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雯琦 馬 俊 馮 笑 章左艷 周文杰
1.上海交通大學附屬第六人民醫院重癥醫學科,上海 200233;2.上海交通大學附屬第六人民醫院護理部,上海 200233
重癥監護病房(intensive care unit,ICU)護士作為危重患者一線照護人員,面對的患者病情危重,所需護理技術要求高,工作強度大[1-3],加之全封閉的工作環境,極易出現心理疾患,進而導致身心健康受損[4-7],甚至影響護理工作質量[8]。因此,本研究聚焦ICU 護士的心理狀況,結合當前ICU 護士職業壓力高緊張狀態[9]及報警疲勞高發生率的現況[10],納入臨床護士心理彈性[11]這一心理變量模型,分析三者之間的相關性并建立以心理彈性為中介變量的結構方程模型,為識別影響ICU 護士職業壓力的不利因素,開展針對性措施提供依據。
本研究采用整群抽樣法,選取2020 年10 月至11 月上海市6 所綜合醫院(上海市第六人民醫院、上海華山醫院、上海瑞金醫院、上海腫瘤醫院、上海市第八人民醫院、上海金山區中心醫院)的ICU 護理人員進行問卷調查。本研究共發出800 份問卷,有效問卷752 份,有效回收率為94%。
①一般資料調查表:該問卷是研究人員根據其研究目標自行設計。②護士工作壓力源量表:該量表共35 個條目,采用1~4 級評分法,總分數為35~140 分,其中>35~70 分為輕度壓力;>70~105 分為中度壓力;>105~140 分為重度壓力[12-13]。③ICU 護士報警疲勞量表[14]:總分844 分,量表分數越高護士的警覺疲勞越嚴重。該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為0.883。④CD-RISC 心理彈性量表中文版[15-20]。包括5 個維度、25 個要素,其Cronbach’s α 系數為0.89,重測信度為0.87。問題均以5 級評分:1(從不)、2(很少)、3(有時)、4(經常)、5(幾乎總是)。采用5 分制,量表總分為全部25 題得分的均分。
采用SPSS 21.0 軟件對所得數據進行統計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表示,采用t 檢驗。計數資料以例數或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檢驗。采用Pearson 相關進行相關性分析。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不同醫院等級、年齡、性別、學歷、ICU 工作年限、婚姻狀況、子女情況、月收入、近3 個月翻班數、血型的ICU 護士職業壓力得分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不同特征ICU 護士職業壓力得分比較(分,)

表1 不同特征ICU 護士職業壓力得分比較(分,)
注ICU:重癥監護病房
根據相關工作/生活事件,ICU 職業壓力得分結果顯示,近3 個月不同工作/生活事件職業壓力得分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護士工作壓力源量表總分(39.48±4.47)分,護理專業及工作(16.66±3.75)分,工作量及時間分配(12.74±3.44)分,工作環境及資源(6.18±2.03)分,患者護理(24.68±4.57)分,管理及人際關系(16.76±4.30)分;心理彈性總分(77.02±15.21)分,堅韌性(45.13±9.29)分,力量性(29.25±5.46)分,樂觀性(13.82±2.86)分。相關分析顯示,ICU 護士職業壓力各維度得分與心理彈性各維度得分呈負相關(r<0,P<0.05),與報警疲勞得分呈正相關(r>0,P<0.05)。見表3。
表2 近3 個月不同工作/生活事件職業壓力得分比較(分,)

表2 近3 個月不同工作/生活事件職業壓力得分比較(分,)

表3 ICU 護士職業壓力、心理彈性與報警疲勞的相關性分析(r 值)
回歸分析賦值情況如下。醫院等級:1=上海市三甲醫院,2=上海市三甲醫院;性別:1=女,2=男;學歷:1=中專,2=大專,3=本科,4=碩士;ICU 工作年限:1=<1 年,2=1~5 年,3=>5~10 年,4=>10~15 年,5=>15 年;翻班情況:1=11~15 次/月,2=5~10 次/月,3=3~4 次/月,4=1~2 次/月,5=未參與;離職想法:1=有,2=無離職想法;報警疲勞得分:連續變量;心理彈性得分:連續變量。線性回歸結果顯示,ICU 工作年限、子女情況、翻班情況、離職想法、報警疲勞狀況及心理彈性情況是ICU 護理人員職業壓力的影響因素(P<0.05)。見表4。

表4 ICU 護士職業壓力的多因素回歸分析
中介效應分析顯示,ICU 護士職業壓力與報警疲勞呈線性關系(β=1.499,SE=0.112,t=13.440,P<0.001,95%CI:1.280,1.718);職業壓力與心理彈性呈線性關系(β=-0.345,SE=0.031,t=11.241,P<0.001,95%CI:-0.405,-0.285);報警疲勞、心理彈性與職業壓力呈線性關系(報警疲勞:β=1.233,SE=0.111,t=11.107,P<0.001,95%CI:1.015,1.451;心理彈性:β=-0.252,SE=0.030,t=8.515,P<0.001,95%CI:-0.311,-0.194)。中介效應驗證,心理彈性的中介效應值為0.134,占整體效應的64.73%。見表5。

表5 心理彈性在職業壓力與報警疲勞間的中介效應檢驗
護士的職業壓力被認為是一種職業風險[21-23],與其他部門的臨床護理人員比較,ICU 護士長期處于高輻射、頻繁機器報警聲的復雜工作環境中,需要承受更高的工作強度與壓力。面對這樣的繁重的工作、緊張的狀態會嚴重影響ICU 護士的身心健康,更甚者出現機體功能的紊亂[24]。本研究顯示,醫院等級、性別、學歷、ICU 工作年限、婚姻狀況、子女情況、月收入情況及近3 個月翻班數在職業壓力得分方面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近3 個月特殊工作/生活經歷方面,接受特殊護理任務、護士長的斥責、醫生的斥責、護理的危重患者發生病情變化、家庭/生活遇到特殊變故、存在離職想法的ICU 護士在職業壓力得分方面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相關研究顯示,ICU 護士職業壓力中高水平比例均超過70%[25],這一研究結果與本研究結果的中高水平職業壓力占比為72.3%一致;此外,ICU 醫療設備的頻繁報警使護士呈嚴重的焦慮狀態,更是加重了ICU 護士的職業壓力。本研究通過分析ICU 護士職業壓力、報警疲勞,基于心理彈性中介作用的角度,探索影響其職業壓力的因素,進而了解ICU 護士的心理實際狀況,以促進其身心健康。
對近3 個月經歷特殊生活/壓力事件分析結果可知,對于ICU 護理人員群體而言,被投訴、斥責、執行特殊護理任務或是生活常態節奏打亂等事件均會對其職業壓力產生顯著影響。因此,管理員必須注重具有這些人口特征的ICU 護士的心理和工作條件,提供相對傾斜的護理管理干預措施,以便及時消除或減少相關負面情緒的管理目標。
本研究結果顯示,職業壓力各維度、心理彈性各維度與報警疲勞之間均具有中度及以上相關性,為進一步的中介效應模型的構建提供了基礎條件。多元線性回歸結果顯示,報警疲勞對ICU 護士的職業壓力具有正向預測作用,即隨著報警疲勞不斷加重,其職業壓力會顯著增大。
臨床護理管理者在對ICU 護士進行職業壓力介入干預上,可以從報警疲勞與心理彈性的雙重角度對其進行管理,在對無效報警進行干預的同時,激發其自身內在的心理力量,借助心理彈性這一“橋梁”作用的存在,維持科室內成員間的有效信任關系,對重點人群的管理給予一定的傾斜與關愛;同時,通過提供咨詢平臺,讓護士有機會放下負面情緒,有效減輕ICU護士的職業壓力,實現有效維護身心健康的目標。
綜上所述,對于ICU 護士職業壓力的管理中,以高風險人群為干預重點,控制無效報警為契點,提高其心理彈性有效度,以降低護理職業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