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武,張江馳







[摘? ? 要]旅游安全行政治理是我國安全治理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學界對其行動邏輯及治理成效尚缺乏系統的實證檢驗。文章基于計劃行為理論對中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行動框架和互動邏輯進行了識別,并對中國31個省份(港澳臺除外)的旅游安全行政人員進行了問卷調查,共搜集到650份有效調查樣本。實證檢驗發現,國家治理行動與地方治理行動的成效機制具有類別差異和路徑差異。其中,國家治理行動對個體工作投入和組織績效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但對地區旅游安全事故的減緩作用存在治理漏損;地方治理行動對組織績效具有促進作用、對地區旅游安全事故水平具有減緩作用。宏觀愿景導向下的綜合治理有助于直接降低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工作激勵、平臺建設等地方治理行動則通過個體工作投入和組織績效的完全中介效應來影響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研究發現有助于認識旅游安全治理中國家治理行動與地方治理行動的互動邏輯和協同效應,為優化我國行業性安全治理體系提供了理論基礎。
[關鍵詞]旅游安全;行政治理;協同成效;工作投入;組織績效
[中圖分類號]F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5006(2022)01-0118-16
Doi: 10.19765/j.cnki.1002-5006.2021.00.016
引言
旅游安全行政治理是國家安全治理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在突出旅游業自身特點和產業特殊性前提下政府安全管理意志和治理模式的具體體現[1]。從國家層面來看,加強安全行政治理能力建設是我國當前的基礎任務,是增強民眾獲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的必要基礎。但是,我國各級旅游行政部門具有差異化的安全治理體制和機制,旅游行政部門在安全治理上缺乏專業人員、專業技術能力和專業資源基礎,但普通民眾甚至部分行政機構領導都認為涉旅安全問題應該由旅游行政部門統一進行安全監管,從而呈現出公眾認知的安全監管職責大于旅游行政部門法定安全監管職責的現象,這給旅游行政部門的安全治理工作帶來巨大的挑戰。在這種背景下,我國旅游行政部門在安全治理上負重前行,并在實踐中形成了既有國家治理愿景和法規努力,也有地方治理行動與激勵機制的治理體系。可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已經逐漸引起我國政府機構的重視。但是,旅游安全治理在國家層面和地方層面具有哪些有效的行動方式?國家治理行動與地方治理行動具有何種互動邏輯?它們分別產生了何種協同治理成效?業界和學界對此都缺乏應有的總結。因此,區分國家治理與地方治理、對我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行動邏輯進行系統識別,并對其實際的運作績效和結構關系進行系統的實證分析,對檢驗我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合理性與科學性,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實踐意義。
從已有文獻來看,旅游行政治理議題在學界備受重視,旅游行政管理體制[2]、旅游區與行政區“共建”[3]、旅游公共服務體系建設[4-5]、旅游市場監管[6]、旅游行業管理模式[7]等宏微觀治理議題都引起學界的關注。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也逐漸引起學界重視,相關研究主要聚焦于兩個方面:一是對旅游安全法律、政策和制度等制度機制及以其為基礎的規范性治理行動的研究[8-11];二是對旅游安全協商治理、價值共創等非規范性治理行動的研究[12]。總體上,學界對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基礎邏輯、行動框架及其績效評價等缺乏系統的探索和認知。同時,由于旅游行政人員個體研究樣本難以獲取,因此極少有以旅游行政人員作為實證對象的理論研究。但實際上,行政人員的服務意識、道德價值、激勵管理等對社會治理及其發展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13-15],從旅游行政人員個體視角探索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行動邏輯,對解構和分析我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基礎架構、優化我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體系,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與理論價值。
為了回應上述議題,本研究將基于旅游行政人員個體感知的視角,對中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行動邏輯及其成效進行實證研究。本研究的目標在于:(1)基于計劃行為理論,識別中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行動框架及其邏輯關系;(2)對全國31個省份(港澳臺除外)的旅游安全行政人員進行規模性問卷調查,獲取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基礎數據;(3)探索和驗證國家治理行動與地方治理行動的互動邏輯,并檢驗兩者在旅游安全治理中的協同治理成效,為我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體系的優化提供理論基礎。
1 文獻綜述與研究假設
1.1 計劃行為理論
計劃行為理論來源并發展于理性行為理論,該理論揭示了個體行為發生的具體過程[16]。計劃行為理論認為,人的行為是有計劃的,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行為意向是行為發生的具體量度,行為意向又取決于對該行為所持有的態度、主觀規范、感知行為控制等3個前置變量,并且真實的感知行為控制也可以直接預測個體的行為。其中,態度是個體所持有的積極或消極的評價,主觀規范是指個體執行該行為所感受到的外部壓力,感知行為控制指個體所知覺到實施該行為的難易程度[17]。Ajzen指出,態度越積極,主觀規范越有利,感知行為控制越強,那么個體行為意向、行為發生的可能性就越高[17]。目前,計劃行為理論在組織變革支持行為[18]、環保行為[19]、目的地選擇行為[20]等多個研究領域的適用性已經得到驗證,近年來也逐漸用于探討行政人員廉政教育參與[21]、居民社區自治[22]、節能減排[23]等行政治理行為。可見,計劃行為理論可以用于行政人員工作行為的預測分析。
1.2 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行動邏輯
旅游安全行政治理是指,各級旅游管理機構在處置旅游安全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履行的職責以及所起的作用的總和[1,24-25],面向個體、組織、行業的多元化治理模式已經成為趨勢[24,26]。在計劃性行政治理情境下,旅游安全行政人員會基于信念的需求尋找對應的支撐因素。其中,打造積極的宏觀愿景是中國常見的行政治理方式。旅游業的宏觀愿景塑造了行政人員對未來旅游業發展、旅游安全治理所持有的積極信念[27-28],有利于形成旅游安全行政人員的治理態度,因此,宏觀愿景與計劃行為理論中的態度具有性質上的一致性;《旅游法》《旅游安全管理辦法》等頂層法律制度為旅游安全行政人員的個體職責、行動方向提供了具體的要求和約束[24],能反映個體所感知到的制度壓力,這與計劃行為理論中的主觀規范具有性質上的一致性;對行政人員個體實施的工作激勵、為便于安全治理而開展的工作平臺建設反映個體所能獲得的平臺與資源支持,這與計劃行為理論中的感知行為控制具有性質上的一致性。由此,本研究識別出了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中面向行政人員個體的主要驅動因素。
愿景是理想化、未來導向的關于價值觀和規范的圖景,宏觀愿景是指成員對組織愿景、個人愿景、使命和核心價值觀的集體理解,它顯示了組織的獨特宗旨、總體發展方向和實踐指南[29-30]。在政府行政管理中,宏觀愿景是由政府行政管理部門與行政個體共同形成,它是組織愿景和個人愿景的交集和融合,更是對未來經濟、文化和社會發展的共同期望。因此,宏觀愿景具體表現為行政組織和行政個體共同認可、接受并內化為自身追求的目標、價值觀和發展前景,是能夠引導并激勵行政人員的未來前景。在我國旅游行政治理實踐中,旅游業的發展定位經歷了外交手段、創匯導向、發展國內經濟、提升國民生活品質等不同階段,旅游行政治理的宏觀愿景也由原來發展經濟的行政治理理念轉向強調旅游業可持續發展、促進市場公平競爭和保障旅游者權益等融合理念[24],這些包括安全治理導向的旅游宏觀愿景從更高戰略層面引導了旅游安全行政治理實踐的健康發展。
頂層法律制度是國家行政治理機構所設計的具有約束、規范個體行為和組織行為的規則和規范[31-33]。作為國家行政治理機構管理意志的體現,頂層法律制度可以良性制約和引導個體行政工作的開展[34]。同時,對于嚴重依賴外部契約執行環境的旅游業,尤其需要頂層法律制度來規范和引導行業的發展,以保持行政機構和行政人員個體對旅游安全問題的治理信念。在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中,我國在國家層面既有《安全生產法》《突發事件應對法》等綜合性的安全法律法規,也在長期立法實踐中形成了《旅游法》(設有旅游安全專章)、《旅游安全管理辦法》等頂層旅游安全法律法規,這是迄今我國在旅游安全領域的主要法律依據。依托這一框架,我國基本建立起責權明晰的旅游安全制度體系,為推進我國旅游安全管理水平、保障旅游者的人身財產安全提供了穩定有序的制度環境。
工作激勵和平臺建設則是基層組織通過一系列有目的、有計劃的制度設計和資源投入來驅動和支持個體工作的行為努力[35],是行政管理機構將治理行動落實到個體治理行為的具體表現。其中,通過有效的激勵手段建立行政人員工作行為、工作態度與個人需要之間的聯系,提高行政治理效率和服務效力,也成為當前旅游行政治理行動中的重要內容。不僅如此,工作激勵是提高個體工作投入和工作績效的直接外在動力[36],在本研究中具體表現為政府部門通過薪酬、晉升、表彰等激勵要素,滿足旅游行政人員在工作中生存、發展、尊重和社交等需求。旅游安全治理平臺是開展旅游安全工作的基礎條件,它是旅游安全行政治理工作的基礎載體和資源渠道,有助于引導政府、各級旅游行政部門和相關部門彼此協作,從而形成良好的治理條件、治理秩序和治理關系[33]。因此,旅游安全治理平臺為旅游行政機構安全治理提供了合適的載體,以便于促進市場監管、危機治理、安全保障和安全服務等具體安全治理行動的開展和實施。當前,旅游安全頂層法律制度為旅游安全治理體制、法制、機制和預案提供了規范,為旅游安全治理平臺的建設基礎和運行環境提供了穩健的制度支持。因此,根據治理行動所基于的組織層級,由國家級行政機構建構的宏觀愿景和頂層法律制度屬于頂層治理行動,由地方行政機構開展的工作激勵和平臺建設屬于地方治理行動。我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行動框架如表1所示。
1.3 旅游安全頂層治理行動的影響作用
1.3.1? ? 宏觀愿景在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中的影響作用
在計劃行為理論中,“態度-行為意向/行為”的關系與期望理論具有邏輯上的一致性[17]。根據期望理論的觀點,當個體對事件結果的期望值和效價都較高時,就會有更強的行為動機去完成任務[37-38],也會提升個人和組織的績效水平。在旅游安全行政治理領域,對未來旅游業發展的宏觀愿景決定了行政人員個體對旅游安全行政的治理態度、治理期望和治理行為,進而會對個人工作投入、組織績效、事故發生水平等產生影響。
工作投入作為個體的一種積極特質,Kahn將其定義為個體全身心融入工作角色、自由表達自我的一種工作狀態[39]。Schaufeli等的研究指出,工作投入是一種積極的、滿足的、持久的情感-認知體驗,主要包括活力、奉獻和專注3個方面[40]。工作投入也可以被理解為高能量和對工作的強烈認同感[41]。在行政治理中,宏觀愿景是國家對產業未來發展方向、目標和前景的描繪,既包涵了國家意志,也涉及對行政人員個體發展愿景的集成和凝練,是個體愿景和國家、產業、部門愿景的交集與融合。因此,國家建構的宏觀愿景作為個體價值引導、自我效能提升、行為信念激發、治理目標引導和治理資源集中的綜合性治理手段,其魅力特征在于引導個體自覺、積極地投入到治理活動中,能夠激發個體展現高能量、沉浸、滿足的工作狀態。Buse和Bilimoria的研究認為,個人愿景作為理想自我和職業發展的心理表征,對個體工作投入有正向影響[42]。同時,中國行政治理上的宏觀愿景往往伴隨治理資源的投入和集中,對個體工作投入具有資源體系上的支持作用和引導作用[43-44]。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1a:國家建構的宏觀愿景正向影響旅游安全行政人員的工作投入
組織績效是組織在某一時期內所有工作任務、工作流程或工作活動的最終累積成果[45-46]。作為組織共同期望的結果,組織績效是組織生產經營的最終訴求,是組織得以存在、維持和發展的基礎。在我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中,組織績效是各級旅游行政管理機構在旅游風險預防、控制和處置等治理活動中取得的成效,具體表現為旅游安全工作的開展情況、旅游安全任務的完成程度等。國家建構的宏觀愿景吸納了行政管理機構、行政人員個體的共同目標,能夠集中引導行政資源的治理方向和行政人員個體的治理行為,從而使旅游安全治理行動的治理價值、治理成效得以釋放。現有的研究也相繼證明了組織戰略、組織文化等對組織績效具有較好的解釋能力[47-49]。對之前的研究邏輯再進一步推論,宏觀愿景作為組織戰略、目標、文化、價值觀的集成和凝練,必然能夠正向影響旅游行政管理機構的績效水平,并降低地區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1b:國家建構的宏觀愿景正向影響旅游安全行政機構的組織績效
H1c:國家建構的宏觀愿景有助于降低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
1.3.2? ? 頂層法律制度在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中的影響作用
根據計劃行為理論,“主觀規范-行為意向/行為”是預測行為發生的第二個前導機制[17]。主觀規范強調的是外部社會壓力對個體行為決策的影響。在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中,頂層法律制度是國家級行政管理部門設計的、各級行政管理部門和行政人員必須遵守的法律原則和規則,它以行為規范和制度壓力的形式呈現。如《旅游法》《旅游安全管理辦法》等頂層旅游法律制度對旅游安全管理體制、旅游行政管理部門的安全職責等進行了規范[24,34]。從行政人員個體層面來講,工作投入是行政人員全身心投入工作角色的良好工作狀態[39],法律制度、工作資源、社會支持等是影響個體工作投入的重要前置因素[50-52]。本質而言,涉及旅游安全治理的頂層法律制度是一種制度資源,為行政人員治理行為提供了穩定的、可預測的治理規范,讓行政人員個體的治理行為有法可依,對提升行政人員個體的工作投入也具有促進作用。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2a:國家建構的旅游安全頂層法律制度正向影響行政人員的工作投入
制度理論認為,外部制度環境對組織行為決策具有重要影響,它能營造出促動組織行為的制度壓力[53-54]。Scott根據壓力的程度將制度壓力區分為規制壓力、規范壓力和認知壓力等3種成分[54]。其中,規制壓力主要以法律、法規、強制性政策和各類行業標準的形式出現[55-56],且政府的規制壓力是促進行政組織績效的關鍵因素之一[55,57]。在旅游安全治理中,《旅游法》《旅游安全管理辦法》等頂層法律制度作為國家級行政管理機關制定的法律文件,能給各級旅游行政機構帶來制度壓力,促使旅游行政機構組織遵守行政治理規范,進而實現治理需求、治理目標向治理成效的轉化。從我國旅游安全治理的發展來看,政府的法治建設工作起了重要的推動作用[24]。旅游管理部門遵循法律法規所產生的社會治理效益或許不明顯,但是違背法律法規所造成的事故損失卻是顯而易見的。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2b:國家建構的旅游安全頂層法律制度正向影響旅游安全行政機構的組織績效
H2c:國家建構的旅游安全頂層法律制度有助于降低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
1.4 旅游安全地方治理行動的影響作用
1.4.1? ? 工作激勵在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中的影響作用
在計劃行為理論中,“感知行為控制-行為意向/行為”是解釋個體行為發生的重要機制[17]。感知行為控制反映的是個體對促進或阻礙執行行為因素的感知[58]。激勵是指激發和維持個體行為的心理過程,是包括知覺、思維、動機等對個體行為產生直接或間接影響的要素總和[36,59]。在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中,工作激勵作為激發地方行政人員個體治理行為動機的重要手段,增加了個體對目標行為及其行為結果的控制能力,其往往會帶來積極的行為反應和行為結果。此外,地方行政部門所實施的工作激勵是基礎性的內部管理職能,能將外部激勵因素內化為個人自覺的治理行為,進而促使行政人員個體處于沉浸、滿足的工作狀態。工作激勵使個體對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信念、動力得以維持,在滿足個體需求、增加組織認同感的同時,也提升了個體的工作投入程度。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3a:地方行政機構實施的工作激勵正向影響旅游行政人員的工作投入
工作激勵的最終目的在于引導個體朝著所期望的目標前進,產生更多可靠、可預測的績效行為[36,60-61]。現有的研究已經證實了個體感知到較高的激勵水平會在工作與職業發展中取得滿意的績效結果。根據委托-代理理論,年薪報酬激勵對經營績效具有正向影響[62];基于對知識型員工的研究也表明,內在激勵因素會通過工作滿意度和組織承諾對工作績效產生正向影響[63]。在地方行政治理中,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是評價旅游安全行政機構組織績效的重要指標,地方行政機構實施的工作激勵在引導行政人員個體完成安全治理任務的同時,也將有助于降低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3b:地方行政機構實施的工作激勵正向影響旅游安全行政機構的組織績效
H3c:地方行政機構實施的工作激勵有助于降低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
1.4.2? ? 平臺建設在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中的作用
地方旅游安全治理平臺的建設有助于提高地方治理主體所能獲得的資源條件,并增強地方行政人員對治理行為和治理結果的控制信念[64]。公共治理平臺是政府建構和提供的公共服務產品[35],旅游安全公共治理平臺的功能和作用在于為旅游安全行政治理行動和旅游突發事件處置提供合適的平臺載體。自2007年《突發事件應對法》頒布實施以來,包括旅游安全在內的各領域都圍繞安全治理的體制、機制、法制和預案開展基礎建設工作[65-66],從而為安全治理提供基礎的平臺條件和運行環境。從行政人員個體來看,地方旅游安全治理平臺建設為個體治理行為的有序開展提供了資源支持、技術支持和平臺支持,并為行政人員個體治理行為的監督和管理提供了便利。因此,地方旅游安全治理平臺建設有助于增強行政人員開展治理行為的控制信念,是促進行政人員工作投入的重要因素。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4a:地方旅游安全治理平臺建設正向影響行政人員的工作投入
在旅游安全事件呈現顯性化、復雜化、連鎖化特點的背景下[67],地方旅游安全治理平臺建設作為顯性的治理行動,有助于合理配置公共治理資源、調動多元治理力量,使地方旅游安全治理行動能夠整合相關社會資源,從而實現治理的協同效應[68]。從行政治理體系來看,地方旅游安全治理平臺建設有助于建立和維持各級旅游行政機構間的治理秩序和治理關系,從而推動形成主管部門牽頭、部門分工負責、行業自律管理的旅游行政治理體系[24]。因此,地方治理平臺建設既是舒緩當前安全治理困境、降低事故發生水平的因應之道,也是延展治理關系、治理架構和治理格局的長久之計。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4b:地方旅游安全治理平臺建設正向影響旅游安全行政機構的組織績效
H4c:地方旅游安全治理平臺建設有助于降低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
1.5 旅游安全行政治理行動的傳導路徑
綜上所述,宏觀愿景、頂層法律制度等國家治理行動和工作激勵、平臺建設等地方治理行動是兩種不同層次的治理機制,兩者都需要通過行政人員的個體努力和地方行政組織的支撐機制來發揮作用[24,69-71]。其中,行政人員個體是推動旅游安全治理工作的人員基礎,其作為安全治理的行動者、執行者和監督者,其個體情緒狀態、工作表現直接關系到行政治理效率、治理秩序以及職能目標的實現[72],而地方行政組織是落實國家治理行動、開展安全治理工作的組織基礎[24,70-71]。因此,行政人員個體和地方行政組織的協同努力是旅游安全治理行動取得實際成效、降低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的重要基礎。換言之,個體工作投入和組織績效在旅游安全治理行動與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間具有傳遞影響和中介作用。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5a:工作投入、組織績效在頂層治理行動與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間具有中介效應
H5b:工作投入、組織績效在地方治理行動與旅游安全事故水平間具有中介效應
綜上,本研究概念模型如圖1所示。
2 研究設計
2.1 變量測量
本研究的問卷包括宏觀愿景、頂層法律制度、工作激勵、平臺建設、工作投入、組織績效、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控制變量等。所采用的量表主要來自國內外重要文獻。所有量表均采用Likert 7點量表尺度。
宏觀愿景。量表借鑒了Tsai和Ghoshal[73]的共同愿景量表的表達方式,并參考了原國家旅游局于2015年提出的“文明、有序、安全、便利、富民強國”等愿景目標,共有5個題目:未來的中國旅游業是個文明守信的行業;未來的中國旅游業是個市場有序的行業;未來的中國旅游業是個安全可靠的行業;未來的中國旅游業是個便利人性化的行業;未來的中國旅游業是個富民強國的行業。
頂層法律制度。《旅游法》是我國引導、管理和規范旅游業安全行政治理的頂層法律制度。測量參考了Chang和Wang[74]、張大偉等[75]關于法律制度框架的描述,共有5個題目:《旅游法》中旅游安全條款內容豐富;《旅游法》對旅游行政部門安全職責的規定明確;《旅游法》對我開展旅游安全工作有指導作用;《旅游法》對我開展旅游安全工作有鼓勵作用;《旅游法》對我開展旅游安全工作有支撐作用。
工作激勵。量表采用了Kankanhalli[76]等的量表,共有4個題目:我所在的部門有較好的薪酬激勵措施;我所在的部門有嚴格的晉升制度、我所在部門的工作受到社會的認可;我所在部門的工作讓我覺得非常有意義。
工作投入。量表采用了Schaufeli[77]等開發的工作投入簡版量表(9-item Utrecht work engagement scale,UWES-9),可分為活力、奉獻和專注等維度,共有9個題目:早上起床時,我很樂意去上班;工作時,我感到精力充沛;工作時,我覺得干勁十足;我對自己的工作充滿熱情;我所做的工作能夠激勵我;我為自己所從事的工作感到驕傲;當我專心工作時,我感覺到很快樂;當我工作時,我完全沉浸其中;當我工作時,我滿腦子只有工作。該量表具有良好的內部一致性和跨文化一致性,是研究工作投入最常用的量表[40,78]。
平臺建設。量表借鑒了我國應急管理體系建設的“一案三制”框架關于安全與應急管理體系的研究[33,79-80],包含預案體系、管理機構、處置機制、法律法規、資源保障等內容,共有5個題目,由受試者根據感知水平對本行政區旅游突發事件預案體系的建設水平、旅游安全管理機構的建設水平、旅游安全事故處置機制的建設水平、旅游安全法律法規的建設水平、旅游安全保障資源的建設水平進行打分。其中,“1=水平非常低,7=水平非常高”,分值越高,代表旅游安全治理平臺建設水平越高。
組織績效。量表參考了Williams和Anderson[46]和Chen等[81]設計的任務績效量表,并根據旅游安全績效的具體內容進行了修正,共有3個題目:我所在部門的工作成效居本系統前列;我所在的機構能按時完成各類旅游安全任務;我所在機構的旅游安全工作獲得了上級的肯定。
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量表參考了Huang等[82]的研究,共有4個題目,由受試者根據感知水平對本行政區的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旅游交通事故發生水平、涉旅自然災害發生水平、旅游治安事件(宰客、偷盜、打架)發生水平進行打分。其中,“1=水平非常低,7=水平非常高”,分值越高,代表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越高。
控制變量。本研究的控制變量包含行政人員性別、婚姻、年齡、學歷、職位、所屬工作單位與從事旅游安全工作的時間。
2.2 研究對象與調研過程
為了保證研究樣本的代表性,本研究選取全國31個省份(港澳臺除外)旅游行政機構各層級的工作人員作為調研對象,工作單位包含省級旅游部門、市級旅游部門和縣級旅游部門等3種類型。問卷調研于2017年6月開始,主要通過以下方式確保量表題目的內容效度:(1)就問卷題目與5位旅游安全行政人員開展多輪次討論,在達成一致意見后修正具有內容模糊性、表述不當等測量項目,力求題目的表述貼切、具體;(2)先后組織北京、福建、山東等省份的10名旅游安全行政人員展開預測試,了解受訪人員是否存在題目不理解或者內容不確定等情況,排除答案傾向性明顯、得分過于集中等問題;(3)問卷定稿后,與各省份旅游安全行政機構的負責人闡明研究意圖,協調問卷發放的時間、地點,并確保研究數據的保密性、研究對象的知情權。本研究團隊主要依托省級旅游行政機構發放問卷,云南、河南、上海、新疆等個別省份通過協調代表性市縣旅游行政機構或個人發放問卷。
正式調研于2017年8月開始,分三階段集中進行問卷發放,累計發放713份問卷,其中,第一階段問卷415份(2018年8月上旬),第二階段問卷209份(2018年8月下旬),第三階段問卷89份(2018年9—10月),總體有效問卷650份,有效率達91.16%,有效問卷覆蓋全國除港澳臺以外的31個省級行政區域。有效樣本結構特征如表2所示。
3 數據分析與假設檢驗
3.1 同源方差分析
研究通過預先設計的多種程序來控制數據的共同方法偏差。首先,問卷的引導語言向被調查者強調問卷答案沒有對錯之分[83],請被調查者根據實際情況如實填寫。同時,向被調查者闡明研究目的,表明不會在研究中披露個人信息,保證被調查者的匿名性和知情權。在問卷回收后,研究通過潛在誤差變量控制法,在初始預設模型的基礎上,將共同方法偏差作為一個潛在變量,構成八因子模型去判斷數據的穩健性。結果表明(表3),模型差異顯著([Δχ2=187.839],[Δdf=35],[p<0.001]),GFI、IFI、CFI、TLI、RMSEA和RMR等模型擬合指標變化不大,結果表明,本研究中較好地控制了由共同方法偏差造成的消極影響。其次,研究對每個回歸方程進行了方差膨脹因子(variance inflation factor, VIF)檢驗(表4),結果顯示,各變量的VIF值均小于3,因此不存在較為嚴重的共線性問題[84]。綜上,本研究較好地控制了共同方法偏差造成的負面影響。
3.2 信效度檢驗
研究通過SPSS 21.0對數據進行描述性統計和信效度檢驗(表5)。信度檢驗采用Cronbach’s α(>0.7)作為檢驗指標,效度檢驗采用KMO(>0.7)和因子載荷系數(>0.5)作為檢驗指標。結果表明,問卷整體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55,各維度的Cronbach’s α系數介于0.880~0.974之間,KMO值均大于0.7,各維度題目的因子載荷值也均大于0.5,表明問卷具有良好的可靠性和有效性。本研究進一步采用Amos 21.0對有效數據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數據結果表明,各維度題目的因子載荷值均大于0.7,各維度的平均變異抽取值均大于0.5,說明問卷具有良好的建構效度。驗證性因子分析模型擬合指數中,RMSEA值小于0.05,RMR值小于0.05,除了AGFI以外,CFI、NFI、RFI、TLI、GFI等指標值均大于0.9以上,各類指標均達到參考值的要求,預設模型與有效樣本數據擬合較好,表明數據可進一步用于研究假設的驗證。
3.3 描述性統計與相關分析
主要變量的均值、標準差和相關系數如表5所示。其中,宏觀愿景、頂層法律制度、工作激勵與平臺建設等4個行動邏輯間具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4個行動邏輯與個體工作投入、組織績效呈現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與事故發生水平呈現顯著的負相關關系,且各變量間的相關性結果符合理論預期。此外,各變量AVE的平方根的最小值為0.806,相關系數最大值為0.677,AVE平方根的最小值大于各變量間相關系數的最大值,因此變量間具有良好的區分效度。
3.4 假設檢驗與模型驗證
3.4.1? ? 直接效應檢驗
研究利用Amos 21.0進行整體模型修正與假設檢驗。結果表明(表6和圖2),整體模型的擬合指數達到臨界標準。從治理成效來看,宏觀愿景對工作投入有正向影響(β=0.219,p=0.000),對組織績效有正向影響(β=0.096,p=0.036),對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有負向影響(β=-0.139,p=0.023),假設H1a、H1b、H1c得到支持;頂層法律制度對個體工作投入有正向影響(β=0.122,p=0.006),對組織績效的影響不顯著(β=-0.078,p=0.110),對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的影響不顯著(β=-0.061,p=0.346),假設H2a得到支持;工作激勵對個體工作投入有正向影響(β=0.535,p=0.000),對組織績效有正向影響(β=0.323,p=0.000),對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的影響不顯著(β=0.112,p=0.213),假設H3a、H3b得到支持;平臺建設對個體工作投入的影響不顯著(β=? ? ? -0.015,p=0.730),對組織績效有正向影響(β=0.231,p=0.000),對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的影響不顯著(β=-0.055,p=0.392),H4b得到支持。研究同樣發現,個體工作投入對組織績效具有正向影響(β=0.239,p=0.000),對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的影響不顯著(β=0.053,p=0.435),組織績效對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有負向影響(β=-0.121,p=0.045)。
考慮到完全中介效應可能使變量間的直接效應在整體模型中表現為不顯著,因此采用SPSS 21.0中的層級回歸,對可能受中介效應影響的H2b、H2c、H3c、H4a、H4c進行直接效應檢驗。結果表明,頂層法律制度對組織績效有正向影響(β=0.501,p=0.002)、對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有負向影響(β=? ?-0.142,p=0.001);工作激勵對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有負向影響(β=-0.091,p=0.029);平臺建設對工作投入有正向影響(β=0.554,p=0.000)、對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有負向影響(β=-0.129,p=0.001);個體工作投入對事故水平有負向影響(β=-0.096,p=0.014)。由此,基于雙變量的直接效應回歸模型結果顯示,假設H2b、H2c、H3c、H4a、H4c得到支持。
3.4.2? ? 中介效應檢驗
研究利用AMOS 21.0提供的結構方程模型,并采用偏差矯正非參數估計百分比Bootstrap進行模型中介效應檢驗,重復抽樣2000次,計算95%的置信區間(表7)。結合直接效應檢驗和表7的結果表明,個體工作投入部分中介了宏觀愿景與組織績效間的影響關系,中介效應值為0.307;個體工作投入完全中介了頂層法律制度與組織績效間的影響關系,中介效應值為0.317;個體工作投入部分中介了工作激勵與組織績效間的影響關系,中介效應值為0.204。個體工作投入和組織績效完全中介了工作激勵與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間的影響關系,中介效應值為-0.110;個體工作投入部分中介了平臺建設與組織績效間的影響關系,中介效應值為0.233。個體工作投入和組織績效完全中介了平臺建設與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間的影響關系,中介效應值為-0.063。同時,組織績效完全中介了工作投入與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間的影響關系,中介效應值為-0.054。
由此可見,工作投入、組織績效在宏觀愿景、頂層法律制度等國家治理行動對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的影響中不具有中介作用。但是,工作投入、組織績效在工作激勵、平臺建設等地方治理行動對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的影響中具有完全中介作用。由此,假設H2b、H3c、H4c進一步得到支持,中介效應的假設H5a沒有得到支持,H5b得到支持。
4 結論與討論
4.1 研究結論
本研究對中國31個省份(港澳臺除外)的650名旅游安全行政人員展開調研,引入計劃行為理論識別了中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行動框架,并檢驗了中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行動的互動邏輯及其協同治理成效。主要研究結論如下。
第一,本研究基于計劃行為理論從行政人員個體視角識別了中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行動框架,從邏輯上建構起對中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行動的結構性認識。本研究認為,宏觀愿景引導和頂層法律制度設計是典型的國家治理行動,工作激勵和安全治理平臺建設是典型的地方治理行動,它們與計劃行為理論中的態度、主觀規范、感知行為控制等概念具有性質上的一致性,是驅動旅游行政人員工作投入、提升組織工作績效并降低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的主要力量。實證結果表明,旅游行政人員工作投入、組織績效和地區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受到國家治理行動(宏觀愿景和頂層法律制度)和地方治理行動(工作激勵和平臺建設)的共同影響。
第二,旅游安全國家治理行動與地方治理行動具有差異化的成效機制。其中,國家治理行動對個體工作投入、組織績效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且宏觀愿景對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但工作投入和組織績效在國家治理行動與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之間不具有中介效應。然而,地方治理行動對個體工作投入、組織績效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且工作投入和組織績效在地方治理行動與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之間具有完全中介效應。該實證結果表明,中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成效在國家和地方兩個層面呈現結果導向差異和影響路徑差異,展示了中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成效機制的協同影響效應。
4.2 理論貢獻
第一,本研究拓展了計劃行為理論的應用范疇,為分析旅游安全行政治理行動的互動邏輯和驅動機制提供了理論基礎。本研究基于旅游安全行政人員個體視角,從態度、主觀規范、感知行為控制等行為影響變量入手,識別了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中的個體驅動力量,為分析和檢驗中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行動邏輯的成效結果和機制提供了理論基礎。本研究表明,提升旅游行政人員的個體動能,能夠有效促進旅游安全治理行動成效轉化,提升旅游安全行政機構的組織績效,并降低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水平,且該影響過程受到國家治理行動與地方治理行動的共同驅動。本研究深化了對計劃行為理論的應用和認識,揭示了國家治理行動和地方治理行動的協同邏輯。
第二,本研究根植于中國獨特的政治結構和治理安排,揭示了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中國家治理行動與地方治理行動的協同治理成效,為理解旅游安全治理的績效傳導路徑提供了理論依據。在國家治理行動中,宏觀愿景對地方旅游安全事故具有直接的減緩作用,而頂層法律制度在整體模型中對旅游安全事故的直接和中介效應均不存在,這表明頂層法律制度在旅游安全治理中存在“成效漏損”現象。在地方治理行動中,工作激勵和平臺建設均需要通過工作投入和組織績效的完全中介作用來降低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可見,國家治理行動與地方治理行動在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中具有差異化的成效結果和成效影響路徑,兩者分別通過直接和間接效應來達成治理目標,這是對中國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現狀及其協同機制的理論呈現和實證探索,更是突破現有認識的重要理論發現。
4.3 管理啟示
第一,基于國家治理和地方治理的互動邏輯和協同成效進行旅游安全行政治理體系建設。旅游安全行政治理是一個系統工程,需要國家和地方政府的協同努力,需要宏觀愿景、頂層法律制度、個體工作激勵和治理平臺建設等多元化治理行動的協同驅動。要認識到,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往往并不是孤立事件,而是一系列治理行動失誤相繼發生的結果。換言之,旅游安全事故的發生是取決于系列治理行動失靈造成的累積效應。因此,不論旅游安全行政治理成效處在何種水平,旅游行政管理部門都應當致力于建立起一個涵蓋國家治理和地方治理協同發展的完整治理框架。
第二,重視旅游安全行政人員的關鍵作用。旅游安全行政人員是安全治理的直接行動主體,應將把激發行政人員工作投入水平作為旅游安全行政治理的重要內容。本研究表明,工作激勵和平臺建設等地方治理行動均需要依靠行政人員工作投入和組織績效的中介作用來影響事故發生水平。換言之,旅游行政人員的積極工作行為的激發和管理,直接關系到行政治理效率、治理秩序以及職能目標的實現。因此,可通過營造良好的激勵氛圍、建立長效的行政治理機制、明確行政執法主體的職責和規范、塑造行政人員對治理的態度和期望等手段,引導行政人員個體表現出積極持久的工作投入狀態,這也是提高組織績效、降低旅游安全事故發生水平的重要基礎。
4.4 研究局限與展望
本研究仍存在局限性。第一,本研究樣本覆蓋了港澳臺除外的全國31個省份,包含省級、市級、縣級等不同級別的旅游部門,具有較好的代表性。但是,中國具有復雜的國情,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和行政管理體制也不盡相同,因此基于特定地區的具體分析可能得出具有差異性的研究結論。第二,在變量測量中,本研究采用了不同學科和領域的量表,這可能會造成一定的效度威脅。同時,工作激勵、工作投入、組織績效等變量的量表均是在西方情境下開發出來的。因此,未來研究可開發本土測量量表,以增加研究結論的有效性。第三,本研究基于行政人員個體視角探索旅游安全治理的行動邏輯,但未將其個體特征考慮其中。因此,后續研究有必要持續性探索旅游行政人員個體特質(如行政人格、道德規范和情緒智力等)在旅游安全行政治理中所發揮的角色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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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dministrative Governance of Tourism Safety in China:Collaborative Logic and Effectiveness of National and Local Governments
XIE Chaowu1,2,ZHANG Jiangchi1
(1. College of Tourism, Huaqiao University, Quanzhou 362021, China;
2. Center of Tourism Safety & Security Research of China Tourism Academy, Quanzhou 362021, China)
Abstract: The administrative governance of tourism safety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national safety governance system. It is the concrete embodiment of the government’s will in safety management and its mode of management under the premise of highlighting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particularities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However, there is a lack of empirical investigation on the action logic and effectiveness of the administrative governance of tourism safety. It is of great practical and theoretical value to study its action logic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ourism officers as individuals, as it can help analyze and optimize the national-local structure of the administrative governance of tourism safety.
Based on 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 (TPB), this research identifies the action framework and collaborative logic of the administrative governance of tourism safety. Specifically, the macro vision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has shaped the positive beliefs of tourism officers in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and the governance of tourism safety, corresponding to the attitude in TPB. The top-level legal system, in particular Tourism Law, reflects the institutional pressure perceived by tourism officers, corresponding to the subjective norm in TPB. Furthermore, incentives for tourism officers and work platforms built to facilitate safety governance reflect the platform and resource support available to individuals, corresponding to the perceived behavioral control in TPB. In the light of this, the essay surveyed 650 tourism officers in 31 provinces in China to empirically investigate the collaborative logic of the administrative governance of tourism safety and its effectiveness. The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ling provided by Amos 21.0 was adopted to test the direct and indirect path of the proposed conceptual model. The number of bootstrap samples was 2000 with a 95% confidence interval.
According to the results, the job engagement of tourism officers and organizational performance as well as safety incidents in regional tourism were all affected by the national governance actions (i.e., macro vision and top-level legal systems) and local governance actions (i.e., job motivation and platform construction). Moreover, the effectiveness of national and local governance actions differ due to their type or path. Specifically, national governance actions provide positive predictions on tourism officers’ job engagement and organizational performance, while its governance effectiveness on safety incidents in regional tourism lacks to certain extent. In contrast, local governance actions can give positive predictions on the organizational performance and negative ones on safety incidents in regional tourism. National governance actions based on macro vision directly reduce safety incidents in regional tourism, and local governance actions (i.e., job motivation and platform construction) predict safety incidents in regional tourism through the full mediation of tourism officers’ job engagement and organizational performance.
This research has extended the application of 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 providing a solid theoretical foundation for analyzing the collaborative logic and drive mechanism of the administrative governance of tourism safety. Moreover, the research findings has revealed the collaborative logic and synergy between national and local governance actions in tourism safety governance, providing a theoretical foundation for optimizing the industry-based safety governance system in China. The research also highlights the practical implication that tourism administrative departments should establish a complete governance framework covering both national and local governance actions.
Keywords: tourism safety; administration governance; synergy effect; job engagement; organizational performance
[責任編輯:劉? ? 魯;責任校對:周小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