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歌鴻
(寶雞民俗博物館,陜西 寶雞 721001)
鳥銜魚紋壺出土于北首嶺遺址,因其寫實風格的彩繪圖案備受關注。圍繞鳥銜魚紋圖案的文化含義,眾多學者展開討論,眾說紛紜,未有定論。從公開發表的論文和非正式發表的文章來看,這些觀點大體可分為魚鳥斗爭說、巫術說、陰陽結合說等。這些觀點主要依靠其他魚鳥紋飾的文物或者歷史文獻、民族、民俗學資料來做依據,和北首嶺遺址的考古發現聯系不緊密,推測的成分居多,缺乏足夠的說服力。本文將鳥銜魚紋壺放在北首嶺遺址的發掘和文化背景中,對前述的觀點進行辨析,對其圖案的內涵進行探討,以期得出客觀的結論,同時對了解北首嶺遺址和仰韶時期的彩陶文化有所幫助。
鳥銜魚紋壺為細泥紅陶,頸部較大,作花苞狀,頸腹相連,折腹,平底。高21厘米,口徑1.5厘米,頂部直徑9.6厘米,腹徑20.7厘米,底徑8.4厘米。器身用簡潔的黑彩粗線條勾畫了一只體形不大的水鳥,叼住了一條鱗鰭齊備的大魚尾巴,大魚負痛回首掙扎,水鳥緊銜不放,畫面緊張而生動,充滿了生活斗爭氣息①。
鳥銜魚紋壺出自北首嶺中層的墓葬M52中,為Ⅲ式陶壺M52∶1,同樣的Ⅲ式陶壺都是在北首嶺中層的墓葬區發現,共出土12件,其中有2件繪有彩陶紋飾。另一件彩陶壺M45∶3,高35厘米,口徑3.3厘米,頂部直徑7.7厘米,腹徑19.7厘米,底徑7厘米,頂部繪有4道黑彩,腹部是平行排列的人字紋。這種器形的陶壺半坡遺址、姜寨遺址一期都有發現,在半坡遺址被定為X1b型陶壺②、姜寨遺址稱為Ⅰ式細頸壺③,是半坡時期一種典型的器形。這種陶壺造型優美、制工精巧,為半坡時期陶器中的精品,是當時人們所珍視的一種陶器。這種壺的用途一般認為它是水器,可以隨身攜帶走遠路。也有人認為它口小腹大,飲用時不能輕易流出,所盛不會是水,而是酒、藥、蜂蜜等珍貴液體的盛裝器具。這種陶壺的上腹部面積最大,處于最顯眼的位置,因此彩繪的主題花紋都是繪在壺的上腹部,大多繪直線構成的三角形折線或帶紋④。
北首嶺遺址的這兩件Ⅲ式陶壺,彩繪紋飾一件寫實,另一件則為幾何圖案,說明這種陶壺的彩繪圖案不是固定不變的。總體而言,北首嶺彩陶紋樣較為豐富,分寫實與幾何圖案兩大類,數量較多的有魚紋、波折紋。北首嶺彩陶紋飾都是按照一定規范繪制的。目前,學術界一致的看法是,北首嶺中層的文化面貌包括陶器的器形、彩繪的風格、部位、內容與半坡下層、姜寨第一期文化遺存基本相同或相似,屬于仰韶文化的半坡類型⑤。鳥銜魚紋壺的器形、紋飾風格、彩繪部位都符合半坡類型彩陶的繪制規范。不同的是半坡類型彩陶的寫實動物紋飾通常只繪單一的魚紋,鳥銜魚紋壺卻因同時繪有魚和鳥兩種寫實的動物紋飾,因而格外受人矚目。
有必要對鳥銜魚紋壺的主人身份進行探討。北首嶺遺址的墓葬有著一定的埋葬規則,M52是半坡類型最常見的單人仰身直肢土坑墓,墓葬的朝向、型制、葬式和周邊的墓葬保持一致,墓葬中只出了這一件陶壺為陪葬品,墓主男女不詳。從發掘情況來看,隨葬Ⅲ式陶壺的墓主有男也有女,大多有2件以上的隨葬品,與同期的墓葬比較,M52墓主的身份并不特別,是男是女也無法判斷。北首嶺遺址中純粹的祭祀用陶器通常體量較小,制作簡率。鳥銜魚紋壺制作精美,體量較大,應當是實用的水器。能擁有這樣一件彩陶器作為唯一的陪葬品,推測M52的墓主生前應是鳥銜魚紋壺的所有者,甚至就是鳥銜魚紋壺的制作者。
目前對鳥銜魚紋的釋讀大體可以分為三種意見:
一是魚鳥部落爭斗說⑥。此種觀點認為鳥銜魚紋壺上彩繪的鳥和魚分別代表兩個不同的氏族,鳥啄魚就是兩個氏族的爭斗,而且鳥氏族是居上風的勝利者。持這種觀點的大多以《鸛魚石斧圖》為佐證。鸛魚石斧圖彩陶缸出土于河南臨汝的閻村遺址⑦,屬于仰韶文化較晚時期,彩缸上繪著一只白鸛銜著一尾魚,旁邊豎立著一把斧子。畫面上,白鸛畫得雄壯有力,銜敵傲立,氣勢高昂,而魚卻蒼白無力,呈俯首就擒的形象,明顯地反映出勝者與敗者的不同形象。嚴文明先生認為鸛和魚是兩個不同部落聯盟的圖騰,兩個部落間進行了戰爭,最終“鸛”部落取勝⑧。
魚鳥部落爭斗說或可解釋《鸛魚石斧圖》,用來解讀鳥銜魚紋則完全說不通。在北首嶺遺址發現的鳥紋只有1件,還是殘片,整個紋飾僅剩鳥喙,鳥紋顯然不是北首嶺氏族的圖騰。從發掘情況看,北首嶺遺址的房屋都是圍繞中心廣場分布,明顯分成兩大組,東、西兩側各有一座大房子,一般認為一座大房子代表著一個氏族,北首嶺聚落是由兩個氏族構成。但是這兩個氏族的房屋結構、出土器物的特點完全一致,尤其是兩個氏族使用共同的公共墓地,墓葬的形制和埋葬方式也沒有差別。北首嶺遺址內的兩個氏族應該是一個大氏族下的兩個分支,相互之間沒有爭斗對立的關系。北首嶺遺址延續了1500年,始終沒有像半坡遺址、姜寨一期遺址那樣在居住區周邊建有大圍溝一類的安全防護設施,說明北首嶺遺址周邊沒有需要防范的敵人。北首嶺先民內部沒有對立,外部沒有強敵,認為鳥啄魚紋反映的是兩個氏族的爭斗,顯然不符合北首嶺遺址的實際情況。
二是巫術說。劉方復先生在《鳥銜魚紋析》一文中提出,“水鳥啄魚紋”的本意不應是“魚被鳥啄食”這一自然主題的再現,它應當是溝通天地的含義,“使之更加滿足巫術要求”,解決“天地溝通”的大事⑨。何努先生則認為鳥銜魚紋是一種墓葬中專用于以性交象征于轉生巫術的圖案⑩。
原始的祭祀和巫術是肯定存在的,在北首嶺遺址中就發現了這些祭祀巫術的遺跡。北首嶺遺址的房屋都是圍繞中心廣場而建,在中心廣場上發現了20多個柱洞,周邊有大量被火燒過的動物骨骼,這里應該栽有木樁,先民在此舉行剽牲一類的巫術祭祀活動。在中心廣場的東部還發現了一個被火燒過的圓形小坑,坑內有小陶缽和小陶罐各三件,這些小陶器被認為是祭祀活動的遺留。這說明北首嶺先民的祭祀多是在中心廣場舉行,祭祀使用牲祭,祭祀使用的陶器形制很小,不是實用器,也不是彩陶。
認為鳥銜魚紋與巫術有關,目前顯然沒有考古方面的依據。認為鳥銜魚紋是墓葬中專用轉生巫術的圖案,更是找不到證據。在北首嶺遺址有13件隨葬品的墓葬77M17中發現有一件尖底器77M17∶1,器身用黑彩繪畫“”等4種符號組合在一起,此器放置在失去頭顱骨架的頭部位置,是用來代替頭顱的。在尖底器東側還撒有朱紅顏料,用意也十分明顯,應是盼望墓主靈魂復活。77M17的墓主身份應高于M52的墓主身份,畫有符號組合的尖底器應該比鳥銜魚紋壺更有巫術的意義。
三是陰陽交合說?。認為鳥銜魚紋中“鳥”是男性性器的象征,“魚”則是女陰的象征,“鳥啄魚”就意味著兩性的交媾。在游鳳遺址出土的一件半坡類型V式陶瓶為這種觀點提供了佐證?。這件陶瓶和鳥銜魚紋壺器形基本一致,在器腹繪有兩條大魚,每條魚均張開大口,把鳥頭吞在嘴中,在構圖上魚鳥紋是一體的,呈現魚的形象,只是將魚眼部分換作鳥頭,一般認為這幅圖案中的魚鳥紋是用來暗喻陰陽交合,是性交的象征。游鳳遺址出土的半坡類型V式陶瓶和鳥銜魚紋壺時代相同,地域接近,器形相似,它們彩繪圖案的含義也應該比較接近。
這種說法似乎有一些道理,只是從半坡時期的文化背景考慮就說不通了。在魚紋彩繪流行的半坡時期,或可以將魚紋理解為女陰的象征?,游鳳遺址出土的半坡類型V式陶瓶上的魚鳥紋也可看作是魚紋的變體。但是鳥紋在半坡時期很少見到,到廟底溝時期才開始流行。鳥紋是男性性器的象征這一概念在半坡時期還沒有確立起來。在半坡類型向廟底溝類型過渡的史家類型姜寨二期遺址也出土了一件繪有魚和鳥兩個動物圖案組合的彩陶——Ⅸ式陶葫蘆瓶H467∶1?,該葫蘆瓶腹部一面和另一面繪有鳥紋兩組,側面繪有魚紋和幾何形圖案各一組,圖案較為復雜,其含義難以說清,不過可以肯定不能用兩性交媾來解釋此紋飾的內涵。同樣,鳥銜魚紋也無法用陰陽交合說來釋讀。
在考古資料不完整、考古信息存在大量空白的情況下,考察史前彩陶紋飾的內涵較困難。值得慶幸的是,北首嶺遺址保存較為完整,出土器物較為豐富,能夠為考證鳥銜魚紋壺的含義提供重要線索和依據。
第一,魚紋是北首嶺彩陶紋飾的主要母題。北首嶺彩陶紋飾大多是魚紋和幾何紋。繪有魚紋的彩陶中有一件用作葬具的陶盆M243∶1,器內壁繪有黑彩魚紋三條,畫法簡單形象。另一件陶盆T113∶2在腹外繪有黑彩雙魚紋,共有6組計12條魚紋。這些魚紋的紋樣和表現手法雖不完全相同,但是彩繪的內容是有規律可循的。張朋川先生認為“史前彩陶的紋飾不是陶工任意選擇和創作的,彩陶上主要花紋的母題多含有一定意義。而在一個時期,同一文化類型的彩陶有著共同遵循的規范、格式,彩陶上的花紋往往是區別不同類型文化的標志”?。魚形紋飾在半坡類型遺址中廣為流行,半坡、姜寨遺址都發現有大量的彩繪魚紋,北首嶺彩陶紋飾中還有人面和魚結合的人面魚紋,和半坡、姜寨遺址中發現的人面魚紋頗為相似,具有鮮明的文化特征。魚紋被認為是半坡類型彩陶的主要母題,也是北首嶺彩陶紋飾的母題。
魚紋紋飾在仰韶時期經常以幾何圖案的方式表現。半坡發掘報告中指出半坡的幾何圖案花紋中的方格紋可能是魚鱗、漁網或編織物演化來的,波折紋可能就是水波的寫真?。張朋川認為“魚紋是半坡類型彩陶中的主要母題,在發展過程中又以多種形式分解和復合,形成了各式各樣的幾何形圖案”?。北首嶺彩陶中的幾何紋飾和其他半坡類型彩陶一樣,也被認為是由魚紋演變而來,是抽象化的魚紋。北首嶺彩陶壺M45∶3上的人字紋幾何圖案或許就代表著魚鰭的形狀,用來象征魚紋,同時具有很強的裝飾性。
第二,北首嶺魚紋的象征意義是生殖崇拜。魚紋是半坡類型彩陶紋飾的主要母題,關于仰韶文化魚紋含義的解釋不下20種?,從考古材料來看,北首嶺魚紋象征著生殖崇拜更加符合當時的實際。在北首嶺遺址中發現漁獵的工具,有骨魚叉、石網墜,還有彩陶上漁網紋的圖案,在半坡、姜寨遺址中也發現了骨魚叉、石網墜、制作精良的骨制魚鉤等數量眾多的漁獵工具。說明半坡時期的人是捕魚的。在北首嶺墓葬77M17所出土的陶罐中發現兩條魚骨架,在77M4所出土的陶罐里發現了兩只完整的雞骨架。這說明在北首嶺遺址中魚和雞一樣,都是祭奠死者的祭品,是一種珍貴的食物。北首嶺先民沒有捕魚的禁忌,也沒有食魚的禁忌。
有一個值得關注的現象,在北首嶺墓葬中發現有較多的魚紋圖案,卻沒有發現人形的彩繪圖案或人形的陶器。北首嶺遺址出土的陶塑人面像、陶塑人半身像,還有人面魚紋圖案都是在居址區發現的。說明北首嶺先民更敬重的是氏族中的逝者,是人的生命。魚的地位非常重要,但是沒有超過人自身的地位。
考古發現,在半坡時期各個遺址的人口數量不多,嬰幼兒的成活率很低,成年人的壽命也不高,北首嶺成人的平均壽命只有30多歲。因此,人口的繁衍是半坡時期社會發展最重要的因素,追求自身繁衍在人們思想觀念中占據首要位置。由于魚類具有腹內多籽、繁殖能力強的特性,因而被人們奉為生殖偶像加以崇拜。在半坡時期,原始先民把魚紋圖案描繪在陶器上,出現了豐富多樣的魚紋形象。魚紋圖案表達了祈福族群人口興盛,能像魚一樣繁衍生息的愿望。魚紋的真實含義是生殖崇拜。
第三,鳥銜魚紋屬于魚紋母題的范疇,可視作魚紋的特殊變體。北首嶺遺址是一個瀕河遺址,在遺址中發現了較為完整的魚骨,只是尚未發現水鳥的遺痕。在姜寨遺址中發現有鵜鶘和鶴的存在,鵜鶘和鶴都是棲息在水邊以魚蚌為食的水鳥?。北首嶺和姜寨遺址同為渭河流域的仰韶文化遺址,氣候和自然環境相近,遺址中出土的動物種類相似,也有鵜鶘和鶴的生存條件。北首嶺的先民應當在生活中見到過鳥捕食魚的情景。
從繪畫角度來看,北首嶺彩陶上的寫實風格在半坡類型的遺址中尤為突出。北首嶺遺址出土的陶塑人面像、網紋船形壺、鳥銜魚紋壺這3件著名彩陶都是寫實風格的彩陶作品。鳥銜魚紋可以說是一幅精彩的寫真畫。陶塑人面像的眉目須發,彩繪十分逼真,對于復原北首嶺先民的面型具有很好的參考價值。網紋船形壺在北首嶺中期的墓葬M98中出土,在船形陶壺兩側的腹部,各用黑彩繪出魚網紋。魚網紋的左右兩側邊緣用重墨各勾出6個三角形,應當是網墜。網紋船形壺真實地反映了北首嶺先民使用加裝了漁網墜的漁網進行捕魚活動。鳥銜魚紋和漁網紋這兩件彩陶作品一個直接、一個含蓄,都表現出了捕魚的含義,反映了北首嶺先民對人口繁衍的向往和祈求。從捕魚的意境上看,鳥銜魚紋壺不是孤立的存在,漁網紋彩陶在半坡類型遺址中較為常見。
半坡類型彩陶中的魚紋紋飾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不停地變化著,張朋川認為彩陶上“花紋的演變往往不是單線式進行的,同時會出現多種變體,還會有多種發展方向”?。鳥銜魚紋就是魚紋多種方向演變中的一種結果,是魚紋的一種變體。根據鳥銜魚紋壺的器形特征,對于單純畫魚紋,彩繪部位一般會畫兩條對稱的魚紋。鳥銜魚紋壺通過一條魚和一只鳥來裝飾,別出心裁,絕不雷同于其他的魚紋,而且還原了自然界中水鳥捕捉魚的真實場景。鳥銜魚紋和單一的魚紋看似風格迥異,其所改變的只是表現形式,實質上沒有脫離北首嶺彩陶的魚紋母題,這也是北首嶺先民能接受鳥銜魚紋,并且將鳥銜魚紋壺用作陪葬品的原因。
史前彩陶不僅是藝術作品,彩陶的紋飾所表現的是生活中美好的、重要的東西,表達的是先民的心情和愿望,是先民們精神世界和信仰崇拜的重要表現。認識彩陶表達的具體含義,需要結合器物出土的情況和時代背景,考慮器物的器形、用途、單個彩陶紋飾與遺址整體彩陶紋飾的關系,綜合解讀才能得出較為客觀的結論。
鳥銜魚紋的紋飾體現著半坡類型彩陶的文化特點,仍然屬于半坡類型彩陶魚紋母題的范疇,實際是魚紋紋飾的一種特殊變體。鳥銜魚紋的含義與同時期的魚紋彩陶圖案一致,要表達的是生殖崇拜,追求人類自身的繁衍。鳥銜魚紋豐富了人們對仰韶文化彩陶藝術的認識,提供了另一個視角觀察魚紋,為全面認識仰韶彩陶的魚紋圖案提供了資料和思路。
注釋
①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寶雞北首嶺[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3:130.
②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西安半坡博物館.西安半坡[M].北京:文物出版社,1963:118.
③半坡博物館,陜西省考古研究所,臨潼縣博物館.姜寨:新石器時代遺址發掘報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119.
④張朋川.中國彩陶圖譜[M].北京:文物出版社,1990:143.
⑤半坡博物館,陜西省考古研究所,臨潼縣博物館.姜寨:新石器時代遺址發掘報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346.
⑥趙春青.從魚鳥相戰到魚鳥相融:仰韶文化魚鳥彩陶圖試析[J].中原文物,2000(2):13-15.
⑦湯文興.臨汝閻村新石器時代遺址調查[J].中原文物,1981(1):3-6.
⑧嚴文明.鸛魚石斧圖跋[M]//嚴文明.仰韶文化研究.北京:文物出版社,1989:306.
⑨孫新周.中國原始藝術符號的文化破譯[M].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1998:44.
⑩何努.鳥銜魚圖案的轉生巫術含意探討[J].江漢考古,1997(3):7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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