時參與主要針對值班律師的參與時間而言,從規范的語義邏輯出發,立法者將值班律師排列于委托律師和指派律師之后的“第三梯隊”(7)依據《刑事訴訟法》第36條第1款,律師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法律幫助形成了以委托辯護律師為首、法律援助指派律師次之、值班律師最后的三個層級梯隊。。換言之,在認罪認罰案件中,只有委托律師和指派律師缺位時,值班律師才應參與訴訟活動并為被追訴人提供法律幫助。適度參與則主要強調值班律師參與限度的問題,通過對《刑事訴訟法》《高檢規則》《指導意見》等規范的解讀,易知值班律師被定位為法律幫助者。那么值班律師為被追訴人提供法律幫助是否倚重于值班律師的閱卷權?有學者認為,閱卷權、證據調查請求權及對質詰問權均居于被告人防御性權利體系中核心的地位(8)詳見顏厥安、林鈺雄《人權之跨國性司法實踐:歐洲人權裁判研究(一)》,我國臺灣地區元照出版公司2007版第95頁,轉引自龍宗智《完善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關鍵是控辯平衡》,載《環球法律評論》2020年第2期第5-22頁。。閱卷本身是了解案件事實的不二法門,值班律師閱卷權的缺位就使其難以知曉案件事實,勢必導致其提供法律幫助時呈現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狀態,以至于淪為“見證人”,所以應當賦予值班律師實質意義的閱卷權。就值班律師的閱卷權考察現行立法規定,《高檢規則》第47條明確規定辯護律師可以查閱、摘抄、復制案卷材料,而在第269條只規定值班律師可以查閱案卷材料和了解案情,并未明確值班律師可以摘抄或復制案卷材料,這樣就給檢察官在實務中限制值班律師摘抄或復制案卷提供了依據。而2021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以下簡稱《高法解釋》)第53條已賦予值班律師實質意義上的閱卷權。由于量刑協商形成于審查起訴階段,因此值班律師在審查起訴階段是否享有實質意義的閱卷權至關重要,直接關涉能否為被追訴人在量刑協商時提供有效的法律幫助,所以在規范層面亟待明確值班律師在檢察機關閱卷時可以摘抄或復制案卷材料,進而理順司法機關之間關于值班律師實質意義閱卷權的銜接問題,為值班律師發揮應然的法律幫助作用提供現實基礎。

(三)實然發揮裁判作用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確保偵查、審查起訴的案件事實證據經得起法律的檢驗”[21],審判作為司法行為鏈中的最終一環決定著案件的終極走向,理應處于整個訴訟的中心。而量刑協商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又是一個舉足輕重的環節,審判既然是訴訟的中心便應當發揮對量刑協商司法審查的實然作用。為助推裁判作用的實然發揮,不妨通過比較域外司法審查的經驗來“取其精華”,以為我國的量刑協商制度提供有益借鑒。綜觀兩大法系的典型代表德國和美國:德國的刑事訴訟模式可視為職權主義的典范,其遵循實質真實主義;而美國的刑事訴訟模式則是當事人主義的代表,其秉承處分權主義。相對而言,由于我國和德國的刑事司法制度均根植于職權主義訴訟模式,在價值追求上都更側重于實質真實,因此德國的刑事協商制度更具有借鑒意義。

在德國的刑事協商制度中,法官在審前階段的程序停止中發揮的作用微弱,但在審判階段的正式認罪協商程序中充當訴訟中最活躍的角色,被明確要求履行通知、告知和文件三項義務,如違背上述義務則會導致認罪協商違法,從而引發上訴審法院的審判監督。具體而言:第一,《德國刑事訴訟規則》第243條第4款規定了“通知義務”,即法官在庭前或庭中須向訴訟參與人通知預估刑罰的上限、下限和控辯雙方對協商事宜的意見以及實體性事實是否一致,還要通知認罪協商涉及程序的部分終止等程序性事實;第二,《德國刑事訴訟規則》第257c條第5款規定了“告知義務”,法官在認罪協商實現之前要告知被告人,法院不受前期認罪協商結果約束的條件和后果,以此保障被告人在認罪協商程序中的程序選擇權,防止其在非自愿前提下作出認罪自白;第三,《德國刑事訴訟規則》第273條第1(a)款規定了“文件義務”,即認罪協商下的主要流程、內容和結果必須在庭審記錄中予以呈現,以保證前期協商行為和認罪協商內容的透明、完整和真實[22]。由此可見,在德國認罪協商程序的訴訟權責和職能分配上,更強調法官在審判階段的主導作用;并且,這一制度的目的是為取得被告人的當庭供述,當庭供述并不直接決定案件的最終走向,法官得到被告人供述后仍有義務依職權查清案件事實真相,直至形成內心確信。基于此,德國的協商制度并非屬于案件處理機制,而是歸于發現案件事實真相的工具,將協商制度的性質定位由案件處理機制改為發現案件事實真相的工具后,在職權主義訴訟模式下引入協商制度并不會發生沖突[2]。

“當然,任何一種制度,無論是從本土衍生發展而來,抑或從異域借鑒甚至照搬過來,都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23]雖然我國與德國的刑事訴訟制度都建立在職權主義訴訟模式的基礎之上,但是在具體訴訟制度、現實的社會需求以及歷史觀念等方面仍存在差異,所以在參考借鑒德國的三項義務之時仍需根據我國的本土化情境進行相應調整。例如,我國《高法解釋》第351條已在一定程度上體現德國法官的告知義務。因此,立足于我國的現實語境,規范層面在明確將量刑協商作為認罪認罰案件查明機制的基礎之上,應落實法官的通知與文件這兩項義務,具體從實體保障和程序保障兩個方面對量刑協商制度予以系統性優化。簡要分述如下:其一,在實體保障方面,最高人民法院可通過發布規范性法律文件為法官審查量刑協商啟動、過程以及結果的真實性和合法性提供制度支持和方向指引。為落實兩項義務,法官需在審判階段通過嚴格、規范的訴訟程序和系統、完善的審查規則,通知被追訴人相關的實體性事實和程序性事實,審查其認罪認罰的自愿性和真實性,同時審查檢察機關的指控內容是否已具備基本的事實基礎[24]。其二,在程序保障方面,法官不僅需要審查檢察機關告知被追訴人訴訟權利的書面或電子記錄以及控辯雙方針對量刑問題進行協商的具體過程,還要審查檢察官不予采納辯護方提出的意見時是否以書面形式進行論證說理并回復辯護方以落實文件義務,保障審前量刑協商行為和協商內容的透明、完整和真實。法官準確發揮上述實體和程序方面的保障作用,并嚴格落實兩項義務,一方面有利于保障辯護方在審前階段行使權利,促使控辯雙方在量刑協商階段居于平等的訴訟地位并展開交互協商活動,另一方面有助于查明認罪認罰案件的事實以防檢察機關“帶病起訴”。綜上,應貫徹落實“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堅決防范認罪認罰場域下的冤假錯案,從而為我國本土化刑事司法語境下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中的平等型協商模式提供理論與實踐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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