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戰略下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困境與應對策略

陶小婷，劉妙彤

（1.桂林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廣西 桂林 541199；2.廣西師范大學，廣西 桂林，541006）

1 我國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研究現狀

在脫貧攻堅和鄉村振興有效銜接的關鍵期，美麗宜居農村環境建設是鄉村振興的基礎保障，而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是農村環境治理成效提升的重點與難點，亦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舉措。長期以來，由于農村生活污水呈分布點多、零散化和規模小的特點，對農村生活污水整治的重視程度不夠，且隨著農村農業經濟快速發展，生活污水中氨氮排放量越來越高，農村生活污水問題越來越突出，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的重要性和緊迫性也越來越凸顯。《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提出把污水治理作為實施農村人居環境整治三年行動計劃的三大助攻方向之一，提出“良好生態環境是農村最大優勢和寶貴財富”，明確把農村環境和生態問題擺在突出位置。打好農業農村污染防治攻堅戰，解決好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問題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任務。

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問題一直都是國家和社會各界的關注焦點以及學界的研究熱點。現有研究主要集中在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現狀，治理模式與技術，治理實踐中面臨的困境、成因及對策等方面，并取得了大量的研究成果。一是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現狀研究，主要圍繞農村生活污水來源、污水特征、污水處理現狀等方面展開。現有研究表明，農村生活污水具有單個處理量小、日變化系數大、可生化性好和收集難度大等特點[1],農村生活污水來源主要是廁所沖洗、廚余用水、洗滌水、洗漱排水等，未經處理的農村生活污水直接排出影響農村人居環境和村民身體健康，對農村環境產生的影響主要為惡臭、環境衛生和水體污染[2]。二是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模式與技術研究。在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模式選擇問題上，主要聚焦于分散式治理、協同治理和綜合治理三種模式。強調根據不同地區的發展實際選擇適宜的污水治理模式，注重污染治理與資源利用相結合，積極借鑒國外先進的治理經驗與模式，如以美國、日本為代表的分散式治理模式，以及國內其他地區先進的污水治理經驗。錢海燕等學者強調分散式處理模式具有投資與運行成本低、簡單實用、管理方便、效率高等優點，符合我國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的需要[3]；于陽春等基于美國、日本、德國等國家分散式污水處理模式，從合理規劃、規范運營、經費保障等方面提出山東省分散式污水處理模式[4]；蘇淑儀等則以臨沂“蘭山模式”為實踐樣本，強調協同治理是高效且低成本解決農村資源環境問題的重要舉措。在農村生活污水處理技術上，強調在污水的收集、處理、生態修復工藝、循環利用等污水治理的各環節中，都要以高效、低耗能、低成本、管理運營便捷為目標，因地制宜地選擇最優的處理技術或組合技術。三是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實踐研究。現有研究主要集中于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的困境、成因及對策，主要從統籌規劃、運營管理、設施規模建設與維護、治理技術工藝以及制度建設、資金投入、社會參與、民眾環保意識、監督管理等角度進行分析；并從制定科學規劃、強調技術創新、加強監督約束、加大資金投入、完善制度機制、提高社會和民眾參與度、加強政策法規支持、完善技術標準等方面提出對策建議。

縱觀已有文獻，學界對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展開了大量研究，已取得了豐碩成果，但對不發達地區的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情況關注度還較低，對農村生活污水治理中進程緩慢、覆蓋率低、社會與村民參與度不足等問題的研究還不夠全面。特別是作為廣東欠發達地區代表的粵西地區，其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問題較為突出。對此，本文基于鄉村振興戰略實施背景，在現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以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為研究對象展開調研，分析其特點及治理現狀，探究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的實際困境，進而提出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的紓困對策，旨在推動粵西美麗宜居鄉村環境的建設，助力鄉村振興。

2 鄉村振興戰略下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現狀

粵西指廣東西部沿海地區，包括湛江、茂名和陽江三市，是珠江水系網中的重要城市。本部分主要從粵西農村生活污水的總體特征、治理特色、取得成效三方面進行現狀分析。

2.1 粵西農村生活污水的總體特征

農村生活污水一般指村民日常生活中產生的廚余污水、廁所污水、日常清潔、洗滌污水以及家庭圈養家禽、莊稼焚燒與農田施肥等產生的混合污水等。粵西農村污水以廚余、養殖業污染、莊稼農田水體污染和建筑垃圾產生的水污染最為嚴重。實際調研發現，不少村落只統一收集廁所污水進行排放，對洗滌污水、廚余污水等仍未進行集中收集，生活污水直排亂排造成附近河道水體發黑發臭、垃圾遍地、臭氣熏天的現象依然存在。粵西位于我國東南沿海地帶，相較于粵北地區其他非沿海城市，雨季更多，河網密集，農村生活垃圾和生活水體污染物易隨雨水沖刷流到河里，并深入地表造成深層次、大面積的水體污染。以湛江為例，養殖戶零散易造成河流污染程度較高。污染源點多、面廣、線長是小東江等河流附近村落生活污水治理面臨的主要難題。這不僅制約農村人居環境整治進程，還威脅著人們的飲食安全，影響著人們的身體健康。概而言之，粵西農村生活污水呈現排放點多、覆蓋面廣、規模小、難以集中收集的特點。

隨著農村產業經濟快速發展，村民生活條件日益改善，洗衣機、馬桶等的使用無形中導致用水量增加，村民日均生活污水排放量與日俱增，水體中氨氮磷等污染物濃度也不斷增加。據2019年國家統計年鑒有關數據顯示，廣東省污水排放量全國第一。2019 年廣東省生態環境統計公報數據顯示：廢水中氨氮排放量為4.48 萬噸，工業源、生活源、農業源分別為0.22 萬噸、4.22 萬噸、0.03萬噸；廢水中總氮排放量為13.18 萬噸，工業源、生活源、農業源分別為 1.1 萬噸、11.98 萬噸、0.09萬噸；廢水中總磷排放量為0.69 萬噸，工業源、生活源、農業源分別為 0.08 萬噸、0.60 萬噸、0.01萬噸[5]，體現了廣東地區生活污染源對水體污染的嚴重危害性。據有關數據報道，2021 年8 月茂名礦西河截污箱涵溢流口在下雨時大量溢流，化學需氧量和氨氮濃度嚴重超標。加上村民生活用水亂排等陋習一時難以改變，加劇了農村水體污染的程度，給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增加了難度。

2.2 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特色

多年來，粵西農村都是依靠單一的排污通道，將全村各家各戶的污水直接排到河網或農田中，這種生活污水亂排亂放現象長期影響著農村人居環境整治進程。原有的就地收集、就地處理、就地使用的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模式已難以適應人們的生活需求和新農村建設需要。鄉村振興背景下，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強調資源高效利用，要找準源頭、截源控污，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然而，農村水體污染表面看是在水里，其實是岸上不合理的產業結構及污水排放方式所造成。農村生活污水治理作為美麗宜居鄉村環境整治的重要內容，必須加強多方主體聯動，提高鄉村環境整體治理效能。

隨著人民生活條件的日益改善，生活垃圾和生活水體污染情況越來越復雜，農村生活污水治理難度也逐漸加大。因此，必須因地制宜選擇合適的治理技術與治理模式。目前，粵西農村生活污水處理技術以“厭氧工藝”與生態處理結合為主，部分地區通過集中統一的廢水處理站進行處理。部分無毒無害的生活污水直接通過生態濕地公園、人工濕地等生態處理技術進行處理；治理模式主要是村與村連片整治或單村整治，即村落集中統一處理。一方面，因地制宜，利用自然生態濕地和人工濕地的吸附作用，通過污水凈化池沉淀、過濾，排出清澈無污染的水質并用于農田灌溉和生態養殖，實現農村生活污水的二次利用，節約了農村生產成本和治污成本； 另一方面，分類施策，采取特殊區域特別管理，加強對濕地公園的保護。加速推進養殖污水防治工作，注重農村家禽飼養工作改革，嚴禁河湖附件的村莊養殖，圈化禁養區，對符合規范要求的可進行圈養，不符合要求的特別是靠近水庫或河流的行政村嚴格規范禁止養殖，拆除整治原有的畜禽養殖場，促進河湖等自然生態環境保護。

2.3 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成效

近年來，粵西大力推進農村生活污水整治行動并取得明顯成效。村莊內污水橫流、亂排亂放現象大大減少，管理機制逐步完善，農村水污染問題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自2019 年廣東生態環境廳發布《廣東省農村生活污水攻堅實施方案（2019-2022 年）》以來，粵西地方政府積極采取有計劃摸清底數，抓試點，建標準的策略，建設先進樣板村以供其他村借鑒經驗，科學有序地推進農村生活污水治理進程，形成了一種可推廣的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模式。同時，重點推進農村污水處理設施、運維體系和雨污分流建設，加強污水管網設施鋪設和農村黑臭水體排查整治。實際考察發現，目前粵西農村環境發生較大變化，農村生活污水集中統一處理正逐步實現由個別示范向村村普及，基本實現了農戶家庭生活污水零散排放向集中統一排放和重復利用轉變，生活污水整治效能進一步提升，人居環境有了明顯改善。另外，通過推廣農村污水處理站，加快推進截污管網建設，注重從源頭治理農村污水，注重收集、集中處理與污水重復利用，有效實現了融污水處理與農作物種植、家禽養殖、觀賞公園等多方面的生活用水于一體，破解了污水處理“最后一公里”難題。

截至2021 年6 月，廣東省污水治理完成率達35.74%[6]。以茂名為例，全市污水集中收集率僅為34.5%，污水收集率低，不足全省平均水平的一半[7]；同時污水管網建設滯后問題突出，調研發現，湛江一些農村污水集中處理池修建后，因管網不完善，使用率低，導致生活污水難以實現集中統一處理。另外，由于缺乏任務緊迫性認識、壓力傳導、資金和技術不足，污水處理設施建設與治理新技術的推廣應用尚未普及，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普及率和整體推廣進程受到制約。相比粵東、粵北、珠三角等地區，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整體進程較為緩慢，治理效率和治理效能亟待提升。

3 鄉村振興戰略下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困境

3.1 財政分配不均，基礎設施投入不足

當前農村污水治理在標準、資金、模式、技術、運維、人才等方面存在諸多問題，而首當其沖的是資金不足問題[8]。近年來，粵西地方政府不斷加大對農村生活污水治理與基礎設施建設的支持力度。以湛江黃外社區為例，截至2018 年，黃外村共投入105 萬元建設污水處理站（約占4.5%），投入450 萬元建設濕地公園（約占21.4%），投入600 多萬元完成污水排污管道建設在內的基礎設施建設（約占28.5%）[9]。調研發現，自2017 年5 縣（市）、37 個鄉鎮污水處理設施建成使用，到2018年已有624 座村級污水處理設施[10]，到2019 年，繼續推進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全市村莊基本完成“三清三拆三整治”。同時也發現，粵西農村存在村村之間財政資金分配不均的情況，標兵示范村資金較充裕，并基本按照鄉村振興戰略的總要求，提升了廁所革命、農房管控風貌，完善了垃圾治理、污水治理、產業發展等基礎工作，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流程建設已成體系，但其余村莊仍存在因資金不足導致基礎設施建設滯后、污水處理設施不齊全、生活污水未經處理排向農田的現象。財政資金有限且分配不均，各行政村的財政撥款不一，導致農村污水治理無法全面有效推進，影響其鄉村振興戰略的實現。換而言之，粵西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落后，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基礎設施不健全，污水排污管道網鋪設和運營管理相對滯后，直接影響了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覆蓋率和整體進程。

3.2 社會力量參與不足，參與渠道不暢通

非政府組織參與農村環境治理，是農村治理資金和技術的重要來源。當前，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引進了企業力量，建立建成一批PPP 項目，但政府與企業之間的合作規范與協作機制尚未健全，環保組織、公益組織等非政府組織的參與力量不足，政府與非政府組織之間的互動合作有待提升。此外，新鄉賢作為鄉村振興的精英力量，在凝聚力量和智囊團方面扮演著重要角色。但粵西新鄉賢在鄉村振興戰略實施中，存在身份、信息和利益不對稱的狀況，使其在鄉村社會中陷入“局外人”的困境[11]，在農村環境治理中發揮的作用也比較有限。因此，農村生活污水治理中社會力量參與不足，政府壓力過大，難以保質保量完成既定目標。

3.3 熟人社會網絡中執行與監督不到位

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監督不到位，導致社會力量參與不足，這也是制約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與鄉村振興進程的重要因素。在農村熟人社會網絡中，多以非正式的社會規范為主，如鄉村風俗民約，既缺乏正式健全的法律與制度規范，也容易造成監督存在漏洞與問題。走訪發現，行政村多為村民自治，在政策傳達實施時往往會出現不配合、不理睬的現象，同時政策實施者與被實施者存在血緣或親屬關系，易發生實施者礙于情面執法無力的情況，使得農村污水處理普及程度與污水處理系統建設受到影響。此外，政策實施者與政策對象相互影響，如果實施者執行政策乏力或出現偏差，村民作為熟人社會網絡中的監督人，也會由于“熟人”、“親屬”關系選擇視而不見或包庇沉默，這嚴重影響了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的進度和覆蓋率推廣。

3.4 村民參與積極性不高

一方面，粵西屬于廣東欠發達地區，農村生活污水治理進程較粵東等其他發達地區較為緩慢，覆蓋率偏低，仍處于示范村牽頭其余村莊后續跟上的階段；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對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的政策性、知識性宣傳不足。實地考察發現，粵西部分村民對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政策認識不足，處于“紙上談兵”階段。村民無法從根本上認識到農村生活污水治理與人居環境、鄉村振興及家庭幸福，個人利益之間的息息相關性，也未真正意識到自身在農村生活污水治理中的作用，參與感與積極性均不高。一部分村民環保意識較弱，生活垃圾分類處理能力不足，在政府及非政府組織的農村污水治理政策執行中，配合度和積極性不高，溝通交流與合作意識不強，給農村生活污水協同治理帶來一定的壓力。

4 鄉村振興戰略下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對策

4.1 發揮政府主導作用，彌補資金與基礎設施不足

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是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基礎內容，受到各級政府高度重視。政府作為鄉村治理的主體，在農村生活污水治理中發揮著主導作用。而資金保障是推動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有效進行的先行條件。要求地方政府既要拓寬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經費來源渠道，繼續加大資金投入；也要合理統籌安排專項資金去向，優化資金分配，理順資金審批節點，足額落實資金，確保污水治理基礎設施建設。在做好農村污水治理示范村建設的同時，要增加對普通村莊的投入，加大對農村生活污水治理進程緩慢的村莊的重點扶持力度。走訪發現，受訪各行政村對政府的期望多是資金投入方面，“資金不均”、“資金斷流”都是集中的問題所在。因此，要通過整合示范村先進經驗，深化“以獎促治”，取長取優對粵西農村生活污水處理發展較落后、欠發達村莊進行建設，向落后地區傾斜，采取以獎代補、先建后補、以工代賑等多種方式，充分發揮政府投資撬動作用，提高資金使用率。

4.2 發揮新鄉賢作用，引導第三方共同治理

一方面，鄉村振興的核心因素是人才。新鄉賢作為鄉村治理的重要主體，在鄉村振興中扮演著參與者、聯絡員和矛盾調解員的重要角色。實現鄉村振興，提升農村人居環境整治成效，要加強人才隊伍建設，發揮新鄉賢的作用。一要在粵西地方各級黨委領導下，抓住引領和培育新鄉賢這個突破口，調動新鄉賢的參與積極性，建立參與平臺，拓展參與路徑，用好人才資源；二要建立健全粵西新鄉賢參與鄉村振興的激勵機制，履職機制和表彰機制，使其通過加入“兩委”等方式，參與到鄉村治理體系建設和鄉村治理中，并為其職業發展道路做好充分保障，確保新鄉賢參與鄉村振興和鄉村治理的動力持久性；三要在粵西傳統文化的影響下，大力弘揚鄉賢文化，注重發揮新鄉賢的榜樣作用，通過新鄉賢人物評選等方式，營造良好的鄉賢文化氛圍，對新鄉賢助力鄉村振興給予應有的社會認可與精神弘揚，從而更好地帶動社會各界力量在農村污水治理中的積極性，推動人居環境整治和鄉村發展，促進鄉村振興的實現。

另一方面，農村生活污水治理要引導第三方共同參與。根據國務院辦公廳2014 年印發的《關于推行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的意見》，主要目標是到2020 年重點領域第三方治理取得顯著進展，污染治理效率和專業化水平明顯提高，社會資本進入污染治理市場的活力進一步激發[12]。因此，各級政府應積極爭取第三方社會力量的參與，將先進技術和社會資本引入政府污水治理中，整合社會資源，由單一主體轉變為多元主體共同參與，健全政府與第三方合作的制度規范，加強多方主體協作治理。

4.3 建立健全監督問責機制，加強社會媒體監督

監督是撬動其他一切工作的杠桿，良好的政策執行離不開多方相互協作與監督。為切實推進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工作，一要設立合理的監督問責機制，加強對執法人員的監督，對不作為、亂作為、慢作為等情況及時進行嚴肅問責；二要健全意見反饋機制，使村民有曝光、反饋的渠道。政府部門在工作中應積極尋求村民反饋，針對征地用地等問題積極與村民溝通，發現問題及時整改，形成監督工作的閉環，確保工作有效落實；三要充分發揮農村熟人社會的監督機制作用，鼓勵村民在積極配合政府工作的同時，發揮好監督角色，爭做環保小能手，發揮榜樣的力量，同時對鄰里的隨意傾倒污水，亂丟垃圾等破壞農村環境的行為及時制止和監督，積極反饋意見；四要加強媒體監督，借用媒體力量彌補熟人社會監督中可能存在的礙于“人情”與“面子”的監督漏洞，加大農村生活污水治理中監督巡查力度，加強對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政策制定與落實的全程監督，促使政府各部門污水治理行動行之有效，進一步營造干凈、整潔的農村生活環境。

4.4 加強村民教育，完善村民參與的制度環境建設

村民作為鄉村治理的受益人與參與者，是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的重要主體，提高村民參與度是確保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成效的重要內容。首先，應加強對村民的環保知識教育。普及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知識、提高村民環保意識，不能僅限于開會、發放傳單。政府要充分利用新媒體、短視頻等群眾喜聞樂見的方式加強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有關政策與農村生活污水治理重要性和緊迫性的宣傳，加大對污水治理先進示范村及其成果的宣傳和推廣力度。其次，村民的有序參與離不開健全的制度保障，應加強制度建設，確保村民有合法、有效的渠道參與到治理過程中。再次，政府可通過定期走訪了解村民需求，設立積分兌換制，對于積極參與并配合工作的村民，實行累積積分政策，根據積分設立基本生活用品作為獎勵，從而增加居民的主動性與積極性。調查發現，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注重充分發揮“婦女半邊天”的作用，打造巾幗特色文化，加強當地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與管理工作。最后，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工作不僅要注重建設，更要注重管理和成果的維護。要完善村民參與的制度環境，營造以村民積極參與鄉村振興和美麗宜居環境建設為榮的社會氛圍，增強村民對美好人居環境的體驗感和對鄉村環境整治行動的參與感及認同感，確保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效益的長效性。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是一項持續性的民生工程，其治理成果的鞏固和治理成效的提升必須強調村民自治與積極參與，以切實解決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最后一公里”的難題。

5 結語

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是當前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中不可忽視的一項重要舉措。粵西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在污水收集率和治理覆蓋率整體落后于粵北、粵東等地區的情況下，要始終以建設美麗宜居鄉村環境為整體目標，匯聚多方社會力量，舉全力、多渠道重點推進農村生活污水收集，完善污水管網建設等工作，提升污水治理覆蓋率和治理能力。要確保下一步農村人居環境持續改善，還須發揮政府主導作用，加強系統謀劃，彌補資金短缺，因地制宜完善污水管網建設，加強管網等基礎設施的運營維護；健全吸引新鄉賢的制度，彌補信息、資源和利益不對稱等不足，充分發揮新鄉賢的積極作用，引導第三方共同治理；建立健全監督問責機制，加強社會媒體監督；加強對村民的宣傳、教育與督促，完善村民參與污水治理的制度及環境建設等工作，助力粵西地區實現鄉村振興。