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品一械”網絡交易監管的現狀研究與探析

利家平，段鋒，寧啟智，鐘國豪，侯淑朋，徐匡根

1.江西省藥品檢查員中心，江西 南昌 330029；2.北京華宇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北京 100084；3.江西省藥品監督管理局，江西 南昌 330029

“兩品一械”網絡交易監管相對于線下監管，違法行為存在發現難、取證難等問題。目前的監管手段主要是：一方面通過網絡數據抓取實現對網絡經營者在履行證照公示、許可公示、終止交易公示、消費者權益保護等法律義務過程中出現的違法行為進行監測；另一方面實現對網絡交易平臺經營者、平臺內經營者在履行服務協議和交易規則公示以及網絡交易行為中可能出現違法行為進行監測和預警，為電子商務靶向性監管提供支撐［1］。

1 國內外醫療器械互聯網銷售狀況及監管模式

網上藥店于20 世紀90 年代末在歐美發達國家出現，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其安全狀況隨著時間推移呈現出“倒U字形”曲線的特征。市場形成之初，網絡偽劣藥品泛濫，但在互聯網藥械妝銷售額擴大到占據整體銷售額10%左右時出現拐點，形勢逐漸好轉并保持穩定。目前國外互聯網藥品監管模式主要有以美國為代表的“多元主義”，以英國為代表的“法團主義”和以德國為代表的“國家主義”三大模式。

（1）美國模式：強調政府、市場、社會相互協作，各州藥房理事會負責網上藥店及其藥師準入和日常事務管理，美國藥房委員會負責優質網上藥店的認證工作，聯邦政府機構依職能劃分進行監管，消費者則擁有集團訴訟等司法武器。（2）英國模式：政府與行業協會保持長期良性互動，英國最大的藥品行業團體英國皇家藥學會負責網上藥店注冊及藥劑師服務監管，制定一系列標準指南指導規范網上藥店服務；英國藥品和健康產品管理局則負責監督網上藥店的藥品銷售和供應，并對違法網站進行查處和打擊。（3）德國模式：強調政府主導，以強大的社會醫療保險為支撐，不屬于醫保報銷范圍的藥店和藥物不予報銷，從制度上消除了假冒藥品在互聯網流通的可能。此外，德國政府通過藥劑師協會規范全國所有實體和網上藥店行為，設立藥害賠償基金并建立藥店監察制度。

通過日常監測,發現目前國內互聯網“兩品一械”信息發布與交易存在的主要問題有：一是部分服務器設置在境外的網站未經批準發布違規藥品信息，肆意夸大產品功效，嚴重擾亂了“兩品一械”市場秩序，危害公眾用藥用械用妝安全；二是一些企業存在發布法規明令禁止的處方藥信息和直接撮合網上交易的行為。

互聯網藥品信息發布與交易違規現象產生的原因：一是違法成本低；二是通過在國外設立服務器等方式,給監管帶來巨大困難和障礙；三是現有的監管體系尚不足以應對復雜的市場形勢，迫切要求監管技術和理念與時俱進［2］。

江西省藥品監督管理局啟動江西省藥品網絡交易監管系統建設，以電子商務經營行為監測為主線，加強現代信息技術特別是大數據技術在網絡監管體系建設中的作用，按照統一標準規范，形成覆蓋“兩品一械”產品網絡銷售、網絡經營主體的統一監管體系，實現對電子商務領域的經營者商家及提供第三方服務的平臺、“兩品一械”網絡銷售行為進行全方位感知和違規識別。同時，整合網絡監管信息，并與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藥品及醫療器械的網絡交易監管平臺對接，實現信息共享、資源共通、監管互動，初步形成“兩品一械”網絡交易監管新格局。

本研究主要圍繞當前江西省內“兩品一械”的業務特點，依托“大數據和網絡定向搜索技術”，實現對江西省內經營者在第三方電子商務平臺經營“兩品一械”產品、外省經營者經營省內生產的產品的監管，對網絡交易行為進行監測，發現違法線索，打造監督實名開店，實施精準監測，轉辦線索靈便，取固證據高效，反饋研判及時的信息化平臺，以期能夠對進一步高效發揮網絡交易行為監測在政務監管服務、社會經營活動中的作用提供有益參考［3-4］。從標準化程度、存儲形式、共享方式等幾個維度梳理出影響電子證照應用的因素，重點從網絡交易數據采集方法和技術、采集數據的存儲結構、線索采集、系統實際應用等幾個方面進行闡述。

2 網絡交易數據采集方法和技術

網絡交易監測(Network transaction monitoring) 是通過網絡數據采集等技術獲取和采集到網絡交易數據，并進行數據整理和分析形成的交易監測線索信息［5］。網絡交易監測數據主要來源為京東、當當、仁和藥房網、國美在線、蘇寧易購、1 藥網、藥房網商城、360 好藥、淘寶、拼多多、京東到家、多多買菜等網絡銷售平臺，通過網絡數據采集方法對各大網絡銷售平臺的“兩品一械”的網絡交易數據進行采集，運用網絡數據采集技術獲取各平臺網絡交易數據，將采集到網絡交易數據進行分析和整理，將有效的數據存儲，最終形成網絡交易監測線索信息，提供監管部門進行監管核查處理［6］。

通過訪問目標網站或APP 進行數據包抓取，然后分析數據包中的請求參數，通過JS 逆向和APP 逆向技術對目標網站的加密參數進行破解，如tooken、sign 等簽名算法，然后在本地進行簽名生成，根據生成的簽名進行請求頭偽造，模擬數據的請求。在請求過程中會遇到一些風控，如封IP、驗證碼等可以通過IP 代理池和第三方打碼平臺進行驗證碼識別，完成數據的模擬請求完成數據獲取。

在JS 逆向和APP 逆向的基礎上配合代理IP 和驗證碼識別服務，開發分布式爬蟲對網站中的兩品一械數據進行采集。在采集過程中為了保證數據量不丟失，需要在按照分類搜索時再對搜索條件進行數據切片，以應對電商網站每個分類下只展示部分數據，如京東和淘寶每個分類的分頁上限為100 頁。對采集后的數據進行解析，將頁面中的Html 數據通過Xpath 解析方法、接口獲取到的Json 數據解析為關系型數據,并存放到Mysql 數據庫中。

采集回來的證照數據需要調用OCR 識別服務，將證照中的數據識別成文字，并通過解析算法提取證照數據中的關鍵信息，如企業名稱、經營地址等信息，并將數據存放到Mysql 數據庫中的資質表中。制定數據清洗規則，清洗不符合兩品一械特征的數據，如按照指定關鍵詞刪除非兩品一械以及商品和店鋪相互關聯不上的數據。

2.1 數據采集技術實現

（1）瀏覽目標網站，通過瀏覽器network 選項進行數據包抓取,分析數據包的構成以及響應，找到目標請求，分析請求中參數，以及header 中參數的，是否需要動態生成。（2）網站如果網站存在反抓包措施，需用通過第三方工具如：Fiddler、Charles 等第三方抓包工具進行數據包的抓取。（3）如果目標網站沒有網頁端，則需要進行手機端APP 數據抓包。對要抓包的手機進行Fiddler 或者Charles 證書安裝和配置，證書安裝成功訪問APP，在電腦端的Fiddler 或者Charles 上進行Http或Https 數據包抓取。（4）如果APP 有防抓包措施或者走私有協議如長鏈接等網絡請求技術，需要對APP 的apk 進行反編譯，靜態分析apk 的源代碼，然后對防抓包的方法或者私有協議的方法進行hook，改變方法的返回值、入參等從而實現數據包的抓取。

2.2 數據抓包主要環節

網頁端加密參數破解，網頁端參數主要有JS生成，分析調試目標網站JS 代碼，將加密JS 代碼整合,通過Java 或者Pyhton 進行js 代碼調用，動態生成加密參數。APP 端參數加密參數破解，通過hook 的方式查看APP 加密參數生成流程，對APP進行逆向操作，還原APP 加密算法、動態調用APP底層的SO 加密算法等生成加密參數。

請求頭的構造，主要是模擬真實數據請求頭，主要包含請求Header 構建、加密參數的動態生成，防盜鏈UA 的動態生成等，構造完成請求頭后，通過代碼進行request 模擬請求，查看是否能夠獲取到數據，如果獲取不到數據則需要繼續分析請求頭中的請求參數以及Header 構造是否存在問題。

在采集過程中主要遇到的驗證碼主要有滑塊驗證、圖像驗證碼、短信驗證碼等驗證方式。

在頻繁請求的情況下，目標網站會對請求IP進行封鎖，或者返回假數據等方式來應對爬蟲。這時候需要構建代理IP 池，主要通過購買第三方IP服務商的IP 接口，將請求到的數據存放到IP 池中，定時對IP 池中的IP 進行有效性判定，定時更新新的IP 和刪除無效IP，保證IP 的有效性。

2.3 分布式分步驟爬蟲開發

將種子URL 存放到redis 集合中，如初始化時的分類URL、關鍵詞等初始化請求數據。根據種子連接獲取到商品分類頁的數據，如商品SKU 的ID、店鋪的ID 等信息存放到數據庫中。通過多線程、多進程、多攜程技術實現并發采集，不同的爬蟲通過相互配合按照商品分類、商品列表、店鋪列表、商品詳細、店鋪詳細、店鋪資質等信息有序采集。

3 采集數據的存儲結構

通過爬蟲數據采集技術對網絡交易數據進行采集和抓取，采集完成之后，將結構化數據存放在Mysql 數據庫中，主要分為可視化分析表、主體違法行為數據表和違法線索流轉記錄表。

4 線索的監測標準

網絡交易監測數據的采集與分析在國家法律法規以及相關要求下進行，并依據相關管理辦法作為線索判定規則。管理辦法如下：《藥品網絡銷售監督管理辦法》《醫療器械網絡銷售監督管理辦法》《電子商務法》。

5 線索的采集結果

經過對網絡交易監測數據爬取和采集，對各監測點中產生的線索進行統一管理，并對采集的數據進行整理和清洗，實現對主體監管、平臺監管、專項整治、風險監測等轉移的線索進行管理最終形成線索信息，通過違法類型以及監管類型可以清晰地區別不同監管類別下的網絡交易監測線索信息。以供監管人員核查處理。

6 實際應用

為應對市場環境變化，提高監管水平，加強監管能力，江西省藥品監督管理局順應監管需求，建設“兩品一械”網絡交易監管系統，截至目前“兩品一械”網絡交易監管系統一共采集了3 913 家企業主體信息，其中藥品企業132 家、化妝品企業255 家、醫療器械企業3 635 家，采集網店/網站信息481 家。共80 條監測結果；形成線索信息23 條，其中藥品線索信息8 條、化妝品線索信息6 條、醫療器械線索信息9 條。

6.1 線索管理

在“兩品一械”網絡交易監管系統中，對各監測點中產生的線索進行統一管理，實現對主體監管、平臺監管、專項整治、風險監測等轉移的線索進行管理，同時支持添加其他途徑來源的線索信息管理。

在線索信息管理中，對周邊不同業務系統中產生的線索數據進行對接。實現對線索的歸類、線索的基礎信息、對檢查人員自行添加的信息能夠進行修改、刪除等操作。

6.2 線索流轉、處理

“兩品一械”網絡交易監管系統提供線索信息推送流轉功能，在網絡交易監管過程中，監測系統產生的線索數據有可能不屬于本地監管范圍內，需要將線索移交給其地市的監管部門，實現對移交的線索信息、對屬地監管人員以及跨地域監管人員進行推送，上級監管部門將下級監管部門轄區的線索推送給下級監管部門。上級監管部門可以查看線索詳情、線索所屬轄區以及所屬監管部門。接收到線索的市場監管部門，系統進行線索核查的自動提醒和詳情查看。各級監管部門可以對收到的線索進行處理，對重點的違法線索、上級單位交辦和轉辦的重要線索可設置督辦，設置督辦后能夠對問題線索進行跟蹤的同時，能夠在檢查過程中對檢查內容進行核對查看，同時能夠督促辦案時間，以便準確掌握每條線索辦理進度，確保問題線索按時限辦結。

在督辦線索中，支持對線索辦理期限的設置以及線索辦理情況提醒，對于“已督辦” 線索和“督辦待辦”等信息，對監管人員進行信息提醒。對于多級辦理的線索，提供每個節點的辦理情況顯示，發起線索跟蹤督辦的監管人員能夠及時查看線索情況。

6.3 線索應用

在線索處理中，監管人員通過疑似違法行為、URL 地址信息、網頁截圖等線索信息進行處置。對于需要下級核查的線索，本級監管部門將線索推送至相關轄區監管部門進行處理。對于不屬于本轄區監管范圍內的線索，進行線索退回再由上級監管部門推送至相關轄區監管部門。

對于有價值的線索信息監管部門人員在對線索進行處理的時候可以選擇將線索信息推送至江西省藥品監督管理-執法案件系統，將網監線索作為案件來源數據進行處理。也可以將線索信息推送至江西省藥品監督管理局-投訴舉報系統作為一條投訴舉報工單來進行處理。

7 結論

網絡交易監管相對于線下監管，其違法行為存在發現難、取證難等問題，建立有效的“兩品一械”網絡交易監測，更有利于監管部門對網絡交易平臺經營者在履行服務協議和交易規則公示以及網絡交易行為中可能出現違法行為進行監測和預警［7］。實現對網絡經營者在履行證照公示、許可公示、終止交易公示、消費者權益保護等法律義務過程中出現的違法行為進行監測，消除網絡交易監管死角，切實保障了人民群眾的用藥安全。

基于網絡信息技術和電子商務發展的長遠趨勢，以及未來網絡交易場景的發展和變化，網絡交易監測仍需進一步研究與探析，本研究對網絡交易監測的探析以期許能夠為今后網絡交易行為監測探索和研究提供有益的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