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對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當代啟示

王寧

實現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也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重要特征。開啟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新征程，黨和國家把扎實推動共同富裕擺在更為重要的位置。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明確提出“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作為科學社會主義的重要文獻，是恩格斯對科學社會主義的基本原理進行系統闡釋的一部偉大著作。再讀這部光輝文獻，對于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扎實推動共同富裕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與現實意義。

一、 堅持唯物史觀與唯物辯證法的立場、觀點和方法是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思想指南

堅持唯物史觀和唯物辯證法的立場、觀點和方法是無產階級政黨進行革命與建設的重要方法指南。19世紀70年代后，隨著歐洲工人運動的蓬勃發展，西歐主要國家的工人階級建立了屬于自己的獨立政黨，馬克思主義逐漸成為國際工人運動的主要思想指引，但是同時又面臨著許多錯誤思潮的影響與挑戰。特別是小資產階級社會主義者歐根·杜林在哲學、社會科學、經濟學等領域發表了一系列宣揚唯心主義先驗論、冒牌社會主義學說以及庸俗經濟學的文章與著作，對馬克思主義進行了猛烈的歪曲與攻擊。為了批判回擊杜林的錯誤言論，清除其對德國社會民主黨的不良影響，恩格斯用兩年的時間寫就了著作《反杜林論》，對馬克思主義的哲學、政治經濟學以及科學社會主義三大組成部分作了全面而系統的闡釋。隨后，為了讓歐洲各國的無產階級政黨和廣大工人群眾更好地運用科學社會主義理論武裝自己，自覺堅定正確的斗爭方向，恩格斯于1880年應好友保爾·拉法格的請求將《反杜林論》的前三章內容編成一本獨立的闡述科學社會主義原理的通俗讀物即《空想社會主義和科學社會主義》，1882年在德文單行本（1883年出版）中開始改用現標題。這部著作所闡釋的唯物史觀與唯物辯證法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在當時歐洲國家的無產階級政黨和工人群體中起到了積極的效果與影響。

恩格斯在《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1882年德文第一版序言中指出：“唯物主義歷史觀及其在現代的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的階級斗爭上的特別應用，只有借助于辯證法才有可能。”相對于形而上學，辯證法方法的正確在于“辯證法在考察事物及其在觀念上的反映時，本質上是從它們的聯系、它們的聯結、它們的運動、它們的產生和消逝方面去考察的”。這說明，通過堅持唯物史觀與唯物辯證法的立場、觀點和方法能夠幫助我們掌握社會歷史發展的基本規律，進而掌握推動社會歷史發展的路徑，扎實推動共同富裕取得實質性進展。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要促進共同富裕，必須要把握好“盡力而為量力而行”“堅持循序漸進”等原則，同時“提高發展的平衡性、協調性、包容性”、“正確處理好效率和公平的關系”、從“總體概念”理解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在動態中向前發展”等，這些都是正確堅持和運用唯物史觀與唯物辯證法的充分體現。可見，堅持唯物史觀與唯物辯證法的立場、觀點和方法是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重要思想指南。

二、 持續解放生產力推動高質量發展是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重要基礎與進路

恩格斯在1892年英文版導言中指出：“一切重要歷史事件的終極原因和偉大動力是社會的經濟發展，是生產方式和交換方式的改變，是由此產生的社會之劃分為不同的階級，是這些階級彼此之間的斗爭。”在正文中他也強調：“社會階級的消滅是以這樣一個歷史發展階段為前提的，在這個階段上，不僅某個特定的統治階級而且任何統治階級的存在，從而階級差別本身的存在，都將成為時代的錯誤，成為過時的現象。”社會的發展進步與時代的變遷由經濟社會的發展和經濟結構的變動所決定。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是唯物史觀的基本原理，也是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動力抓手。想要實現共同富裕，滿足人民群眾對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就必須持續解放和發展生產力，同時變革原有生產關系當中不適用乃至阻礙生產力發展的因素，堅持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推動高質量發展，不斷將共同富裕的“蛋糕”做大做好。

高質量發展是共同富裕的重要基礎和發展進路。歷經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余年來的發展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的不懈奮斗努力，我國已經實現了全面小康，消除了絕對貧困，開啟了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程。但是，我們必須清楚地認識到，我國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仍然存在，發展仍然是解決一切問題的基礎和關鍵。因此，高質量發展仍是我國在“十四五”期間乃至更長一段發展時期內需要面對的課題，這當然也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前提基礎和必經發展進路。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強調的，“要堅持在發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把推動高質量發展放在首位”。這就意味著，不僅要解決好“蛋糕有沒有”的問題，在今后推動共同富裕的過程中更要解決好“蛋糕好不好”的問題，在不斷“做大蛋糕”的過程中“分好蛋糕”。

三、 始終尊重與維護最廣大勞動人民的利益是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內在要求

《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描繪了人類未來社會發展的美好藍圖：“人終于成為自己的社會結合的主人，從而也就成為自然界的主人，成為自身的主人——自由的人。”此時，社會化生產資料變為公共財產、具有自覺計劃的社會生產、社會生產的無政府狀態和國家政治權威的消失成為科學社會主義社會形態的重要基本特征。而要想達到這種“人類從必然王國進入自由王國的飛躍”，就只有通過全體社會成員的共同努力與自覺勞動。更為豐富的社會財富與社會產品是“人們第一次成為自然界的自覺的和真正的主人”的根本路徑選擇。因此，一方面，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始終把實現廣大勞動人民幸福生活作為矢志不渝的價值追求，努力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促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更好地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另一方面，要鼓勵勤勞創新致富，培養更多高素質勞動者，用勤勞智慧的雙手來創造共同富裕，防止社會階層固化，從而實現“人民群眾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

恩格斯“為了在德國社會黨內傳播關于德國土地所有制的歷史和發展的一些基本知識”，闡述德國土地所有制的歷史演變過程，在本書的附錄部分還收入了《馬爾克》一文。他在1883年底還專門為農民讀者出版了標題為《德國農民。他過去怎樣？他現在怎樣？他將來會怎樣？》的單行本，這也充分體現了恩格斯對農業工人和農民工作的關注與重視。在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過程中，同樣要關注廣大農民的利益，這也是推動共同富裕最為繁重與艱巨的任務。誠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要“促進農民農村共同富裕”，這是對鞏固脫貧攻堅成果的要求，更是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重要戰略任務。想要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必須實現鄉村的振興與農民的共同富裕。

四、 堅持和完善中國共產黨的全面領導是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根本保證

恩格斯在《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中揭示了資本主義的基本矛盾是社會化生產與資本主義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這一矛盾表現為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對立。他深刻指出，進行無產階級革命從而推翻資產階級的政治與經濟統治是無產階級擺脫剝削與壓迫的根本且唯一的途徑，“完成這一解放世界的事業，是現代無產階級的歷史使命”。這也是中國共產黨帶領廣大人民取得中國革命成功的理論邏輯。無產階級革命的目標是通過推翻資產階級的統治從而建立起無產階級的國家政權，進而實現全人類的最終解放，實現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因此，堅持無產階級專政和無產階級國家政權是社會主義運動的必要手段。

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也是扎實推進共同富裕的根本政治保證。一百年來，在中國共產黨堅強領導下，中華民族迎來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事實雄辯地證明，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的重要目標，只有堅持和完善黨的全面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事業才能不斷取得成功。一方面，堅持和完善中國共產黨的全面領導能夠保證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堅定方向與政策的連續性。共同富裕是一個較為長遠的奮斗目標，需要經歷循序漸進的過程，具有艱巨性與復雜性。因此，堅持和完善黨的全面領導，能夠堅定不移地將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作為我國當前以及未來更長時間內社會發展的重要目標，推動全體人民向著共同富裕扎實邁進。另一方面，堅持和完善黨的全面領導能夠凝聚追求共同富裕的共識。共同富裕不等于同等富裕、同步富裕或者平均主義，因此要做到對各階層各方面利益的兼顧，協調處理好整體與局部、當前與長遠、個性與多元等多種利益之間的關系。中國共產黨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能夠更好地保證中國人民整體利益的實現，因此只有堅持和完善中國共產黨的全面領導才能穩步推動共同富裕，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馬藏》早期文獻（1871—1921）與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早期傳播”（19ZDA006）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單位：南京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責任編輯：張 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